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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95章 文 / 水月菱

    第195章

    未央感覺胃酸直衝上喉嚨,她抓著袋子吐得臉色發青,「她那晚懷上的孩子,是我?」

    裕風低低的嗯了一聲,未央揪著他的衣襟,渾身瑟瑟發抖起來。

    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似的,愣愣地看著裕風的領結,喃喃低語:「她自己主動跟男人回家,懷了孩子難道是我的錯?事後,她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抹殺掉我的存在,她憑什麼怨恨我,她憑什麼要殺我……她自己造的孽,為什麼要我去承受,她生活輕浮放蕩,怎麼反倒成了我的錯!」

    他皺起眉頭,徐妍對未央的恨意,也讓他覺得無法理解。

    看著哭得差點岔氣的未央,他連忙軟聲安慰她,「是是是……都是她的錯,你沒錯,你只是很不幸的恰好是她女兒而已。」

    聽了這話,未央的眼淚掉得更凶了,「我不是她女兒,溫柔可人的張茜才是我媽媽!」

    他無奈又無措地看著未央,他的胸口早被她的眼淚打濕,可他不敢動,她像個孩子似的,蜷成一團縮在他懷裡,彷彿她全心全意的依賴著他……

    他只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永遠。

    未央淒厲的哭聲,漸漸變成破碎的嗚咽。他發現她呼吸越來越不暢順,很擔心她會暈過去,連忙驚慌失措的勸慰她,「未央,你別哭了,醫生說過懷孕的人,情緒不能太激動啊,為了寶寶別哭了好嗎?」

    她抽了抽鼻子,眼淚又簌簌掉下來,幸好這時候,交警走過來敲他的車窗,告訴他這段路不允許停車,未央總算止住眼淚。

    他小心的將她抱回副駕駛座上,試探的問:「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嘴唇仍在哆嗦,終於嗚咽著擠出一句話來,「我要去蘭心家。」

    他一聽臉色微沉,悶悶不樂的說,「傅蘭心哪有心思安慰你,她還沒從陰影和打擊裡走出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吃過晚飯再考慮這個問題行嗎?」

    見她沒有反對,他立刻驅車朝市區的方向直馳而去。

    吃晚飯時,未央先是使勁往嘴裡塞東西,接著將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裕風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也不敢再強迫她吃東西,只好跟著她在路上一步步慢慢的走著。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裕風跟在她身後,望著地上幾乎交疊在一起的影子,心裡覺得很圓滿。

    她面無表情地在街上亂闖,前幾天磨出的水泡全破了,她憋著眼淚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的繼續往前走。

    裕風趁她等待紅燈時,半強迫的將她帶回家,他想要開燈,她卻固執地拉住他的手,他歎息了一聲,伸手一摸才發現她體溫涼得駭人。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未央掏出手機,一看到來電的名字竟是華世皓,下意識按下了接聽鍵,彼端卻傳來一把冰冷的女音,「宋未央,我真是沒想到啊,原來是你……那孩子竟然是你!」

    是徐妍!心狠狠一震,未央差點握不住電話。

    「誰打給你?」裕風察覺到她的僵硬,連忙低頭看著她。

    未央勉強對他笑了笑,放下手機低聲說了句,「我和蘭心說心事呢,你別跟過來。」說完,繞過他徑直走入沒有開燈的臥室內。

    未央蜷縮成一團坐在床上,她沒有主動說話,而徐妍也沒有主動說話,她失神地看著掌心飽滿的生命線,淚水毫無預警的滑落下來。

    收起滿溢的悲傷,她冷靜的問徐妍,「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把我生下來?」

    那端的徐妍沉默了很久,突然嘶聲吼道,「你以為我想把你這個孽種生下來麼?那時程光和凌執隱懷疑錦良是警察的人,他們逼錦良殺人!他們逼錦良連續擊斃了三個警察!我在夜總會上班,多少聽到一些消息,我知道他們懷疑錦良,就算錦良殺死自己的同僚,他們還是把他關進小黑屋拳打腳踢,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去求程光。」

    「我去求他時,他竟然不認得我,還把我當作是應召女郎,他說只要我陪他一晚,他就放過錦良,我知道那時錦良被他的兄弟扣留住,我也知道他那幫兄弟殺人不眨眼,我親眼看見他們打得錦良咯血,當時我沒有選擇只能一口答應下來。可我沒想到敏敏會在那晚回家,敏敏那晚哭到差點流產,我看著她,只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程光酒醒後罵我不要臉,罵我下jian,可他遵守承諾放了錦良,我便任由他罵。」

    「我不敢把那件事情告訴錦良,我怕他不要我,我給他下藥引.誘他,想抹去程光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那時我滿心以為自己是安全期不會有任何問題,沒想到後來我懷孕了,可我沒有辦法確定孩子的爸爸是誰,我只能賭,賭那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可是,我賭輸了,你出生時我看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是錦良的孩子,你是那個程光的孽種!宋未央,換作是你,你難道不想將這一切,連同那個孩子一起抹殺掉麼?」

    徐妍嘶啞的聲音攜著瘋狂的氣息,像一把把利刃般直刺入她的心臟,她把唇咬破了,還是沒法轉移胸口撕裂般的痛楚。

    劇痛從心臟直達四肢百骸,痛得五臟六腑都扭成一團……

    她的眼圈徹底紅了,恨聲問:「為了將我和你的過去一起抹殺掉,你不惜殺了我的養父母,甚至對我的哥哥開槍……」

    「你父母的交通意外與我無關!至於你哥哥……」徐妍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安妮托人在民政局裡查過,他現在可是你的合法丈夫……」

    窒息的感覺直衝上大腦,未央的手指使勁攥著被褥,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說點什麼,才能胸口那股劇痛緩和下來。

    「你打電話給我想說什麼,想逼我給你捐骨髓干細胞?我告訴你……」

    「真是好笑,偌大的骨髓庫只有你的骨髓和我匹配麼?」徐妍尖聲打斷她的話,「前幾天,我去拜祭戴敏,居然讓我碰見了凌執隱,他跪在戴敏的墓碑前說要替她找到當年的第三者,一定要搞到那女人家破人亡,宋未央,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告訴你,我和你之間的恩恩怨怨我們私下解決,你若是膽敢把事情告訴世皓,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你最好不要捅破以前的事情,否則,你就等著被凌執隱追殺到死!」

    未央的手心裡都是濕濡冰冷的汗,滑膩膩的,幾乎握不住手機,她冷靜的反問,「如果世皓選擇的是我和寶寶呢?」

    「我一天不死,你就別想搶走我兒子,你想和世皓在一起?除非我死!」

    徐妍幾近怨毒的聲音,像劇毒般直滲入她的五臟六腑,這樣的女人,竟然是她的母親,上天未免太過殘忍……

    未央蜷縮在床上坐了一夜,宋裕風在門外站了一夜,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入室內時,她終於支撐不住睡著了,宋裕風才敢走進去,替她蓋好被子,拉上窗簾阻擋明媚的陽光。

    他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睡意,他不敢闔眼,怕一闔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儘管她盡在眼前,可他卻完全沒感覺到她回來了。

    他真的很心疼未央,從小到大她是家裡的開心果,有她在的地方,室內總是充滿陽光的氣息,她笑的時候,眉眼彎彎就像淺淺的上弦月。

    他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妹妹不再是妹妹,妹妹成了一個他做夢都想擁有的女人……

    十六歲生日那晚,他喝醉酒做夢夢見自己把她壓在身下,他嚇出一身冷汗,從那以後他學會了如何收斂感情,他學會了如何藏起眼中濃郁的眷戀,凌洛說他裝深沉,他不置可否。

    可他沒想到這樣的自己,反倒引起許多女生的青睞,他做了生平第一個錯誤的決定——瞞著她和其他女人交往,借此來平復體內狂熱的躁.動。

    他愛她,卻從來不讓她知道,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他一沒事業,二沒房產,三沒存款,憑什麼許她天長地久?愛情,對於剛剛畢業的他來說,只是個奢侈而又華麗的詞藻,他只能把愛埋在心裡,不折手段的往上爬。

    做臥底警察,非他所願,可那是建功立業最好的機會,他沒有選擇。

    忍痛推開她,非他所願,可那時的他每天都在槍林彈雨下苦苦掙扎,憑什麼蹉跎她的青春年華。

    忍耐,等待,堅持……當他終於完成任務時,她看著他的眼神祇有溫情,不再有深深的戀慕,可她愛上的問,為什麼偏偏是不該愛上的華世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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