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好麼？ 文 / 江湖瑤

    第44章他好麼？

    「殿下，澈公子絕對會是最佳的駙馬人選。無論是各方面，殿下都會看見，他是可以與南宮無傷媲美的人。也是天下間，唯一可以與南宮無傷匹敵的人！」

    老臣又激動起來。

    與南宮無傷匹敵？冷無心的迷離終於消散。

    慕容澈是什麼樣的，冷無心不會比別人瞭解的少。在她心中，慕容澈還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被上帝寵壞了的孩子。

    擁有絕對容貌，聰明頭腦，加上無人可比的家世，就算他不是明星，也會是大眾關注的焦點。但是，比之南宮無傷的心計城府，冷無心絕對無法相信慕容澈可以和他比較。

    南宮無傷可以笑殺三千，而慕容澈應該做不到罷？

    就連最基本的，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慕容澈也做不到讓每一個人滿意。

    而南宮無傷可以，可以做到，不止讓每一個人滿意，更讓每一個人對他崇拜。

    什麼時候起，慕容澈已經成長到可以站在陌生大陸頂峰的位置？

    在這期間，又受過什麼樣的苦楚呢？

    「他……他好還麼？」

    冷無心半天才說出這麼句話。

    複雜語氣，讓底下的兩人都感覺出冷無心與慕容澈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兩人自動將這不一般當作男女之情。

    其實也無怪乎他們，帝王之情，本來就是飄渺無依的，永遠淡然處之的人一旦出現片刻的失態，都會讓大家震驚，何況是這麼明顯的失態？

    能讓冷無心這麼失態的，絕對是男女之情。

    「澈公子很好。」

    頓了頓，瞄了眼冷無心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那麼殿下，關於換駙馬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呢？」

    按照冷無心先前的表現，兩人都覺得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白癡，但是不得不問。

    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前，所有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冷無心霎那間回神。

    眼眸變為冰冷。

    換駙馬？

    換掉南宮無傷？然後和慕容澈成親？

    心裡驟然一痛，像是下陷了什麼。

    她別開眼，不去看地上匍匐兩人，淡然開口：「上窮碧落下黃泉，這就是本宮對駙馬的態度！也請你們將本宮的態度轉告父皇……和澈……公子。」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已經打斷。

    「不用了。」

    三個字，成功讓冷無心再次失態。即使她沒有抬頭，也清楚知道說話的人究竟是誰——慕容澈！真的是慕容澈！

    「上窮碧落下黃泉，冷無心，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心。」

    不等冷無心說話，那聲音徒自接下。

    沙啞的聲音哪裡還有半點以往的天籟？

    黑衣少女驟然抬頭，眼眸瞪大。

    來人終於踏進房門，提著燈籠，印著水藍色的淺淡眼眸，像極了天空。一身洗的發白的藍色長衫，襯著天空顏色，出塵絕世。

    然而，冷無心寧願沒有看見那出塵絕世。

    那雙眼眸裡的倔強與哀傷，分明是一動就會溢出來一般。縱使她心堅硬如鐵，也沒有辦法對著慕容夜做到無動於衷。

    因為太在意，所以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我從來都沒有心。」

    喃喃的，像是低喃，又像是感慨。

    對於慕容澈，冷無心到底還是怨恨的。在二十一世紀，她給了他所有能給的一切，卻還是被懷疑。當時他問，是絕殺罷。

    她就已經絕望了。

    那一刻，給他的心就已經收回來了。

    是絕殺罷。

    不是要解釋，不是生氣，而是很平靜很坦然的肯定。她可以不計較他去懷疑她，可以不計較他去調查她，可是不能不計較他至始至終都不相信她。

    那一場盛大的暗戀，終於在她死心以後徹底消磨。

    因為愛，所以要一起死麼？

    可是慕容澈，究竟能不能確定那就是愛呢？

    「在你心中，我不是從來都沒有心嗎？為何現在反倒問出這樣的話？」

    淡淡譏諷。

    「你確實沒有心，冷無心冷無心，冷若無心。你本來就沒有心！」

    「放肆！澈公子，請注意你的態度！」

    底下一大臣終於聽不下去了，迅速打斷慕容澈的話。開玩笑，那上面躺著的可是個琢磨不透的主，若是出了點什麼岔子，還不得收了他們的老命？

    「殿下息怒，澈公子原本不是這樣的，可能是見到了故人，才失了態。」

    底下人越發惶恐的叩首。

    息怒？是呵——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了，現在的冷無心更加不是以前的冷無心了。對她說話，何時需要忌憚了？

    就算是以前，明知冷無心是殺手的時候，也沒有需要忌憚過，現在需要了麼？

    上窮碧落下黃泉！好一個上窮碧落下黃泉！那麼……現在的他算什麼？究竟算個什麼？澈公子？還是……前男友？

    明知道出現會是羞辱，明知道她是沒有心的，為什麼還要出現呢？像個傻子一樣藏在房間轉角，聽著她說著對另一個男子的山盟海誓？

    他果然是傻瓜麼？

    「咳……咳……」

    兩聲壓抑不住的咳嗽，打破一室死寂。

    慕容澈臉色慘白，用手摀住嘴唇，拚命壓抑住已經淤積在胸腔的咳嗽。殷紅鮮血爭前恐後從指縫中溢出，點點滴滴，滴在冷無心心底。

    沒有人看清原本恣意的少女何時起身的，當看清的時候，少女已經站在慕容澈身前，駭人的眼神。

    「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澈閉上眼，別過頭，不去看她。

    「慕容澈，究竟是怎麼回事？告訴我，你的喉嚨究竟怎麼了？」冷無心徹底怒了。

    從一開始就覺得他說話的語調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加在意，再加上南宮無傷的事情，她本來就一團亂了。若不是方纔他吐血，是不是就一直都不知道？

    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見慕容澈沒有開口的意思，冷無心隨便拉起跪在地上的兩人之一。

    被拉起的人嚇得臉上血色全無。

    「本宮命令你，給我好好的說清楚！若是說不清楚，就讓你九族陪葬吧！」

    被拉住的人瑟瑟發抖，九族陪葬，他知道，眼前少女說的出做的到。

    「臣……臣……」

    臣了半天，愣是沒有能說出下面的話。

    冷無心皺著眉，面容越發肅殺。

    「說！」

    冷冷的話，絕對是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說不出來，沒有人會懷疑冷無心會動手的決定。

    「殿下就放過黃大人罷，我來說——」

    清幽聲音插進來，蓮花清香霎那間溢滿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