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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曼清之傷 文 / 寂寞煙花

    第44章曼清之傷

    這是劍橋附近的一間中國餐館,顧曼清和韓哲飛經常光顧的地方。

    氣氛很尷尬,只有陳一鳴還心緒平靜,其他三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

    韓哲飛若有若無地頻頻把視線射向陳一鳴。他的確值得曼清為他守侯,耗盡青春。只是,看著顧曼清那快要哭的臉,他又對陳一鳴憎惡起來。如果不是顧曼清一相情願,就是這陳一鳴花心無度,撇了舊人娶新人。

    顧曼清挑剔地審視著林書,竟挑不出表面上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只感覺自己在她的面前矮了一截。

    她的世界全垮了!

    上一刻還沐浴在幸福的泡沫中,彈指之間就破滅了。她的心被撕扯得層層剝落,血花淹沒成河,染了她滿臉滿眼。絕望到怨恨不起來,那比死了的人還難受。

    又或者,這林書十分會算計,……

    林書擔心地看著顧曼清。她這種表情與她宿舍曾經失戀到『自殺』未遂的小珊一個樣子,希望她別像小珊那樣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陳一鳴點好菜,問:「要不要喝點紅酒?英國的葡萄酒的釀製水平已經達到很高的水準了,有些酒比法國的口感還要好。」

    顧曼清有氣無力地說:「上白酒,這家店的白酒最好了。」一醉解千愁!

    韓哲飛看了顧曼清一眼,心裡十分清楚她的痛苦。因此他沒有阻止她。

    陳一鳴望了顧曼清一眼,上一瓶上好的英國葡萄酒。他笑了一笑,說:「曼清,你不是只喝葡萄酒嗎?」

    顧曼清揚高了聲音,嘲諷地說:「我再怎麼洋化,骨子裡還流著東方的血。你以前就是這麼把我排外的嗎?」

    問題問得毫無迴旋的餘地,陳一鳴嚴肅地說:「曼清,一家人,說排外太不應該了吧。」

    傻子,曼清!你以為人家曾經對你有過超出侄女的想法嗎?那荒唐無稽的叔侄關係,不管你離開多少年,走得有多遠,在他的心裡,永遠也不會淡薄,永遠都是一個桎梏!

    「你不會迂腐偏執到要我喊你『叔叔』吧!或者說,你現在結婚了,輩分之於你更重要了?」顧曼清固執地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如果她敗在這個理由上,那她無話可說,然而,心裡害怕的是——

    「曼清,我說過很多遍了,你喜歡怎麼喊隨你。只是,姨媽她沒做過什麼不可原諒的吧?」

    顧曼清尖銳的話,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隨時都會一觸即發。

    韓哲飛適時插話進來說:「曼清,隨他們的意吧,今天,我們得好好喝喝,為節日,也為他們餞行吧。就算你捨不得時間過得太快,也別鬱悶了,嗯?」

    陳一鳴也感到有些無奈,他不該說得這麼尖銳的,可顧曼清那冷漠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姨媽都病成這樣了,她的腦袋都想些什麼了!他還是陪了笑臉說:「先吃飯吧,明天我們就回去了,算是辭行吧。」

    「曼清,別理他,喝酒嘛,自己覺得痛快就可以了,我陪你喝。」

    「是嗎?那好,等一會,你可不能推遲。」你敢挑戰我的酒量?

    大家不再說話,免得氣氛又緊張起來。

    一會兒,酒菜已經上滿。店主見是熟客,多送了一份小菜,又絮叨了一些家常話。顧曼清哪有心思去細聽,有些不禮貌地打斷了這位一直頗照顧自己的店主,說:「老闆,我的朋友,我自己招呼得了,你忙吧!」

    韓哲飛乾笑了一聲,說:「這老闆人太熱情了。我們都知道的,所以,隨意了一些。」

    韓哲飛淺淺的給各人斟了些酒,說:「先干了,這是為兩位接風的,雖然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謝謝!」林書說,看得出來他很維護顧曼清。她端起高腳水晶杯,等著和顧曼清碰杯。

    陳一鳴也端起自己的,對林書說:「你淺嘗截止就好。」

    林書淡淡一笑,說:「曼清,敬你!」

    顧曼清抿了一下雙唇,沒有碰杯,一口喝乾。林書也喝乾自己的。

    陳一鳴馬上給林書夾菜,說:「先填填肚子再喝酒吧,要是不會喝就不要喝了。」

    韓哲飛也附和道:「沒錯,先吃飯。曼清,別急,就算你醉了,還有我。」

    「好,先吃飯,到時,可別說我不給面子哦!」顧曼清笑得有些詭異。

    吃了一半,顧曼清推開自己的碗,給自己的酒杯倒滿,說:「我先喝三杯,以表誠意。」

    三人詫異地望著她,滿滿的一大杯,一口氣下肚,紅酒不是這樣喝的,連忙出聲阻止。

    顧曼清搖著頭,吞下最後一滴酒夜,她咧嘴一笑,說:「小意思,喝個痛快嘛。」

    又給她自己倒滿,她端高自己的酒杯,說:「林書,咱們喝個痛快,干了!」

    這下,不止陳一鳴皺眉了,韓哲飛也暗叫不好。這曼清,和人家較起酒勁來了。

    林書微微一笑,拿起杯子碰向顧曼清的杯子,說:「乾杯!」她不急不慢地喝了三分之一,陳一鳴伸手按下她的酒杯,酒液輕輕晃蕩,微微濺濕他的手背。

    顧曼清輕輕牽動了一下嘴角,她的胃開始痙攣起來了,心也是痛的。

    林書拿開陳一鳴的手,說:「沒關係的。」看來,顧曼清把她的話當作弦外之音了。人家的誠意已經表示完了,她怎麼都得乾了這杯,沒有迴旋的餘地。

    韓哲飛鬱悶地想,女人較起勁來,比男人還要固執。

    「我來喝。」

    林書一隻手按住杯口,搶過陳一鳴奪過去的酒杯,拿在空中望著,還有大半杯。

    韓哲飛也望著那杯子,這樣大的一杯,不會喝的人,的確很為難。紅酒拿在她的手上顯得特別艷麗,還會閃閃發光。

    他眨了一下眼睛,閃閃發光依然在那裡。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設計的那枚恆星之戒居然在林書的手上!

    林書一口氣喝完,胃微微感到刺激,除此之外,只有留在齒間的濃濃酒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不過,這一杯酒應該還不至於會醉吧。

    「那個——」韓哲飛很激動,幾乎要問出口。不會錯的,是他設計的戒指。而陳一鳴,就是那個一擲千金的人。

    顧曼清雖然三杯紅湯下肚,卻仍面不改色。她順著韓哲飛的眼光望去,嗤笑了一聲。怎麼所有原來與她有關的東西都到別人那裡去了。一時間,顧曼清發現自己開始討厭林書了,真的太討厭了。所有人的心思都撲到她那裡去了。去就去吧!她又開始給大家倒酒,也是滿的。

    輪到林書的時候,陳一鳴和韓哲飛同時擋住了顧曼清拿著的酒瓶。

    顧曼清冷冷地笑了,韓哲飛真是可憐。她縮回了手,算了,天下不止我一個可憐人。

    韓哲飛馬上縮回了手,接收到陳一鳴那複雜的一瞥,他感到有些尷尬。沒想過戒指賣出去以後還能看見它戴在別人的手指上,好像它天生就應該戴在那只纖細的手上似的,比顧曼清的氣質還要合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林書,親切感油然而生。

    只要興風作浪的人有所收斂,一切就會風平浪靜。後半頓飯,總算順利地吃完了。不過,顧曼清還是喝多了酒,醉態漸露。

    臨走的時候,陳一鳴把一張機票交給顧曼清,央求說:「曼清,這是最後一次要求你了。希望明天機場上能見到你。」

    顧曼清嘻嘻一笑,爽快地說:「好!」

    「好,那我們回去了。機場上見。」

    走了幾步,林書轉過身來,不放心地望了顧曼清一眼,說:「韓哲飛,好好照顧曼清。」

    韓哲飛心頭一暖,轉眼他們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顧曼清抬起頭,模糊地說:「都走了嗎?」她的頭開始作痛了,睡眠不足,又加上酒精,讓她很難受,心也難受。

    「嗯,走吧,送你回公寓。」

    「不要,我要回去,一鳴,在等,我。」顧曼清跌跌撞撞地撞上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啦,別發酒瘋了。難得喝醉了,要發酒瘋回去再發。」韓哲飛把她架起來,拖著她走。

    「我,沒醉。」說完,顧曼清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牛津街,人流越來越多,只是,都市的繁華更顯落寞的人的落寞。

    「喝吧,解酒。」陳一鳴買來一瓶高濃度的橙汁。

    「我還好啦,除了頭有一點麻麻以外。」

    「這麼會喝酒,到底誰教的?酒鬼一樣。」

    林書笑了一下,把橙汁遞給他,說:「你也喝點吧,酒鬼都不勝酒力要靠這個東西解酒了,我想,你應該也需要吧。」

    陳一鳴也笑了,說:「牙尖嘴利的,我怎麼會認為你容易被人欺負呢。」

    兩人相視莞爾,心領神會。

    走了好長一段路,他們什麼也沒買到,原因是林書沒有興趣,而陳一鳴感興趣的是貨架與裝潢。等他發現自己在以私濟公的時候,他建議林書道:「要不回去香奈兒那裡,把所有東西都添置齊全好了。」香奈兒,首飾,衣服,香水等十分齊全,一站式購物,很方便。

    「剛剛看了,不回去了吧。買不到就當散步也不錯啊。」

    「走,我有想買的。」

    女性內衣!他要買這個?

    女店員看著他們竊竊私語,林書窘得要命。

    「喂,咱們走吧。」

    「別急,買完了就走。」他旁若無人地尋找他的目標。

    在一款紫色的胸衣前,他站定了。女店員馬上走了過來,問他要多少碼的。

    他想了一下,肯定地說:「34b的。」

    女店員盯了林書胸前一眼,然後笑著說:「先生,你真有眼力!」

    陳一鳴大方地笑了笑,然後小聲地附在林書耳邊說:「這個顏色跟酒店房間的紫色燈光,是不是很搭啊?」嘿嘿,一語雙關,問得恰到好處,足見其「奸詐」無比。

    真暈,羞死人了,還說得這麼曖昧。她滿臉通紅,瞪了他一眼,說:「我到外面等你。」

    陳一鳴笑得賊賊的,接過女店員遞來的袋子,走出去拉起她的手,他的表情已經變得正常。

    「明天就要回去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你會留戀嗎?」

    「現在的留戀是短暫的,若干年之後還能記起,才是真正的留戀。」

    「小老太婆似的——」

    顧曼清被韓哲飛送到了醫院,幸好沒有大礙,打過點滴就可以回家了。

    他握著她的手,喃喃低語道:「顧曼清,你真是個傻瓜,別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以為別人會像我一樣等著你嗎?由著你喝醉了,舒服了嗎?」

    顧曼清是在凌晨三點多鐘清醒過來的。也就是說,她從吃完飯到現在,已經躺了八個多小時了。

    她坐起來揉了揉額頭,第一次喝醉了,但一切痛苦還是如此真實的存在。她推了推趴在床沿上睡著的韓哲飛,說:「快醒來!」

    韓哲飛猛的跳了起來,見她沒事,抹了抹臉,說:「醒來就好了,頭還痛吧?」

    「嗯!」

    「喝水吧。你呀,都不知道自己的醉態有多丟人,幸好有我扶著你。」

    顧曼清鼻頭一酸,扯著韓哲飛的外套下擺掩面「哇」的一聲哭了,既大聲又淒厲。她憤憤不平地說:「為什麼我這麼不受上天的眷顧啊?我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了!林書到底施了什麼蠱,到底施了什麼蠱?韓哲飛——」

    韓哲飛苦澀地說:「哭吧,沒事的。」

    「韓哲飛,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該怎麼辦啊?」

    不用怎麼辦,直接到我身邊來就可以了。顧曼清,失戀不是世界末日。

    韓哲飛任由她把淚水流乾,這樣哭泣的顧曼清,讓他不知如何是好。可憐兮兮的她,和可憐兮兮的自己,明天會如何?

    時間已經是中午了,顧曼清再次醒過來。

    韓哲飛從廚房走出來,說:「現在頭不痛了吧,我煮了午餐。我想,你需要好好的吃一頓,然後坐飛機回去。」

    顧曼清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著急地問:「我那外套呢?」

    「那不是。」韓哲飛指了指沙發背。

    顧曼清翻遍衣袋,仍然不見那張機票。她的失望更加濃郁。大概是昨晚沒拿好丟掉了。

    然而,這樣一起回去,不是很尷尬嗎?

    她性子一耍,說:「算了,不回去了。」

    「喂,顧曼清,陳一鳴說得對,你嬸婆現在身體不好,你該回去看看她了。現在過節,你愛學不學都隨便,反正你只是熬時間拿文憑而已。回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顧曼清被惹煩了,大聲喊:「韓哲飛,你知道我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去看人家夫妻甜蜜,自己心碎心痛得要死嗎?別用你那套來要求我,我永遠也不會看上你的。你走吧。」

    「我不會走的,你現在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計較,先吃飯吧。」

    「不吃,見到你就煩,讓我靜一靜吧。」顧曼清粗暴地甩上門,關在臥室裡不再出來。

    可憐的韓哲飛,做了炮灰筒了。

    陳一鳴和林書坐在侯機室等著顧曼清,眼看已經快要到起飛時間了,顧曼清仍然沒來。陳一鳴十分無奈,淡淡地說:「走吧,估計她不會來了。」

    「哎,再等等吧!」

    「不用等了,她不會來了,要是她還有那個心也不會三年來都沒回去過了。」

    林書替顧曼清感到委屈,一鳴不理解顧曼清,但她知道,顧曼清不會僅僅因為和姨媽的爭執而不回家的。她吞吞吐吐地說:「其實,其實,曼清她,她喜歡——」

    「好了,別說了。到時間了。

    「可是——」

    「走吧,要是她要回來,自己買票也會回來的。」

    坐上了機艙,林書心裡仍然很矛盾。而陳一鳴,則相當失望。因為他沒能為曾淑芬帶回好消息。

    「一鳴,你別責怪曼清了,她自己很苦的。」見他悶悶不樂,林書握著他的手勸慰他。

    「沒事。快起飛了,我給你綁安全帶。」

    明明就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還說沒事。

    「其實,顧曼清喜歡你!」林書閉著眼睛忍不住喊了出來。喊出來之後她仍然閉著眼睛不敢看陳一鳴,眉頭擠得都快打結了。

    沒反應嗎?嚇呆了?喜呆了?可惜了?林書想著種種可能。

    有人在蜻蜓點水般輕吻著她的眼睫毛,林書慢慢睜開眼,望著陳一鳴放大的臉,以及他深邃複雜的眼睛。他這是什麼意思?

    「把那當玩笑話吧,我只有你。」林書,你怎麼不耍點心機呢?告訴我這個,你不難過嗎?他隱約感覺到曼清對他有點不一樣,不過,他從來不想去注意,不想去區別親情與感情在他和曼清之間的關係。

    「可是,曼清她有她的難處,你已經誤解她了。」林書仍然忍不住為顧曼清分辨。

    「好了,林書,我有眼睛在看。」陳一鳴的心情更加沉悶,他不想聽林書的解釋,她的解釋讓他有點火氣上來了。

    「哦。」林書悶悶的說,然而還是不想他不高興,她貼上她的笑臉說:「那開心點啦,別繃著臉了。」

    陳一鳴輕輕的笑了笑,說:「好,我開心,等一下你給我總結一下這次旅行的收穫。」

    「啊?還有任務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旅行還當任務,又不是在開會。」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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