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0章 文 / 鬼面蝴蝶
第70章
舒傾靈瞧著腳下的兩名僧人,向後退了一步,微微一驚,怎麼又是兩個和尚,倒好像是給人丟進來的,正在奇怪,只聽門外一聲音冷冷的笑道:「沒有想到,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後,你這女人,還是沒有一點收斂,我真不知道,我不是不真的對你太好了,所以才讓你這麼胡鬧。」
舒傾靈聽到這個聲音,心弦巨震,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見一名身著金黃軟綢長袍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他胸口衣襟上,一隻似乎要破衣而出的龍形巨獸,代表著他不凡的身份。
舒傾靈身體一震,緩緩的抬起頭來,夜風如水,緩緩掠過,當四目相對的瞬間,竟不知道是該愛是該恨。
「龍胤玨,怎麼會是你?」舒傾靈驚惶的向後退了一步,瞧著緩緩走進來的男人,眼中透出驚恐的神色,惱怒的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幹什麼?」龍胤玨揚唇一笑,一襲長髮,在夜風中輕輕飛起,冷冷的瞧著憤怒的女子,幽深冰冷的目光,如同千年的寒冰,讓人看不到盡頭,緩緩開口,「不是你要見我嗎?即然,你這麼想見我,我就來見你了。」
「我要見你?」舒傾靈捉磨著他這句話的意思,忽然,身形一震,狠狠的瞪著他那張輪廓分明卻十分可怕的臉,咬牙切齒,惱怒的道,「原來,是你讓這禿驢把我囚禁在這裡?」
龍胤玨揚了揚唇角,此時,瞧著這個女人的眼神,竟有些複雜。
「不是我,那你以為是誰?你以為安冷星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劫法場嗎,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龍胤玨的聲音裡,帶著嘲弄。
「這怎麼可能。」舒傾靈皺了皺眉頭,其實,她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安冷星的時候,就開始懷疑過是龍胤玨在幕手主使,不過,是他下旨要將自己處死,為什麼又要讓人來劫法場,將自己囚禁在此,還有,安冷星帶著的那群手下,殺害朝廷官員,心狠手辣,如果真的龍胤玨讓他做的,龍胤玨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直以來,舒傾靈自認為自己還算瞭解這個男人,可是,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其實,這個男人,比自己想像中要複雜得多了。而且,剛才他只是用了幾名僧人,就破了自己精心設計的陷阱,就好像知道自己會這麼做似的,這個男人的心,倒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竟讓人看不清。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驚詫的抬起頭來,瞪著龍胤玨。「你將我囚禁在此,是想繼續折磨我,不讓我死得那麼痛快?」
龍胤玨輕笑出聲,忽然,向前走了一把,一把捉住舒傾靈的手,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朕是要將你囚禁在此繼續……折磨你,那又如何,我為什麼要對一個一心想殺害聯的女人心軟?」
「你……你太過份了。」舒傾靈用力的掙扎起來,一股無形的怒意,在心中燃起,「你要是認為,是我派刺客來殺你,直接殺了我就好了,何必玩出這麼多花樣來,一會要打要殺,一會又劫法場救人,一會又要將我囚禁在此,龍胤玨,你的心裡,倒底是想什麼啊,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我心裡在想什麼?」龍胤玨伸手伸她掙扎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裡,抓住她憤怒的臉,扯近自己,幾乎是臉貼著臉的對她道,「我在想什麼,你想知道嗎,那好,就讓朕來慢慢的說給你聽。」
舒傾靈用力掙扎,可是,龍胤玨抱得更緊了,舒傾靈不禁向他狠狠瞪眼。現在,她對這個男人,只有恨意,深到骨髓裡的恨意。
「好啊,你說,你心裡倒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她也想知道,這個可恨的男人,以愛的名義,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倒底是為了什麼。
龍胤玨輕輕一笑,強行抱著她,坐在床榻邊上,一面撫著她的背脊,一面輕笑出聲。
「舒傾靈,你真的以為,朕會完全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嗎,其實,從你第一次出現在皇宮裡,從我對你嚴刑逼問開始,直到後來,我忽然對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好起來,全是因為,朕以為,只要讓你愛上我,就可以讓你說出派你來刺殺朕的主謀。」
「什麼?」舒傾靈睜大了眼睛,不可思義的瞪著龍胤玨,原來,從對自己好,就是因為要自己愛上他,然後說出真相。
舒傾靈痛苦的笑著,原來,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他的陰謀,而她,卻傻傻的以為,這個男人,真的愛上自己,甚至將自己的心交出去。
一陣陣刀鋒劃過的感覺,在心底尖銳的湧起。
可惜,他千算萬算,算錯了一點,那就是,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進宮刺殺他的人,那個人,不過是她的前世,她根本就無沒對她的任何記恨,甚至,連她今日,也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前世,倒底是什麼人。
龍胤玨瞧著舒傾靈痛苦的神請,心底劃過一抹深沉的痛意。他千算萬算,卻沒有料到,到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一次的意外,也許,他真的願意將皇后的位置給她,畢竟,這個女人,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讓他動心的人。
「你現在還是沒有在我的口得出主謀,你很失望吧。」舒傾靈諷刺的笑著。
「沒關係,你不說,我一樣可以有別的辦法察出背後的主使。」龍胤玨揚了揚唇,不屑的道。
「即然,我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一會要喊打喊打,一會兒又讓手下來劫法場,還將我囚禁在此,龍胤玨,你玩夠了吧,玩夠了你就殺了我好了。」舒傾靈憤憤的衝他大聲咆哮。
對這個女人的憤意和脾氣,龍胤玨早就有了免疫功能,全不當一回事,揚了揚唇角。
「因為,我知道,進宮刺殺的人,根本就不是死,而我又不想讓你就這樣死掉,所以,我當然要派人將你從法場劫出來,這樣,即可以平息朝中大臣的不滿,也可以讓人知道,我龍胤玨做事,一向稟公處理,同時,讓人來劫法場,殺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官員和大量百姓,卻將罪名推到反對朝庭的邪派組織神武門的身上,這樣,即可以加大百姓對神武門的仇視,又可以將你劫走,另外,我傳下聖旨,派人畫相,重金通緝逃走的你,一面可以表明,你的失蹤真的和我無關,同時,又可以利用通絹令,打聽你的真實身份,這一手一箭四雕,哈哈,豈不絕妙,舒傾靈,你不告訴我你的身實身份,朕就利用通緝令去察,我就不信,察不到你的真實身份。」
如果,他沒有愛上這女人,正如她所說,殺掉她就好了,可惜,自己卻愛上了這個女人,所以,他要掌控她的一切,包括她過去的身份,就算,她不肯說出來,他一樣有辦法察出來,重金通緝,他相信,一定會有知道這女人的信息。
一箭四雕,旁邊,國師給舒傾靈綁住雙手,又朦著眼睛,聽到龍胤玨的話,不禁抹了一把冷汗。他自以為騙術高明,卻給舒傾靈整得全無還手之力,本來以為,舒傾靈的騙術已經到了絕頂,沒有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龍胤玨深謀遠慮,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還好,還好,自己只是一個騙子,沒跟他做對,否則,以這個皇帝的智謀和計策,自己得罪了他,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舒傾靈聽著龍胤玨的話,臉色泛白,原來,每一步,每一招,都是在他的掌控中,他這一手,一箭四雕,即讓朝中文武服氣,又可將自己劫出,更可將所有的罪名推在亂黨身上,還可以趁機廣下通緝令,假意抓捕自己為假,實為察證自己的身份為真。
龍胤玨,龍胤玨你的心思倒底有多深,為何我越看竟是越不清楚。
舒傾靈面色一片慘白,冷冷的看著他道:「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那麼,那個暗中使壞陷害我的人,這一次,行事周密,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刺殺你的主謀?」
「因為,那夜行衣,是我讓人放在你的枕頭下的。」龍胤玨揚了揚唇,說出一個震驚的事實。
「什麼,是你?」舒傾靈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龍胤玨,原來,自己一直咒罵,陷害自己的人,居然就是這個自己已將心交給他的人。天啊,龍胤玨,你倒底想幹什麼啊,我真的快給你逼瘋了。
龍胤玨瞧著她痛苦的神情,是,沒錯,那些東西,是他讓人放在她枕頭上的,因為,他是真的想讓這個女人做自己的皇后,所以,他才要將那些東西,放在她的枕下,借此一試她有什麼反應,逼她說出實情,本來打算,只要她真心向自己坦白,自己就原諒她。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試他的同時,竟出現了意外,那天晚上,竟然真的有刺客前來刺殺,而且,抓住的刺客,還一**定,舒傾靈就是主謀。
雖然,那名刺客演得很真實,簡直是滴品不漏,可是,以龍胤玨的目光來看,這個刺客,口口聲聲稱舒傾靈是他的恩公,還以死相報,可是,仔細一想,卻不難發現,他字字句句,都是在將浪頭往舒傾靈的身上在推,由此可見,他根本就是在栽贓陷害。
本來想將這名刺客殺死,將他口中供出來的事情消彌,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太后帶著數名大臣,正好聽到刺客的話,而那刺客,很顯然,是故意要將那話說給大臣門聽到,讓舒傾靈背上刺客的罪名。
如果,龍胤玨沒有猜錯,真正的主謀,應該就在那群大臣中,只要到時去察察是誰主張,在那麼晚了,還來到宮裡來見他,就可以知道主謀是誰,可是,讓龍胤玨沒有想到的事,剛剛找出那個主張進宮見駕的大臣,那大臣就暴斃而死。
龍胤玨在算計著別人的同時,也深深的明白,自己早就在別人的算計中。
不過,事到如今,如果不處理舒傾靈,只怕背後的主謀會藉機煽動朝中大臣,對自己不利,所以,無奈之下,雖然明知道舒傾靈和此事無關,卻要將她關入大牢,一翻嚴刑烤打,甚至下旨,將她處死。
不過,暗中主謀雖然陰險,他龍胤也有高招,正好利用舒傾靈一事,劫法場,殺命官,害百姓,卻將所有的罪名推到國內最大的反叛組織的頭上,激起百姓對神武門的不滿,以此削減神武門的勢力。
雖然,他和那個暗中主謀者較量的這個回合中,表面上,那個暗中主謀是贏了,可是,事實上,除了若了舒傾靈,他龍胤玨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虧損。
「舒傾靈,如果你將你的真實身份,和當初為何進宮刺殺朕一事,跟朕說清楚,就算你和叛黨有關係,朕也會放過你的,可是,你卻不願意說出來,朕也不會讓你走到今天的一步,雖然,朕是騙過你,不過,朕也將自己的心交給了你,可是,到現在,你還是不肯相信朕,還要對朕隱瞞你的身份,落到現在的下場,也不能怪朕了。」
舒傾靈痛苦的冷笑,忽然覺得很無力。「龍胤玨,如果,我說我真的不記得了,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