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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漸已入境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八十二章漸已入境

    少俠兩個字讓壺七公愣了一下,平時精明之極的老賊王,見了喜歡的女孩子似乎很有些縛手縛腳,戰天風暗笑,他卻是根老油條,接腔道:「什麼不好意思,這證明我們有緣份啊,對有對的緣份,錯有錯的緣份,要不那麼多人,怎麼不認錯別人偏認錯我。」他這一說,傅雪越發紅了臉,胡嬌嬌卻是咯咯笑了起來。

    於是並馬而行,互相介紹了名字,壺七公一直有些放不開,戰天風卻是市井中混慣了的,一張嘴極是來得,剛好胡嬌嬌也是那種比較開放的女孩子,兩個人一唱一和,小半天就混得爛熟。

    傅雪有些靦腆害羞,一般不太插話,壺七公先也有些放不開手腳,讓戰天風又氣又笑,狠狠的使了幾個眼色後,加之氣氛慢慢的熟了起來,他便也找話來和傅雪說,無論眼光識見,老偷兒其實遠在戰天風之上,琴棋書畫古物簽賞風光人物,真說開了,話題遠比戰天風多,慢慢的也和傅雪越說越投機。

    閒談中,傅雪兩個的情形自然也就瞭解得更多,傅雪胡嬌嬌兩個都是青幽劍派的弟子,也就是個小劍派,師父青幽師太是女的,收的也全是女弟子,師姐妹有十多個,其中傅雪和胡嬌嬌是一個地方的,傅雪身世比較可憐,父母雙亡了,只有一個舅舅,胡嬌嬌則是年前死了丈夫,心情不好,先是和傅雪結伴而居,後來還是不開心,傅雪就陪她到大師姐處玩了兩個月,現在是回家去,至於昨天的事也說開了,原來傅雪先起床,就一個人進城來買東西,碰到幾個浪子在酒樓上出言相戲,她性子溫柔,逃回店去了事,胡嬌嬌起來聽說了卻不肯甘休,撥劍就來找場,卻沒問清是哪家酒樓,找到這家酒樓上,看戰天風一臉紈褲子弟的樣兒,就以為是他了,鬧了一場誤會。

    這會兒說起,反是好笑,卻越發熟了,戰天風兩個託言是來江湖中歷練的,左右無事,便送傅雪兩個回家去,傅雪不應聲,胡嬌嬌卻大大方方一口就應了,她就是喜歡熱鬧呢,於是皆大歡喜。

    還有一個讓戰天風高興的,胡嬌嬌極為好酒,晚間住店,一場酒喝下來,戰天風和胡嬌嬌幾乎就有些相見恨晚了,傅雪也能喝,但是不怎麼喝,一杯酒從頭抿到尾,戰天風和胡嬌嬌借酒神侃,壺七公便陪傅雪慢慢說話兒,戰天風冷眼看老賊王收聲斂氣裝斯文,只是不敢笑,若是敢笑啊,真要笑痛肚子了。

    交談中,壺七公知道傅雪愛彈琴,這個愛好和當年的沈芸一樣,而當年壺七公為討沈芸歡心,在這上面著實下了點苦功,這時和傅雪談起來,頭頭是道,大獲傅雪歡心,壺七公當年替沈芸搜羅的樂譜都隨葬在了沈芸墳中,但後來偶遇古譜,心念亡妻,便也隨手收在了囊中,這時取出來,傅雪看了,大為喜歡,她性子文靜靦腆,但看到這些古譜,卻像個小女孩一樣歡喜雀躍起來,只可惜旅中無琴,無法一試。

    壺七公豹皮囊中其實有一具好琴,本來想拿出來,但後來聽傅雪說她家中有一具古琴,到家中她彈給他聽,壺七公立刻就轉了主意,戰天風卻還不識風,睡前對壺七公道:「馬屁拍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要彈琴,你老現在也別睡了,想法偷一具來啊,她明天有琴彈,一定高興。」

    「你知道個屁。」壺七公大大的翻他一眼:「現在讓她彈,怎及得到家中聽她慢慢的彈。」伸手拍拍豹皮囊:「老夫袋中古譜多著呢。」

    「原來放長線釣大魚啊,高,果然是高。」戰天風翹起大拇指,壺七公大是得意,道:「追求女孩子,就像偷一件絕世的寶物,必須審時度勢,有機會,就要立時把握,沒有機會,則要製造機會,心不可太急,意不可輕露,手更不能隨隨便便亂伸,若是毛毛燥燥,心急火燎,只恨不得一口吃進嘴裡的,十有**那就吃不著。」

    「有理,有理,果然是玄妙無窮啊。」戰天風拍一馬屁,心下暗哼:「這會兒吹上了,先前拘手拘腳的卻不知是誰。」

    一路行了四五日,戰天風與胡嬌嬌越說越熟絡,壺七公與傅雪也越談越投機,這日到了傅雪家,兩女都有些難分難捨了,胡嬌嬌先就開口讓戰天風兩個留幾天,傅雪先還不好意思開口,後來見壺七公看著她,便也微紅了臉道:「這些曲譜古意深幽,有些地方我一直不能理解,符兄若無事,還盼多留數日,加以指點。」

    壺七公等的就是這句話,急道:「指點不敢,很多地方我也不明白,大家一起參詳好了。」

    他喬模喬樣,戰天風暗笑,於是留下。

    傅雪家不大,一座三進的宅子,後院是個花園,有個小小的亭子,傅雪平日總在園中亭子裡彈琴,這時也不例外,就請壺七公戰天風到園中賞琴。

    說實話,請戰天風聽琴,那真的是對牛彈琴,再美妙的琴音在他耳裡,也是完全的莫名其妙,頭一天還湊趣聽了一陣,第二天便再無半分興趣,他卻有計較,也不說自己聽不懂,而是對壺七公道:「我給你幫忙,支開胡嬌嬌,那琴我就不聽了,等你把人聽到手,到時再給我補上。」壺七公果然大喜。

    其實胡嬌嬌也不喜歡聽琴,戰天風隨便找個借口,她立即便歡天喜地跟了出來,兩人另找樂子。

    如此三四天,壺七公進展迅速,照他自己的話說是:漸已入境。而胡嬌嬌對戰天風似乎也另外生出了一番意思,這倒是個意外收穫,戰天風一時暗樂,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來,他是絕不會往外推的。

    這日夜間,月光極好,飯後在園中閒聊一陣,壺七公請傅雪對月奏琴,傅雪欣然應允,戰天風胡嬌嬌沒興趣,胡嬌嬌便約戰天風到她房中喝酒,這幾天兩人混得極熟,也常在一起喝酒,不過都是在白天,晚上喝酒到是第一次,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不過江湖中人,和一般世俗中人自不相同,最主要是胡嬌嬌風流開放,全不在乎,她不在乎,戰天風那就更不在乎了,美人相約喝酒,那就喝了。

    胡嬌嬌把桌子移到樓上窗下,月光正好,兩個左一杯右一杯,邊喝邊聊,酒興漸漸上來,胡嬌嬌道:「光喝酒沒味兒,我來跳支舞助興吧。」卻斜眼瞟了戰天風道:「不許笑的啊。」她此時已有了五六分酒意,玉頰生暈,眼波如媚,她本不是特別漂亮,但這眼光卻看得戰天風小腹一熱,忙道:「絕對不會。」

    「你若要笑人家,人家再不依你的。」胡嬌嬌嬌嗔一聲,卻又掩嘴咯咯一笑,下席而舞,邊舞邊歌:「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唱到最後一句,她眼波流轉,對上戰天風目光,戰天風小腹中竟又是一熱,心下暗叫:「這丫頭,今晚上怎麼這般勾人,我那鬼婆娘眼光殺得死人,若說勾人,可就差得遠了。」慌忙鼓掌:「好好好。」

    「你笑人家,我絕不依你的。」胡嬌嬌不跳了,一臉嬌嗔的過來,揮起粉拳要打戰天風,在戰天風肩頭輕輕一捶,卻一個踉蹌,一下子向戰天風懷裡直撲過來,戰天風急伸手相扶,胡嬌嬌一個身子卻像春三月裡的柳枝兒,再伸不直腰肢,戰天風低頭,胡嬌嬌正在他懷裡看過來,四目相對,胡嬌嬌雙臂伸上來,勾住了戰天風脖子,媚聲道:「你好壞。」紅艷艷的嘴唇卻直送上來。

    戰天風早已腹中發熱,這時軟玉溫香在懷,更是全身火發,意亂情迷,俯身吻下。

    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床上——當然不知道,汗!接下來的情形自然也是視而不見了,無時雲收雨散,胡嬌嬌斜倚在戰天風身上,用一指白生生的小指頭在戰天風臉上輕輕劃著,嬌聲道:「我好不好?」

    「好,好極了。」戰天風點頭,他這話不是奉承,而是真心話,胡嬌嬌在床上,真是媚到了極點,戰天風心下回味,暗做比較,想:「黑白雙姬是**的出身,可兩個加起來好像還不及嬌嬌會浪,瑤兒更是差得遠了,不過瑤兒在床上是另外一種味道。」

    想到鬼瑤兒,忽地想起當日鬼瑤兒的話,一時擔心起來:「那鬼婆娘說過,我若有晨姐之外的女人,只要她知道了,那是見一個殺一個的,那鬼婆娘說話素來算數,又是個超級醋罈子,可真是下得手的,但事已做下來了,這可怎麼辦?」

    心下亂轉,一時惱起來,想:「人家都可以三妻四妾,憑什麼我不可以,鬼婆娘真要做得出來,我就連她也不要了。」想到到時可以威脅把鬼瑤兒趕走,卻突地想到那日鬼瑤兒噴血而去的情形,心下卻是一痛,暗暗搖頭。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兩下一比,雖然胡嬌嬌在床上遠比鬼瑤兒會浪,而且剛剛上手,正自新鮮,但真正拿胡嬌嬌和鬼瑤兒去比,鬼瑤兒的份量卻還是重得多,幾乎沒法子相比,到這會兒戰天風也真正知道了,現在鬼瑤兒在他心中的份量,已不下於蘇晨,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傷害她,傷害她,先痛的一定是自己。

    不過反過來想,若任由鬼瑤兒來殺了胡嬌嬌,倒也捨不得,轉回念頭,想:「得想個辦法把嬌嬌藏起來,古話說金屋藏嬌,她不就叫嬌嬌嗎?哈哈,正合古意呢,不過藏在哪兒好呢,九鬼門的鬼探可是無處不在的,而且光藏好了不行啊,還要便於偷情才好,又要藏得牢,又要好偷香,這到還真是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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