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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急一凝神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五十三章急一凝神

    「你以為老夫是個不講義氣的人嗎?」不想壺七公沒動身,卻是勃然變色。

    戰天風一愣,苦笑:「七公,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壺七公斷然搖頭:「你小子想要老夫做那不講義氣之人讓江湖中人笑話,那絕對不行。」

    「七公。」

    「不必廢話了,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壺七公不讓他再說下去,看向枯聞夫人,喝道:「枯聞夫人,有什麼本事儘管拿出來吧。」

    「那好吧。」戰天風苦笑,掃一眼文玉梅幾個,心中又生一計,看向枯聞夫人:「我也沒什麼遺言了,倒是你先挑一下吧,九鬼齊出,毀天誅神,即便破不了你的紫泥鰍盾,但殺你幾個徒弟還是容易的,殺誰留誰,你做師父的放個話,我好下手。」

    他要以必死之心,在文玉梅幾個心中種下陰影,無論如何,即便真破不了傳國玉璽那紫氣,也要給壺七公打開條路來,他沒死壺七公不肯走,但九鬼齊出神魂俱滅,壺七公沒了想頭,自然就會闖出去了。

    不想枯聞夫人沒吱聲,文玉梅卻一聲厲喝:「休要再生詭計以逞妄想,你就衝著我來好了,我與你同歸於盡。」

    再沒想到詭計竟給文玉梅看破,戰天風這回真的只有苦笑了,斜眼瞟了文玉梅,大大的歎了口氣,道:「前面看你平胸,後面掃你扁『臀』,左面量你腿拐,右面瞄你脖歪,唉唉唉,與你這樣的醜女人同歸於盡,本大神鍋可真是丟人啊。」

    文玉梅雖然不算什麼美女,可也不醜,戰天風這麼說,仍是一條詭計,但盼激得文玉梅衝過來,包圍圈生出破綻,或可藉機突出,文玉梅果然中計,咬碎銀牙,啊的一聲怒叫,撥劍便要衝上來,但卻給枯聞夫人伸手止住了。

    「玉梅,不必中計。」枯聞夫人始終平靜得和她身後的古塔一樣,冷眼看了戰天風,緩緩撥劍,道:「戰天風,本座聽說了你在西風城大破雪狼王的事跡,敢在本座劍前刺殺天子的,也只有一個,你也算個人物了,所以本座對你客氣三分,你卻休要給頭上臉,無論你有什麼詭計,今夜都是必死無疑,出手吧,看你撐得幾招。」

    「原來驕傲如枯聞夫人也看得起這人啊,不過我夜觀天象,這人無論如何不該死於今夜。」一個聲音如夜風輕拂,遠遠送來。

    一聞此聲,始終古井不波的枯聞夫人臉上霍地變色,轉眼看向聲音來去,低叫道:「黑蓮花荷妃雨。」

    戰天風也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黑點如電而來,身形越來越清楚,正是荷妃雨,依舊是古冠大袖,傲然卓立,天風拂衣,鳳目如電,別具一股攝人之意。

    枯聞夫人眼中銳光大盛:「玉梅玉全以陰陽勢隨我圍死此人,玉仁四個攔住荷妃雨。」聲落劍出,一劍向戰天風刺來。

    她劍一起,戰天風立覺呼吸一窒,身子彷彿突然間給一道大鐵箍箍住了,動彈不到,而一星劍點,正破空而來。

    戰天風知道這是枯聞夫人玄功給自己造成的幻象,急一凝神,低喝道:「七公小心,四面游鬥。」聲出腳跨,玄天九變身法展開,一步掙出枯聞夫人靈力的籠罩,同時間雙手凝字,美女江一鍋煮七字如風打出。

    壺七公不要他招呼,身形早動,上次在西風折了烈火神雞,偷天鼠也吃了點小虧,壺七公再不敢放寶貝,身子斜走,雙手如啄,遙遙截擊。

    枯聞夫人對壺七公根本不理不踩,長劍一圈,將戰天風七個金字盡數圈滅,捎帶著就把壺七公的兩股爪力也消於無形,一點劍光,只盯著戰天風,如影隨形,劍氣呼嘯,草木倒伏,古塔亦彷彿在輕輕搖動,但戰天風的身子卻如夜風中的幽靈,枯聞夫人枉自劍氣如山,卻只將戰天風一個身子吹來吹去,再莫想挨得到他半塊衣角。

    文玉梅張玉全一左一右呈陰陽魚之勢,形成一個百丈左右的圓圈,隨著戰天風身子的轉動而不絕游動,兩人絕不衝近來,只是遠遠盯著,總之就是不讓戰天風能有一下便衝出去的機會。

    曾玉仁四個則迎頭截擊荷妃雨,四劍合力,實力已在荷妃雨之上,雖圍不住荷妃雨,但荷妃雨想衝過來,一時間卻也做不到。

    戰天風緊記著白雲裳的話,展開玄天九變,竭盡變化之能,總之就是不讓枯聞夫人追近三丈之內,雙手金字則像是層出不窮的黃蜂,對著枯聞夫人亂打,但正如白雲裳所說,對枯聞夫人這樣的絕頂高手來說,三丈外打出的金字,完全沒有任何威力,劍一圈一掃就掃得乾乾淨淨,有如秋風掃落葉,加上壺七公,不過是多加一片落葉而已,因為壺七公也實在是不敢近身啊,這樣遠遠的遙擊,說真的搔癢都不夠。

    但枯聞夫人想追上戰天風卻也是做不到,上次刺殺玄信,枯聞夫人已知戰天風身份怪異靈動,所以這次才師徒齊出布下這必殺之陣,她雖已非常看得起戰天風,但對戰天風玄天九變的靈變仍然估計不足,竭盡全力也撈不著戰天風,心中一時驚怒交集,卻又毫無辦法,她雖能以元神駛劍,可不能追近戰天風身子三丈之內,也是白搭。

    眨眼數十招過去,場面形成僵持之局,戰天風在一個五十丈左右的***裡亂竄,便如泥塘裡逃命的泥鰍,枯聞夫人在後苦追,戰天風是泥鰍,她自然就是捉泥鰍的漁人了,不過姿態很優美,雖然捉不到,卻也並無狼狽之態。

    壺七公在兩人的外圍遊走,像是另一條泥鰍,不過他這條泥鰍枯聞夫人不感興趣。

    文玉梅兩個又在外圍一點,像塘邊的觀眾,只是這兩觀眾很緊張,時刻要提防塘裡的泥鰍跳出來溜走,真的泥鰍是不可能跳出泥塘來的,但戰天風這條泥鰍可是難說得很。

    再外圍則是曾玉仁四個對著荷妃雨,曾玉仁四個採用三劍在前一劍落後的防守之法,前三劍主攻,三劍聯手,並不怕荷妃雨,荷妃雨若突然繞行而前三劍阻攔不及,落後的一劍便可適時截擊,然後另三劍緩過神來,又可以兩劍助攻,再以一劍落後以為預防,採用這種方法,確實可以有效的攔截荷妃雨。

    不過荷妃雨其實也並未用全力,她在看,她想要看清楚,戰天風到底還有多少潛力?就功力論,戰天風與枯聞夫人差得遠不止一個級數,任何一個與戰天風功力差不多的人,在枯聞夫人手底絕走不了一百招,那麼戰天風呢,他能走多少招?他這種金字凝印的打法頗耗靈力,他又能撐多久?荷妃雨想要看清楚。

    荷妃雨還想要弄明白一點,如果她始終不衝過去解圍,戰天風到底能在枯聞夫人追殺加文玉梅兩個攔截的情形下破圍而出嗎?如果他能破圍,會有什麼法子?

    設身處地,如果荷妃雨是戰天風這樣的功力並處於戰天風這種情勢下,她並沒有把握能破圍而出,但她在戰天風身上已經看到了很多的奇跡。

    「這次他又能有什麼詭計使出來呢。」這個念頭一直在荷妃雨腦中瑩繞。

    眨眼百招過去,戰天風看出了不對,心下嘀咕:「這黑心蓮花好像不是真心來替本大神鍋解圍,老這麼耗下去可不是辦法,七公不是瑤兒,對枯木頭沒有牽制作用,我這麼亂哄哄打,金字再多也沒用,記名師父說,最多半個時辰我就會力竭,那時身法一慢,給這枯木頭截上,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得另想個辦法。」

    但面對枯聞夫人這樣的絕頂高手,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脫身之計,戰天風左思右想沒有辦法,一咬牙:「看來不跟她拼一下,脫身不得。」雙手鬆印,不再打金字,卻把煮天鍋撥了出來,隨手煮了一鍋連根地母湯喝了。

    連根地母湯本要雙腳接地,腳心能吸收地氣才能借勁,身子若凌空,一口氣散了湯力也就散了,但那是對平常人,戰天風打通丹道周天後,已可吸收天地之氣,有一次無聊時他試過,即便身子凌空,湯力也同樣可以起作用。

    湯一入肚,戰天風一吸氣,天地借力,剎時只覺全身力大無窮,更覺信心百倍,左腳斜裡一跨,霍地扭身,眼發電光,一聲高叫:「反拍茄子,我拍死你個老茄子。」反手一鍋猛拍向枯聞夫人。

    換了其他人,即便功力比戰天風高一倍,枯聞夫人也不會放在心上,但對戰天風,她卻已不敢有半點小視,眼見戰天風金字不放了,又取鍋子又喝湯,古怪之至,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詭計出來,因此心下暗暗凝神,不過她也只認定戰天風會生什麼逃走的計策,再沒想到戰天風竟會突然間反逃為攻,一時大覺意外,不過雖驚不亂,長劍一揚,正點在戰天風鍋底上。

    枯聞夫人功力比戰天風高得多,雖在猝然之間,勁力未能運足,但自信這一劍也足可將戰天風鍋子盪開更可順劍反制,只要近身,她確信數劍之間便可取了戰天風性命,然而劍鍋相交,意外再次發生,戰天風鍋上的勁力竟是大得異乎尋常,鍋子沒盪開,自己的長劍反給撞開了,立時中門大開。

    與人放對而露出破綻,三十年來,在枯聞夫人身上還是第一次,一愕之下,戰天風鍋子已劈頭蓋臉削了下來,口中更是不絕狂喝:「削冬瓜皮,削西瓜皮,削南瓜皮,黃瓜老了,也要削皮。」一頓狂削。著著進攻,再無半式防守,枯聞夫人反給他迫得不得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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