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 百毒不侵 文 / 西方之炎
第二百十六章百毒不侵
「如此還要領大哥一個人情了,多謝多謝。」范長新也打個哈哈,雙手迎著宋朝山刀風急甩,兩道紅霧凝成霧柱,有若實體般打向宋朝山,宋朝山大刀一振,左右飛切,霧柱剎時給切成整整齊齊的十餘節,江雙龍遠遠看著,暗暗點頭:「宋老大不但功力精深,這一手刀法也是爐火純青,只可惜空背了俠名。」
范長新霧柱打出,同時撥劍,一劍飛刺,竟是中宮直入,直刺宋朝山膻中穴,青濛濛的長劍有如一條青色的毒蛇,在銀色的月光下吐著可怕的長舌,范長新功力不如宋朝山,劍法卻著實了得,並不在宋朝山刀法之下。
兩人剎時間鬥在一起,范長新右手使劍,左手仍是不絕的灑出毒粉,眨眼斗了數十招,招法上兩人不分勝敗,忽地裡錚的一聲響,刀劍相交,兩人同時後躍,宋朝山復要撲上,卻忽地面色一變,叫道:「你這個不是五毒障。」
范長新嘿嘿笑:「是五毒障,不過我知道老大你閉氣的功夫厲害,所以另外加了一點豹王粉。」
「豹王粉?」宋朝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那是什麼東西。」
「豹王粉不是毒。」范長新陰笑:「只是一種春藥,人聞了,會加速氣血的運行而已,老大你的閉氣法雖然了得,但豹王粉只要沾著皮膚就能起作用,春情勃發之下,再想閉氣,自然就有些難了。」
「你好狡猾。」宋朝山怒叫,執刀欲上,身子卻猛地一晃,手中刀失手落地,身子也搖搖欲墜。
「老大,你認命了吧。」范長新哈哈大笑,邊笑邊緩緩走上兩步,手腕一振,一劍刺向宋朝山胸口。
「想不到宋老大就這樣死在了范老五手裡。」江雙龍暗歎一聲,卻突地眼光一凝,原來範長新一劍刺在宋朝山胸口,竟然沒能刺進去,反而錚的一聲,青鋼長劍斷作了兩截。
江雙龍完會沒想到會有這種異變,他身後的成至等人顯然也沒想到,因為他耳中聽到了包括成至在內的好幾聲驚咦聲。
他們沒想到,場中的范長新似乎也沒想到,劍一斷,他竟是一呆,即沒有趕快給宋朝山補上一掌,也沒有退開,而宋朝山的反應卻是迅快之極,手臂一長,反手點了范長新的穴道,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臉得意。
范長新胖臉上露出無法置信的神情,叫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身體會刺不進,就算沒有中毒,也不可能刺不進啊,你身上披了什麼軟甲?或者藏了什麼寶物?」
「軟甲?寶物?」宋朝山哈哈一笑,霍地撕開衣服,露出光光的胸口:「你自己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范長新叫,這邊江雙龍等人也一起在心中發出疑問,范長新功力或許不如宋朝山,但說一劍竟然刺不穿宋朝山身體,那也是絕不可能的,只除非另有古怪。
「好歹兄弟一場,我讓你死個明白。」宋朝山笑:「聽說過血屍鐵甲嗎?」
「血屍鐵甲?」范長新驚呼出聲。
江雙龍卻一時沒想起血屍鐵甲是什麼,疑惑間,背後的成至卻叫了起來:「血屍鐵甲,他竟然練成了血屍鐵甲,怎麼可能?」
「什麼血屍鐵甲?」江雙龍聽他叫得駭異,再忍不住,回頭問出聲來。
「血屍鐵甲是當年血屍門荼毒天下的歹毒邪功,功成不但刀槍不入,而且百毒不侵,難怪宋老大即不怕范老五的毒,也不怕他的劍。」
他這一說,江雙龍終於想了起來,以前好像是聽說過,不過血屍門絕滅已千年,江湖中說的比較少了,他也只是偶而聽說了一點,所以一時想不起來,愣了一下,道:「這血屍鐵甲不是絕滅千年了嗎?宋老大哪兒學來的,而且我好像聽說練這個要吸什麼血還是什麼的?」
「是。」成至點頭:「練血屍鐵甲,要想成功,必要吸七陰絕脈之人的血,但這門邪功最邪異的不是練功吸血,而是每次運功之後都要吸血,因此江湖中又叫它吸血邪功,邪惡之極,當年正道憤慨,大舉圍攻,就是因為這門邪功吸血的邪行太讓人發指。」
這時范長新大叫:「原來你裝作中毒,根本就是要誘我近身。」
「沒錯。」宋朝山哈哈笑,斜眼盯著范長新的脖子,眼中露出熱切的目光,叫道:「做了幾十年兄弟,我還真不知道你的血是什麼味道呢。」
他說著,還伸出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江雙龍遠遠的看著,只覺後背心一涼,成至則已是怒哼出聲:「歹毒邪功,人神共憤,真想不到堂堂花江六君子的老大竟然是血屍門的餘孽。」
他話聲中,宋朝山張開嘴,對著范長新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異變突生,本來給點了穴的范長新突地一抬手,反一下點了宋朝山的穴道,宋朝山功力雖遠高於他,但全無防備之下,竟是眼睜睜受制,眼睛一下子鼓了出來,叫道:「你。」
「哈哈哈。」范長新仰天狂笑:「老大,你以為你騙過了我嗎,現在是誰騙了誰呢?」
「你知道我練成了血屍鐵甲?」宋朝山看著他,又驚又疑。
「沒錯。」范長新點頭:「我不但知道你練成了血屍鐵甲,而且知道你是吸那個叫龐玉泉的人的血練成的,所以我才設下此計,你裝作中毒誘我近身,其實一切都在我算中,我放毒,就是要讓你來騙我,哈哈哈。」
「想不到竟是這樣。」成至感概:「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啊。」說到這裡他眉頭一皺:「不對啊。」
這三個字宋朝山也同時叫了出來:「不對啊,就算你放毒是故意的,但我明明點了你的穴道啊,你是怎麼解開穴道的。」
聽了他這話,成至也道:「是啊,姓宋的明明點了范老五穴道的啊,為什麼制他不住,什麼原因?」
范長新哈哈笑,一臉得意:「老大,你以為練成了血屍鐵甲就天下無敵了,你可知道,在血屍門中,血屍鐵甲也有剋星呢。」
「血屍銅甲?」宋朝山駭然驚呼:「你竟然練成了血屍銅甲?這怎麼可能?」
「血屍銅甲?」成至也是一聲駭叫,江雙龍不明白,轉頭道:「血屍銅甲是什麼,也是血屍門的邪功嗎?」他聽說過血屍鐵甲,血屍銅甲卻是真沒聽說過了。
「是。」成至點頭:「血屍銅甲是血屍門只傳門主的絕密邪功,是掌門人用來克制同門師兄弟的,想不到范老五竟也是血屍門餘孽,而且竟然練成了血屍銅甲。」他說著話,一直盯著外面,似乎對范長新的話猶有幾分不信。
「有什麼不可能?」范長新冷笑:「你能練血屍鐵甲,別人就不能練血屍銅甲啊,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制不住我的穴道了吧,血屍銅甲和血屍鐵甲一樣,百毒不侵刀槍不入,但比血屍鐵甲多出一樣,可以移穴換位,所以血屍銅甲才是血屍鐵甲的剋星。」
「老大,借你剛才的話,做了幾十年兄弟,我還真不知道你的血是什麼味道呢,今夜倒要嘗嘗。」范長新獰笑著,嘴巴張開,他鑲了一顆金牙,在月光下閃過一道金光,江雙龍情不自禁心中一顫,卻突地想到:「宋朝山范長新都練了血屍門邪功,這事傳到江湖上,兩人一世俠名不但不會再有點滴剩下,而且立即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這兩人已是徹底毀了,那人真是厲害啊,可是直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是誰。」這麼想著的時候,他更是大大的打了個冷顫,相對於那隱身背後的神秘人,范長新的吸血反而不是那麼恐怖了。
范長新大張了嘴,一口咬在宋朝山脖子上,刀槍不入的血屍鐵甲,卻是經不起他一咬,江雙龍頗想不明白,只能猜想,練了這種邪功的人,因為要吸血,所以牙齒上的功力可能格外加強了。
宋朝山長聲慘呼,范長新狠狠的吸了一口血,抬起嘴來,哈哈狂笑道:「味道好極了,老大,真想不到,你的血味道還真是好極了呢。」
他狂笑著,一張嘴血糊糊的,余血更從牙齒上滴落下來,清冷的月光下,是如此的詭異恐怖,江雙龍身後,驚呼聲不絕響起,顯然所有的人都給這種情景驚住了。
范長新的笑聲中,宋朝山則是不絕狂叫,奈何身子不能動,眼見范長新再次伸嘴過來,他更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嚎,其聲尖利絕望,有若鬼哭。
范長新再一次咬住了宋朝山的脖子,成至再忍不住,騰地站了起來,掃視群俠道:「這兩人都已墜身魔道,大傢伙一齊出去,亂刀齊下,除魔耳道。」
群俠中一人道:「但姓范的練成了血屍銅甲,刀槍不入,只怕我們傷不了他,反要受他所害。」
「除魔衛道,豈能畏首畏尾。」成至一臉凜然:「花江六君子已徹底毀了,若我們不能除去范長新,自行清洗門戶,則我花江俠義道在江湖上再無立足之地。」
「成大俠這話說得是。」群俠齊聲贊同。江雙龍也暗暗點頭,反手握住了劍柄,成至正要當先衝出,忽地又生異變,一直不能動彈的宋朝山突然能動了,猛一下抱住范長新,也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范長新猝不及防,長聲慘呼,厲叫道:「你——你怎麼能動了?」
宋朝山並不答他,只是狠命吸血,范長新想要掙開,但宋朝山雙手死命抱住了他,而且宋朝山功力本身比他高,根本掙動不得,無奈之下,激發狂性,也只有抱住宋朝山,咬住宋朝山脖子拚命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