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聲痛徹心肺的慘嚎 文 / 西方之炎
第一百四十章一聲痛徹心肺的慘嚎
戰天風點頭,下令照計劃行事,自己與馬橫刀白雲裳幾個退回街口,城頭守軍裝作不敵,給雪狼兵攻破城牆,翻城而進的雪狼兵打開城門,城外雪狼兵歡聲雷動,如潮湧進,西風軍且戰且退,分從三個街口退入城中,預先等在街口的西風軍精銳立時堵死街口,雖在雪狼兵一波又一波的狂衝下,卻是浴血死戰,再不肯後退一步。
戰天風立在主街一棟屋上,馬橫刀幾個站在他身後,探子不時將各街口消息送上來,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探子來報,雪狼兵進城的約有四五萬人了,各街口壓力越來越大,快要頂不住了。
事實上戰天風看主街口的情形便也能大致猜到另兩個街口的戰況是什麼樣子,好不容易衝進城來的雪狼兵幾乎是瘋了,又像決堤的洪水,不要命的往裡沖,主街街口好幾次給衝破,若不是西風軍事先布有重兵,街口又終是窄了些,雪狼兵展不開無法擴大戰果,早已衝進城中。
「該動手了。」馬橫刀看向戰天風:「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真若哪個街口失守,給雪狼兵破去水龍,那就麻煩了。」
戰天風確是有些貪心,但也知道馬橫刀的顧慮有理,當即下令各水龍噴酒,軍令一下,三十多具水龍一齊噴出酒水,拳頭粗的酒柱直上半空,形成一種極其壯觀的景象,酒香更是沖天而起,瀰漫城中。
雪狼兵不知西風軍又在玩什麼,都抬頭上看,有些腦子不太轉筋的,一聞得是酒水,可就大樂,張開嘴巴接酒喝,全沒去想西風軍為什麼會把酒這麼噴出來給他喝,其中有不少人竟然是喝醉了。
雪狼兵中當然也有機靈的,卻一時猜不透西風軍噴酒的玄機,這時雪狼王也進城來了,他心思卻是靈動得多,立覺不妙,情急之下躍上半空,高聲傳令:「快退出城去,快,快。」
一眼看到半空中的雪狼王,戰天風樂了,也躍起身來,大笑道:「我美酒迎客,你怎麼反要退出城去呢,是怕我準備的酒不夠喝嗎?不要擔心,我準備的美酒多著呢,加油噴啊,全噴出去。」下面西風軍聽到他喝聲,更是不惜血本,將所有烈酒盡竭噴出。
看到戰天風的笑臉,再聽了他的話,雪狼王一顆心直沉下去,他仍沒有想到酒後會有火,但從西風軍離奇噴酒和戰天風的反應看,戰天風必有奇計在等著他,只是猜不透,忍不住對戰天風叫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請你們喝酒啊。」戰天風呵呵笑:「咱們這些日子天天親熱,都是老朋友了,好酒相待,你可別不領情,俗話說得好,感情深,一口泯,感情鐵,喝出血,咱們鐵哥們,今天非喝出血不可。」
邊上的壺七公忍不住撲哧一笑,罵道:「臭小子,搞笑永遠都不分時候。」
馬橫刀白雲裳也笑,雪狼王卻越發心中發冷,這時雪狼兵雖得他命令往後退,但先前一湧而入,都擠滿了,城門洞又只有那麼寬,一時半會又哪裡擠得出去,而若不是城門洞太遠,酒水射不到,又擔心酒水噴得不夠,怕燒不死這麼多雪狼兵,戰天風早已下令放火,哪有閒來和雪狼王磨牙。
雪狼王眼看兵馬擠做一堆,反把城門洞給堵死了,又急又怕,一串聲的催促,戰天風看他發急,哈哈大笑,笑聲中猛一揚手:「放箭,烤狼肉吃。」
地下弓箭手早在等著,聽到他喝聲,數百枝火箭齊射出去,這時三條大街上,無論是房屋,輔面,地板,還是充塞在大街小巷裡的雪狼兵身上,都沾滿了酒水,這一點火,火焰立時沖天而起,三條大街剎時間燒成一座火焰山,帶著酒香的火面子直抽起數十丈高,無數的雪狼兵在火堆中慘叫掙扎,真如人間地獄。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戰天風在內,這主意雖是他想出來的,事先卻也完全沒想到,噴了酒的大火燒起來,會是這麼個樣子,火堆中掙扎的雪狼兵,會是那樣的慘,數萬雪狼兵的哀號慘叫,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全城皆聞,那已完全不似人聲,卻像是地獄中的萬鬼齊嚎。
「阿彌陀佛。」白雲裳宣了聲佛號。
「啊。」雪狼王卻是一聲痛徹心肺的慘嚎,口中鮮血狂噴,一個跟斗從半空中直栽下去,邊上的無天佛急一把接住他,退出城去了。
大火燒了小半天才漸漸熄滅,其實在最初的頓飯時光內,城門洞內所有的雪狼兵便已死得乾乾淨淨,有燒死的,但更多的是窒息而死,隨後的大火,只是將這些屍體燒成了飛化。
這一場火,燒死雪狼兵將近四萬,隨後掃出的屍化,差點填平了護城河。
西風城裡連夜歡慶,不過沒有人喝酒,大家都是一個念頭,萬一雪狼王不退兵再要來攻城,留著酒便可再燒雪狼兵,但所有人都認定,雪狼王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必然是要退兵了,甚至戰天風也是這麼認為。
但雪狼王並沒有退兵,第二天沒有,第三天也沒有,戰天風奇怪起來,到城頭上,看雪狼王大營中靜悄悄的,不攻城也不退兵,大是奇怪,便下令大開城門,然後讓眾兵士齊聲呼叫:「雪狼王,城門大開著,不要你攻,請你進來啊。」
戰天風諒死雪狼王也不敢派兵進城來,進來送死啊,雪狼王也真的沒有派兵進攻,面對城頭上西風軍的歡笑叫罵,雪狼兵大營中一片死寂,如果不是馬橫刀告訴戰天風,說雪狼兵大營中至少仍有十多萬人,戰天風真要以為城外的只是空營。
第四天,雪狼王仍是老樣子,晚間牧流王的信使卻來了,原來牧流王派有探子留意西風城內外的動靜,得知西風軍大勝,特遞表進賀,並說諸王又分別從國內調兵,這會兒聯軍總數又達到了近三十萬,一旦準備妥當,便會揮兵再來解西風城之圍。
戰天風將賀表給逸參和星沉王看,逸參一臉欣喜,道:「諸王都有忠君之心,實可喜可賀。」星沉王卻沒有吱聲,戰天風看了他道:「星沉王,你怎麼看?」
星沉王略一猶豫,道:「天子英明神武,臣下不敢虛言相欺,依臣下看來,上次一戰,諸侯聯軍已經給殺落了膽,雪狼兵野戰的戰力,確實遠在諸侯聯軍之上,上次聯軍將近五十萬,尚且一衝而垮,何況現在只有三十萬,更何況是敗兵,所以臣以為,盼他們提兵來解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臣惟一盼望的,是希望能借天子此一戰的神威,雪狼王膽怯退去,但雪狼王始終不退,卻不知是何因?」
他這話,逸參卻仍有些不信,道:「天子被圍,豈有膽怯不敢來救之理,臣以為只等諸王備好兵力,必然來救,不過只怕不等他們來救,雪狼王就會自動退兵了,胡馬來去如風,機動快捷,但也因這種特性,他們在軍中自備的糧草一般不多,雪狼王即不敢攻,便不可能長期圍困,這樣他們自己糧草就會接濟不上。」
「西風王后面的話有理,但前面的,臣卻不以為言。」星沉王搖頭。
與星沉王打了幾回交道,戰天風知道,星沉王是個直性子,某些地方和逸參這個實誠人很有幾分相似,眼見逸參似乎還要爭辨,忙道:「好了,那種事不要爭,倒是摸清楚雪狼王到底要做什麼是正經。」
星沉王兩個都點頭稱是,議了一陣,卻是不得要領,打發他兩個回去,戰天風想了一陣,斜瞟了壺七公道:「七公,敢不敢跟我打一賭,我賭你決偷不到雪狼王的寶刀。」
「呸。」壺七公大大的呸了一口:「你小子那點鬼心眼,休想瞞過老夫,什麼偷不到雪狼王的寶刀,無非是想騙老夫去替你打探軍情罷了,老夫騙不上當。」
「老狐狸,還真是賊精賊精呢。」戰天風心下暗罵,臉上卻立時堆下笑臉去,摟了壺七公肩膀道:「你老英明,我這點小心機那確是瞞不過你老,但沒辦法啊,一般的探子根本探不出個緣由,所以只有請你老出馬才行,誰叫你老身法天下第一,縮骨功無雙無對,再加神奇無比的斂息功,真個來無影去無蹤,我敢跟任何人打賭,你老便是縮身無天佛床下,無天佛也不可能發覺你。」
「老夫縮到無天佛床下去幹什麼,他是光屁股美女啊。」壺七公呸了一聲,臉上卻已大是飄飄然,道:「老夫這便去雪狼王大營走上一遭,不過先說清楚,是老夫自己對雪狼王玩的把戲感興趣,可不是中了你的激將法,老夫明白著呢。」
「那是那是。」戰天風把頭點得像雞啄米:「這世間就沒有比你老更明白的人,誰想騙你老,那他不是瘋子就是傻瓜。」
「你小子明白就好。」壺七公哼了一聲:「老夫去也。」一閃出宮。
看著壺七公身影消失,馬橫刀呵呵而笑,看了戰天風道:「我說戰兄弟,你別的也還罷了,拍馬屁的功夫可還真是一流。」
「哪裡,大哥誇獎了,也就一般吧。」得,他還謙虛一把,可就把白雲裳笑個岔氣,馬橫刀也是哈哈大笑,搖頭歎道:「我算是服你了。」
說笑一會,白雲裳自去沐浴休息,戰天風與馬橫刀邊喝邊等壺七公回來,雖然雪狼王營中有無天佛莫歸邪這樣的頂尖高手,對壺七公卻無人擔心。
喝著酒,戰天風想到一事,對馬橫刀道:「馬大哥,你喜不喜歡我雲裳姐,你要是喜歡,我幫你說合說合。」
馬橫刀嚇一大跳,剛進嘴的一口酒差點直噴出來,一把捂著戰天風嘴巴道:「你胡說。」
「我不是說酒話。」戰天風尤不甘心,道:「我是說真的,我覺得你和雲裳姐最配,也只有雲裳姐才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