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瞞不過她的眼睛 文 / 西方之炎
第一百二十六章瞞不過她的眼睛
「先前在夢裡,他為了蘇晨可以放棄江山,但現在沒人拿蘇晨來要脅他啊,關外三十四國也真的認定他是玄信,沒有任何人逼他,為什麼他還要把傳國玉璽交出去呢,這世間人人爭奪的天子寶座,他就真的完全不放在眼裡嗎?」白雲裳雖是親眼聽到,仍是難以置信。
戰天風讓蘇晨明天先告辭回七喜國去,待他交了印後,再偷偷溜回來做七喜王,蘇晨雖捨不得,還是乖乖的答應了。
第二天早朝,蘇晨依言辭行回國,戰天風也不好去送得,回宮便跟壺七公道:「七公,不玩了,我明天就回東土去找馬大哥,把傳國玉璽交給他,讓他去拿給玄信,我就溜回來做七喜王,抱晨姐,你若做官有癮,便上七喜做官去,你要什麼官我就封你個什麼官。」
「去,七喜的官有什麼當頭?」壺七公哼了一聲,翻起怪眼看他,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小子,你想清楚了沒有,先前只是玩玩,現在你有了傳國玉璽,關外三十四國可是當了真,而你只要把印一蓋,詔令下去,天下諸侯也是十九會認,雖然紅雪等幾大國可能會爭一下,但他們名不正言不順,天下諸侯不會服他們,所以最終他們也是玩不過你的,這天子寶座,別人還真搶不過你呢。」
「哈。」戰天風打個哈哈:「就一張爛椅子,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兒啊,行了,別人想坐就坐去,反正我不耐煩坐了,我們去找雲裳姐,商量一下怎麼開溜,有她背上寶劍,老子在東土那就是一螃蟹,橫衝直撞,誰也不怕。」
到白雲裳宮中,戰天風說了要回東土找馬橫刀交回傳國玉璽的事,雖然他這話昨夜裡白雲裳就聽過了,這會兒卻仍是難以相信,不過她卻即不反對也不問,只是看著戰天風,點頭道:「好的,那我們就一起回東土去,不過你現在是天子的身份,不好偷偷開溜吧,關外三十四國可是認實了你是真天子呢。」
她的眼光並不銳利,可戰天風若作假,絕對瞞不過她的眼睛,但她從戰天風眼裡看不到半點虛假的味道。
她的話倒是讓戰天風有些頭痛起來,搔頭道:「這倒是個麻煩,逸參等人現在確是信了真,我若偷偷開溜,這西風城裡非鬧開鍋不可,要不和逸參他們直說,就說一切都是田國舅弄出來的好了。」
壺七公冷笑:「直說,嘿,誰信啊,你手中有傳國玉璽,再加上王寬言振還鬧了那一出,這會兒你便說出花來,關外三十四王也是不信的,只以為你突然得了失心瘋,各國的御醫立馬會紛紛的往西風城裡趕。」
「那怎麼辦?」戰天風扯耳朵摸鼻子,一時自己倒笑了:「這破椅子想不坐,還真有些難呢。」
看了他那樣子,壺七公翻著怪眼,連連搖頭,白雲裳也在心裡暗暗歎氣,想:「天子寶座,在他眼裡竟是一張扔不掉的破椅子,歷代天子在天有靈,一定要給他氣死了。」
戰天風想了一想,突地想到鬼瑤兒,喜道:「有辦法了,鬼瑤兒和我是不死不休的前世冤家,她的鬼老爹野心也是極大,這兩天雖然有雲裳姐坐鎮,他們鬼影無蹤,但我可以肯定,他們絕不可能放過我的,一定還會找上來,到時鬼丫頭一現身,我就大叫有刺客,撒腿就跑,也就不回頭了,一直跑回東土去,關外三十四國只以為我是躲刺客,雖然肯定會派高手到處找,但至少不會亂了馬蜂窩,然後到東土找到馬大哥玄信,把印往玄信手裡一塞,我就沒事了,關外三十四國到時就算見了真玄信有疑惑,那也是以後的事了,至少和我無關不是,玄信解不解釋得清,那我還真管不著了。」說到這裡,他一臉的興災樂禍,生似塞給別的不是天子寶座,而是一個馬蜂窩。
壺七公兩個更是搖頭,不過他這主意倒是不錯,當下商量定了,只等鬼瑤兒現身。
但往日陰魂不散的鬼瑤兒,這會兒偏生鬼影無蹤了,戰天風等了幾天不見人來,正自等得心急火燎,突然卻發生另一件事,北面野馬國遣使求援,說五犬中的狨突然入侵,已連下兩城,這會兒正在圍攻野馬國的都城野馬城,攻城甚急,請天子發兵救援。
天子手中無兵,兵在諸侯手中,具體到關外來說,真正有實力出兵的就一個西風國,而上次戰天風到西風國借過一回兵知道,想從西風國借兵,難。
「但我若以天子之令下令逸參出兵呢?他會不會拒絕?」看到求援信,戰天風腦子裡突然就生出這麼個念頭。雖然上次雪狼王要求進西口城的事上,逸參大大的給了戰天風一個意外,不過戰天風並不認為這次也會有意外。雪狼王進城,首先未必就一定是來賺城,其次就算是來賺城,放著其他三十三王都在,天子一聲令下,合三十四國之力,也未必就怕了雪狼王,所以逸參完全可以賭一把,但這次就不同了,先不說胡兵難敵,犬狨更挾了年前打破天安的餘威,即便西風國出兵能勝,也一定折損極重,逸參是一定要好好想一想了。
上朝,山呼畢,戰天風看了逸參道:「我接到野馬王的求援信,說五犬中的犬狨大舉入侵,五犬屢犯我天朝,破我天安擄我子民的帳還沒算,現在又犯我屬國,是可忍,實不可忍,西風王,我令你出兵十萬,擊破犬狨,解野馬國之圍,揚我天朝之威。」狨是族名,但天朝人稱呼時,一般都會在前面加個犬字,其它四犬也是一樣,獷、狨、猖、狺、猙,便是犬獷、犬狨、犬猖、犬狺、犬猙。
戰天風說完了,靜等著逸參找借口呢,不想逸參卻恭恭敬敬的應聲道:「臣遵旨,即日起兵十萬,救援野馬國,擊破犬狨,揚我天朝之威。」
他回答得如此乾脆,戰天風一時間張口結舌,就傻在那裡了。
下朝到後宮,壺七公看了他叫道:「怎麼樣小子,這天子當得過癮吧,逸參這小子對你,可真的是俯首貼耳,你說話,比他爹說話還靈呢。」壺七公在西風國當了這些日子的官,自然知道這幾十年來,西風國從來沒有一兵一卒出過西風山的事,因而有這感概。
「逸參確是聽話,若天下諸侯都像他這樣,這天子也確是當得過。」戰天風哈哈一笑。
「那你這天子印不送出去了?」壺七公盯著他眼睛。
「那不行。」戰天風斷然搖頭:「先不說這天子雖當得過,但當久了也煩,最主要這印是馬大哥要的,那便沒得說。」
壺七公梗著脖子,半天便沒回過氣來。
逸參真個即日調集糧草軍馬,三日後兵出西口城,殺向野馬城,而這數日裡,鬼瑤兒卻始終鬼影不見,不過戰天風要等野馬城的戰報,到也並不盼鬼瑤兒馬上出現了。
第五日夜間,逸參忽地緊急求見,稟報戰天風,出征野馬國的十萬大軍中了雪狼王埋伏,全軍覆沒,雪狼王更利用降兵賺開西口城城門,三十萬雪狼兵進了西風山,正向西風城殺來。
戰天風驚得一跳,猛一下就明白了:「雪狼王裝作退兵,其實根本沒有退兵,犬狨攻打野馬國,也是受他指使,根本目地就是要誘出西風國兵。」
逸參看他一臉驚怒,急道:「天子不必憂心,我西風國還有十餘萬大軍,臣已連夜下令各城向王都派出援兵,加之西風城城堅糧足,雪狼王休想能打進城來。」
他以為戰天風是害怕呢,不過戰天風看他一臉誠摯的樣子,倒也不想解釋,卻奇道:「你西風國不是有三十多萬大軍嗎?去了十萬該還有二十多萬,怎麼只有十多萬了?」
逸參臉露痛苦之色,道:「除出征的十萬,防守西口風口兩城的五萬餘守軍猝不及防,也幾乎全部戰死,所以現在只有十餘萬軍馬了。」
戰天風徹底僵住。
目送逸參出宮,戰天風猛地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時壺七公白雲裳都來了,壺七公叫道:「怎麼了小子,得了失心瘋啊,好好的扇自己做什麼?」
「我確是得了失心瘋。」戰天風點頭:「我和雪狼王打過交道,早該想到他不會那麼輕易放手,竟然就沒提防他,而且逸參確是個大老實人,真心把我當天子供著,我卻老是要去試他,如果我不試他,不下出兵的詔令,讓他自己做決定,他十九是不會出兵的,現在好了,三十萬大軍去了一半,雪狼兵還殺進來了,西風國這個樣子,可都是我害的啊。」
「你小子就是喜歡玩,現在玩出禍來了吧。」壺七公冷哼。
白雲裳看戰天風一臉痛怒的樣子,道:「你也不必過於自責,你即坐著天子位,野馬國受外敵入侵求援,你下詔西風國出兵援救,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雪狼國的奸計,你又不是神仙,沒料到也是人之常情。」
「雲裳姐,謝謝你。」戰天風看一眼白雲裳,轉頭看向西方,眼中射出潑悍之色,狠狠的道:「雪狼王,看來上次打得你不夠狠,即然你要玩,本天子就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