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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ま四章 這樣的典故 文 / 西方之炎

    第一百ま四章這樣的典故

    但戰天風再一次碰上了鬼,又碰上了鬼靈,而且情形和昨天一模一樣,鬼靈就在前面等著,一下便從車中找到他並鎖定了他,戰天風只有再逃,邊罵邊逃,邊逃邊罵,但心中的疑惑卻更濃了。

    若是一流高手,有玄功靠近時,即便對方不運玄功或者有意收斂靈力,但到一定的距離內也是可以感應得到的,這也是戰天風的一葉障目湯不能靠近一流高手的原因,但就算是一流高手,就算恰巧在路中遇到了,也感應到了車中的戰天風是個玄功高手,可在沒見到戰天風面目的情形下,也是不敢肯定車中人就是戰天風啊,何況鬼靈的靈力還遠不到一流之境,便較之戰天風也是遠遠不如,它憑什麼就能一下子找到車中的戰天風便認定是他呢?

    「有鬼,絕對有鬼?」戰天風肯定的叫:「但鬼在哪兒呢,是男鬼還是女鬼,是吊死鬼還是落水鬼呢?」戰天風腦子滴溜溜亂轉,猛一下就想到了鬼瑤兒給他服的藥上去,想:「說是療傷的藥,可為什麼有兩粒,而且還一紅一黑,是了,鬼在這裡了,那兩粒藥丸裡,一粒可能確是療傷的,但另一粒只怕和七公的妙香珠一樣,可以放出氣味,所以鬼靈才可以神機妙算的恰等在前面。」

    想到這裡,戰天風忍不住破口大罵:「鬼瑤兒你這潑婦,對老子使這般手段,菩薩保佑你嫁個八百斤的大胖子,每天晚上壓得你做鬼叫。」這麼罵著,突然又想:「不對啊,若真是那樣,鬼瑤兒找我就太容易了,那又何必找鬼靈在半路等呢,半夜裡直接摸到客店裡揪人不就行了,那時節本大追風褲子都沒穿,便如捉姦在床,一捉一個准,可為什麼又不來捉呢?奇怪啊,真是奇怪啊。」

    戰天風怕跟昨天一樣,前面也有鬼靈在等著,便仍只往西跑,一跑又是數百里,晚間不敢睡客店了,找間廢廟睡了一夜,不信狠,第二天仍到一個小鎮上雇了一個車,還坐車北上,嘿,一樣,走不了二十里,鬼靈又出現了。

    白天鬼靈找他如此之容易,偏偏晚間絕不找他,戰天風徹底死心也徹底糊塗了,一路向西,再不回頭,一句話,北邊有鬼,還真是有鬼,一路西去,別說鬼靈,略黑些的鳥都沒見一隻。

    不到十日,重又見到了黃沙關,戰天風哭笑不得,想:「大概哪一天上茅廁時忘了敬神,臭著神靈了,不許我在東土住,所以又支使鬼靈把我趕到黃沙關外了。」

    即然見了黃沙關,暫時也不想再回頭了,但往哪兒去呢?本來去七喜國是最好的選擇,蘇晨天天在盼著他呢,現在他對女人好像越來越有感覺了,一想到蘇晨,不由自主的就全身發熱小腹發脹,但總覺得自己這個七喜王太子是假的,騙騙別人也無所謂,騙蘇晨便有些不忍心,再加上又沒找到馬橫刀,不知馬橫刀對這事的看法,所以又總有些猶豫,七喜國偏南,他卻直走,一路猶猶豫豫的,一直走進了西風國,進了西風城。

    這夜找個店子歇了,在房裡喝著悶酒,想著明日到底該往哪兒去。

    「東土暫時是回不去了,鬼打牆呢,七喜去吃紅燒肉?紅燒肉油嘴好吃,吃下去卻只怕有點子拉肚子,再往西去,還去找還魂草?十狼九胡現在可都是本大追風的敵人,真個送羊進虎口啊?還是留著小命喝酒吧。」左思右想,竟是無處可去,正自氣悶,忽聽得店外人聲,有馬隊進店,其中一個聲音十分熟悉,似乎是胡成的,忙出房一看,不是胡成是哪個,戰天風忙叫一聲,胡成回過頭來,看到戰天風,也是十分高興,當下到房中,重打了酒,問起,原來胡成賣了馬,又販了貨回來賣呢,倒是巧遇,兩個說一會話,喝了酒,胡成不像是戰天風有玄功在身,趕路辛苦了,酒意上來,只是要睡,先告罪回房去了,戰天風一個人再又喝酒,卻想:「對了,明日我抹黃了臉,就跟著他們賣貨去,九胡也不是人人認識我吧,再加變了臉,除非血烈赤虎幾個,一般的人便是當面也不可能認出我來的,就算實在露了風,本大追風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麼想好了,酒也喝得暢快了,不覺半醉,忽地眼前一花,一個人從窗口躍了進來,戰天風乍驚之下猛跳起來,反手便去撥煮天鍋,手剛挨著鍋柄,卻停住了,驚喜狂叫道:「七公。」

    雖叫出了名字,卻似乎仍沒看清,揉揉眼睛,再看,為什麼要揉眼睛再看呢?一則是絕想不到壺七公會在這裡出現,二則壺七公打扮古怪,竟是穿著一身官服,像是在哪個衙門裡做了官了,老賊頭竟然做了官,那也太不思議了,所以戰天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他沒看錯,還真是壺七公,一聽他叫,誇張的急捂耳朵,瞪了老眼道:「鬼叫什麼,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是小叫雞啊?」罵是罵,不過眼光中卻也大有喜色,顯然見了戰天風也是十分高興。

    戰天風忙賠禮,道:「七公,你老怎麼在這裡啊?」

    壺七公不答他話,卻圍著他左看右看,口中嘖嘖連聲道:「小叫雞功力又長進了一大截啊,怪了,你是不是吃了人生果啊?」

    「不是吃了人生果。」戰天風得意了,一翹大拇指:「一是我遇合神奇,二也是我天縱奇才,聰明絕頂悟性高。」

    「在老夫面前吹牛,皮癢了是不是?」壺七公作勢揚手:「你小叫雞那幾把刷子瞞得過別人,還瞞得過老夫?」

    「那是,我不就是你老一手帶出來的嗎?」戰天風嘿嘿笑。

    「這還差不多。」壺七公老氣橫秋點頭,但其實他老眼通亮,完全看得出來,今天的戰天風,功力絕不在他之下,甚至有可能還要強得一分半分。

    「老實交代,這些日子都有什麼奇遇,又怎麼跑這裡來了?」說著,壺七公又瞪起了老眼。

    「還不是老一套,給九鬼門那嫁不出去的鬼丫頭追殺啊,不得已只有遠遠躲到這西風國來。」戰天風苦笑,卻又揚眉道:「至於奇遇,到還真有不少。」當下便把與壺七公分開後這些日子的遇合一一說了,惟一沒說的只有傳國玉璽的事。

    壺七公聽了他一連串遇合,也是不絕吸氣,尤其是聽說戰天風竟然做了佛印宗的方丈,更是老眼瞪得雞蛋大,怎麼也不肯相信,直到戰天風捏印凝出金字,始才信了,卻扯著鬍子道:「小叫雞,我和你打賭,你老爹的墳頭上,一定堆著十七八泡狗屎,否則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狗屎運。」

    戰天風嘿嘿笑,猛地想起上次馬橫刀追壺七公的事,問道:「對了七公,上次馬大哥找你問點子事,你拚命跑什麼啊,平日裡你不是很推重馬大哥的為人的嗎?還有那次在陀家也是,你一見馬大哥就溜得無影無蹤,到底怎麼回事?」

    「你問這個幹什麼?」壺七公瞪他,但出奇的,他老臉上竟是有點子不好意思的味道,眼見戰天風盯著看,只得搖頭道:「算了,告訴你也沒關係,江湖中人都不知馬橫馬的師門來歷,其實馬橫馬的師父是早年間的刀瘋子厲錚,因為傳馬橫刀的刀法是他晚年所創,大違常規,也與他早年行走江湖時所用的刀法完全不同,所以別人看不出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恰好在厲錚死前碰上了他,厲錚又創出了三式刀法,來不及傳給馬橫刀了,就寫在紙上,讓我帶給馬橫刀。」

    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為難,不說了,戰天風卻叫了起來:「啊,我知道了,你老是見那三式刀法了得,想私吞後來卻又給馬大哥知道了,所以不敢見他。」

    「放屁。」壺七公呸的一口:「別說老夫不用刀,便用刀,也不做那沒出息的事。」

    「那是為什麼?」戰天風想不明白了。

    壺七公老臉微紅,經不住戰天風逼,終於道:「我在江湖中找了些日子,沒找到馬橫刀,後來有一次吃壞了肚子,急著上茅房沒帶紙,又喝了個半醉,一摸身上有幾張紙,也忘了上面記的是厲錚的刀法,就用來擦了屁股,第二天酒醒了才想起來,去茅房裡找,巧不巧當時還扔在了坑裡,這麼泡得一夜還有什麼,我雖然把紙撈了出來,上面的墨也成糊了,再不可能看得清,因了這件事,老夫有點子愧對馬王爺,所以見了他只有開溜了。」

    戰天風再想不到中間竟有這樣的典故,目瞪口呆之餘,忍不住抱了肚子狂笑。

    壺七公雖然尷尬,其實自己也想著有些好笑,卻瞪著戰天風道:「小叫雞,老夫嚴重警告你,這件事你知道也就算了,絕不許告訴馬橫刀,否則老夫絕不饒你,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戰天風連連點頭,卻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雖把頭亂點,壺七公卻猶似不信,鼓起老眼瞪著他。戰天風笑了一回,道:「原來你老來這裡,就是為了躲馬大哥了,那麼馬大哥上次是沒追上你了,厲害,厲害。」他這話倒不是虛拍馬屁,壺七公身法的奇速,一直讓他艷羨不已,往壺七公身上一瞟,卻又道:「不過不對啊七公,你老這一身好像是官服呢,未必你老在這兒中了狀元,做了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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