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挑動九胡打雪狼 文 / 西方之炎
第九十章挑動九胡打雪狼
蘇晨回到七喜城後,當夜召集朝臣,說了風天戰就是公羊角的事,盧江自然也知道了,當時就氣怔了,不僅僅是失望,更多的是羞愧和憤怒,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戰天風是故意要戲弄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要當面質問戰天風,為什麼要這樣?然而戰天風卻一直沒有回到七喜城,盧江先是借酒澆愁,後來戰天風久久不歸,卻引起了他的疑心,胡成給蘇晨送信回去後,蘇晨因不知道戰天風的想法,擔心他的安全,便只把戰天風呆在青胡不歸的事告訴了王志一個,本來沒告訴盧江,但盧江卻從玲兒口裡問了出來,再派探子一打聽,戰天風在青胡竟似乎很受重視,盧江心中越怒,他並不知道戰天風在青胡做什麼,只是心中猛地就起了惡念,戰天風即然呆在胡地,那就索性借胡人的手殺了戰天風,因為他知道戰天風身有異術,憑他自己,這一世也出不了氣,借胡人的手卻是最好,於是便留書出走,只說是要回吞舟國去,其實卻偷偷投了刀扎汗,刀扎汗聽說兩次大敗他的風天戰竟就是七喜國王太子公羊角,也是大吃一驚,卻是要信不信,聽說戰天風在青胡,剛要派信使去問,青胡的警訊就來了,索性便帶了盧江北上,盧江說了戰天風身懷異術之事,刀扎便聽他的計策,先不聲張,借敬酒之名,先把戰天風灌醉了,然後等盧江從戰天風的玄女袋裡搜出了七喜之寶,這才對赤馬等八大族長說出戰天風的真正身份,而盧江在知道了戰天風創造的戰績後,更一針見血的指出,戰天風之所以這麼費盡心思幫著九胡打雪狼國,並不真是關心九胡,而只是想挑動九胡和雪狼大戰,使馬胡再騰不出手去打七喜國。赤馬白鴉黑鷹三個稍微動腦一想,便也知道盧江說的是對的,血狂赤虎兩個年輕衝動,死活不同意對付戰天風,卻讓赤馬下令拿了,然後把戰天風綁死在了鐵柱子上,盧江才親自拿水澆醒了他。
盧江憤怒欲狂,揪著戰天風衣服一通猛搖,扭曲著的臉幾乎貼到了戰天風臉上,口水更噴了他一頭一臉,但戰天風這會兒明白了盧江出賣他的原因,倒是沒有那麼憤怒了,卻又解釋不得,只有苦笑,道:「盧兄,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正像你說的,我和你無怨無仇,戲弄你做什麼啊,只是箇中原因,這會兒卻也不便解釋。」
「為什麼不能解釋?你說。」盧江瞪眼怒叫:「現在不說,呆會兒就只有上閻王殿去解釋了。」
「真上了閻王殿,倒是真可以放心大膽說了,不過你不會跟去閻王殿問吧?」戰天風笑,同時腦子急轉,尋思脫身之計,拷著手腳的鐵鏈極粗,他玄功再了得也是掙不脫,這條路不要想,左右一尋思,想:「對了,可以把雪狼那條狼借來用一下。」一掃九大族長,嘻嘻一笑道:「諸位現在知道我是奸細了,我幫九胡打雪狼,也確是沒安好心,事即不密,倒也不必否認抵賴,諸位要殺要剮隨便,皺一皺眉頭的,不是好漢。」說到這裡,略略一停,不等刀扎等人開口,卻又道:「當然,諸位若賴得動手,還可以把我送去給雪狼王,你們對雪狼國動手,都是我挑動的,雪狼王抓住我這個罪魁禍首,氣至少先要消了五分,剩下五分呢,一則新敗,二則九胡大軍已然聚齊,他也未必就敢發出來,所以只要把我送去,再找個會說話的說說,送點兒東西,雪狼王說不定就這麼認了,免了一場刀兵。」
「住嘴。」盧江怒喝,看向九大族長道:「這是他的脫身之計,此人不但身懷異術,而且詭計多端,若是真把他送去雪狼國,千里迢迢,他就有可能脫身逃跑,所以最好現在就把他五馬分。」
「滾開。」他最後一個屍字還沒說出口,赤馬猛地一聲怒喝,盧江嚇一大跳,那屍字到了嘴邊卻又活活吞了進去,退開一步,看著赤馬,不知他為何突然發怒。
刀扎扭頭看向赤馬道:「赤馬汗,這奸細已是自己認了,到這個時候,你不可能還要幫著他吧?」
「我不是要幫他。」赤馬搖頭,臉沉如水,道:「他挑動九胡打雪狼,沒安好心,這一點他自己也認了,即沒安好心,也就沒什麼人情可講,赤馬對敵人,從來也沒有手軟過。」說到這裡,他略略一頓,眼光緩緩掃視八大族長,道:「但他雖是奸細,卻是我敬服的人,他以一國之王,潛身敵營而行奸細之事,目地只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國家,天朝諸侯王數百,但這樣的國王,諸位可曾見過一個?此為大勇。他到我青胡,先是成功挑動血狂赤虎對雪狼出手,隨後更屢出奇計,助三族以區區八萬之眾,徹底擊潰雪狼王二十萬大軍,殲敵十餘萬,忽爾度幾乎是空馬逃回野狼城,用計之奇,戰法之高,堪稱神人,此為大智。」
他說到這裡,白鴉幾個一齊點頭,看向戰天風的眼光裡,都有敬佩之色,即便是刀扎,看向戰天風的眼光也頗有些異樣。
「而他。」赤馬霍地向盧江一指:「他卻只是一條出賣主人的狗而已,一條狗,是沒有資格在戰老大這樣大智大勇的人面前狂吠的,我即便要親手斬下戰老大的腦袋,卻也一定會先替他把狗趕開。」
到這會兒,他竟仍是叫戰天風做戰老大。
盧江的一張臉,在剎時的脹紅後,變得青白若死,不由自主,退開兩步,隨即退出帳去。
戰天風一生自負皮厚,聽得赤馬如此誇他,卻也有些臉紅,心下暗叫:「本大追風雖有些子陰謀詭計,但打仗的本事卻都是跟天算星師父現撿來的,要本大追風自己來想,卻還真想不出來。」
天駿從戰天風臉上收回目光,看一眼赤馬,再看一眼刀扎,道:「那這人到底要怎麼處置呢?」
三大汗中,刀扎最年輕驃悍,赤馬威望最隆,天駿卻最有人望,八大族長幾乎人人和他交好,若是各族起了衝突,往往都是他出來做和事佬。他個子不高,一部花白鬍子,方臉上滿佈歲月洗刷後留下的溝壑,這時眉頭緊皺,臉上的溝溝坎坎便越發的多了起來。
刀扎哼了一聲道:「我上次在七喜城外死了兩萬人,據說也全是這小子的計策,族中老少,只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所以我看就把他交給我馬胡好了。」說到這裡,看一眼赤馬,道:「放心,我讓他死得體面些就是,我雖恨他,但也敬他是個人物。」
「不行。」赤馬卻並不領情,斷然搖頭,道:「雪狼國雖敗未衰,雪狼王隨後會有什麼打算,誰也不知道,所以這事還得多議議,也許他說的把他送去雪狼國,還真是個好主意呢。」
白鴉黑鷹一齊點頭,刀扎剛要反駁,天駿卻伸手一攔道:「這事慢慢商議吧,不要在這裡爭。」說著當先出帳,赤馬刀扎幾個也隨後跟了出去。
「方為座上客,突做帳中囚,這一跟斗還真是栽得徹底呢。」看著赤馬幾個出去,戰天風歎了口氣,試著運功一掙鐵鏈,只是拉得鏈子嘩啦嘩啦一陣響而已,試了兩次,終於死心,左思右想,又將九詭書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並無一計解得眼下之困,天巧星倒是有無數開鎖的法子,可他從來也沒想過會有今天,根本沒準備工具,天巧星法子再巧,空手也是開不了鎖的。
「只盼雪狼王不依不饒,或者硬要把本大追風送去雪狼國,或者乾脆他們打不贏了,只得重新再來求我出計,本大追風才有活路,否則這次是死定了。」戰天風心中尋思。他是街頭混大的人,從來是天當被蓋地當床,吃了早飯不操心晚飯的,養成了的性兒,想得一會,不耐煩起來,索性練起功來。
當天沒人來管戰天風,第二天也一樣,酒飯倒是三餐不缺,還挺豐盛,自然是赤馬幾個敬他之故,卻沒人來說到底要怎麼處置他,原來九大族長分成了三撥,赤馬白鴉黑鷹三個堅要等著看了雪狼王,而刀扎為首的馬胡銀胡雜胡則想要將戰天風立馬處死,以報族人之仇。天駿為首的黃胡羊胡毛胡夾在中間,兩邊的提議都贊同,卻也不明著支持哪一方,便就那麼僵住了。
戰天風其實也猜得出來,心下念佛:「阿彌托佛,菩薩保佑,雪狼王大發雷霆,起全國之兵來報仇,那時本大追風便又可做座上客了。」三餐吃飽了無聊,便就練功,練得勤了,功力似乎倒有些子長進。
第二日晚間,約摸已是三更過後,戰天風正在練功,忽覺有異,帳篷後摸來了幾個人,隨即便是身體倒地的聲音,似乎是看守給打倒了,戰天風心中一跳,猛一下就想到了心誠,想:「難不成心誠沒有被關起來,聽他說佛印寺也逃出了不少和尚,莫非給他聯繫到了附近的師兄師弟,救他們的方丈來了?」急睜眼睛,卻是一愣,進來的不是和尚,卻是美女,當先進來的是蜜雪兒,後面跟著唐琪。
「蜜雪兒?」蜜雪兒的出現完全出乎戰天風意料之外,失聲驚呼。
「不要吱聲。」蜜雪兒一步跨過來,伸手便捂著了戰天風嘴巴,唐琪也急步過來,她手裡竟拿著鑰匙,開起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