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鬼瑤兒意料之外 文 / 西方之炎
第七十一章鬼瑤兒意料之外
戰天風差點就要一頭撞死在城牆上,心中大叫倒霉:「怎麼偏就碰上這姑奶奶呢?換了別人也好點啊,這姑奶奶不是在大集人手攻打佛印宗嗎,怎麼就跑這西風城裡來了。」
他哪裡知道,佛印宗早就不存在了,戰天風逃走後第三天,金果出關,發現戰天風逃了,派人四處找沒找到,鬼瑤兒卻真個大集人手來要人了,戰天風明明逃走了,但金果為人固執,並不說戰天風逃了,只是堅決不同意九鬼門的要求,鬼瑤兒隨即揮兵強攻,鬼瑤兒的爹鬼狂因在閉關練功,並沒有來,九鬼門沒有頂尖高手,人雖多,卻衝不破佛印宗的金剛伏魔大陣,僵持之際,無天佛卻突然出現,原來無天佛始終在盯著佛印宗,早知道了九鬼門要攻打佛印宗的事,這時便來落井下石,助鬼瑤兒打破金剛伏魔大陣,金果護法而死,淨心淨智也死在了金果身邊,只有淨塵淨世受金果必要找到戰天風的嚴囑,帶傷逃走,其他弟子或死或傷,佛印寺已落在了無天佛手中,成了無天教的道場,不過無天佛雖借九鬼門之助滅了佛印宗,自己也付出了代價,金果淨心淨智師徒三個聯手,借金剛伏魔大陣之力,臨死一擊,不但讓無天佛也受了點傷,更將無天佛座下五大弟子一舉擊殺了四個,無天佛五大弟子,只剩下了一個嗔經。便是九鬼門也折損了一把好手,另有兩名一流好手負傷。
鬼瑤兒滅了佛印宗,損兵折將,最終還是沒能拿到戰天風,只是白便宜了無天佛,心中悶悶不樂,年也沒回去過,一直在西北一帶留連,她比戰天風只是早兩天到的西風城,那兩條漢子確是九鬼門的,不過消息還沒到鬼瑤兒耳朵裡,鬼瑤兒趕得快,是因為這天她和戰天風一樣,無聊苦悶,在城中閒逛,而戰天風倒霉的是,恰好在她頭頂不遠處飛過,她一眼看到戰天風,還呆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巧啊,要是反應及時,只怕就能斜刺裡截住戰天風了。
戰天風見了鬼瑤兒,便像兔子見了鷹,沒命價狂奔,而鬼瑤兒搜遍天下,好不容易巧遇戰天風,又哪裡肯放過他了,也是全力追趕,上次在吞舟國帶戰天風出來,鬼瑤兒用的只是普通的遁術,但這一次,卻是用上了九鬼門獨門身法「黃泉獨步」,論身法之飄忽快速,九鬼門這黃泉獨步僅次於壺七公的「鼠竄功」,遠在戰天風的凌虛佛影之上,況且鬼瑤兒的功力還遠高於戰天風,因此戰天風雖把吃奶的力全掙了出來,後面的鬼瑤兒卻還是越追越近,若無意外,最多一柱香時間,鬼瑤兒必可趕上,而戰天風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意外出來,除非突然碰上馬橫刀或者白雲裳,但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若不生個主意,本大追風今日有死無生,明年今日,便是本大追風的死忌。」戰天風心中滴溜溜亂轉,手不自覺的便摸到了煮天鍋,以往他都是借一葉障目湯的奇效得脫生天,但這一次肯定不行,鬼瑤兒離他不過數百丈,且靈力死死的鎖著他,戰天風能感覺到鬼瑤兒的靈力就像一把冰涼的無形利劍,死死的頂在他的後心上,即便他喝了一葉障目湯鬼瑤兒看不見他,靈力也能感應到,對鬼瑤兒這樣的高手來說,靈力感應到和眼睛看到,沒有太大的區別。
「要怎麼想個法兒撇開鬼丫頭的苦追,喝隱身寶湯才能管用啊。」但戰天風攪盡腦汁,想不到法子,後面的鬼瑤兒卻又追近了一截。
「要不喝鍋假死湯來裝死?」戰天風想到了金蟬脫殼湯,不過隨即搖頭:「鬼丫頭恨本大追風入骨,光讓本大追風死只怕還不能解恨,還要挫骨揚灰,那時就不是金蟬脫殼,而是靈魂脫殼了。」
想到鬼瑤兒冰寒的目光,戰天風背後越發涼嗖嗖地,忽地卻又想起佛印寺那次嚇住鬼瑤兒的事,想:「要不再嚇唬嚇唬她。」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心裡閃了一下,隨即便放棄了,鬼瑤兒雖然驕傲,但戰天風感覺得到,鬼瑤兒不傻,甚至可以說很聰明,上次嚇過一次這次卻仍敢死命追來,十九已看破他鍋子的玄機,或者說,她至少有了對付的方法,這種麻桿打狼的事,還是不要試的好,弄不好狼沒嚇退倒把自己繞進狼嘴裡,那就太划不來了。
搜腸刮肚,再無一計,後面的鬼瑤兒已追到百丈左右,戰天風一咬牙,想:「死就死吧,不過想要你老公死,鬼婆娘你還真得出身汗。」反手到裝天簍中取了配料,先煮一鍋連根地母湯喝了,再煮一鍋蛤蟆一氣湯,兩鍋湯喝下肚,這時正在西風山上飛掠,看下面一道峽谷,戰天風忽地頭下腳上,就往下一栽,直鑽進峽谷裡。
那峽谷寬不過十餘丈,深卻有近百丈,戰天風一直到要栽到谷底裡,才猛地在一塊突出的崖面上停下,鬼瑤兒自然是緊跟著他鑽下來的,戰天風一停,鬼瑤兒倏地便撲了過來,真若老鷹撲食,戰天風已下定決心要拼一場,身子一停便猛吸氣,雙手抓了鍋柄,全身力氣全部運上,看鬼瑤兒撲近,猛地瞪眼怒吼:「鬼婆娘無法無天,敢打老公,看你家相公教訓你。」飛身迎上,一鍋猛砸。
他敢咬牙拚命,倒有點出乎鬼瑤兒意料之外,但她一直在準備動手,倒也並沒有猝不及防,眼看戰天風鍋到,她手一揚,短劍出手,一劍便點在戰天風鍋底上。
「錚」的一聲脆響,戰天風只覺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時拿不穩身形,不由自主便一溜跟斗向谷底翻去。
他往下翻,鬼瑤兒則是給震得往上竄,戰天風本身功力已接近一流,再加上連根地母湯的巨力,豈同等閒,鬼瑤兒不但身子給震得往上翻,更覺虎口發麻,差一點就握不住短劍。
鬼瑤兒身子上竄數丈,隨即定住,復又閃電般追下來,戰天風身子這時已落到地下,看鬼瑤兒撲到,哈哈一笑,道:「鬼娘子,怎麼樣,剛才那一鍋過癮吧,看你家相公再給你個更過癮的。」煮天鍋掄圓了,又是一鍋拍過去。
他還想像上次對付單家駒一樣呢,可惜鬼瑤兒不是單家駒,對了一劍,知道戰天風鍋上力道大得異乎尋常,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戰天風靈力雖有著不可思議的進步,但還是明顯不如她啊,力氣怎麼會這麼大呢,不過她不用明白,一感覺硬拚不是路,立時便改變策略,短劍只是虛晃一招,並不硬接,右手一抖,一根白帶飛出,便如一條白蛇一般,抽向戰天風。
鬼瑤兒這白帶名為「索魂帶」,是她的拿手兵器,細細軟軟的一根帶子,給她灌注靈力抽出,竟有若萬斤巨木凌空砸下一般,帶未到,帶起的勁風已激得戰天風身周數丈的草木盡竭倒伏。
「鬼婆娘的真功夫出來了。」戰天風心中嘀咕,煮天鍋全力迎上,鍋帶相交,卻與先前的鍋劍相交全不相同,先前是實接實硬碰硬,但這會兒的感覺,卻就像砸在一塊大牛皮上,用不上實勁。
鬼瑤兒招法如電,手一抖,索魂帶如靈蛇亂舞,一時砸一時點一時纏一時掃,一條軟軟的帶子在她手裡卻集合了刀槍劍棍諸般兵器之長,同時左手的短劍也沒閒著,兩般兵器,便如狂風驟雨,向戰天風狂頃,靈力也全力運使,激起的勁風讓十餘丈方圓之內草飛石走。可笑當時鬼瑤兒拿鬼刀刀譜給戰天風時,戰天風還說招式沒有用,這時煮天鍋左攔右擋,簡直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始才領教到鬼瑤兒招式的精妙,實在是太有用了。
半得十餘招,戰天風完全給鬼瑤兒壓著打,他的神鍋大八式實在不是鬼瑤兒索魂帶的對手,若不是仗著鍋子的特性,危機時候便往鍋底一躲,早挨了鬼瑤兒一下。
「這樣不行,師父的炒菜功打不過鬼丫頭的腰帶功。」戰天風心下嘀咕,他以為鬼瑤兒那索魂帶是根褲腰帶呢,學過的本事,鬼刀不能用,但三千手印卻可一試,當下右手持鍋,左手結印,美女江山一鍋煮七個金字從胸前飛出,鬼瑤兒剛好左手劍右手帶左右齊至,戰天風右手鍋一搖,迎上鬼瑤兒短劍,美女江山四個金字聯成一氣,便迎向鬼瑤兒索魂帶,餘下一鍋煮三字便向鬼瑤兒飛去,他也不在乎女孩子的禁忌,一字打向鬼瑤兒面門,鍋字便砸向鬼瑤兒高聳的酥胸,而那煮字最下作,急飛向鬼瑤兒小腹,而且還是斜斜向下,大有指向鬼瑤兒胯下之勢。
也不能說戰天風下作,他街頭掙命的人,人小力弱,和人打架,自然要撿最管用的地方打,上面夠不著,下面剛剛好,所以撩陰腳一直是他的拿手絕招之一,習慣成自然,這時又是在拚命,哪還有什麼客氣可講?
但在鬼瑤兒眼裡看來,戰天風這兩字一砸胸一指陰,下流無比,怒火更增,索魂帶一抖,將美女江山四字盡竭抖開,左手劍同時回收,嗖嗖嗖連刺三劍,幾乎是同時點中一鍋煮三字,劍法之準之快,直讓戰天風瞠目結舌。不過這一來,她的攻勢卻也給戰天風消解了。
戰天風緩過一口氣來,嘻嘻一笑,叫一聲好道:「好個娘子,果然是有點子真本事哦,來來來,再和你家相公來玩過,可惜這裡沒有床,要不到床上玩兒更過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