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便進了七喜城 文 / 西方之炎
第五十九章便進了七喜城
原來當日戰天風雖被鬼瑤兒擄走,蘇晨撞天婚撞中了七喜國王太子的事卻還是轟傳了出去,而七喜國的使臣一直在東土尋找七喜王,竟就聽到消息趕了來,沒找到他們的王太子,但蘇晨這太子妃是拜了天地的,便想先請蘇晨回七喜國去,而蘇大將軍在戰天風被擄走後,又驚又急又怒,本來又有病,不幾天便病死了,沒了父親,紀奸又虎視眈眈,蘇晨在吞舟國便有些子呆不住,於是就跟七喜使臣來了七喜國,到七喜國,三十年沒有國王的七喜百姓逮著個太子妃也稀罕得不得了,當寶一樣供著,以老將軍王志為首的百官一致議定,七喜王太子公羊角回國之前,便由蘇晨攝政,奉為王妃,老將軍王志為首輔。這時的七喜國也還有五座城池,昔日的七喜城被攻破後,王志率百官又另選了一處易守難攻之地新建了一座七喜城,這時城中也還有三千餘軍馬,加之城中百姓齊心,只要九胡不是大舉來攻,倒也可以堅守一陣。蘇晨同時還加派了三路使臣東去尋找七喜王太子公羊角,自然也就是戰天風了。
聽說蘇晨加派了使臣東去尋找公羊角,盧江一臉的陰沉,戰天風卻開心了,想:「行,至少還想著本王太子,不過我這王太子卻是如真包換的假貨,找到了也是白瞎。」這麼想著,忽地就想:「如果到七喜國,蘇小姐認出了我,然後七喜國真要我當國王,那蘇小姐會不會真做我的王妃呢?」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便在腦子裡反來復去的轉,他本來想掩了臉面免得萬一給九鬼門的探子認出來,但這日傍黑時分打尖,卻就洗去了,他先前就和馬橫刀說過臉上是什麼天冷塗的臘,因此盧江看他露出真面目,倒也沒怎麼驚異。
盧江心切著要見蘇晨,晚上也不休息,而以戰天風今日的功力,等閒三五天不睡根本不當回事,晚上便也趕路,一路上戰天風自然也問了盧江和馬橫刀相識的事,卻原來有一回盧江碰上一夥盜匪打劫行旅,仗義出刀,結果寡不敵眾,危急之間,剛好馬橫刀路過,伸手救了盧江,因此相識。
戰天風聽盧江和馬橫刀其實只是一面之交,暗暗點頭,想:「馬大哥有時候挺狂的,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說,以致七大玄門對他多有誤會,但其實他這人最好打交道,只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人,他就會當兄弟看待,再沒有半點架子,別的不說,就他跟我稱兄道弟嘻嘻哈哈,換了其他人,又是這樣一個天下頂尖兒的人物,哪會跟我這麼隨便,他讓我跟盧江多親近,也是看上了盧江當日有兩分俠義之心,這一點我可要記住了,有些事玩玩可以,不能過火,否則馬大哥必然惱我。」
盧江馬快,到第二天午後,兩人一馬便進了七喜城。
七喜城傍山而築,整座城都是以巨大的山石徹成,城呈半圓形,遠遠看去,便像一隻巨大的石鼓,這麼建的原因,是可以借助喜山的險峻地形,不好看,但南北兩面卻都是千仞山壁,猿猴難攀。東西兩面各開一門,但平日只有西門能通人,因為東門開在後面喜山的半山腰上,不是為方便出行的,而是在戰時萬一城池守不住,百姓後撤進山的通道。
雖是一國之都,七喜城中卻不過五六都不甚高大,更沒有幾家像樣的店面,戰天風一路看來,暗裡只是撇嘴,想:「這七喜國也太窮酸了點兒,別說本大追風這王太子只是假的,便是個真的,這七喜王也沒什麼當頭,不過若蘇小姐肯給我做王妃的話。」一時間又想傻了。
找了間客店住下,食宿也簡陋,不過戰天風這會兒沒心思挑這個了,他留意起了盧江,幾乎一進城,盧江便是神色不定,到店中住下後,更是坐立不安,吃著東西時也不知在想什麼,更作怪的是,他還要了兩間房,要和戰天風分房睡,卻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說是自己晚間打鼾,怕吵了戰天風睡覺。
他那點兒心思,戰天風自然明白,心中冷笑:「打鼾?嘿嘿,怕不是打鼾,是想避開我,夜探王宮,去打蘇大小姐的主意吧。」卻也不揭破盧江的謊話,只是暗打主意。
天剛黑,盧江便說一路辛苦,早早睡了,戰天風心中冷笑,便故意和店東亂扯,啜門還老大,又問王妃的事,又問王宮的方位,鬼扯半天,這才回自己房中,心中冷笑:「盧公子啊,本大追風給你輔橋問路,可是扯足了風,若你今夜裡還不敢夜探王宮,那你也算得是沒種了。」
想著蘇晨私會盧江,他心裡像是喝了八缸子陳醋,當真打個屁都是酸氣沖天,卻又故意推著盧江進王宮去,心裡頭到底怎麼想,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只是一腔邪火在胸腔裡亂撞。
沒讓戰天風失望,到三更時分,盧江房裡輕響,隨即窗子咯的響了一下,盧江穿窗出去了,戰天風一切聽得清楚,聽著盧江穿房出了客店,冷笑一聲,便也穿房而出,運起凌虛佛影的身法,遠遠的跟著盧江。
本來就不熱鬧,再加上天冷,整個街面上沒有一個人,只有天上一彎殘月,孤零零的半閉著眼睛,盧江因此幾乎是沒受半點妨礙的摸到了王宮前,當然,他能這麼快找到王宮,還要感謝戰天風,是戰天風先前跟店東問清了啊。
王宮宮門緊閉,盧江停下來側耳聽了聽,摸到側後,翻牆進去,戰天風便在他左側十餘丈外跟了進去。
七喜國的王宮不算太大,但也有百十間房,戰天風正尋思盧江要怎麼找蘇晨呢,卻見盧江倏一下便竄進了一間房裡。
戰天風一愣,戰天風能聽得出房裡有人,但看那房子低矮,不可能是王妃住的地方啊,正自猜測,卻聽盧江低聲喝問起來,問的是王妃寢宮所在,戰天風剎時明白了盧江的目地,暗中冷笑:「行啊小子,為了要見心上人,膽子還真大呢。」
隨著盧江的問話,便聽到一個細細的女聲驚怯的回答,可能是個宮女,戰天風雖在外面,且還隔著十餘丈,但他功力深厚,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知道了蘇晨寢宮所在,心中轉念:「不如本大王先去看看王妃好了。」這麼想著,搶先一步掠向蘇晨寢宮。
蘇晨寢宮在王宮側後,戰天風照著那宮女所說的方位,很快便找到了寢宮所在,是一座相對有些獨立的雅致的小院子,戰天風剛越過院牆,忽聽得一聲輕喚:「玲兒,磨一下墨。」
戰天風一下就聽了出來,是蘇晨的聲音,隨即便聽到另一個女聲道:「小姐,明天再批吧,太晚了,先睡吧。」這聲音也熟,就是戰天風見過的蘇晨身邊的那個俏丫頭,想來就是玲兒了,蘇晨來七喜國,她自然也就跟了來。
「蘇小姐還沒睡,批什麼?聽說是她主政,難道批奏章?」戰天風心中嘀咕,掠身過去,到側後一個窗子前,戳破窗紙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蘇晨,正坐在桌子前,提著筆,卻沒有落下去,而是在凝神思索,她穿著一身蛾黃的晚裝,鬆鬆的挽著頭,雙眉微微凝著,燭光的印照下,一張臉說不出的秀美,戰天風這還是第一次仔細的看蘇晨的臉,卻不由看得癡了,想:「蘇小姐可真美,好像跟雲裳姐都不相上下呢。」
蘇晨的旁邊站著丫頭玲兒,在慢慢的磨著墨,也是一身晚裝,戰天風看了一眼,覺得這丫頭也好像漂亮了些,他卻不知,燈下看美人,本來就另有一番艷色的。
戰天風耳中聽到細細的響動,是盧江摸過來了,靠近了另一邊的窗子,卻聽得吱呀一聲,竟是開窗子的聲音,戰天風心下轉念:「這傢伙還有點子色膽兒。」
窗子一響,蘇晨玲兒一齊轉頭看過去,玲兒道:「窗子好像沒關嚴實,這點小事也做不好,真是的。」
蘇晨道:「算了,別叫她們了,你關一下吧。」
「每天都一樣,小姐自己還沒休息,卻先叫她們歇著,你可是王妃呢,豈有此理。」玲兒嘟起嘴,轉身去關窗子,卻猛地驚叫一聲,原來盧江這時候已穿窗進來了。
「玲兒別叫。」盧江低叫一聲:「我是盧江。」盧江說著,向前走了兩步,讓燭光照得他更清楚些。
「盧公子。」蘇晨失驚站起,筆也落在了桌子上,玲兒卻吃驚得摀住了嘴。
「盧公子,你——你怎麼來了?」蘇晨身子有些抖,伸手扶住桌子。
盧江也是一臉激動,定定的看著蘇晨,道:「晨妹,我——我是特地來看你的。」說著又向前走了兩步,戰天風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臉冷笑,想:「再往前走,這對姦夫『淫』婦就該抱到一起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在七喜國的王宮裡演一出浪戲出來。」
但盧江這一聲晨妹,卻把蘇晨從最初的震驚喜悅中驚醒了過來,反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扭頭向門口看了一眼,看向盧江道:「盧公子,你怎麼進來的,這裡可是七喜國的王宮啊,你快出去,萬一驚動了衛士,那時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