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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七字要彼此配合 文 / 西方之炎

    第五十二章七字要彼此配合

    淨心這話顯然說到了金果心裡去,一時大歡喜,點頭道:「這話有理。」看向戰天風道:「師弟堅要練七字,那便練七字好了,卻不知師弟要練哪七個字?」

    「哪七個字?」戰天風搔頭,看向淨心幾個,道:「剛才他兩個一個法一個邊,那是什麼意思?」

    「稟方丈,我四個練的乃是佛法無邊四字。」四僧合掌,隨即各結手印,現出四個金字,戰天風一看,果然是佛法無邊四字,一時大喜,道:「佛法無邊,好,那我就來個降妖伏怪好了,啊呀,這還只四個字啊,對了,就是降妖伏怪好威風,這是七個字了是不是?」

    「降妖伏怪好威風。」金果念了一遍,點頭道:「是七個字,也可以,雖然。」雖然怎麼樣他卻沒說下去,看他吞吞吐吐,戰天風起了疑心,道:「雖然怎麼樣?」

    金果搖頭:「也沒怎麼樣,就這七個字吧。」

    他越不說,戰天風越起疑,心中嘀咕:「老和尚玩什麼花花腸子,啊,是了,必是這七個字威力其實很小,同時也就不必費他太多功力,所以他硬要塞給我,哼哼,本大追風偏不上當。」他一時就忘了,這七個字本來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他佛門裡的字念慣的,都容易,我得找幾個佛門裡沒有的,盡量從老和尚身上多挖點子功力過來。」戰天風轉著念頭,左思右想,忽一下碰上腰後的煮天鍋,茅塞頓開,想:「有了,我就給他來個煮天鍋裡煮和尚,也是七個字不是,啊呀不行,這個他肯定不幹,對了,和尚不是不近女色嗎?嘿嘿,我偏給他個美人玩玩,師父的寶湯可以借用一下,江山美人湯,不錯,不過還只五個字啊,加個鍋子,江山美人湯鍋子,倒是七個字了,可也狗屁不通啊,豈非顯得本大追風太沒學問。」

    金果幾個看他眉頭深鎖,便都不打擾他,戰天風想了半天,忽地想到一句,衝口而出道:「美女江山一鍋煮,就是這七個字了。」

    「美女江山一鍋煮?」淨心幾個面面相窺,金果看了戰天風道:「師弟,這七個字不好,我佛門中人,四大皆空,所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不等他說完,戰天風猛地叫道:「對啊,我說的就是色即是空,所以我就把美人放鍋裡煮了,美人都煮了那還不是空嗎?」

    「這個,這個。」辨這種油嘴,金果如何辨得過他,只得苦著臉點頭:「師弟說的倒也有理,只是——只是。」

    看他只是半天,戰天風靈機一動,道:「本來我也想不到,但這七個字是突然從腦子裡冒出來的,就好像有人在耳邊告訴我的一樣。」金果硬要說他是銀果的前世轉生的,那他就跟金果鬼扯一下,撐起鬼皮做大衣。

    「真的是這樣?」金果果然就白眉一振,興奮的看著戰天風,戰天風心中笑死,臉上卻半點不動聲色,點頭:「是真的啊,怪裡怪氣的,要不我自己怎麼可能突然想到這七個字呢,把美人放鍋裡煮了,那多剎風景啊,抱到床上去浪一浪,那多美。」

    「不是突然而來,而是師弟前世的一點靈根不滅。」金果越發興奮,道:「就是這七個字了,師弟靈根即提到這七個字,這七個字裡必然另有玄機。」他說著看向淨心四個,淨心四個也一齊點頭,齊宣佛號。

    戰天風眼見了鬼扯成功,卻還做怪,道:「要不就換幾個字,和尚開口閉口美色什麼的,確是不好。」

    「不必換了,不必換了。」金果連連搖頭,道:「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師弟說得好,將美女一鍋煮了,正是空到徹底,師兄先前尚未悟到,此時想來,這才是真正的空啊,師弟果是大有慧根。」

    淨心等也一齊讚歎,戰天風看幾個老和尚一臉正經,樂得差點便要翻起跟斗來。

    金果一臉凝重道:「師弟即要練七字,那便不能只練一印,因為七字要彼此配合,所以必須三部大印都練。」說到這裡,眼見戰天風臉上有為難之色,略一沉呤,忽地低聲喝道:「四僧護法。」淨心四個聞聲出殿。

    戰天風一時沒明白,道:「來了敵人嗎?」

    「不是。」金果搖頭,一臉莊嚴的看著他,道:「師弟靈台清亮,慧根明晰,來日必有非凡成就,因此我決定以五心灌注之法為你授功,助師弟一臂之力。」

    「五心灌注?不是說什麼摩頂授功嗎?」戰天風疑惑的問,沒辦法,他永遠疑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摩頂授功,只是手心對頂心而已,而五心灌注,是雙手手心,雙腳腳心,再加頭頂頂心,全面授功。」金果說到這裡,看一眼戰天風腳下道:「師弟,你先把鞋子脫了吧。」

    戰天風聽他說得嚴肅,疑心略收,當下依言脫了鞋子,金果看他有些緊張,道:「法無定法,萬法皆空,師弟以平常心待之便可。」

    戰天風點頭道:「我明白,不管什麼授功不授功,我就當吃了一碗大補的紅燒肉好了。」

    金果微微一笑,道:「師弟這麼比喻,也並無不可,現在請伸出雙手。」

    戰天風依言伸出雙手,金果也伸出雙手,四掌掌心相接,戰天風只覺掌心猛地一緊,金果的雙掌便像兩塊大磁石,將他雙掌牢牢吸住了。金果雙手隨即上抬,竟將戰天風一個身子緩緩舉了起來,一直舉到金果頭頂,頭下腳上,到頂心相對時,金果雙手略彎,戰天風身子落下來,頭頂頂在了金果頂心上,金果頂心也像一塊磁石,吸住了戰天風頂心。

    戰天風頭上腳下,心中即奇怪又有些想笑,想:「老和尚玩的什麼雜技。」

    「師弟,凝神定意,不要胡思亂想。」金果突地開口,戰天風嚇一跳,想:「難道我心裡想什麼老和尚也知道?」不過隨即明白是因為身體相接,金果感應到他氣機的波動而己,當下依言凝神定意,不再亂想。眼睛卻不肯閉上,倒看金果還玩些什麼花樣,因為金果說五心相接,這種姿勢下,腳心無論如何也接不上啊。

    便在他疑惑之中,金果鼻中忽地發出「哄」的一聲,身子隨即凌空而起,他本來是舉著戰天風的,這時自己身子卻從腳那頭緩緩升起,而戰天風身子則緩緩落下,直到兩個的身子成一條直線,就像平躺在床上一般。戰天風身子這麼懸空平躺,照理說要挺直身子,腰上非得用力不可,但這時整個身子卻都覺得輕飄飄的,就像一根羽毛,竟完全不要用力。

    躺平之後,金果雙腳上彎,說來奇怪,他雙腳上彎,戰天風雙腳竟也不自覺的跟著上彎,直到彎成一個半圓形,最後和金果的雙腳碰到一起,隨即同樣被牢牢吸住。

    這時金果和戰天風都是懸浮在空中,頭手相接,雙腳上彎相接,形成一個半圓,若用佛門常見的東西來比喻,兩個人的身子,便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

    金果忽地又在鼻中發出哄的一聲,隨著聲音,他胸前現出一個巨大的金字,卻是一個滅字,淨心幾個的金字只有尺許高下,他這一個滅字卻足足有四五尺高下,竟比他身子還要高出半個頭。

    這個滅字慢慢靠向金果身子,金果的身子便緩緩的變成金色,那種情形,就好像金色的夕陽緩緩的爬上金果身子一樣,到最後,金果整個身子都給這個金字染得金光燦燦,真就像畫上的金身羅漢一般。

    這個金字染黃了金果身子,卻並不停止,而是通過金果的雙手雙腳和頭頂向戰天風浸過去,就像是流動的金色的水流。

    戰天風是眼睛向下的,那個金光閃閃的滅字和將金果身子染成金色他通通沒看見,先前因姿勢古怪只是想笑,後來怕金果說他,便睜大眼睛發呆,直到那個金色的滅字向他身子漫過來,他才生出感覺,卻是覺得腳心手心頂心同時一熱,就像是一股溫水漫過來一般,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這個金色的滅字漫到戰天風身上,所過之處,戰天風的身子同樣被染成金色,到最後,戰天風的整個身子也和金果一樣,變成了金色,這時若遠遠的看去,金果和戰天風兩個的身子像極了一朵金色的蓮花,或者說,像佛的微微合著的金色的雙掌。

    在那金色的滅字漫過來之前,戰天風還可以胡思亂想,但金字漫過來後,他突然就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就跟昨日金果強行給他剃度時一樣,又清醒,又明白,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又好像不是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

    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就自己閉上了,臉上則是微微帶笑,這種微笑要戰天風有意來做,那是做不出來的,他笑起來,要不就是牙歪嘴裂,要不就是賊忑兮兮,或者皮笑肉不笑,還有就是拍馬屁時瞇著兩眼笑,一臉噁心,而現在這種笑,是類似於佛的笑,廣大寬容,看破一切。這種笑就是要戰天風學,他也是學不來的,因為他沒有這種心境。但這會兒這種笑偏就出現在了戰天風臉上,不用說,自然是金果的禪功作用的結果。

    佛印宗的摩頂授功,說穿了便是做師父的以本身功力助徒弟一臂之力,也就是給徒弟加一點子功,而金果這五心灌注之法,卻不僅僅是加一點子功,而是要以自己近兩百年的高深禪功,替戰天風脫胎換骨,徹底改造戰天風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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