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固縣掌權 第三百四十五章 楊明濤的孩子氣 文 / 尋覓幸福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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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這老小子現在今非昔比了，提拔一點不比自己慢，現在已經升到了州市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位子，副廳級。李文比馬天宇要小，馬天宇是副廳，他也是，只不過馬天宇是常務副局長，而他是分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長。李文這幾年被王飛看中，不單單是因為他和蔡雲飛的關係好，他自身的能力肯定才是關鍵因素。
蔡雲飛和他在電話中隨便閒聊，並約定了見面的時間，今天肯定是不行的，因為蔡雲飛這次回來工作的應酬完全放在了晚上。
「李明偉已經結婚了，上個月」蔡雲飛掛了電話，連若蘭突然說道。
「啥？」蔡雲飛猛然一腳剎車將車停穩驚道，「這小子為什麼悶聲不吭的？」
連若蘭臉色有些白，是剛才被嚇的，白了蔡雲飛一眼她才道：「我去了，婚禮很隆重，不過他似乎並不太喜慶，你這次來州市肯定會去見他吧，自己去問吧！」
蔡雲飛楞了愣。連若蘭說得雖然平淡，但他卻聽出了箇中的味道。李明偉對自己的婚姻並不滿意！
蔡雲飛瞬間想到了政治聯姻，政治聯姻在李明偉這種家庭太常見了，幾乎基本無法避免。可是究竟這小子娶了哪家的媳婦，讓他如此不滿意呢？
楊明濤幾個月不見，精神似乎抖擻了很多。頭髮染得烏黑，烏黑的頭髮極其整潔，蔡雲飛去他家的時候還見到了一個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穿得很華貴，人也很大氣。
楊心雨像孩子似的挽著她的胳膊給蔡雲飛介紹道：「主任，這就是我媽，你從未見過吧？一直在美國！」
蔡雲飛連忙打招呼，心中卻奇怪，楊明濤的老婆是不可能允許在國外長期居住的，看這光景兩人八成是離異，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過來拜訪楊書記會碰上這茬子喜事，想說恭喜的話卻又不明情況，一時有些尷！
「媽，這是我的老上司，叫蔡雲飛！現在在咱東陽縣縣委書記呢！」楊心雨嬌聲說道。
老太太很客氣。神色和藹的點點頭，道：「你父親對你兩個哥哥很不滿意，其實你們楊家為黨工作了幾輩子了，他偏那麼多執念。」
隨即膘了蔡雲飛一眼道：「小蔡，隨便先坐，你這麼年輕就能當上縣委書記，想來小雨的爸挺看重你的，是不是啊？」
蔡雲飛訕訕的笑了笑，準備坐下，一旁的楊明濤哼了一聲，道：「我們去書房！」
蔡雲飛一呆。瞥見老太太臉色一青，知道老兩口可能要拌嘴了，自己夾在中間有些尷尬。到底楊心雨機警，一見老媽臉色不對，連忙搖搖母親的胳膊說道：「媽，你給我帶的香水我還沒試過呢，陪我去看看嘛！」
老太太有些不樂意的起身，瞪了楊明濤一眼，嘟囔道：「頑固的老頭子，這麼幾年沒見了，越老越頑固！」。楊明濤青著臉不做聲，就像個倔強的小孩！
等楊心雨母女離開後，楊明濤才站起身來，朝蔡雲飛揮揮手，自己先抬步，蔡雲飛緊隨其後。
「你在東陽據說做得挺有起色？」楊明濤道。
蔡雲飛張張嘴又抿上，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怎麼措辭都顯得有些不妥當。沉吟了一下便將東陽目前的基本情況給他介紹了一下。
楊明濤用右手錘錘腰部，緩緩坐下，眼睛微瞇看著蔡雲飛道：「做法是對的。不要擔心人家說一言堂，東陽這麼多年幾乎成為了發展的死角，就是幹部顧慮太多，做**又想立牌坊，畏首畏尾哪裡能幹成事？」
蔡雲飛臉上泛起一絲古怪，這是第一次見楊明濤說粗口，不過這個比喻比較形象。蔡雲飛心中想笑，又不敢太放肆，只好強忍住！
楊明濤砸了砸嘴唇，話鋒一轉道：「不過找人拍片子，搞空洞宣傳就有沽名釣譽之嫌了，東陽還沒有電視上說得那麼美好！」
蔡雲飛連忙端正態度，知道楊明濤說的是鳳凰衛視的事情。他心想這黃老頭果然有些古板，這個時代營銷為先，產品需要營銷。地方也需要營銷，他的觀點有些落伍了。
「小雨還有兩個哥哥你知道吧？」楊明濤抬眼道，蔡雲飛點點頭表示知道。
楊明濤哼了一聲。道：「是兩個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的傢伙。八十年代幹部下海去的美國，都是他媽給慣的！口口聲聲對國內很失望，對官場很失望，聲稱還不如去國外做生意賺錢。」
他一個人嘮嘮叨叨說了半天，讓蔡雲飛感覺很怪異，楊明濤此時的神情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找人傾訴一般，絲毫沒有先前的威嚴！
說了一會兒。他歎了一口氣，擺擺手道：「他們不瞭解國情，我們比西方國家遲發展了上百年，中問題能夠一朝一夕的改變嗎？如果我們全國人民都像他們這般，民族不要了？黨國不要了？國家不要了？都跑美國去嘛！愧為我楊家子孫！」
他越說越激動。蔡雲飛甚至站起身來，生怕他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心中的卻感受到了一絲振奮和激情，楊明濤雖然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是他顯然受老一輩革命家影響很深，對黨、對民族、對國家是絕對的忠誠。
屬於那種眼裡揉不得絲毫沙子的人，想來八十年代那一個自由風潮，他兩個兒子也受到了影響，父子意見不和，又缺乏溝通。才落成今日局面。
蔡雲飛壓根兒就不相信楊心雨的兩個哥哥是崇洋媚外的人，只是肯定在官場混久了，看的事情多了，尤其看多了黑幕，心灰意冷的緣故。
實話實說，作為一個國人，誰不希望自己的祖國發展壯大呢？可是現實中總會有黑暗的東西存在，官員貪腐、暗箱操作、派系林立，不作為、亂作為，這些都是讓老百姓失望的地方。
其實回頭想想。華夏的官員，尤其是近年新晉官員。誰不是人才？他們不愛國？他們意志不堅定？這都是胡扯，官場上聚集了共和國最精英的人才，可是結果為什麼不盡如人意呢？
一瞬間，蔡雲飛找到了楊明濤苦惱的根源所在。蔡雲飛突然覺的大領導其實也並沒有想像的那般神秘，至少楊明濤這個執念讓人看到了他正常人的一面。他不信楊明濤不懂圓融的道理，但是做是一回事，心中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心中總有個東西牽掛著他。那就是官員在國人心中的映像問題。
嚴格的說蔡雲飛對這個看得很明白，隨便到網上找一個有抨擊官員的帖子、順口溜，甚至有人將國內官員說得一文不值。但蔡雲飛每次看過以後都是一笑而過。
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水清則無魚，這是深入到中國人骨子裡面的思想。怏怏大國，官員千萬計，哪裡會沒有害群之馬？國人痛恨官員貪再、不作為、亂作為，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何嘗不是一種怒其不爭？和國足有異曲同工的意思。
蔡雲飛堅信，隨著社會進步，隨著各級政府施政、行政的透明度越來越高，這些東西終究會解決。但是現在還不成熟，就東陽而言，蔡雲飛認為自己目前的處理方法就是正確的。
但是想像一下。現在自己背後有多少人就在說自己搞一言堂？如果箇中內情公諸於眾。自己必將遭千萬人鄙視唾罵，可以將自己徹底妖魔化。
房間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都各自想著心事。蔡雲飛可沒有想過去勸慰楊明濤。人家比自己看得通透得多，官場的是是非非兒，他不熟悉的很少了。
心中之所以還有執念，那只能歸結於他的信仰，一個崇高到幾乎虛無縹緲的信仰，只可能永遠接近，不可能達到。
良久，楊明濤用手敲了敲桌子道：「在東陽你作出了一點成績！證明了你在基層是很有辦法的？也瞭解基層！作為一個幹部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你擅長經濟。固縣的發展和你那個『城市經營』我都是做了一些瞭解的，你有那個能力，年紀輕輕本事不小，固縣有今天，或者說中原現在的發展道路上，你的恭喜都是必不可少的，以後要多琢磨這一方面的東西，活到老、學到老嘛！我聽說你以前在州市的時候讀過一段時間的在職博士研究生？去東陽這麼久了，拉下了吧？」
蔡雲飛臉一紅，點點頭。
「不要拉下。繼續跟學校聯繫。將學業完成！」楊明濤道，隨即話鋒一轉：「目前你的很多表現，從我這裡反饋的情況都是好的！省人大的領導有意把你列為全國人大代表的候選人。」
「啊」。蔡雲飛嘴猛然一蔡，呼吸有些急促，全國人大代表？那意味著什麼蔡雲飛豈能不知？如果真能成，那將是自己政治生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啊什麼啊？。楊明濤皺眉道，「他們徵求了我的意見，我跟他們說你暫時還不夠資格當候選人，而且這個事情李書記和王飛書記都是支持我的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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