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固縣掌權 第一百一十九章 調查 文 / 尋覓幸福的豬
郭永聽完蔡雲飛的話，在電話裡也沉默了，身處官場，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你不願意沾，可是它就偏偏來找你，蔡雲飛現在的做法其實也是無可厚非，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不知道省裡是出於什麼考慮，讓他他以一個常務副縣長的身份去掌管固縣這個一百多萬人口大縣的政務，可是事實證明蔡雲飛上任以來，固縣的經濟的確充滿了活力。
這一絲活力在死氣沉沉的陽信官場顯得是如此的閃耀，因此不論是市裡的領導還是固縣的個別領導對於這一絲不合群的活力都採取了否定的態度，自蔡雲飛上任以來，可以說郭永就沒聽過市裡的主要領導說過一句好話。蔡雲飛面臨著如此多的壓力和否定，要想證明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掌握主動權。
如今蔡雲飛這樣做了，做的很好，不爭而勝。既達到了自己拿到固縣主動權的效果，也給關注他的領導們一個有能力、有魅力的印象，至少郭永覺得自己如果處於蔡雲飛的位置上，絕對做不到蔡雲飛那樣好的效果。也只有方波、王剛這樣被蔡雲飛觸及到利益的人才會去否定蔡雲飛的做法。
不過成為敗寇，王剛和方波雖然沒到達敗寇的地步，可是方波在市裡的影響力卻大大的下降，一個掛著市委常委的縣委書記，如果連自己的縣裡都掌握不了，那又有什麼資格在市裡指手劃腳。一次次對蔡雲飛的控訴只能更加反映出他的無能而已。
「雲飛，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郭永知道蔡雲飛在固縣的處境，這個時候他不認為蔡雲飛給自己電話只是單純的想跟自己聊聊。
「郭哥，我想問你個事情」蔡雲飛把車停到了路邊，向雨梅輕輕一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你知不知道市裡這一年關於計劃生育方面有什麼新的政策嗎？」
「計劃生育方面的新政策」電話那頭的郭永奇怪的問道「沒有啊，計劃生育這塊不是我負責的，而是由焦市長親自抓的，我現在可不像老弟你，我在政府裡面基本上是不管事的，不過計劃生育的新政策我還是真沒有聽說過，我來陽信到現在政府這邊並沒有什麼關於這方面的說明，奇怪你小子幹嘛關心起計劃生育這個問題了？」
郭永對於蔡雲飛打電話給自己竟然是問這個問題覺得奇怪，市裡的計劃生育政策都是全市統一的，要是在市裡有變化，也會通知到下面各個縣裡，那縣裡也應該知道的，固縣雖然是省直轄縣，可是畢竟是由陽信市代管的，除了縣常委班子領導任命由省裡負責，具體的工作還是由陽信市統一安排的。
「市裡沒有變動」蔡雲飛聽到郭永的這一句話，心裡突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靜，望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蔡雲飛知道，也許自己發現了一個特別驚人的事情。
「喂、喂。雲飛你怎麼了？沒事吧怎麼半天不說話？」蔡雲飛很久沒有聲音讓那天的郭永感覺到他的一些不正常。
「嘿嘿，沒事郭哥，我就是問問，不過郭哥，你這個常委副市長看來混的不怎麼樣啊」蔡雲飛調笑的說道，這件事自己沒有查清楚之前，蔡雲飛並不打算告訴郭永，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郭永知道這件事，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同時郭永的話也讓蔡雲飛知道，他在市裡肯定也是不如意，聽口氣他這個常委副市長被排擠到了不管事的地步，而且對政府的事情很多時候連手都插不上。
對於蔡雲飛的反常，郭永知道這小子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不過聽到蔡雲飛問起自己在市裡的處境，郭永不由的鬱悶起來。自己是常委副市長，可是自己在政府裡面根本就插不上手，而且分管的都是一些冷部門，基本上是不管事的，在想想蔡雲飛在固縣混的風生水起，心裡早已認定蔡雲飛不是平凡家庭出身的郭永對他不免更加的佩服。「你小子不願意說就算了，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市裡現在的情況很嚴密，我一個新到的副市長根本插不上手的，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負責的這塊工作做好啦。」
掛上郭永的電話蔡雲飛不由的沉思，省裡關於計劃生育的政策早在自己給省委副書記、州市市委書記王飛做秘書的時候就聽過，當時常委會討論通過的時候王書記還跟自己說過，到後來自己去黨校學習的時候，正式的文件下發到州市市委的時候自己還親眼見過，上面寫的也是全省範圍內，允許二胎。
可是這個文件在陽信偏偏好像沒有的樣子，能把事情做到這一步，把省委的文件給隱瞞不發的，整個陽信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因為省裡的主要文件下發一般都是給下面的市委、政府、人大、政協各一份，而向計劃生育政策這種問題，省裡只會發往陽信市委、市政府以及市人大，那固縣知道這份文件的人也就可以知道，市人大主任是王剛兼任的，也就是說固縣真正收到這份文件的就只有兩個人，市委書記王剛、市長焦長安。
這件事情如果省裡已經發了文件，那在陽信能讓他們石沉大海的也就是這兩位大佬，而且蔡雲飛可以肯定，必定是兩人聯手隱瞞的，否則這件事情一方不願意，早就鬧開了。
可是蔡雲飛並沒有這麼著急下結論，想了一會，他又拿出手機撥了一個省裡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王飛」蔡雲飛撥通了王飛的私人電話後，王飛那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王叔，您好我是雲飛啊」蔡雲飛笑著問道「沒打擾到您吧」
「雲飛啊，沒打擾、沒打擾」對於蔡雲飛的電話，王飛顯然很開心「最近你在固縣搞的有聲有色，不錯啊，除了個別人眼紅以為，省裡對你的成績還是肯定的。」
聽到王飛的話，蔡雲飛顯得很是開心「謝謝領導們的信任，我一定更加努力，明年一年期一到，給領導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蔡雲飛想起自己關於城市經營計劃對省委的保證，同時也想起自己往黨內的人民日報投放的稿子到現在竟然都沒有報到，因為一直畢竟忙，所以蔡雲飛也就忘了這個事情，可是現在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想起來人民日報並沒有退自己的稿子，可是為什麼也不見發表呢？
「好小子」沒理會蔡雲飛心中的困惑，王飛笑著問道「是不是在下面遇到困難了？我跟明軍通電話的時候說了你的事情，你乾爸也很開心你的成績，還說有時間讓你去看看他呢。」
對於自己的乾爸乾媽其實蔡雲飛基本上一個月會打個兩三回電話，不過一般除了生活，蔡雲飛很少跟他們談自己工作的事情，畢竟蔡雲飛覺得固縣這一片小天空自己如果都打理不好，老是去麻煩乾爸，那以後自己如何去面對外面更為廣闊的世界。
「王叔，我想問您一件事情」蔡雲飛笑著問道「我記得省裡有一份關於全省計劃生育二胎政策的文件是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下發的對嗎？」
「是的，省裡有過，這是考慮到我省人口已經連續三年出現負增長的情況，由中央決定，特批的一個政策，怎麼了？」王飛想了一會說道。
「那這個政策是全省範圍的嗎？」蔡雲飛繼續追問到。
「當然是全省範圍內的」王飛皺著眉頭「雲飛，你怎麼總是追問這個問題？」
「王叔，我只能跟您說的是，我們固縣從我上任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這個省裡的政策文件」王飛的話讓蔡雲飛的心裡猜想徹底的得到了證實，到底有多少人參與進來這件事蔡雲飛不知道，不過蔡雲飛可以肯定的是王剛和焦長安肯定參與其中，蔡雲飛並沒有衝動的告訴王飛這件事情的情況，不過蔡雲飛還是準備自己去市裡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
現在的中原正處於急速的變革時期，劉明軍的離去和李強的上任，讓中原這個地方成為了中央特別關注的地方，太多的勢力在中原錯綜複雜的交錯著。這時候中原的一絲變動都會被格外的放大，蔡雲飛也明白這一刻的中原是需要穩定的，如果這件事被自己捅出去，那這件事絕對會成為中原的醜聞，到時候不管什麼原因，中原省領導上上下下對自己的印象不識大局是肯定的了。到時候自己在中原肯定就會犯眾怒的，搞不好還會牽涉到劉繫在中原的勢力。
所以這件事蔡雲飛一定是要查清楚的，不過怎麼查，查到什麼地步這些都不是自己說了算的，蔡雲飛的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做。
掛上了王飛的電話蔡雲飛轉身拉開了車門，做了進去。一旁的雨梅看著滿懷心事的蔡雲飛，有些心疼，笑著對蔡雲飛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妹妹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已經放假了，她說過兩天她安排好了州市那邊的事情就準備過來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