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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文 / 佐俠

    佐俠的近況報告

    PART

    佐俠又搬家了,這使佐俠覺得自己像只螞蟻,冬天時往溫暖的地方搬,夏季往高處搬,秋天則往低處搬……真是搬家奴——而這些時候,佐俠最常做的事是:寫明信片告訴眾多好友我的新地址、新電話,然後,等著他們寫信來罵。

    談談佐俠的新窩吧!

    佐俠的新窩與佐俠的學校比鄰而居,從窗口望出去,可看見宏偉的大門、高聳的行政大樓、熱絡往來的莘莘學子,甚至有活動時,從這裡也可略窺一二,極佔地利。至於上課時,等鐘聲響起再衝出門也還來得及,佔盡天時。而同學相找則更方便,下課後走沒兩步,就到了我的愛窩……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兼備,教佐俠不得意也難。嘻嘻嘻……

    其實佐俠最喜歡的是它的黃昏乃至夜晚。

    黃昏時刻從陽台望出去,在高高的椰子樹後,晚霞的綵衣有夏威夷的浪漫風味,而在夜晚,高雄市的一隅夜景從椰子樹的葉隙躍進眼底,宛若引人穿越時空,走進倫敦夜景……

    佐俠前一陣子身陷困境,人際關係突然莫名其妙地變壞了,一些平常廝混在一起的同學突然不說話了,佐俠好傷心,連忙反躬自省——是不是太放鬆自己,讓許多小壞習慣蹦出來,惹人討厭了?

    還是話講得太快,傷了人?

    或者在許多處事的態度不合時宜惹人反感?也許只是前一陣子住院,太久沒見產生了疏離感。佐俠怎麼也想不出原因,只好放在心裡,任它隱隱發痛。

    佐俠最近也身陷困境,身陷考試的困境,下星期就要期末考了,這星期平時考、報告,趕得如火如荼……想起我的報告……

    好慘好慘,佐俠為了小命,要快去趕報告了……

    PART2

    這是佐俠的告罪書。

    佐俠要向慈悲為懷、卻老是被佐俠弄得難以向上級交代的小茱告罪。因為佐俠實在是太顛沛流離了,不是老在搬家,就是生活不穩定,再不就是帶病住院,而最近又要顧慮到功課……於是佐俠在小茱的拖稿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唉唉唉,真是汗顏。

    佐俠還要向支持佐俠的朋友們告罪。佐俠又忙得沒時間回信了,(上次你們中秋節寄來的信,佐俠聖誕節才回,這次可能又要等到聖誕節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說為了保重你們美麗的眼睛)佐俠在書上回答你們的問題好嗎?(如果各位美女們不在乎等待,不在乎自己的燦然明眸受到虐待,佐俠自然是樂意親手回信的)。

    佐俠奮然決定要力爭上游、努力敲電腦,不再讓自己的拖稿率名列前茅,也要更努力把心中的諸多故事化成文字,與各位共享,也希望各方朋友能大力指教、使勁批評,佐俠必定虛心受教。

    小女子在此先行謝過啦。

    PART3

    談談手上這本「卓氏傳奇」吧!這可是佐俠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寫套書哦(其實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本來只是想寫一個無聊的闊大少和一個不太合群的女孩的故事而已,誰知寫到後來蹦出一個非常年輕的「美國十大傑出企業家」之一,引起了佐俠寫他的衝動,所以,「卓氏傳奇」於焉產生,至於何時才輪到這位始作俑者與大家見面,這個嘛……這個嘛……快了、快了。

    還喜歡卓紋的故事嗎?她真可當選十大苦旦之一了,在生活上苦得半死,在感情上也不得好日子過,不過她也是新時代女性的象徵,對什麼都能坦然接受,並且對生活也能妥善安排,也許這是新女性所可能面對的處境吧,佐俠滿喜歡她的個性的。

    至於下一本卓蓮的故事,又是另一番情境了,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卓蓮這個「桃花命女子」?

    第一章

    「無聊啊!日子真是無聊透頂!」

    白致弘右手摟著清秀佳人,左手帥氣地撥弄額前劉海;臉上露出傾倒眾生的笑容,心裡卻不住地嘀咕埋怨。

    這埋怨,雖不似前幾日那般令他心驚,不過,還是非常困擾他。

    想他白致弘,白氏企業的惟一繼承人。眼前名下有三家連鎖百貨公司,十家風味迥異的大餐廳,兩家橫跨海內外的唱片公司,一家五星級大飯店,五家會員俱樂部,內有夜總會、卡拉OK、撞球場、游泳池、健身房、三溫暖……可以說他吃的、玩的、喝的都比別人多出好幾倍,可他還是覺得相當煩悶。

    以他這麼財勢顯赫的家世,身邊當然不乏女伴,而他又以俊俏多情自詡,對於女伴向來是來者不拒。所以關於他的風流多情、溫柔多金的徘聞情事,更是娛樂媒體注意的焦點,除頻頻上報之外,竟也被冠上了一個雅號——「飆情大少」。

    不過,話說回來,飆情大少的溫柔風流,眾女士們皆知;可說也奇怪,她們不介意他的不專情、不在乎他的有無真情,個個趨之若鶩,彷彿將他當成了魅力測試器,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只是最近他覺得有點膩。

    接近他的女孩子全是一個類型,不是刻意地打扮自己,就是費力將自己捏造成弱不禁風的楚楚可憐樣。

    女人,難道非得依附著男人才能生存嗎?

    他其實不想沙豬地認定女人只有一個類型,可偏偏他白致弘就老是遇到同類型的女人。

    一貫的低頭四十五度斜角笑容、一致的吹捧他有多棒的話題,竟連掩飾花他鈔票意圖的技巧也一樣笨拙……他察覺不出這些女人有什麼個人特色,只覺得他所面對的是一尊尊同家公司出品,會花錢的陶瓷娃娃,而他,只是在重複著某些類似「品檢」的工作。

    所以,無聊啊!這種毫無興致可言、安於現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覺得百無聊賴。

    可是,他的女伴似乎意猶未盡。

    「我們再去新光三越。」女伴甜膩的嗓音傳來,更令白致弘覺得頭痛。

    這是今天逛過的第幾家百貨公司了?換句話說,她今天花了自己多少錢了?哎!錢雖是身外之物,無需計較;可老是一成不變地逛街、購物、吃喝玩樂,已讓他玩興大失。

    「我們今天到此為止,我送你回去吧!」他露出一貫迷人的笑容。

    「啊?」

    女伴雖然不依、不能置信,卻不敢有異議,因為在「飆情大少」的規則裡,死皮賴臉和討價還價是非常不上道的行為。

    女伴和之前的女伴一樣,依順地由白致弘扶著走出百貨公司。

    八成是他提議分手的時機不對,才走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就迎面被撞個滿懷,令他的胸口陣陣發疼。

    肇事者是個女孩,她也撞得七葷八素,但她沒有其他人呻吟或埋怨的反應,只是低著頭不由分說地猛說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撿拾掉落一地的東西,而後倉促的與他們錯身而過。

    難道無聊的拜把兄弟是倒霉?倒霉到走路被一個沒有誠意的人撞成內傷,還找不到人賠償?白致弘啼笑皆非。

    「那套制服好眼熟,好像是你們企業大樓的員工制服。」不愧是女人,真是眼尖。

    「不會吧?」他可不希望有這麼莽撞的員工。

    「咦?她掉了東西了。」女伴蹲下身去,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個識別證和一枚別緻的胸針。「真的是你公司的員工耶!」

    那識別證上,端正的印著:「白氏企業,資訊處理員:卓紋」幾個大字。

    「想不到有冒失鬼蟄伏在白氏企業。」白致弘不經意的微笑。冒失鬼?一個新名詞。

    「她掉了東西,你要拾物不昧哦。」女伴嬌笑著,好像這句話凸顯了她某種偉大情操。

    「我?」白致弘可不苟同她的話,他只是被撞了一下;至於撿東西、發現對方身份的是她,「拾物不昧」好像不關他的事吧?

    不過,他是應該物歸原主。方纔那名女冒失鬼已激起他最大的好奇心,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哪號人物,而且閒著也是閒著,做做善事,說不定還可以調劑、調劑無聊的日子。

    「好吧。」他隨口答應。

    「有你這種老闆,真好。」女伴貼近他懷裡,撒嬌道。

    「……」

    「你的員工會有什麼反應呢?大吃一驚?特感殊榮?還是當場昏倒?」女人用話題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致弘一直緘默著。

    「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呢?明天?下週一?還是一個月後?」她依偎在他懷中,絮絮叨叨地詢問著,腳步卻穩穩地往新光三越的方向行去。

    「有沒有打算對她訓誡一頓?記支警告以示懲戒……」

    就這樣,那個清秀佳人手腕高明的又花了白致弘十多萬,直到半夜三更才心甘情願地放他回家。

    ***「我持續著很忙、非常忙的生活。不在乎半夜被吵醒的請留電話,不期待回電的請留話,話很多的請寫信……不確定忙到什麼時候才止歇的苦命女子——卓紋懇切請求你們不要遺棄我。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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