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褚月
「恬恬，這位先生想認識妳。」菁玉將恬恬拉到身邊。
「先生，你好，謝謝你光臨本店。」恬恬向天齊點頭招呼，一時間沒記起他的長相。
是她！她就是那天在尾牙上市見的那名女子！她脂粉未施的模樣，還有那雙丹鳳眼，不知怎麼的，竟讓他感到熟悉，好像……天齊怔怔地瞅著她，努力想著。
兩人四目相望，他無聲的反應讓恬恬記起來他是誰了。「呃……副總裁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蕭天齊。」
「嗄？」她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哦，蕭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原來薇雅的上司名叫蕭天齊。
「給我精靈、一杯紅茶。」天齊說完，逕自選了個牆邊角落的位子坐下。
見他走遠了，菁玉拉著恬恬進廚房，迫不及待地問：「恬恬，妳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位帥哥的？為什麼妳都沒跟我說過？」
聽她的稱呼，還是個副總裁呢！帥哥加上多金又有權，簡直是鑲鑽的完美男人嘛！
「這個說來話長，妳先去幫他泡茶，我以後再找機會跟妳說。」恬恬可不想讓客人等太久。
「妳可不要唬弄我哦！」
「不會啦！」恬恬推著她出去，自己則從冷藏櫃拿出蛋糕，另外做盤飾。
不一會兒工夫，菁玉又探頭進廚房。
「恬恬，既然妳認識那位帥哥，蛋糕妳要不要親自送啊？」
「不用了啦，我跟他又沒有多熟，更何況我還要看餅乾烤的狀況。」恬恬搖搖頭。
「可是，他來這裡說不定是有事找妳呢！」
「應該……沒有吧……妳覺得他的態度像要找我講話嗎？」恬恬回問。
「呃……是不像，可是，妳確定他真的沒事嗎？」菁玉總覺得帥哥不可能無緣無故問起甜點師傅的名字。
「不然妳先送過去嘛！他要是想找我，自然會問妳吧！」恬恬把做好盤飾的蛋糕遞給她。
「好吧！」菁玉又消失在布簾後。
真奇怪，薇雅是不是漏了什麼沒跟她說？
上回她才匆匆跑來問她有的沒的，現在這位蕭先生居然就出現在店裡了。
他到底來幹嘛呢？來印證她是否真的很喜歡做甜點嗎？她想起他們在宴會上的短暫對話。
不過想那麼多也沒用，都只是猜測而已，回過身，她把注意力放在烤箱裡的餅乾上。
另一方面－－
「蕭先生，這是你點的東西。」菁玉把蛋糕、紅茶放到他面前。
「謝謝。」天齊欣賞著甜點，忽然察覺身旁的人還沒離開，他抬頭道：「有事？」
「沒、沒事，呃，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請隨時叫我。」菁玉壓下心頭的疑問，趕緊退開。
吁，心跳好快。這麼近看，他的臉真的好迷人，如果不是那麼酷，能笑一下的話，那就更好了。
拿著蛋糕專用的小匙，天齊有些捨不得吃眼前裝飾得十分可愛的甜點，雖然只是用巧克力醬簡單劃出幾道花紋，但是她的用心他還是感受得到。
小匙輕輕碰觸甜點，上頭的五彩果凍晃呀晃，就像在風中搖曳生姿的裙襬。
挖起一小塊送入口中，淡淡的桔香立刻充斥鼻閭，甜中帶Ｑ的口感，風味絕佳，很快地他就吃光了。
她的手藝真的很好，甚至此一些大飯店的甜點師傅還要好。
天齊放下小匙，品嚐送上來的紅茶。
忽地，一股杏仁的香味勾起他的注意。
這香味和記憶中的好像……伍恬恬……他記憶中原本有些模糊的片段，一下子全都清晰了起來！
他衝動地起身，想去找她，但一直密切注意他的菁玉，一見他起身，就動作迅速地跑了過來。
「蕭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天齊看了她一眼，冷靜了下來。「給我一份杏仁餅乾。」
「哎呀！蕭先生，你的鼻子真靈，恬恬正巧烤好餅乾呢！我這就送上來。」菁玉笑咪咪的，彷彿被召喚是天大的榮幸。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她就是當時那個小學妹嗎？天齊的指尖不自覺地敲擊桌面，向來波瀾不興的心掀起波濤，感覺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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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玉晃進廚房。「恬恬，剛烤好的餅乾就有人欣賞，妳的手藝真的越來越高超了。」
「誰？」恬恬反射性的問，將餅乾放入瓷盤裡的手沒有停。
「當然是那位蕭先生啊！」菁玉睨了她一眼，逕自夾了三片餅乾放到小盤裡。
「是他點的？」她的手頓住了動作。
這是第二次有男生點杏仁餅乾。第一次是在國中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做杏仁餅乾，沒想到就得到學長稱讚，後來她就是因為學長的一句話，而走上甜點師傅這條路。
可是多年過去，她發現吃這餅乾的，多是女生，她這才知道，其實很少有男生喜歡吃甜點的。
「對呀，妳要不要自己親自送去呢？」菁玉問著。
「……」當年那個學長叫什麼名字呢？奇怪，怎麼想不起來呢？恬恬想著這件事，根本沒聽到她的問話。
「算了，算了，我自己送就好。」菁玉瞧她好像在想什麼，乾脆自己把餅乾端出去。
來到天齊桌邊，菁玉將餅乾放到桌上。
「蕭先生，這是杏仁餅乾。」
「謝謝。」聞著熟悉的香味，天齊的視線直直定在餅乾上。
餅乾的形狀、顏色和當年的幾乎一模一樣，不，似乎烤得更香。
吃了一口，口中的香味讓他整個人僵住，心首先跳漏了一大拍，緊接著狂跳了起來。
這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真的是她！她是當年的那個小學妹！
天齊再度起身。
「蕭先生，餅乾有什麼問題嗎？」菁玉仍是動作迅捷地出現。
「麻煩請妳叫恬恬出來可以嗎？」省去甜點師傅的稱呼，天齊直接叫起她的名字。
「當然可以。」他有些怪異的舉動，讓菁玉覺得好像有什麼好戲要發生了，趕緊去叫人。
恬恬還在回想國中那名學長的長相，就被菁玉叫出來。
她走出廚房，「蕭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看著蕭天齊，恬恬腦中忽然閃過一張青澀的臉孔……
是他嗎？！恬恬的心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盯著她的臉，這瞬間，一張青稚的少女臉龐，與現在線條更為圓潤成熟的臉相結合，天齊的心震盪不已。
兩人四目對望，愣在當場，時間彷彿靜止，世界好像只剩他倆。
「坐。」天齊首先回神。
「是。」恬恬也回神坐在他對面。
兩人又開始靜默地對望，然後忽然同時開口－－
「學妹。」
「學長。」
他倆又是一愣，然後同時喊出－－
「崇佑國中。」
接著，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學長，真的是你！」恬恬掩嘴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怎樣的緣分，他們居然在多年後再次遇見。
「是我。」天齊嘴角微揚，長年維持的冷面在這一刻不復存在。
而他這一笑，立刻就引起一陣陣的抽氣聲。
「學長，真的沒想到會再見到你。」恬恬好高興。
「我也沒想到妳會成為甜點師傅。」
「那都要感謝學長的鼓勵啊！如果沒有你當年的稱讚，我也不會選擇這一行。」
，「這也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妳是有這本事。」天齊沒想到當年的一句話，竟然對她影響這麼大。「這杏仁餅乾還是和當年一樣可口，不，比當年更加好吃。」
奇妙的緣分讓天齊打開了話匣子，不再惜字如金。
「那是學長不嫌棄。」她害羞地紅了臉。
「好就是好，我從來不會說違心之論。妳做的餅乾味道，我一直記在腦海裡，後來即使多次吃到杏仁餅乾，但味道就是沒有妳做的好吃。」
「謝謝學長啦！學長，紅茶冷了，我再幫你沖杯新的。」恬恬連忙轉移話題。他再這麼稱讚下去，她都快躲到桌底下去了。
天齊才想答應，卻被手機鈴聲打斷，拿出手機，屏幕顯示是秘書的來電。
「抱歉，我接個電話。」他朝她點個頭，按下通話鍵。
那先幫你沖泡紅茶吧！恬恬指著桌上的茶杯，無聲地對他說話。才伸手過去拿，她的手就被恰巧要拿茶杯給她的他給握住。
驀地，一股電流由他的掌心傳入她的皮膚，嚇得她趕緊縮手。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身上怎麼帶電？恬恬怔怔地望著他。
「好，我知道了，十分鐘之內我會回到公司。」天齊也感覺到那股奇怪的電流，黑眸深深地望著她，很快地收線。
「抱歉，我得走了，以後有空我會常來的。」秘書來電告知客戶突然來訪，讓他不能再久待。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大鈔放在桌面，然後他像陣風似的離開了。
他這一走，就聽見幾聲女人的歎息聲。
恬恬愣在原地，根本反應不過來。
「嘖，走得還真急啊！」菁玉又像忍者般迅速出現，快手收拾桌面，然後將紙鈔放進口袋，拉著恬恬回櫃檯。
像這樣出手闊綽又俊帥的美男子，應該常來店裡，這樣，她們的收益才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