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岳緗
喬以辰垂下眼簾。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其實她無意去跟葉若歆爭奪夏競堯的，只是……只是情況根本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
「怎麼不說話？你有膽搶我男朋友沒膽承認嗎？」葉若歆咄咄逼人。
「對不起，若歆，我……」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如果我今天自殺成功，那豈是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事的？」葉若歆搶話道。
喬以辰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若歆，為什麼你不乾脆看開一點，其實你和夏競堯早就貌合神離了，根本不合適。」瞿幽幽聰慧地看出了事情的端倪。其實她本來就不看好葉若歆，他們分手本來就是早晚的事，何必大驚小怪。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分手對你才是最好的解脫。」瞿幽幽無懼她的怒氣，重複道。
「是啊，你對夏競堯每天抱怨連連的不煩嗎？趁早分手比較好。」展＊＊早就這麼認為了。
葉若歆瞠大了眼，沒想到其他兩個室友竟然都倒戈向喬以辰那邊，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麼所有人都怪她？為什麼沒有人肯替她說句公道話？
「出去，你們立刻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這群虛偽無恥的女人了，你們快給我滾……滾——」葉若歆激動地大叫，差點連人帶被地滾下床。
「若歆，你冷靜一點，別這麼激動。」喬以辰緊張地勸著。
「快滾，滾……」
「好好好，我們走，你別亂動，我們會再來看你的。」
知道她現在情緒太過激動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她們三人也只好先離開了。
就在打開病房門時，葉若歆突然又開口。
「以辰，你留下來。」
三人互視一眼，展＊＊立刻勸道：「別去，她現在太過激動，怕會傷害你。」
「以辰，我有話想跟你說，你到底留不留下來？」葉若歆生氣地再度問。
喬以辰對兩個好友一笑，道：「放心吧，你們先走，我不會有事的。」
送走了兩個好友，她走近葉若歆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蛋，那是一張和她神似的臉，她突然覺得好愧疚、好自責。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葉若歆也不會變成這樣，不管是有意無意，她都必須負起責任。
「若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想告訴你，我……我真的無意傷害你，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哼！你以為我會白癡到相信你嗎？
葉若歆忍住滿腔的怒火，小手撫上她的臉，假意關切地問：「還痛嗎？」
喬以辰看著她那關心模樣，心裡的自責更深了。她搖搖頭道：「不痛，我不痛，你呢？你為什麼這麼傻？」
「我……我也不願意。」她自我嘲諷道：「你也知道我擁有最好的家世、最好的背景，原本……原本還有個最優秀的男朋友，我的一切都那麼好，我怎麼會願意走上絕路？」
沒錯，屬於她的一切都那麼美好，是她逼迫的，都怪她！喬以辰不斷地自責。
可是……可是葉若歆的反應也未免太過激烈，她只是和夏競堯出去而已，這……這不代表什麼的。
「我……我和競堯他……我們之間沒什麼的，若歆，你千萬別誤會了。」喬以辰想通了，願意放棄一切，只求她別出事，要不然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誤會？葉若歆太瞭解這絕對不是誤會。
夏競堯從來不為任何女孩擔心，也從來不會時常提起誰，更不會為了誰而嫉妒，她不是傻瓜，她知道這一切代表什麼，夏競堯是愛喬以辰的，而且愛得很深，不然他絕對不會有那些反應。
「算了，以辰，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在友情與愛情間，我的選擇是你，我願意成全你們。」她表現的既大方又無奈。
「什麼？」她的話讓喬以辰覺得好慚愧，她為了友情而成全她，而她呢？真的能就這麼接受嗎？她安心嗎？
「以辰，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吧？」她伸出了手問。
喬以辰心煩意亂地咬咬下唇，伸手跟她一握。「我們當然是好朋友，當然是。」
葉若歆可以為了夏競堯而自殺，可見她對他的愛有多深，但她卻願意成全他們，她又怎麼能夠那麼自私呢？
不是她的本來就不該強求，算了吧，她才是第三者，一個不被期待的第三者，早就該安分，不該多加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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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喬以辰竟開始和他玩起躲迷藏，只要一見到他就避開，狠心的不管他在樓下等一整晚、也不去注視他的難過，簡直教他無計可施。
他知道葉若歆很可疑，但那小妮子竟然無辜地說，她也告訴過以辰要成全他們了。而且由於身體狀況之故，她近來都搬回家住，沒再與喬以辰見面。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真猜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該死的！」他一拳擊在桌上，煩悶得不得了。
「怎麼了？到底誰那麼大膽子敢給你氣受？」一張清朗的臉上揚著揶揄笑容，出現在他面前問。「童軒。」他是他高中及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夏競堯臉上總算露出久違的笑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奉夏伯父的命令，不回來不行。」童軒也在夏氏企業工作，只不過是負責國外業務而已。
「我爸？他調你回來做什麼？」
「篡位啊！」童軒雙手環胸，嘲諷道：「如果他兒子真那麼無能，我就將總經理的位置搶過來自己坐坐了。」
「不用搶了，我雙手奉上。」
「怎麼回事？這不像你。」童軒興味盎然地望著他，一向鬥志高昂的男人怎麼突然變了個樣？「莫非是為了喬小姐。」
「你知道她？」
「當然，我對你可是很關心的。」他故意曖昧道。
其實夏夫人簡直將童軒看做自己的第二個兒子，當然不用他問，就自動將一切都講個一清二楚了，甚至她還一度以為喬以辰用了什麼狐媚妖術，讓她寶貝兒子那顆猶如止水的心湖湧現波瀾，茶飯不思。
「關心有什麼用？你懂女人的心事嗎？」海底針耶！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沒辦法？」童軒露出狐狸似的精明眼神，道：「願聞其詳嘍！」
夏競堯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沒錯，姑且不論他是個智多星，就是看在他對於身邊那成群成打的女朋友都能夠安撫得好好的，他就該稍稍放下心，相信或許他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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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責和慚愧的陰影下，喬以辰當然不能枉顧葉若歆的感受，她也決定放棄愛情而顧全友誼。雖然這麼做心裡很難受，尤其看到夏競堯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更是心疼，但，原諒她吧！除此之外她真的別無它法。
「以辰、以辰……」突然，身邊的人推推她。「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她不能承認心裡頭的苦澀，硬是擠出了個笑容問道：「小娟，什麼事？」
「我想問你賣幾套書了。」今天下午沒課，他們幾個同學一起到經銷商那裡拿了些語文書來賣，賺些外快。
「我？三套。」
「哇！成績還不錯。」
「當然啦，我哪一次不是賣最多的。」喬以辰收斂遠揚的心神，開玩笑地說。
「是，你好厲害。」小娟發現一個不錯的人選，連忙揮揮手道：「我也要去努力了。」
「OK，我也是。」喬以辰看到旁邊有個人，於是拉著他推薦。「先生，你想學日文嗎？我跟你介紹這套書……」
那先生好像也很有興趣，停下腳步聽她介紹。
「那價格怎樣？」
「我們有分初級和中級，還有錄音帶，價格不同。」喬以辰細心地解釋。
「這樣，我考慮考慮。」
「沒關係，你慢慢想，這些資料讓你參考，看自己需要什麼。」喬以辰微笑地對他說明時，突然，她的視線被他身後人群中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給吸引住。
夏競堯？！
咦，她不會眼花吧？瞠大了眼再仔細看，這才更加確定。
奇怪，現在是上班時間，他這個老是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的人又怎麼會一個人在路上閒晃呢？
「小姐，那我先買初級的好了，還有錄音帶……小姐，小姐……」
喬以辰的注意力全放在夏競堯身上。他看來很沮喪，站在天橋上好像隨時可能往下跳的感覺。往下跳？她的心緊緊揪在一起。
「對不起，我有事。」再也顧不得一切，急急打斷那先生的話，沒多想的立刻往他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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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競堯黑眸狀似望向馬路上人來人往忙碌的腳步，但其實注意力都集中在某個身影上，看著她一步步地朝他奔來，他的心總算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