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心情手札Part7
「私人產業,非請莫入!
內有猛獸,後果自負!」
有關於獅子的故事,正是從這個警告牌開始。
這牌子,初初只是《撒旦豹之吻》後段中一個插曲,原無意對伊罡夫婦所居之處多做著墨,因為娃娃對黑幫世界認識有限,能避則避,可免則免。
但到了這一本《火爆獅之情》,卻還是忍不住手癢,編寫了個過於美好的黑道家庭。
如今回想起來,會朝這個方向,就是被這塊牌子給害了的。
它讓人會手癢,想去寫個明明會害怕,卻又為著解救家人而不得下闖入獸園裡的女子,她所面臨的故事。
故事主軸類似於「美女與野獸」,但它走出了童話,它有更真實的問題點要面對解決,所以男女主角才會一直到了第十章都還無法坦然說愛,寫到那時,別說他們,就連雙手緊揪著頭髮的娃娃都快要發瘋了。
幸好有個撒旦豹在旁幫忙--
對付狠角色,自然得用狠招!
也終於,將這對冥頑不靈的情人給送作堆了;雖然,他們很過分地給娃娃拖到了尾聲還在吵架!
「伊家四獸」是娃娃頭一回嘗試以黑道人物為主軸的系列故事(《惡魔女之戀》不算,那時的黑道純屬點綴),在娃娃過往以古代稿為主的創作天地裡,它能算是個另類,如果寫得不夠壞、不夠狠、不夠邪,還請各位讀者多多包涵原諒。
原本娃娃也想讓它「黑」一點,血腥一點,悲情一點,但娃娃無能,硬是讓它走上了溫馨又好笑的路線。
原因無他,小娃是天秤座的,喜愛美與和平,太醜陋的故事,別說讀者,就連自己看了都會想皺眉頭,所以囉,「伊家四獸」注定要成了個黑幫的溫情故事,否則,在豹子的故事裡,黑寺風所佔的比例會更重,而在獅子的故事裡,賀勻會真的真的搞叛變,到了末了什麼都沒發生,就只因為作者酷愛和平。(這算不算一種推卸責任的說詞?呵呵,小娃慚笑中。)
當然,實際的黑幫世界不會如此完美,但看小說原就圖的是解放與輕鬆,至於殘酷的真實面,就讓咱們假裝不知道唄。
「紫緹」是娃兒讀者的名字,只是她不姓向,話說那日紫緹參加「愛上神龍」活動,娃娃對這個名字「驚為天人」,纏著要求借給娃寫小說。好了,乖乖紫緹,娃娃姊說到做到,只希望妳會喜歡這個為妳而寫的故事,接下來還欠一個凱怡,如果發展無誤,應該會被「用」在「倨傲龍之心」裡吧!呵呵,乖乖等待吧,凱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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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dollytang.24cc.com娃娃等你喲!
楔子
惡夜山林,黑影幢幢。
少女心驚膽戰地豎直耳朵,彷彿聽到了狼嗥。
荒謬!
她暗罵自己,這兒雖是山,卻還稱不上深山野嶺,在台灣若真能見到一匹野狼,那該去買樂透了!
她匍匐前進,直至全身沾滿了枯葉雜草,她想到平日和老爸在山上勘墓穴的經驗,也想到了躺在坑裡的死人,死人她打小看多了一點也不怕,比較怕的是弄得一身髒。
尤其她還穿的是裙子。
但她沒有選擇,繼續在暗夜裡,披頭散髮一會兒蹲、一會兒爬,緩緩前進,像只躡手躡腳的山老鼠。
當然,她也曾想過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進去,但出租車到了那塊牌子前,司機見了鬼似地扔下她就逃,不論她願意付出幾倍車錢。
那牌子,是這樣子寫的--
私人產業,非請莫入!
內有猛獸,後果自負!
她看到了牌子,卻佯作沒看見,就這麼個牌子,還不足以阻止她的決心。
走了約莫半里路後,她遇到了一個崗哨,見到了裡頭正在叼煙玩牌的兩個男人。
「喂!小姐!」一個男人不顧亮出了一手好牌朝她猛揮舞。「回去!回去!這個地方不是妳能進來的。」
「我想找人。」她表現得很冷靜。
「裡頭沒人的。」另一個男人笑咧出了一口黃板牙,「妳沒見到那塊牌子嗎?」
「我不管。」她臉上神情冷靜不變,「我知道那裡頭是真的住了人的。」
「就算是有人也不是妳能見的,去去去!」兩個男人一塊揮手了,像在趕條流浪狗。「趁著天沒黑趕快滾下山去!」
她央求了很久,卻絲毫不見效用,咬咬唇,表面上她乖乖轉身往回走,事實上,卻是繞了個大彎,滑下了山谷、爬上了枝頭,再從壓根無路的地方繞過了崗哨。
她雖然成功了,卻也因這麼一折騰,天色已經全黑了。
還有她全身上下,髒得像是才從墓穴裡爬出來的死人。
但這還不是最糟的,根據她事前探得的消息,一路上共有三個崗哨。
老天!她恨恨咬牙。
就算是見總統也沒這麼難吧?住在裡頭的人,當自己是皇帝呀?
她半爬半走,時臥時蹲,天色黑、山裡暗,她無法肯定方向有沒有錯,沒關係,她安慰自己,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燈,她只要朝有燈光的方向走就對了。
片刻之後,月亮被烏雲遮掩住,卻在此時,少女聽到了一陣異音。
異音?
是的,那是種她形容不出、但顯得危機重重的,狀似野獸粗喘的聲音。
難不成……
少女心頭微慌,牌子上寫的並不是騙人,這裡頭真有野獸?
強烈的恐懼讓她無法再向前一步,就在此時,朦矓不明的月色提供了答案,在前方的草原間,她看見了三隻正沒命狂奔的大狼犬。
那是三隻很大很大,大得像狼的大狼犬,這會兒卻沒命地抱頭「狗」竄。
狼犬們伸出長長的舌頭,淌著口水,看牠們的表情,似乎還嫌四條腿不夠用,在牠們身後不遠處,緊隨著一道快奔中的獸似身影。
真是猛獸嗎?
隔著一段距離,少女看不清楚,只見那獸猛地一跳,由後方撲到一隻狼犬身上,兩臂再各夾了一隻,就這麼揪成了一團,在原地滾了幾圈,狼犬們低吠齜牙抗拒,說是害怕,卻又像是夾雜著興奮,像是搏鬥,又像是玩要,但牠們很快就被那獸給制住了。
在制住三頭狼犬後那獸壓跨其上,威勢懾人,昂首嘶嘯。
這一長嘯,不僅是狼犬們乖乖噤聲,整座山林也起了迴響,夜鴉啼鳴、草間蟲唧、蛙鳴鼓噪等等,全都靜了下來。
這個聲音,儼然是森林之王的掛牌宣示,牠說著以我為尊,其餘免談!
就在此時,月光劃破了烏雲,照在那還壓制在狼犬身上的獸,少女瞪大眼睛捂了嘴,卻依舊掩不住那已然輕洩出口的驚喘。
這聲驚喘雖然很低,卻還是驚動了那獸,只見牠倏然跳了起來,破雲逐風般的朝少女方向飛躍而來。
少女想逃,怎奈兩條腿早已像破了洞的氣球,空蕩蕩無力。
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獸縱身撲來,用身子將她撞倒,並用強而有力的四肢,將她整個人向後仰倒釘在地上。
眼兒相視,那是雙炯似烈獅般的惡瞳。
氣息互換,那是種野獸粗喘般的聲息。
她聞到牠的味道,牠嗅著她的氣息,時空彷彿靜止了。
她全身緊繃,她面白如雪,她突然好想好想……嗯,要上廁所。
「媽的!妳是怎麼進來的?」
那「獸」出聲問,雖是出口成髒,但自然的神情就好像他說髒話是在呼吸。
獸會說話?!
這並不奇怪,因為那並不真是一頭獸,只是個氣質、霸勢、動作及靈矯程度都像極了野獸,像極了獅子的男人。
雖然天上月明亮,但夜裡的山林依舊很暗,少女壓根無法看清楚壓在她身上男人的五官,但老實說,她也沒有勇氣再看。
少女閉緊雙眼,不是因著男人嚇人的架式,而是因為……那是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一個全身赤裸裸的男人,而這也是她方才被嚇得失去冷靜,發出驚喘的原因。
她見過男人,卻沒見過脫光光的,更沒見過脫光光了還堂而皇之出來溜狗,還和狗玩得像頭野獸似的男人。
「我……」好半天少女才能擠出聲音,「偷爬進來的。」
「可想而知!」男人皺眉低咆,聲惡如獅,「媽的!妳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聲音轟隆隆,又靠得近,少女聽得只覺震耳欲聾。
「我來……找人的。」
「找人?」男人瞇緊眼眸上下地打量著她,「媽的!這裡面沒有妳能找的人。」
「我真的是來找人的……」
少女閉著眼睛用力掙扎。
「我……我是來找姓伊的人家的,你……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再讓我好好回答你的問題?」
「沒必要!」男人哼聲道。
什麼沒必要?
是沒必要穿衣服,還是沒必要回答他的問題?
「我在自己家裡穿什麼是我的自由,至於妳,我已經問完了,待會我就將妳扔到崗哨那邊去,踢回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