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陳秋繁
「你怎麼知道?!」她雙唇微微顫動,瞳眸裡泛著水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在這裡……」偷窺本身就是件不好的行為。「我只是……」
「你如果想看,何必躲在這裡?」霍翊風受不了這種甜蜜的誘惑,彎下腰,讓臉能靠近她那精緻的小臉蛋。「只要你想看,不論何時、何地,你一聲令下,我立刻服從,絕不會有任何的抵抗。」
他捧住她的臉頰,先是輕輕地、蜻蜓點水似地在她紅潤的豐唇上印下一吻。「就算你要我一絲不掛,那也不成問題。」
他想要以最激烈的方式吻她,但理智告訴他必須溫柔對待眼前這個可人的小東西。他命令自己必須溫柔些,以疼惜替代佔有。
慾火在他體內燃燒……老天!從昨天在她房間裡吻了她之後,他就必須借助冷水浴來降低體內的需要。雖然這股慾望讓他難受極了,但他知道,就算再怎麼痛苦,他也必須忍下來。
他拉起她那成蹲姿的身體,將她的雙手繞上他的頸項。他則單手將她抱起,讓兩人能四目相對;他一手扶著她的後腦,深深地、用力的吻住她。
似乎過了有一世紀之久,直到她在他懷裡蠕動,才結束了這個吻,但是她的動作卻讓他有如掉進煉火地獄!
他的眼在燒、他的心在吶喊,而他男性的象徵則在要求著解放!
這時候,他知道,他沒法子再等了——沒法子在他嘗過她的甜美後,繼續慢慢等待。
他必須加快腳步,比他所能預料的更快。???「你、你、你……」游芝蘭雙頰在轉瞬間成了酡紅色。「你……怎麼可以這樣!」小手在兩人之間推擠著。
「我怎麼樣?」霍翊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點也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愧疚」——吻自己愛的女人,何來愧疚之有?
「你怎麼可以吻我!」
昨天傍晚,他在陽台上吻了她的臉頰,她還可以解釋為——他是「禮貌性」的道別。可……可現在……現在……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吻!還是那種被人稱為法國式的深吻!
「我為什麼不可以吻你?」他反問,認為這是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問題。
「你當然不可以吻我!」脾氣好,可不代表沒個性。「我們兩個人又不是男女朋友,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在游芝蘭的認知裡,這麼親密的行為,一定得是戀人之間才有的;雖然,她不討厭他吻她的感覺,可,他們兩人真要算起來,也才剛認識二十四小時不到啊。
「我們當然不是男女朋友。」他直截了當地同意了她的話。
她想談戀愛,他絕對奉陪到底,但,前提是,她得在身上先冠個「霍太太」的名義才行。
他這個人有個癖好,非最好不要——因此,除了游芝蘭之外,他誰都不要,也不想要。
當然,他會這麼想,也難保其他男人不會有同樣的認知。為避免夜長夢多,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先將她正名,免得他還要應付那些不自量力、想和他搶人的男人。
游芝蘭聽他同意得這麼快,心裡有種受傷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將這種感覺表現在臉上,相反的,她板起臉,皺起眉,故作嚴肅的看著他。
「既然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吻我就是你不對!」做錯了事,就要道歉。「所以,你應該向我道歉才對!」
雖然她那寶貴的初吻被他奪去,但,只要他願意道歉的話,她是可以原諒他的。
游芝蘭那鼓著腮幫子、努力睜著雙水漾眸子的模樣,簡直可愛透了!霍翊風忍不住伸手,輕撫她那紅潤的臉頰,感歎中包含了寵溺的說:「你連生氣也這麼的美。」
這些年來,入得了他眼的佳麗不少,但能進得了他心的,除了游芝蘭外,再沒有別人了。
他一向是見不得女人使性子的——非關憐憫,是出自於純粹的厭惡。
在他的觀念裡,女人是天生的弱者。既然生為弱者,已是無法改變的宿命,那麼,女人至少要懂得隱藏、克制,別動不動就使性子、鬧脾氣、吵鬧不休,總以為這麼做可以換來男人的同情,好獲得自己想要的……那種女人,向來是他霍翊風不齒的。也因此,在過去沒有游芝蘭陪伴的十二年中,能吸引他目光的,向來是獨立自主、個性果斷、能力卓越的時代新女性。至於那種像菟絲花般的女人,他自然是避而遠之。
他一直知道游芝蘭是他心中最美的存在,也明白她需要的是個堅強、足夠成為她的倚靠、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而他這十來年的努力,就是為了成為一個能令她完全信賴的男人。
照他以往的喜惡,她該是被歸類為讓他退避三舍的女人。可當他看到她那嬌艷的容顏、飄逸的身姿、絕塵的氣質時,所有的原則、全部的理智已不翼而飛!
所留下的,只是用傾盡所有,去疼惜、憐愛她的念頭——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惟一能觸動他心弦的女人。
不論過去、現在、未來,她就是他霍翊風一生的摯愛!
由於從小的教養,游芝蘭聽到有在讚美時,直覺的反應總是一聲——「謝謝。」這兩字下意識的出口,直到她說完這兩個謝字後,才事情已經偏了方向。「——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霍翊風趁她不注意時,長手一伸,便將她給摟進懷裡。「說你美麗,可是千真萬確。」
「當然不對!」她可是在要求他向她道歉耶!他怎麼可以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回頭說她美麗?
美麗?他覺得她美麗?游芝蘭仰起頭來,想要求證,可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被他給緊摟入懷。
「你……你太可惡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他自己明明說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可卻又對她做出只有男女朋友間才會有的親密行為。「不可原諒!」
游芝蘭使勁想要掙脫,卻悲哀地發現,就算自己使盡渾身解數,他依舊不動如山。
「我哪裡可惡了?」他故作無辜地看著在他懷裡掙扎的美人兒。
「你……」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的錯,卻表現出一副被誣陷的模樣。「你怎麼可以對我又親又抱!」
「為什麼不可以?」他重複之前的問題。
「當然不可以!」她氣呼呼地再度重申自己的立場:「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當然不可以!」
以往,別說接吻、擁抱了,她連男人的手也沒牽過幾回。
「小蘭,我問你,」他放輕聲調,在她耳邊呢喃細語:「夫妻之間,難道不可以做這種事嗎?」
「當然可以!」她的語氣是直接清楚的。
可她不明白,人家夫妻之間可以做的事,怎可以拿來和他們的情況相提並論。
「那如果我們成了夫妻,不要說接吻、擁抱,就連做最親密的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夫妻?!」她睜著水漾的大眼,吶吶的說:「可是……我們是……」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是了。」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拖上太久。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他決計要讓她成為霍太太——不管是誘、哄、拐、騙中的哪一項,只要能達成他要的他絕對全力以赴!
至於愛……假若她現在不愛他,那也無妨,反正,他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談情說愛;也就是說,愛情的來臨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我們很快就會是?游芝蘭黛眉微斂,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在成為夫妻之前,不是應該先談場戀愛、成為戀人……就像一般人會做的那樣嗎?可他們兩人什麼都不是啊!
「你弄錯了,」她搖頭。「應該要先成為戀人才對。」就算她不討厭他,甚至是喜歡他,可是,她連談戀愛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嫁給他?而且,還是「很快」……這不可能嘛!
「如果我不是弄錯呢?」他一臉堅決。
「不可能的……」她被他的決心給撼動了,心中的否定也逐漸崩解。「爺爺不會答應的……」
是啊,爺爺雖然很疼愛她,可是他也曾經說過,如果她要出嫁,那麼對像必須是經由他挑選才行。她以前總認為,出嫁這事離她還很遠,也沒去細思爺爺的做法是對或錯。
但是,他出現了,同時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他們「很快」就會結為夫妻,這……「就算全世界都反對,也阻止不了我。」他信心十足的向她保證:「相信我。」
「我……」游芝蘭迷惑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只是要求他,因為自己的躍越而道歉不是嗎?怎麼到最後,她不但沒得到她要的,反而牽扯出……牽扯出……他們結婚的事?
她根本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波笙,好無聊耶。」許娜娜躺在沙發上,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從林波笙書櫃裡拿出來的雜誌。「怎麼會這麼無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