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佟歡
「順便發一張給我。」水霧哀求道。這麼好玩的事,她實在不想錯過。
「不行!你打算去扯花痕後腿嗎?」星月馬上對她嗤之以鼻。
「不需要仿造。」花痕拉過椅子,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使用鏡緣發明的解碼程式,準備竄改資料。
她一開始動手,他們就明白了。
「果然是花痕聰明,直接在他們的檔案裡修改資料,到時候花痕拿到的識別卡,就是如假包換的正貨,絕對不會有破綻。」鏡緣點點頭說。
花痕回頭嫣然一笑,「也要有你的解碼程式才辦得到啊!」
鏡緣看著她的笑容,悸動緩緩在心裡漾開來,一顆炙熱的心強烈的跳動著。
「好啦!」
花痕在檔案裡加入了自己的資料,現在她只要等著接到識別卡,然後起程到威尼斯去,一切似乎進行得很順利。
「我們得要好好的計劃一下。」鏡綠斂了斂心神,將心思放回這件重要的任務上。
「沒錯,我們當然不能讓花痕一個人去冒險。」水霧接著說。
「那還用得著你說。」不知為什麼,星月就是喜歡跟水霧鬥嘴,看她被他氣得七竅生煙,他就會開心得不得了。
水霧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花痕考慮了一下,她也許只能一個人深入界黑盟,但她的夥伴們能給她援助。
她相信他們四個人一起合作,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只要查明了五色令的所在,那麼要想偷出來就容易多了。
「我們最好分開行動,就算有人被盯上,其他人也還能繼續掩護你。」鏡緣看著她緩緩的說。
花痕點頭同意。她知道這次行動必須冒極大的危險,界黑盟是何等龐大嚴密的組織,但她絕不能失敗!
絕對不能!
???
遊戲規則非常簡單,留下來的人贏。
就這麼的簡單明瞭,不計較任何手段,能留下來的人就是贏家。
遊戲開始一個禮拜,三十個人落荒而逃,十個人送醫急救,兩個人回天乏術。
第二個禮拜之後,剩下十八個人,包括花痕在內。
這兩個禮拜期間,她遇過不下數十次的辱罵、肢體攻擊,躲過一次卑劣的下毒、三次槍擊和一次臥室裡的襲擊。
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動手都不需要。她只要裝得渾然不知就好了,完全不讓自己擺在顯眼的位置。
遊戲過後一個月,倖存者只剩四人——
身手矯健、脾氣火爆的黑手黨負責人之女琳娜、有著傻大姐個性,見錢眼開的莉露、日本江口家的千金大小姐江口貴子,還有來自台灣的花痕。
而對於這最後四人的挑選,殷天i要兒子親自決定,因此派人來通知殷日陽。
殷日陽蹺著二郎腿,悠哉的問:「又關我甚麼事了?」
「老爺說了,請您到威尼斯一趟,剩下的四位小姐等著見您。」
「我沒空。」他哪來那個閒工夫,幹麼老是拿這種事來煩他?
他的事情可多了,要把在美國的企業漂白上市,他可不想接手之後,成天被調查局的人追著跑。
「老爺請你一定要去選一個。」
他有點不耐煩的揮揮手,「我現在就選!」
「現在?」穿黑西裝的手下驚訝的說:「可是你沒見過她們。」
「不用了!第一,我不要滿身騷味的洋婆子。」
手下連忙把琳娜和莉露的資料拿掉。
「日本人也不要。叫什麼櫃子,我還鞋子哩。」
因此江口貴子出局。
手下苦著一張臉看他,「少爺,只剩一個了。」
「是嗎?那就是她啦。」殷日陽說得輕描淡寫毫不在意,彷彿要娶老婆的人不是他。
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資料。
安花痕,二十四歲,台灣人。
他沒有接著往下看,她有個好名字、好國籍,這就夠了。
他把資料丟回去,「就這樣啦!跟那個老頭子說,時間到了我一定會去,別再來煩我!」
太兒戲了吧,他根本沒見過那個姓安的女人,
手下搖搖頭,不敢評論,只能在心裡犯嘀咕。
???
花痕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成功,她突然變成殷日陽的未婚妻了,而她甚至沒見過他一面。
不過這個結果對她而言,算是有利的,至少她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古堡,雖然他們的守衛森嚴,很多地方都是禁止進入的禁區。然而在夜色的掩護下,她輕巧的身影踏遍了古堡,也利用無線通訊器將古堡的位置圖給送了出去。
她花了不少時間來熟悉地方,現在她得開始尋找了,五色令一定就藏在這古堡的某個地方!
她第一個要找的地方就是殷日陽的書房,只不過要到書房的那條走廊,沿路守衛重重,門口還有兩個人看著,她實在不可能從門口大搖大擺的進去。
她只好冒個險,試著從窗戶進去了。
花痕緩緩的打開窗戶,一個縱身便竄了出去,她站在不到五寸寬的小平台上,開始小心、緩慢的移動,以手掌緊貼著粗糙的石壁。
一陣風吹來,她有點不穩的搖晃一下,心猛然緊了一下,她倒不是怕掉下去摔死,只是擔心落地的時候,被下面的守衛發覺。
「唉,」她歎了一口氣,現在只要下面有人抬起頭來,很輕易就會發現她,她得快一點。
一步、兩步、三步……終於到了書房外的露台,她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右手在雕花圍欄上一按,身子迅速的往前一躍。
剛好這個時候,一個叼著煙的男人打開了落地窗,走到露台上,他嘴上叼著的煙在黑暗裡閃著微光。
花痕大吃一驚,想退回去躲起來卻收不住往前的衝力,一頭栽進那男人的懷抱裡。
殷日陽一向非常清楚什麼叫做投懷送抱,可例從來沒遇過這麼激烈的。
他才一踱出露台,迎面就飛來一個人,她衝過來的力道太大,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人給撞倒了,兩個人滾在一起,痛得他直吸氣。
要命!這是怎麼回事?
花痕有點驚慌的爬起身來,腦中飛快的轉著念頭,她要怎麼解釋?
「喂,撞倒人好歹也表示一點歉意,扶我一把好嗎?」殷日陽還躺在地上,對著禍首伸出手。
花痕瞪著那隻手,還在考慮要不要扶他時,他已經一躍而起,嘴裡還埋怨著,「你是打哪冒出來的?存心整我是不是?」
看她一言不發,清澈的大眼睛在黑夜裡泛著奇異的光芒,煞是好看,他走到她面前。
她依然沒回答。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他站在她身前,才發現她的嬌小。
「喂,你到底聽不聽得到我說話?」他低下頭去,湊近她的臉,英俊的臉孔在她面前晃動。
花痕盯著這個有著爽朗笑容的帥氣男人,心裡琢磨著他對她的威脅性,他應該沒有看見她飛身進來的那一幕。
殷日陽伸手在她眼前晃動,見她眼睛眨也不眨,於是故意道:「不會吧!又聾、又啞還是個瞎子?」
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以界黑盟的嚴密來說,不應該有外人混進來,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陌生的女孩,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他自己選的妻子,安花痕!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花痕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以為前面的這個人是個尋常的守衛。
還好她路摸得熟,知道這是殷日陽的書房,她可以先聲奪人的斥責這個守衛,責備他隨意闖進她「未婚夫」的書房。
「你不知道這是殷日陽的房間嗎?要巡邏的地方那麼多,誰准許你亂闖?」
喔,看樣子她把他當成守衛了,這倒有趣!他都還沒問她在他書房的露台上做什麼,她就先斥責他了。
「這麼說來是我不對嘍?」他微微一笑,「真是抱歉,未來的盟主夫人。」
花痕從他身邊走過去,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還好這個沒用的守衛很糊塗,否則她可就難過了。
殷日陽從容的抓住她的左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來。
她手腕一轉,脫出了他的鉗制,右手飛怏在他手臂上一砍,跟著身子一轉,狠狠的給他的胸口一拐子。
殷日陽悶哼一聲,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別隨便碰我。」
花痕冷冷的說,她最討厭人家隨便碰她,如果沒給他一點苦頭吃的話,那她就不叫安花痕了。
真有個性!看不出來她柔柔弱弱,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原來身手這麼好!
她一甩頭,走進室內,今晚她是不能再有所行動了。
「盟主夫人,你要去哪?」他攔在她的身前,不怕死的問。
「跟你沒關係,讓開。」她斜睨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雖有一副好看的空殼子,卻是個廢物!
「如果我不讓呢?」他眼裡浮起挑釁的意味,真是有趣,這個安花痕表現得太精采了,他如果沒陪她玩玩,那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嗎?
「那我保證你三秒之內會趴在地上。」她淡淡的說。
「如果是你三秒內倒在床上呢?」他邪邪的逗弄她,料準她肯定會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