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佟歡
討厭,那個女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憑什麼氣焰高張的在這裡作威作福?
她佑貝勒可不是好欺負的,如果沒顯顯本事,這個虧不是吃大了嗎?既然人家有心要找麻煩,她不奉陪到底怎麼行,反正她快悶死了,多幾個人陪她玩玩,可以解悶又能出氣,何樂而不為呢?
沒想到她才進屋,都還沒想到要怎麼出氣,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來。
「給我站住!」繡瑤盛氣凌人的帶著—群孔武有力的家丁,和渾身濕淋淋的燕子直闖入系雲樓來。
「你這死丫頭,今天如果整治不了你.我就打算跟你姓。」
她雙手一揮,家丁們齊聲大喊,朝她撲過來,佑佑很靈活的閃開了,嘴裡嚷嚷著,「是你來找我麻煩的喔,我可沒有出門生事。」
「我當然找你麻煩。」繡瑤冷笑著說,這個標緻的丫頭放在系雲樓實在太危險了,得想個辦法把她趕出去。
說打,佑佑是絕對打得過這些只有蠻力的家丁,但是她偏偏不跟他們正面交手,忽而竄高忽而竄低,她滿屋子亂轉,乒丘、之聲大作,一下子翻倒桌子、踢倒凳子,打破了花瓶和精緻的傢俱。
原本整潔幽雅的系雲樓,在一群人拚命的追逐之後,猶如被一陣狂風掃過似的。
佑佑看繡瑤那種得意的囂張模樣,心理就有氣。
「憑你一個丫頭也敢跟我作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燕子接口道:「我們姑娘可是過將軍最寵愛的侍妾。」
佑佑愣了一下,差點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個正著,還好分心之際她仍驚險的避過。
「侍妾」這兩個字著實惹火了她,本來她還抱著玩樂的心情,現在她可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死不要臉的過謙瑞!都還沒大婚呢,府裡就養著一群姬妾作伴,標準的急色鬼、下流胚子,他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呀!
一股怒氣陡然湧向胸口,她出手如電東踢一腳、西劈一掌,三兩下功夫就將所有人給擺平了。
繡瑤看自己的人馬已經一敗塗地,個個躺在地上呻吟叫痛,忍不住顫聲道:「你……你……」這鬼丫頭身手不錯,看起來嬌滴滴的,原來這麼能打。
「我怎麼樣?」
佑佑逼近她一步,她很快的退了一步,臉上有著沒搞清楚人家的斤兩就來找碴的後悔。
佑佑咯咯嬌笑,笑聲清脆動聽,「怕什麼?」
燕子還看不出情勢已逆轉,仍是大聲的威脅,「你好大的狗膽,敢……」
她話都還沒說完,早巳被一腳踹起,身子重重的往牆上撞去。
佑佑優雅的放下秀足,裝模作樣的拍拍羅裙。
燕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有點頭昏腦脹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你……」繡瑤恨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她整治不了這個丫頭,若這件事傳到香袖耳裡,她還用做人嗎?
「好哇,你這個不分尊卑的刁丫頭,非得要我叫衙役來是不是?很好,我就送你去吃牢飯。」
她一說完,佑佑一拳正中她的右頰。
繡瑤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掉了四顆大牙,右邊臉登時高高腫起。
「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張仗勢欺人的壞嘴!」她反手又甩了她一掌,這一掌勁力很大,繡瑤的身子頓時轉了一圈,然後跌倒在地。
佑佑故意要給她吃些苦頭,她平日仗勢欺人作威作福的,搞不好除了刁難下人之外,還做了不少壞事。
接著她就將一夥東倒西歪的手下敗將一個個踢出門去。
燕子攙扶著鼻青眼腫的繡瑤,連忙回屋去找大夫診治,順便要總管命人報官來抓佑佑,而一群受了教訓的家丁們則守在系雲樓門口,沒人敢再踏進一步。
「這是做甚麼?」
過謙瑞才一下朝,萬萬沒想到會看見這種亂烘烘的景象,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戒備的守箸系雲樓門口,個個臉上青二塊、紫一塊。
「將軍,小心哪!裡面有個危險的丫頭,打傷了不少人,系雲樓裡一塌糊塗,我已經要人去報官了。」
說話的是滿頭大汗的總管,他已經吃了繡瑤一頓排頭,她交代非把這個刁丫頭送官嚴辦不可。
過謙瑞抬頭看了一眼系雲樓,剛好一抹淡綠色的人影飛快的從窗邊隱去。
「都下去吧,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踏進系雲樓一步。」
「可是將軍……」
他冷淡的看他一眼,「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總管碰了一鼻子灰,吶吶的說:「那……去報官的人要不要找回來?」
「你說呢?」過謙瑞淡淡的扔下一句,自顧自的進系雲樓去了。
面面相覦的家丁們紛紛開始揣測,究竟樓裡的丫頭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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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謙瑞才踏人月洞門一步,一個人影快速往他撲來,凌厲的掌風驚險的在他頭頂掠過。
幸好他應變迅速,身形靈活才避開這一掌。
他定了定神,雖然早就猜到偷襲他的人除了佑佑之外,不會有別人,但猛然看見她俏臉含怒、嘴唇微抿的生氣模樣,還是感到奇怪。
「怎麼啦!我又得罪你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氣呼呼的來跟他興師問罪。
佑佑不答,抽出腰間的軟鞭在空中一甩,逕自朝他頭上擊落。
過謙瑞一躍而起,輕飄飄的上了牆頭,笑道:「怎麼今天有興致練武了呢?」
佑佑手腕一轉,軟鞭使得虎虎生風,毫不留情的往他擊去。
他看她似乎不像在玩鬧,而是真要取他性命,連忙往旁邊一躍,只聽到啪的一聲,瓦片紛飛,牆頭上的磚瓦被擊得粉碎。
「佑佑,你瘋啦,我又沒得罪你。」
佑佑哼了一聲,鞭子一甩,又往他頭上擊落。
過謙瑞不知道她在生什麼氣,因此有心相讓,待鞭稍快擊到頭頂時,往左微微一側,「啵」的一聲,頭上的帽子已被軟鞭卷『廠。
「好,你贏了,可以停手了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笑嘻嘻的說
「誰要你讓了,帽子還你!」佑佑怒道,軟鞭輕輕一抖,捲起帽子往他面前送去。
「多謝。」過謙瑞伸手去接,冷不防眼前白光—閃,「啪」的一聲。左邊臉頰霎時其痛徹骨。
他知道中了暗算,也火了起來,身子—縱。快速向前撲去,跟著身子一轉,一掌拍在地背心。
佑佑大吃一驚.連忙運氣穩住身子,但他掌力實在太大,地下由得往前飛出,眼看就要撞上石壁,過謙瑞有如飛烏般的飛撲過來,一伸手就將她摟在懷裡,右足跟著在壁上一點,輕輕巧巧的一個轉折,穩穩的將她放在地上。
佑佑眼眶泛紅,緊抿著嘴,一聲不吭,一股氣無處發洩,她憤而甩起軟鞭,將身旁的一叢花給打得七零八落。
過謙瑞看她俏臉生怒,另有一番風情,可是就是不明白自已怎麼惹得她大發脾氣。不過對付佑佑,他的心眼可多了,他故意靠牆緩緩滑坐在地上,伸手一摸臉上都是鮮血,她一鞭打得不輕。
佑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鮮血淋漓,不由得大感歉疚。
她有點慌了,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說完一摸他的手,只覺得觸手冰涼,心裡更是著急,不斷的問:「怎麼了嘛,不過打你一鞭,哪有這麼嚴重?」
過謙瑞不答,只是更大聲的呻吟著,佑佑急得哭了出來,難道打太重廠嗎?」
她用手碰他的臉,傷口兀自冒著血,她連忙撕下衣服一角,輕輕的按在他傷口之上。
「我……我是活不成啦,你別管我了。」他大聲叫道。
「我怎能不管你,你究竟怎麼了?都是我不好,出手沒分輕更。
他氣喘吁吁的說:「上次箭傷還沒全好,剛剛動了真氣胸口痛得受不了,臉上又給你打這一下,看樣子我是活不成了。」
佑佑心急之下,伸臂摟住他,不住的在他胸口搓揉,眼淚流得更急了。
「對不起、對不起嘛!」
過謙瑞給她抱住了,很是不好意思,覺得騎虎難下,若不繼續假裝.難免她會以為他故意要佔她便宜,因而只得越裝越像,低聲呻吟,「我是死定啦,只不過不知道哪裡惹你生氣了,心裡不安……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你不會死的。」佑佑哭道:「我生氣是假的。我故意要氣你.誰叫你……淮叫你養了那麼多壞女人在府裡來欺負我,我心裡……我心裡其實很喜歡你……」
過謙瑞—愣,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霎時感覺又甜蜜又羞愧,不曉得該說什麼。
她以為他真的傷重不治,大限已到,緊緊的抱著他,「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還是要跟著你,我生氣是假的呀!」
過謙瑞只覺得她吐氣如蘭,柔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誘得他神魂顛倒,他哈哈大笑,直起身來,「我快死了也是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