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夏昀
蔚熏聽了更是不忍,「你快別這樣,任何事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看她哭,她都想跟著一起哭了,
「這事沒辦法解決的,我看我還是死了算了,我是個罪人……」熳妮泣不成聲。
聽見她想尋死,蔚熏嚇了一跳,起身想找紙巾幫她拭淚。
就在這時,蔚熏看見了扔在床旁的外套,「這……不是費裡奧的外套嗎?」
「我……你別怪他,都是我的錯,可是……請你相信我,我是無心的……」熳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股,無措的看著蔚熏。
「你哭得這麼傷心……是為了費裡奧?」尉熏心中的疑雲漸漸擴散,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心隱隱抽痛著。
熳妮點點頭,「剛剛……費裡奧進來我的房間,抱著我說……說他還是很愛我,剛開始我極力拒絕他,告訴他他已經結婚了,不該再有這種念頭,可是,他說忘不了我們小時候的時光……」
「你們從小就認識了?」蔚熏沮喪極了,熳妮不但美艷動人、和費裡奧又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她怎能和她相比呢?
「沒錯,我們兩家本來是世交,十五歲那年我父母過世後,我就一直寄住在這裡。」
熳妮低聲訴說,仍不忘偷偷觀察蔚熏的反應。
「然後呢?」她摀住胸口追問。明知道費裡奧不愛她,可為什麼她的心會如此的痛?
「後來,我被壞男人拐騙,背叛了他,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擁有他,可是,他一再表示他不在乎,只要我回來就好,還說要和我從頭開始……他口口聲聲說愛我,我不知該怎麼辦……
她的話有如炸彈般,在蔚熏的心裡引爆,讓她幾近崩潰。
熳妮見狀,更加賣力地演戲,「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受不了他的誘惑,才……和他發生關係……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她比熳妮還要傷心干百倍,根本不知道該向何人傾訴。
第九章
蔚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熳妮的房間,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只是邊流淚邊毫無意識地往前走。
直到她撞到人,才停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
她哭到說不出話來,拾起淚眼看見是大衛,她傷心的抱著他痛哭,因為現在她極需要一個可靠的肩膀。
由於大衛常來找費裡奧,和蔚熏還算熟悉,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哭泣,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唉!好吧,如果你覺得哭出來會好一點,那我的肩膀就借給你哭個夠吧!」
「你們做什麼?」突地,一道怒吼聲傳來,費裡奧怒氣騰騰的衝過來,一把抓住大衛,猛地分開他倆.
大衛一見到費裡奧臉色鐵青?,就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
「費裡奧——」他還來不及解釋,左臉就被費裡奧用力揮了一拳。
「不要!」蔚熏尖叫起來,想阻止費裡奧,卻被他無情的推倒在地。
大衛見狀,急忙扶起她,「你有沒有怎樣?」
這一切看在費裡奧眼裡,更是讓妒火中燒,又大衛揮了一拳。
這回大衛躲過他的攻擊,大叫道:「費裡奧,你瘋了?!」
費裡奧卻轉過身,一把揪住蔚熏的衣領,「你這娘子!蕩婦!」
「你……你說什麼?」蔚熏怔楞生了,她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滿腔怒火的咆哮出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故態復萌,急著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嗎?簡直不知羞恥!」
蔚熏震驚的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大衛心知他被妒忌蒙蔽了理智,急忙解釋道:「費裡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我視你如親兄弟,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和我的妻子偷情!」費裡奧的目光由憤怒轉為深沉、陰冷。
「費裡奧!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蔑我?」蔚熏落下傷心的淚水,不敢相信他竟然這樣誤解她!
「別以為你的眼淚騙得了我,我親眼看見你是多麼的無恥下賤,你還想抵賴?幸好我發現得早,否則,真不知道你還會做出多少令我蒙羞的事來!」被背叛的憤怒令他口不擇言,不留一絲餘地的辱罵她。
強烈的屈辱湧上心頭,使蔚熏的哀傷頓時化作怒意,「我無恥下賤又如何?大不了我們離婚!」
「哼!我早該知道像你這種無恥的婊子根本不會忠於婚姻,我真是鬼迷心竅才會相信你!」他眼中冒著猜忌的妒火,不惜用言語傷害她。
不忠於婚姻、偷情的人是他,他卻理直氣壯的指控她,令她既委屈又生氣,「既然你不信任我,乾脆放了我吧!」
「放了妳?哼!我絕不會讓你得逞,你休想用這種方式離開我!」他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像在宣洩心個的護恨。
「費裡奧,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別把事情弄僵了。」大衛實在不忍見他這樣對待蔚熏。
然而,費裡奧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怎麼?怕我把事情弄僵,你就不得不接收這賤女人,是吧?」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夫妻倆因為這小小的誤會而分開啊!」大衛試著勸他。
可是,憤怒佔滿了費裡奧的心,他聽不進任何解釋,將大衛推出了大門外。
「滾!再見到你,我怕自己會失控地宰了你!」
隨即,他用力關上大門,擭住蔚熏的手臂,以冷淡到了極點的口氣說道:「看看,你的情夫根本不打算和你天長地久,他玩夠了,就打算把你踢回來給我!」
蔚熏覺得好無力。他根本就是把熳妮的背叛投射到她身上,偏偏他又癡愛著熳妮,才把她當成了代罪羔羊。
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費裡奧從末說過愛她,她還在癡心妄想些什麼?
既然費裡奧愛的是熳妮,如今熳妮也回來了,她又何必梗在相愛的兩人之間呢?
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畢竟這是她企盼已久的自由,可是,她卻發覺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原來當初她失去的不只是自由,她競在不知不覺中將心也交給了他,任由他殘忍地踐踏。
仿如作了一場噩夢,現在應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此時,躲在角落的熳妮緊盯著蔚熏,準備進行下一步計畫。
走出這扇大門後,她和費裡奧再也有關聯了。
蔚熏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上了火車,坐了巴士,最後才發現自己竟來到了沙蘭古堡。
她坐在古堡外的山崖邊,迎著並不算冷的山風,卻忍不住環住身子打了個寒顫。其實,她明白這股寒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絕望。
四周逐漸暗沉下來,水珠朝她落下,原來是下雨了,像是在為她哭泣。
這時,一個身影不聲不響地靠近她,伸手拍拍她的肩,-
「啊……是妳!」蔚熏嚇了一大跳,回頭瞪向來人。
「你不必驚訝,我是來幫你的。」熳妮發出冷笑,令人為之一凜。
「你要怎麼幫我?」蔚熏眼底透著迷惘。
「很簡單,只要往下跳,一切問題都解決了。」熳妮陰森的回道。
蔚熏驚慌的站起來,她站的位置距離崖邊只有幾步之遙,令她心驚膽跳。「妳想做什麼?」
熳妮掏出一把手槍,「要怪就怪妳自己吧!你不該認識費裡奧,更不該搶走他!把你的結婚戒指和鞋子脫下,快!」
「我會走得遠遠的,絕不會妨礙你們,也不會再和他糾纏不清,妳又何必苦苦相逼?」蔚熏脫下戒指和鞋子,心裡萬分淒楚。她都決定要離開了,熳妮竟然還想逼死她?
「廢話少說,快把戒指給我!」她用槍指著蔚熏的頭,不耐煩地搶過戒指後,又陰狠的逼蔚熏退了兩步。「自己跳下去!最好別逼我開槍。」
「不……」蔚熏被逼得只能往旁邊挪動,只差一步,她就會摔落山崖。
「哼!賤人!非逼得我親自動手不可!」熳妮發狠的再推她一把。
她側身想閃躲,卻一個重心不穩,身形微微搖晃。
熳妮乘機用力一推,將她推落了山崖。
「該死的賤人!」熳妮看著山崖下,掩不住心中狂喜。
她將蔚熏的鞋子和戒指放在山崖邊,佈置得像是自殺一樣。
「不!這不是真的……你怎麼敢?!怎麼敢……」費裡奧手中拿著蔚熏留下的信,激動的發出嘶吼。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費裡奧動用所有的人脈,卻仍遍尋不著蔚熏的蹤影,只找到她留下來的一封信-
費裡奧
該是道別的時候了,回想起這一切是多麼的可笑啊!到底是什麼力量把我們湊在一起?又是什麼力量讓我們分開的?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在我決定要離開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愛你的,也許你不相信也很不屑,然而,我找不回我的心是千真萬確的事。為了愛你,我的心可以受傷、可以破碎,可當我發現你心有所屬,同時面對你殘酷的指控時,我的心徹底地崩潰了,你說過熳妮失蹤是因為我的緣故,所以要我取代她,如今墁妮回來了,我不會阻撓你們的,我會自動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你也毋需再用我的父母來威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