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文 / 默亞
很快的,消防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的傳來,一輛接一輛的駛到,強大的水柱對著仍竄著火舌的三樓噴灑,另一隊消防人員也由一樓進入火場,所幸大火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控制住,沒有再引起更多的爆炸。
由三樓向下跳的三人,他們破窗而出的底下正巧是個游泳池,所以詹士才敢賭一線生機的往下跳。從上往下跳的衝力讓他們沉入水底,躲過了隨爆炸而散落的碎片,只是身體撞擊水面的衝力讓他們昏眩了一會兒。
詹士一回過神立刻向上浮出水面,目光極力的搜索著,一會兒後見伊莉也竄出水面,卻遲遲未見著雨菱。他心中一緊,驚駭的想到她的雙手仍被繩索綁住,他立即深吸一口氣,迅速潛入水底尋找雨菱。就在離他幾公尺外,他看見了她,他迅速游向她身旁,拉起昏迷的她浮出水面。
他將雨菱抱給池邊的伊莉,自己也急切的爬上池畔,毫不遲疑的做著口對口人工呼吸,巴不得將所有的空氣全注入她的肺裡。
「雨菱……醒醒,雨菱……」他大口的喘著氣,恐懼幾乎讓他說不出話。
彷彿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關回來,雨菱虛弱地睜開雙眼,詹士顫抖的手摸索著她的身體,確定她沒有什麼大礙。「謝天謝地……」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般,感到虛脫無力的將她緊抱在懷裡。
天知道剛剛他有多害怕會失去她,即使她現在安然無恙地回到他懷抱,他內心所承受的那股巨大痛苦依然無法釋放,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種令每個細胞都為之戰慄的恐懼。
「伊莉,你沒事吧?」好半晌,詹士才轉向一旁的伊莉問道。
「沒事。剛剛好險,我以為這次會栽了,沒想到還能絕處逢生。」伊莉將濕漉漉的頭髮往後撥,抬頭望了望仍冒著煙的三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詹士,她是……」雨菱依偎在詹士懷中,望著伊莉納悶的開口。聽她的語音及腔調,分明是外國人,她不是詹士的妹妹嗎?但為什麼詹士叫她伊莉?才正想再開口問,就聽見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叫喊聲。
「雨菱!丫頭……」王父看見唯一的女兒仍生還,激動的大老遠就喊叫出聲。他將大剛甩在身後,以驚人的速度衝到雨菱身旁,用力將她從詹士懷中摟進自己懷裡。
「你沒事,謝天謝地,你沒事,剛剛簡直將我的老命給嚇掉了。聽見那聲巨大的爆炸聲和瞬間竄出的火焰,我心想這下完蛋了,我怎麼回去向你老媽交代?當時我只想一頭撞死算了,謝天謝地,你沒事,雨菱……」王父激動得不能自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將恐懼和擔心一古腦吐出,這時的他不再是警局裡的高官,只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而已。
「爸……」聽兒父親真情流露的一番話,雨菱不禁流下淚來,她緊緊地擁抱著父親,享受著他們之間難得如此露骨表現出來的親情。這一刻她更深刻的體會到父親的愛,平日那些爭吵反倒變得可笑無聊了。
靜立在一旁的大剛也對這一刻感動不已,他拍拍詹士的肩,「謝謝,還有伊莉,也謝謝你的幫忙,才能安然無恙的救出雨菱。」
詹士回握了下大剛的手,再看向相擁而泣的兩人,不得不出聲打斷他們,「伯父,我想這裡還需要你坐鎮指揮,我先送雨菱回去吧,她身上的濕衣服也該換掉。」
「對對對。」王父抹了把眼淚,拉開懷中的雨菱,「丫頭,你先回去休息,剛剛那場面也夠你受的了。」說著,他將雨菱的手交到詹士手中,眼中有抹讚許,他拍拍詹士的肩膀說:「年輕人,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大剛開口說道。
離去時,詹士回首朝三樓的方向看去,燒得焦黑的牆面還冒著些許的白煙。梅麗,你可以安息了,他在心中無聲的說道。
大剛送他們回到詹士的住處後就離開,伊莉洗過澡卸下偽裝,隨即提起簡單的行李來到客廳。「詹士,既然任務完成了,我想我先回美國了。」
「這麼快,你不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不了,這裡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很高興這次能幫上你的忙,美國那邊還有任務等著我回去。」伊莉淡淡的解釋,雙眼直視著詹士問:「你還打算回美國嗎?」
「是的,現在只是暫告一個段落而已,這次殺的不過是他的爪牙,真正的恩怨還沒徹底解決。」
「我瞭解。」伊莉點點頭。「那她怎麼辦?」她意有所指的望向浴室說道。
詹士露出一抹苦笑,「這倒難倒我了。」
「詹士,到手的幸福別輕易的讓它溜走了,人往往要到失去後才知道它的可貴,一生中能遇見一個值得自己去愛的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好好把握。」伊莉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知道,我會斟酌的。」詹士笑了笑,「我送你吧。」
「不用了,這裡叫車子方便得很,我先走了。」伊莉笑著和詹士擁抱一下,「再見。」
「保重。」送走了伊莉,詹士關上門,才回頭就看見站在身後的雨菱,她直直的瞪視著他,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你沒事吧?」
「沒事。」雨菱有些驚魂未定的點點頭,「你也沒事?」
「沒事。」他寬慰的朝她一笑。
「你沒有話要告訴我?」雨菱的心中正醞釀著一股山雨欲來之氣。
第0章(2)
看著她異樣的模樣,詹士的笑容隱去,關心又納悶的說:「沒有。」
「那麼,你很快就會有了!」雨菱突然揚起手,怒氣衝天的狠狠甩他一巴掌。
詹士沒有閃躲,他舉起手撫著刺熱的臉頰,在她無言的回視中,他看到了她的憤怒和痛苦,心中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對不起,雨菱,我真的沒有選擇。」
「沒有選擇?」雨菱眼中閃著憤怒的光芒和傷心的淚水,不敢置信的激動叫道:「是沒有選擇不得不離開,還是沒有選擇不得不詐死?你知不知道當我從電視上得知你死亡的消息時,我是什麼心情?我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苦等多日,換來的竟是你被槍殺身亡的消息,你知道我那時的無助與痛心嗎?」
看著他沉默而痛苦的神情,雨菱的心幾乎崩潰,眼淚更不自覺的泉湧出來。「該死的……那些日子我痛不欲生,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竟然告訴我你沒有選擇?」雨菱激動的扯住他的領子吼道,「最可惡的是,你明明就在我身邊,竟還讓我以為你死了,呆呆的為你難過,為你哀傷!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雨菱……別這樣。」看著她難過的模樣,他心如刀割的握住她的雙手。
「你知這嗎?當你扯下面具時,我是多麼的震驚,多麼的啞口無言?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時的心情?我只覺得我自己好傻、好蠢,像個白癡似的為你難過,你明白我的心情嗎?還是你根本沒想過,也絲毫不在乎?」雨菱用力掙脫他的雙手,雙拳不住的用力捶打著他,像是要把這些日子以來,她所承受的無助和絕望全部宣洩出來。
詹士只是靜靜的任由她打,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直到她打累了,她才哭喊著撲進他懷裡,詹士立刻緊緊的抱著她說:「對不起,雨菱,對不起。」
不知是哭累了,還是多日來所積壓的情緒發洩盡了,她的心情一鬆懈後,便感到一陣昏沉和暈眩,只能無力的緊靠著他。
詹士抱起她走向臥室,替她褪去衣衫套上他寬大的T恤,將她平放在床上蓋上被子。雨菱勉強張開雙眼,詹士那張憂傷的臉孔立即印入她眼簾,她反射性的伸出手臂拉住他。
「不准你走,你再也不准離開我,記住,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不過這可以等。「吻我!」她命令道。
她真是奇特的女人,上一分鐘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下一分鐘卻等不及愛他,他愛上了什麼樣的女人啊!
詹士的唇狠狠地吻住她瑰麗的唇瓣,他吻得那麼激情、吻得那麼狂烈,藉著深吻對她訴說著無盡的愛意。
她懂,她真的懂,她已經很滿足了,他倆就像世界末日般的狂熱做愛,激情的吶喊聲和濃重的喘息聲圍繞著他們,將房內的溫度燃燒得熾熱。
雲雨過後,雨菱像只滿足的貓躺在他臂彎裡,輕歎的撫摸著他的胸膛,像他這樣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像山一樣難以撼動的男人,只怕永遠也不會說出愛吧!
她明白的,明白他心中那種沉重的負擔,讓他無法說出口。
詹士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起身走往椅子。望著全身赤裸的他,那充滿力與美的男性身體讓她深深著迷,詹士的身材真的性感極了。她看著他拿起長褲,從口袋裡拿出個東西又走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