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征服你的心

第23頁 文 / 默亞

    雖然今年王家的大家長不在,但意外多出的兩個女人,卻讓王家熱鬧非凡,三兄弟們彼此極盡挖苦的嬉笑鬥嘴。

    原來一向多情但不專情,風流不羈、遊戲人間的王家考一,居然帶回一個嚴肅古極,端莊正經的名門淑女回來。

    這無疑是在昭告天下,他這支『名草』已被人連根攀折了,這自然讓其他兄弟大大的嘲笑一番,不斷的把他從前偉大的單身宣言,在此時用力的丟回他臉上。

    當然,另一個笑得相當大聲的兄弟,也因他懷裡依偎的可人兒,而逃不過被人嘲弄的命運。誰教他有了美人,竟一聲也不吭的丟下他一向視為命根子的工作,跑到美國去逍遙了數月才回來。

    不過,這其中被嘲笑最慘的,莫過於那個求婚求了一年多,卻依然抱不得美人歸的大剛了。他身為王家老大,簡直就丟盡了王家三個偉岸男子的瞼!

    坐在一旁的三名女子,今晚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彼此都用好奇的眼光探索對方,一時間沒有人開口,不是她們太過靦腆,而是那幾個男人的大嗓門實在讓人插不進話。

    沈婕不滿的斜睨了他們一眼,不過他們顯然太過樂在其中,根本沒有分神去注意她。

    最後,沈婕實在受不了呆坐在那裡,聽那三個男人無聊至極的訕笑,索性站了起來,以未來大嫂的姿態將她們全總帶開,自行組個批判秀。

    一旦女人們不在,男人們頓時停止笑鬧,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小妹怎麼了?」老二率先發難的問。頓時兩雙眼睛像是說好了似的一起掃向大剛。

    大剛有些無力的聳肩搖頭,「我要知道那才有鬼了!」

    是啊,老大要是瞭解女人,哪還會求個婚求了一年都沒結果。老二、老四心裡暗忖。

    王家排行最小的兒子立即轉向二哥,「你猜老姐她怎麼了?」

    他是有些明白,但又不敢相信,要換成其她女人,他絕對敢篤定,但雨菱……「老大,雨菱最近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

    大剛則苦著一張臉的點點頭,「就是詹士了。」

    詹士?那男人他倒是見過一次面。「雨菱愛上他了?」老二皺著眉頭問道。

    老四最直接的反應是嗤之以鼻,老姐才不會為了個男人失魂落魄,活像失戀……失戀?!他立即張大嘴,不敢置信的回頭往雨菱的方向瞄。

    「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她和詹士認識後,雨菱就很反常,不但脾氣特別旺盛,也變得很……怎麼說?嗯,女性化。」

    那肯定是了,老四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的閉上嘴,又忙不送的張口追問:「那個詹士呃?他不喜歡老姐嗎?不然老姐的情緒怎麼這麼低落?」

    「這……」大剛為難的搔搔一頭馬刷似的短髮,「我也不知道,你們也知道雨菱的個性,問了也是白問,自從詹士突然回美國後,她就是那副落落寡歡的模樣。」

    「什麼?」王家兩兄弟立即低吼出聲,臉上不約而同的出現憤怒的神色。「敢情他在玩弄雨菱?」

    大剛皺了皺眉頭,警告的示意他們兩人閉嘴。「話別說的這麼難聽,雨菱不是白癡,若非她願意,沒有人能夠玩弄她,你們可千萬別在雨菱面前提到這件事,她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們的知情只會讓她更覺難堪。」

    「這……」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雨菱的方向,陷入一陣同情和為難的沉默。

    對雨菱來說,夾在三個男人中成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論在體能上、感情上,雨菱總是要求自己做到像他們一樣的強悍,而父親雖然疼她,但向來對她一視同仁,並不因為她是女生,而給予不同的待遇,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雨菱強硬而獨立的個性。

    雨菱從不抱怨也不哭訴,她堅強到讓他們無從安慰起,即使知道她有多難過,他們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她美麗而倔強的小臉蛋,帶著傷害卻仍傲然的高高仰起。

    「該死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她這樣。」老二懊惱的歎口氣。「從前雨菱就算再難過也不會表現出來。」

    「老大,難道你不能做點什麼?要是老姐喜歡他,那我們就去把那個詹士綁回來。」老四火爆的低吼。

    「廢話,我要是知道詹士在什麼地方,我還會坐在這裡?」大剛瞪了小弟一眼,又轉向妹妹的方向,目光裡滿是擔憂。

    「你們知道嗎?雨菱甚至還帶了台小電視到辦公室,每天都盯著美國的新聞台看,好像期望能在上面看到什麼,又好像害怕看見什麼,我真不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大剛懊惱的說。

    「難道我們除了關心,就什麼也不能做?」老四看著大剛問道。

    老二無奈的看著遠處的雨菱,感歎的開口說:「解鈴還需繫鈴人,感情的事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雨菱在詹士的辦公室內專心的打著電腦,詹士不在的期間,他的辦公室理所當然的成為她專用的。此時她正忙著將剛結束的案子存檔,這原本是沈婕的工作,從詹士走後,她不敢讓自己有空閒的時候,怕思緒又會不由自主的轉到他身上。

    她偶爾停下手邊的工作,瞄一眼電視螢幕的畫面,然後才又安心的繼續工作,她已經習慣了邊工作邊聽電視新聞,她只固定看幾個美國的新聞台。剛開始時,每一次聽到有關任何械鬥槍戰的新聞,她總是害怕到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而那種恐懼一直要到那則新聞結束後,緊繃的情緒才能放心的縵和下來。

    但是一個多月下來,沒有他任何的消息似乎讓她比較放心,不再那麼害怕了。

    日子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嗎?

    雨菱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無聲的歎口氣,這一個月來,她想盡辦法想聯絡上斐娜,但從她留給自己的幾個電話中都找不到她,除了在她離開後的第二天,曾接到她報平安的電話之外,她就再也沒有打來了。

    她也曾想過到美國,但就算她到了美國又如何?她又該從何找起?

    想著想著,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其實美國是詹士的地盤,他哪裡會需要自己的幫助。但是她心裡明白,一旦自己知道詹士的下落,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飛奔而去,因為不管他需不需要自己,她都希望能守護在他身邊。

    或許這是有些不自量力的想法,但是她愛他,毫無條件,也毫不畏懼的愛著他。如果這只是單方面的愛情,耶麼她會忍痛放棄,但是……她低下頭拉出衣服內的鏈子,神情溫柔的看著它,她知道詹士愛她……是的,她感覺得出來。

    他愛她,卻要她惶然無助的坐在這裡等。

    可惡!

    他為什麼要這麼保護她?她不是那種柔弱得經不起一點風霜,需要保護在溫室裡的花朵,她是耶種需要強勁的風雨和挑戰的女人,她強韌得像棵小草,不會那麼輕易的被人連根拔起。

    要是消滅恐怖集團是他的理想,那麼她要陪著他一起奮鬥,一起出生入死,她恨透了只能消極的坐在這裡看電視。

    她發誓一旦詹士回來,就算要綁住他,就算要吼破嗓子,她也要讓那個頑強的男人明白她的心意,而他該死的最好接受她,她可不打算再接受他的拒絕。

    雨菱生氣的重新開始工作,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的動作,用力之猛.活像詹士的離開都是它的錯一般,突然間,從電視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害怕的緩緩側過頭,瞼色有些發白的盯著電視上正播出的畫面。

    新聞播報員看著稿子念道:「昨天深夜發生大規模的爆炸槍戰事件,造成八死一重傷,詳細的原因,警方目前還在調查中。初步調查不排除是黑道幫派的私人恩怨,但為什麼會引發如此強大火力的拚鬥?據說是因為其中死亡的一名男子詹士·關,根據資料顯示,死者為前中情局的幹員……」

    接下來雨菱什麼也聽不見,目光直直的瞪著電視上的照片,那張照片不大,但足夠讓人看清楚,它只在螢幕上停留了極短暫的幾秒鐘,但卻長得足夠印在她腦海中。

    頓時,她的心掏空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無法閉上亟欲逃開的雙眸,只能呆愕的坐著,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死了……死了……

    播報員平淡得沒有感情的聲音,不斷的在她耳邊迴響,試圖打入她空洞的腦中,她無法理解播報員的話,她怎麼能用那種毫不在乎的聲音宣佈他的死訊?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雨菱無聲的在心中尖叫。

    她依然動也不動,因為她的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超過她所能負載的震驚與痛苦,讓她欲哭無淚。

    她只是茫然的瞪著電視,眼睛眨也不眨,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心中的傷口像水面的漣漪般,從一個小小的圈圈,漸漸的擴大到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那令人發狂的痛,解凍了她僵硬的身軀,也解凍了她乾澀的雙眸,眨起了層層的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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