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蓮花席
「對不起,我要走了。」季雨匆匆跑出辦公室。她太難過了,以至於從方華面前跑過時也沒有說一聲再見。
「她怎麼了?」方華質問連心心。
連心心聳肩,好心情地不計較方華無禮的詢問,然後牽著齊克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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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佳人汽車旅館
幾番激烈的雲雨過後,齊克和連心心疲憊地躺在床上。
齊克驚訝地剖析自己,剛才他得到奇異的滿足。因
為在他的潛意識裡,與他做愛的不是這個妖冶女郎連心心,而是他心中的夢幻女神季雨。
連心心輕笑道:「齊克,你覬覦方懌的妻子。」
「你知道?」他不可思議地瞪著這個女人,想不到她的心思如此細密,可以看穿他的心。
「我窮極一生都在研究男人。我床上的男人究竟愛誰,我當然比任何人清楚。」
「方懌呢?他在你床上時愛誰?」他倒想知道。
「當然愛我。」連心心大膽的手伸到他的腰下挑逗他。「而你則愛季雨。」
「季雨是方懌的妻子。」齊克沮喪地道。
「哼!方懌是季雨的丈夫,他還不是照樣爬上我的床,夜夜愛我。」不過這純屬她的幻想。
「真的?他的妻子不難過嗎?」
「季雨可憐極了,她幾乎每天向我哭訴她的不幸。」連心心謎樣的微笑裡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太可惜了。」他為季雨低歎。
「對呀,季雨是株善良多情又害羞的含羞草,卻被方懌糟蹋。像你如此的成熟男子才是她最佳的丈夫人選。」策畫狡詐的詭計令連心心血脈債張,她已可以嘗到季雨的血味。
「你的意思是說我該解救季雨脫離苦海?」
「對,只有你才能讓季雨幸福快樂。」
齊克沉思,開始相信自己必須解救季雨。
連心心鼓動道:「三天後是他們舉行婚宴的日子,你可以把季雨綁架到美國,給她永遠的安全。」
「你願意幫助我嗎?」他在台灣只有她一個朋友。
「當然願意。」連心心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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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懌的婚宴在台灣造成轟動。各媒體爭相報導,但在方懌強力的保密下,不得其門而人。
政、經和社交界的名流只收到方懌的請帖,並沒人見過新娘本人,引起他們極大的好奇。男人從收到請帖起,莫不數著日子,想一睹心高氣做的方懌所娶的妻子是何模樣;女人們則為此盛宴的服裝費盡心思。
為晚上七點的婚宴提早回家的方懌四處找不到季雨,而後在她的工作室看到滿身是泥巴的她,氣得大吼,「天!季雨,你存心讓我難堪嗎?」
他的聲音令她身體僵直,距她從藝術廊回來又過了三天,難道這三天他又在連心心的床上度過了嗎?
「我打擾你了嗎?」季雨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
他看起來快氣死了。季雨不斷在心中祈禱他能諒解。
她聽見他打電話幫她訂了一件晚禮服,吁了口氣。可是當她被他抱起時,又差點岔了氣。
「在禮服送來前的這段時間,我們就在床上打發吧。」方懌原本以為自己會因她的欺騙而對她厭煩,可是分開的這十天來,卻令他更想要她。為什麼?他在心裡嘲笑自己,他從不問為什麼的。
季雨迅速地跳下床,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懼色。「我說過,你休想碰我!」
「不,你說的是不能上你的床。」他想,她真的很可愛,也跟著下床。
「前一刻你才指控我是妓女,天知道和連心心比起來,我可能純潔如天使。」話才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再怎麼樣,她也不該在背後批評連心心。
「比喻得好。」他把她按倒在地板上。
季雨掙扎,不斷踢打他,他還是不為所動。「你下流無恥!與我結婚還同時和別的女人……」她沒有臉把話說完。
「你又怎麼知道你老公有外遇?」方懌嘲弄道。
「你過去十天的情婦親口告訴我的!」她生平沒有這麼大聲說過話,對人這麼凶。
「請問方太太,你先生的情婦是誰?」
「連心心。」她也模仿他嘲弄的神情。「方太太的行情是五千萬,請問情婦的行情又如何?」
「不,一千五百一十萬。」他說。
「什麼?」
「我只支付你父親的債務,至於你姐姐的,恕我不屑償還。」一提起季風,他臉色又變得難看。
「你欺騙我!」季雨大叫。難怪姐姐那麼憔悴,她一定為了還債而辛苦工作。
「是你自己沒有談好條件。」
「我有,我說我會盡力做好你要求的妻子角色。」她想到自己無怨無海的付出,竟換來殘缺不全的愛情就心酸。
「別天真了。」方懌輕佻地解下她身上的浴中。
「對,我不再天真地任你玩弄。」她又開始掙扎。「回你的連心心那裡。」
「為什麼一直提起連心心?」他輕易壓制住她扭動拘身軀。
「是她親口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整整七天。」
「胡說。」他在封住她的唇前吐露真心話。「十天來,我的心中只容得下一個含羞的情人,就是你,季雨。」
「唔……」他說什麼?她聽見了,但好想再聽他親口說一次。
為什麼?她不是恨他嗎?為何他的愛語還能令她如此感動?
事後,他汗濕的身體擁著她時,她感到無比的安全和滿足。
第九章
「低胸晚禮服!」季雨換上由服飾店送來的衣服.雙手捂著幾乎呈裸露的胸部,對著鏡子驚叫。
「季雨,好了沒?」方懌在樓梯下喊。七點半了。婚宴已於七點開始。他一向準時,即使是出席他不喜歡的場合也一樣。
她不能穿這樣出門!季雨對著鏡子,都快哭出來了。
「怎麼回事?」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突然停在樓梯口。太美了!鏡中的身影真是她嗎?
她轉過身子輕斥,「你一定是故意的!」
「真美!」方懌疾步走向她,情不自禁撫摸她柔細的頸部。「你很適合金色大膽的色調。」
「我不能穿這樣走出去!」
他注意到她的不安,笑出聲來。「各界紛紛揣測我的妻子究竟長得如何,恐怕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在你大膽的衣著下,有顆比任何人都害羞的心。」
「拜託。」季雨顫抖著重複道:「我不能穿這樣走出去。」
「別害怕,你將是婚宴中最美麗的女人。」方懌溫柔地扶著她的手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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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抵達婚宴會場——方懌位於天母的豪華巨宅。
季雨挽著方懌的手走進大門,她小聲地道:「這件衣服太暴露了,我覺得它好像隨時會掉下來。」
「不會的。」他拍拍她的手臂哄道。
一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廳,在場的賓客紛紛引頸而望,爭睹方懌美麗絕倫的嬌妻。
「方懌,我好緊張。」季雨希望所有人都不要看她。
「叫我懌。」他皺眉。「你顫抖得像只落水的小狗。」
「我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只小狗。」她抖著音說。
他笑了,半強迫地挽著她接近人群。「你看到正前方穿黑色西裝的老人嗎?記得他嗎?」
她又被驚嚇。「他是你爺爺,而他正瞪著我。」
「你覺不覺得他的眼睛就像沙皮狗的眼睛?」
季雨笑了。「而你百分之百遺傳了他的眼睛。」
「才不!」方懌沒想到會被季雨饃回來。「我遺傳我曾曾祖母的。」
「我才不相信,你怎麼知道?」
「真的,她有一幅畫,就掛在二樓,待會兒有機會我們偷溜上去。」
「我們何不現在就上去?」她建議。
「真的?」他帶著半認真的神情。「到二樓我的房間?」
「不!」季雨聽出弦外之音,氣得打他一下。
「膽小鬼。」
「我寧願待在這裡,也不要讓你的獸慾得逞。」
「不緊張了?」
「原來!」她抬起驚訝的小臉,溫暖溢滿胸懷。「原來你是為r消除我的緊張才跟我開玩笑。」
「傻瓜,我是真的想要你。」
婚宴采歐式自助餐的方式,與別墅典雅的歐式裝漢相得益彰。
「方董,恭喜,新娘真漂亮。」國豪企業的董事長陳國豪走過來,他的手裡已經挽著堪稱絕色的美女,目光卻移不開季雨的胸口。
「恭喜你呀,小店員。」陳佳玲惡毒的諷道:「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滋味如何呀?小心別樂極生悲。」
「陳小姐,你和你父親一點也不像。」季雨突兀地說。
陳國豪和陳佳玲的臉都綠了一半。方懌大笑後,很多聽見的人也跟著大笑。
「對不起,我必須先和我的岳父岳母打聲招呼。」方懌把季雨帶開。
「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方懌悶笑地回答。她不懂虛情假意的社交,他也不打算讓她天真的心受到世俗的污染。「記住,你是方懌的妻子,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