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凌熙
「你沒事吧?」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馬上抬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至於什麼時候坐在樹下了當然也沒注意到,她只知道眼前這日御仞該死地又害她受傷了。
「王八!你不會自己去撞撞看有沒有事!」他竟還問她,痛死了,臉頰和額頭都好疼。
日御仞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但馬上又被冰冷給取代。
看來他想得沒錯,她就是何妡,那日的柔弱肯定是演來欺騙他的,在他為她心急擔憂之時她想必很高興地在心裡暗笑吧。
他怎麼一直瞪著她?她應該……
糟!她這才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女裝,女裝的她他早看過了,而且還在找,可她臉上這道傷口他也知道,那不就是……
穿幫了!
完了,看他這副模樣不就是來尋仇的?他武藝高強要殺她是易如反掌,她、她只好——
「嗚——好痛!都是你害的,我一定會變白癡。」她突然將頭埋在膝蓋上抽抽噎噎地「好像」哭得傷心極了。
還來這招,真以為他這麼容易上當嗎?哼!就跟她玩玩,看她還能演出什麼戲碼。
「很痛嗎?我看看。」他蹲在她面前,拉開她的手仔細地審視著,溫柔似水的模樣彷彿真是心疼她般。
「流血了對不對?」她的頭依舊低低的,聲音也悶得可憐。
「嗯,有個不小的傷口。」當然不是真的,不過卻腫了一大塊,在她凝脂般的白玉面容上看來挺觸目驚心的,令人感到心疼,不過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他的心疼早被憤怒給壓到心湖底。
傷口?他騙她,她的手又沒被他綁起來,當然早就碰過額頭這個傷,若真有個傷口她豈會不知?
「那我會死是不是?」她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若不是知道她假裝,他還真可能會被她給騙過去。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不會死的。」他語氣雖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又不似在安慰她。
「你說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她是裝哭嗎?不會吧?她演技這麼好呢。
「我說受這點傷而已你不會死。」她看來還這麼有朝氣的樣子像是會短命的嗎?
「我真的不會死嗎?」看來不快擺脫他不行,他好像知道她的把戲,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現在還不會。」就如他剛剛所言,禍害遺千年。
「那……嗯?」她突然抬頭看著他身後,好像看到了什麼般微微驚訝地張口想說些什麼,待他回頭,她馬上朝他的臉灑上一把泥沙,然後側身趕緊使輕功溜走。
她對自己的輕功有信心,待會兒應該就能擺脫他了,洛陽城離這兒不遠,過幾日她就可以到達那裡,只要找丹兒治好臉上的傷,她就不怕他會找到她了。
「該死的!」還好他反應快、適時地閉上眼,不然現在恐怕要去看大夫了。
這傢伙!真以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
她死命地逃,體力有多少她就用多少,反正絕不能讓他給逮著就是,她遺書都還沒寫呢,若現在就死的話她根本就死不瞑目。
體力幾乎用盡,她再也跑不了地靠在樹幹上喘氣,再跑下去她腿定會斷掉。
幸好她回頭都看不到那索命閻王追.上來的身影,這下子得先找個地方躲著休息一下才行,不然——
「不跑了嗎?」突然又是那令她心驚的聲音傳來,而且就在她頭頂上。
「不……不可能,你的輕功怎麼可能贏我……」她可是從小被師父給追著跑而練成這無敵逃命輕功的,下山以來從沒有人跑得過她,可他怎麼會追得到她的?
「你的輕功是很好,可惜人外有人,並非所有人都贏不了你。」他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哼!她回去後一定馬上找楓師兄指點,一定要奪下輕功第一人的寶座,不過前提是她得有命回去才行。
「還要再比嗎?」他傾身靠近她絕美但帶著缺憾的臉蛋,若她還想玩的話他不介意和她再比幾回,只不過她會一次次地失望罷了。
「好,咱們再來比過,三日後在這兒見。」她起身就要溜,可惜她的動作比他的手慢了一步,人又讓他給拉了回去。
坐在地上是很舒服,可面前站了個人的話那壓迫感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而他又是那副索命閻王似的臉,可想而知她的下場會有多麼淒慘。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三天你不逃得遠遠的才有問題。」他看透她了,對他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後的她以為他會輕易放過她?
「信任是做人最基本的條件,你若學不會信任別人的話真是枉生為人,現在我就給你個機會,咱們還是三天後再見。」她才想溜,雙肩上卻多了他的手的鉗制,雖不至於太過用力,卻也使她逃不成。
「若三日後你真的出現在這兒,我便忘掉你欺騙我一事。」但他絕不相信她真會準時赴約。
她除了欺騙他之外還做了許多整他的事,她才沒笨得再回來送死。但現在還是先逃再說。
「成交,三日後你就等著我出現吧!」她再次要走,肩上的力量卻讓她動彈不成.看來他還有話沒說完。
待在他身邊越久,她就覺得自己的性命越接近斷崖,步步都是危機。
「可惜我不相信你。」她的為人無法讓他信任。
這人還真難纏,放她一馬他會死是不是?
「不然你想怎樣?」她沒笨得以為他認不出她,否則他就不會以這種態度對她。
他看著她,心裡只想逮著她、不讓她離開,卻沒想過要如何懲治她。
「你會易容術?」真如此的話,那位姬靈妡不就也可能是她?
「我哪會?」好吧!雖然晚了很多,不過她還是當自己是那名「好似」被怎麼了的那位姑娘好了,這比當何妡來得安全多了。
「你不會怎麼可能易容成何妡?」現在想來,她不管怎麼變換容貌都有些相似,但他卻被她的性子給欺瞞過去。
「誰說我是何妡?我又不是他。」她來個打死不承認,就不信他能奈她何。
「不是?」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她還不肯承認,真要他說得明白才行嗎?
當然不是,她從小到大都是叫姬靈妡,何時改名了她豈會不知。
「大叔,問夠了沒?小女子還有要事待辦呢。」她用力甩開肩上的鉗制,起身就要走。
突然一股蠻力將她給拉了回去,讓她整個人跌在地上,才想起身卻被眼前這欺身俯視著她的傢伙給瞪得心裡直發毛。
「既然你不是何妡,那麼說說你臉上這道傷是怎麼來的?」他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的誰呀!」這種威脅對她沒用,要裝邪惡她也會,說不定還比他厲害呢。
「你不說?」
「哼!難不成你要殺了我不成?我跟你有何冤仇?」
她傲,所以她不輕易低頭。
「那好,咱們來做做其他事。」他有自信能逼出他想知道的事。
「什麼事?」她有不好的預感,他們之間除了算賬外還有什麼事好做的?
「你想一對男女能做什麼事?」他把問題拋給她,微微傾身靠近她。
一對男女能做什麼事?很多吧!
「吃飯、喝茶、鬥嘴、打架、更或者……」她隨便想想就好多個,不過這不管人多人少、何種性別一樣能做,就連跟她家裡那匹狼做的事也挺多的。
「或者什麼?」這小妮子第一個想到的果然跟食物有關,不過她最後這保留的話會是啥?
「你想知道?」她擺出一副不想告訴他的模樣,看來逗趣極了。
想吊他胃口?無妨,她說不說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急著知道。
「既然你不打算說的話就讓我來。」他們能做的事可多著了,但此刻他最想做的卻是——
他突然笑得溫柔極了,她一個怔忡,才感到危險接近,下一刻,她人已被倒吊在樹幹上,她的頭距離地面只有一隻手臂長。
「王八!你做什麼把我吊起來!」她的腳何時被他給綁起來了她怎會沒感覺?而他又是哪來這條繩子的?
「說,你是不是那個前些日子潛伏在我身邊的何妡?」他好整以暇地蹲在她面前,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蛋。
「不是!我才不認識你,我要到官府去告你蓄意謀殺、虐待,以及威脅!」她大吼,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流到頭了,使她整張小臉紅通通的,連腦袋都有些不清楚。
「那麼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再問,手掌順勢移到了她纖細的脖子上,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她脆弱的脖子給折斷般。
「你憑什麼要我告訴你?」要名字她多得是,不過不是她的。
「就憑你欠我一個解釋。」她會和他作對好似都有個目的,可為何會挑上他?
「我哪時欠你了,你別亂說,快放我下來!你這算什麼男子漢、算什麼英雄!就只會欺負弱女子而已,你根本就不配當人,我家的牙牙都比你要好得多!」氣死人了,再這麼下去她頭會被逆流得充血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