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俞曉
南屋肇呆了呆,不敢相信衰到極點的受害者其實不只他一個,「你……你被壓搾多久了?」
「從我進學生會就開始了……」鬼火開始倍增,觀月望的背景也由灰轉黑,無比淒愴,只差沒有颯颯冷風刮來幾片落葉應景,「嵐真的很狠,除了拍我照片去賣,還拿了一堆家庭手工要我做,甚至要我修改衣服……我、我、我……我好歹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啊,為什麼要我做這種一級貧民做的事情,嗚啊啊啊啊賊老天你到底長不長眼吶!」
給了陷在無比哀怨中的觀月望同情的一瞥後,南屋肇望向中川勢,「喂、中川小人,你咧?應該沒觀月這麼慘吧?」
「……」瞟了眼南屋肇,中川勢沒吭一聲。
「不會吧?!」南屋肇忍不住怪叫,不敢相信連宛如野獸化身的中川勢,竟也難逃風神嵐魔掌,呃,資源利用,「她對你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中川勢低頭蓋章,似乎不願多談。
「那到底是什麼?」南屋肇實在很好奇風神嵐會怎麼,咳嗯,使用中川勢。
「保鏢、打手。」中川勢低哼出四字。他打死也不會說自己竟被風神嵐陷害去當個文弱優等生的保鏢,更是絕對不可能會說出自己還被她設計淪為他人打手……
這種事情,是他這個第二十八代陵集帝這輩子最大、最大、最大的恥辱!!
盯著中川勢額角浮突而起的青筋,南屋肇決定轉移話題,「那,嵐為什麼會這麼死要錢?」
此言一出,兩名掙扎於昔日痛苦回憶的人不約而同地回了神,就像看到什麼稀有動物似的直瞪著南屋肇看。
「你不知道?」觀月望瞠大了眼,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中川勢愣了一下,無法置信。
「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兩人同聲狂笑,一個捶桌,一個捧腹,笑不可遏,幾乎笑到全身虛脫了才停下這嚇死人的噪音。
南屋肇不爽到極點,俊臉霎時鐵成一副索命無常臉,「你們他媽的笑個屁啊!有什麼好笑的!!」
觀月望猛搖頭,渾身發抖,已經笑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中川勢摀住額,悶聲低笑,根本不把南屋肇的咆哮當一回事。
「媽的!不知道原因有那麼好笑嗎!」被兩個人的笑聲惹得無比惱火,南屋肇劈頭又是一陣狂吼。
低笑聲持續了好一會兒,觀月望才開口說話,「不、不好笑……南屋,你、你最好找個時間問、問問嵐,真的。」
「……南屋,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咧開一口白牙,中川勢一對虎牙在此時格外森寒,「真的,在問風神她愛錢的理由前,一定要有心理準備,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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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柏油街道向前蜿蜓蔓生,飛蛾繞著暈黃的燈光轉,其中也有幾盞街燈忽明忽滅,恍若幽冥鬼火。
冬日的夜晚,總是清冷,尤其是純住宅區所座落的地段,此時此刻更是罕有人跡,只有從各家各戶透出的光線。
時間是晚間十一點半,風神嵐終於結束一天的打工,而南屋肇也終於結束了大半天的義務性勞動。
「喂、南屋,送我到這裡就行。」與南屋肇緩步行至巷子口,風神嵐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已晚:「你該回家了,都十一點半了。」
「我送你到門口。」南屋肇以沒得商量的語氣摟著風神嵐,逕自轉人巷內,濃眉皺起。
「你很無聊。」雖然明知這是南屋肇的體貼,但風神嵐仍是忍不住翻起白眼。
「什麼無聊,我是擔心你!」自己的心意被人當驢肝肺,南屋肇眉皺得更緊:「還有,不許你再瞎起哄。」
呵呵,好可愛的表情。「什麼瞎起哄?」風神嵐眨動一雙無辜美眸,露出非常純潔可人的微笑。
看到風神嵐這種招牌笑容,南屋肇的心情更為不爽:「你不要再拿我當替死鬼的推給樹井,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是他對你很有興趣歎。」風神嵐一點愧疚也沒有地笑開了臉:「南屋,雖然我對樹井很感冒,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個好人,所以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甚至拿自己的生命來愛你的。」
「誰見鬼的要他愛了!」南屋肇不禁狂吼,徹底被風神嵐的話給惹毛,這女人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嗎?居然想把他打包送給樹井那傢伙引
「哎哎、你生氣的樣子真的是可愛斃了。」盯著南屋肇青白交錯的臉色,風神嵐喃喃搖首感歎,看得出來她非常樂意在火上灌汽油。
「告訴你多少次了,別把形容女孩子的字眼套在我身上!」南屋肇手指關節扳得喀喀作響,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死這個以逗弄自己為樂的女人!
哎哎哎、這單細胞生物又生氣了。風神嵐盯著南屋肇火大的臉孔,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你還笑!」南屋肇咬牙切齒,終於忍不住伸出自己的雙手,將風神嵐香軟身軀緊緊擁人懷中,力道緊得讓她險些窒息,不忍心掐死她,只有狠狠抱她出氣!
「南屋,放手!」被一雙鐵臂困於懷中,風神嵐不悅抗議。
「不。」低首瞧著表情很不爽的風神嵐,南屋肇忽然心情大好,氣也消了大半。
「放手!」聽見了南屋肇的回答,風神嵐皺緊眉頭,重重的踩了他一腳。
「會痛!?唉你!」噴!這女人,讓他抱著不好嗎?這麼想逃離他的懷抱!南屋肇的心情在被踩一腳後又轉壞了:「告訴你,就算你踩我,我也不會放手的。」
「你不用回家嗎?」風神嵐氣結,只能忿忿不平的瞪著南屋肇,怪了,這單細胞生物沒事嘔什麼氣啊?有立場嘔氣的人是她可不是他唉!
「我有的是時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晚歸,了不起再讓死老頭罵到臭頭就是。
聞言,風神嵐靈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圈,然後,她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南、屋、喲——」
「你、你、你又想做什麼?!」過分燦爛的笑顏、甜膩嬌柔的軟語,兩者相加,南屋肇看到了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未來。
「你真的不放手?」風神嵐停止所有掙扎,反而軟軟倒人南屋肇懷中。
「呃、呃、呃……」軟玉溫香在懷,但南屋肇只覺得頭皮發麻,通常嵐的笑容愈甜美,他的下場就愈慘重:「我放開你就是,千萬不要在我身上動歪主意。」
很可恥地,南屋肇舉雙手投降。
「早該放手了你。」本來想用膝蓋狠狠頂他「那裡」一腳的說,嘖!風神嵐皺了下小鼻,有些可惜地退出了南屋肇懷抱,從口袋裡拿了鑰匙打開大門。
「喂!」這女人怎麼一點也不留戀的就要閃回家?南屋肇見風神嵐打開大門就要直接進屋,連忙伸手將她摟人懷。
「做什麼!」猛地被人一把拖人懷,渴睡的風神嵐火氣倏地揚起,猛捶圈上腰的那只毛手,臉色非常之難看。
噴,這女人真的忘了!「不吻我?」南屋肇貼著風神嵐的耳畔低聲喃道,溫熱鼻息噴在她的耳際,聲音低啞誘人。
「吻你?」風神嵐的語氣表達出「你在說什麼笑話」,完全不受男色所誘,只覺得耳朵癢癢:「忙了一天很累,我想睡覺了。」
「吻完我再睡,你答應過的!」見風神嵐不為所動,南屋肇除了備感挫敗,同時也很火大,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比不上一張破床?媽的!
「你好煩。」扁扁嘴,風神嵐半旋身地在南屋肇頰上印下一吻,停留不到半秒,她轉身就要進家門。
「太敷衍了。」這樣子就想把他打發掉?這未免太說不過去。
「你……,」風神嵐回首想瞪人,卻在下一秒被南屋肇給封住了口。
南屋肇一手貼上風神嵐的後腦勺,一手緊扣纖腰,低首掬取她口中的蜜津,吻得霸氣而狂熱。
「……這樣的吻才正確。」南屋肇貼在風神嵐的唇上低喃,聲音是仍未自激動回復過來的沙啞。
「姓南屋的,你是想讓我缺氧而死嗎?」被南屋肇吻得險些缺氧,百分百不解風情的風神嵐現下是一肚子的火。
「你還真沒情調。」哭笑不得地在風神嵐紅潤的唇上輕啄——下,南屋肇眼底溢滿柔情:「明天我過來接你,好不好?」
「接我?」推開那張過近的浪子臉,風神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接你上學,我們從來沒有一起上學過。」低首貼上風神嵐的白淨額心,南屋肇的眼只倒映出一雙明眸,「嵐,好嗎?」
風神嵐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發不出聲音來。眨了眨眼,她想退,卻發現自己困在南屋肇的懷裡進退不得。
「嵐,好不好?」得不到回應,南屋肇輕聲追問,卻沒注意到神嵐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