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元婷
「哼!小姐說的話就如聖旨一樣,誰敢不從?」青氛才不信,她勸說道:「你先在堡裡等著吧!」
「沒錯,小姐,在抓到刺客前,你最好別亂跑。」藍雪淡淡地道。
在烈弈城的土上其實沒有什麼秘密的,尤其是大小姐諶隨虹的蹤影更是令人注目,因此昨天她在路上遭受到狙殺的事也早傳回了烈弈堡,所以青氛和藍雪根本不放心讓她亂跑。
諶隨虹知道這兩人也是為她好。算了!就當作試驗自己所猜的准不准吧!
「好,由你們。」她終於停下腳步。
但事實證明了諶隨虹看人還是很準的,刁凜夜根本不甩烈弈堡派去請他的人,甚至連她身邊的兩大丫環都親自出馬了,還是連他的面也沒見到。
「相信我的話了吧!」諶隨虹跨上了自己的馬,往外奔去前命令道:「你們不用跟來了。」
「藍雪,怎麼辦?」青氛急著問。
「跟上去,總比看她出事好吧!」藍雪當機立斷的道。
「嗯!沒錯,我們走。」兩大丫環也跟著隨後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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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諶隨虹都在刁凜夜的小屋裡轉,甚至還跟著他上山去打獵、上街去賣東西,煩得他不得不正視她。
「你究竟想怎麼樣,大小姐?」刁凜夜無奈地問。
諶隨虹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卸下面紗的她,裝出了一張無辜至極的臉蛋道:「我只是想請你當我的護衛而已,你用不著這麼生氣的。」
「想當你護衛的人加起來,相信從這裡排到京城都沒問題,你不必裝出這般委屈模樣給我瞧。」刁凜夜指出一個事實。
「沒錯,小姐,我們回家吧!」從小跟著諶隨虹,青氛從來沒見過誰敢給她的小姐受氣,只有眼前這討人厭的傢伙不知死活,老是對她家小姐頤指氣使的。縱使他有張迷死人的俊臉,但她還是覺得對他反感極了。
「我才不回去。」諶隨虹換了個名堂道:「不當我護衛沒關係,你可以到烈弈堡作客。」
「我一個小小的獵人,恐怕沒資格。」刁凜夜依舊拒絕。
「誰說的,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了。」她露出最燦爛的笑容道。
青氛和藍雪互望一眼,越來越搞不懂這古靈精怪的小姐,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當看到刁凜夜還是搖頭時,諶隨虹笑容凝結,更加著急了。
「不然你至少可以當我師父,教教我武功,或者……」她的話在他那犀利的眸光注視下停止了。
「嗯!你總算露出馬腳來了。」纏了他這麼久,就是只為了他的武功而已!
他有些失望,不過失望什麼呢?實在沒空分析,他只覺得她那彷彿可以掐出水來的臉頰誘人極了,令人想捏上一捏。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舉動。
不小心洩了自己的底細,諶隨虹輕吐了吐舌頭,索性大方招了,「對,我就是想學你的武功嘛!教教我吧!不然你瞧我這麼危險,隨時都有人想狙殺我……」
「你的兩個丫環會保護你。」他打斷了她的話。
「她們的武功普通而已,上不了大場面的。」諶隨虹淺笑謙虛道。
「小姐……」青氛忍不住想抗議。
「你閉嘴。」諶隨虹截斷了她的抗議聲,命令道:「你們兩個退出屋外,我和師父談話沒你們置喙的餘地。」
「師父?!」現場其他三個人通通大吃一驚。
「沒錯,還不退出去。」諶隨虹揚揚小臉沉聲吩咐。
兩個丫環只好照命令退守門外,不過這些天來,除了曾經見過那叫刁凜夜的男人獵過幾隻小山雞外,根本沒瞧見小姐所說的高深武藝嘛!這點讓青氛非常不服氣。
瞧諶隨虹意志那麼堅定,刁凜夜急忙撇清關係,「說清楚了,我可沒答應要當你師父。」
「可是……」諶隨虹翹起小嘴說。
「別可是了,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你還是先請回吧!」他強迫地將她給「請」出門外,並飛快地將大門一關,拒絕去看她那張哀求的嬌美臉蛋。
「刁凜夜……刁凜夜……」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的無情,當真把她關在門外。她氣得踹了門一腳,卻痛得差點沒掉下眼淚。
「小姐,你沒事吧?」青氛趕緊上前扶住她,心疼地問。
「沒……沒事。」她皺著臉到庭外的小椅子坐下,心情糟得很。她還是頭一回遇上不買她帳的人,可惜她對他卻一籌莫展,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姐別愁,我有法子。」一向冷漠的藍雪突然開口。
「什麼辦法?」諶隨虹和青氛同時問。
藍雪在她們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哎呀!好藍雪,真有你的,我怎麼給忘了呢!」青氛白淨清秀的臉上滿是邪惡的笑容。
「就是啊!這麼容易的方法我怎麼沒想到,真是越來越笨……」諶隨虹的笑容忽然凝結,蹙起眉端躊躇道:「不行啊!這……這樣不好吧?」
「當然好!小姐,你怎麼了嘛?這麼的婆婆媽媽並不是你的個性。」青氛指出事實來,她家的小姐一向是個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人,才不會想這麼多呢!
「可是……」她輕咬下唇,轉過頭猶豫地望向那扇緊閉的大門。
「小姐,難道你要繼續在這裡求他嗎?」
「這……」考慮了半天了,諶隨虹總算點了下頭,「但是他一定會恨死我的。」她憂愁地道。
「哼!這都得怪他敬酒不吃吃罰酒,自作自受,活該!」青氛狡黠地笑了笑,繼而對屋內的人大喝:「喂!裡面的人,想要命就到烈弈堡來吧!」
就在三人離開的同時,那間小小的農舍轉眼間讓熊熊的火焰給吞噬,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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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弈堡的薰香樓裡,自從兩天前進住了一位貴客後,就見大小姐諶隨虹整日忙進忙出的親自為他選購物品、料理,其客人尊貴的地位可想而知。
「哇!這套衣服配上你身上那股神秘氣質,真是適合極了。」諶隨虹等待他將她選購的衣服穿上後,毫不避諱地大聲稱讚。
神秘氣質?!刁凜夜差點失笑。不過她還真是有眼光,這套黑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的確將他俊逸挺拔的外表完全烘托得淋漓盡致,這恐怕又要吸引一大群時常藉故前來薰香樓的丫環了。
「還在生氣?」諶隨虹小心翼翼地凝視研究著他的臉色,並端出最善良無邪的面容對他笑問。
刁凜夜還是像兩天前一樣對她不理不睬。
她不灰心,親自拿了盤水果來到他面前賠不是,「對不起嘛!反正屋子燒也燒了,你來住這裡不是更舒服嗎?」
問題是她不但燒了人家的屋子,還派大隊的人馬成天將他包圍,使用人海戰術阻止他所有的生路,直到刁凜夜投降為止。也難怪他那麼氣惱,都來了兩天還沒跟她說上半句話。
刁凜夜冷酷地橫了她一眼,深奧的表情令人難懂。
其實他早想到以諶隨虹那不顧一切的個性,燒掉那房子根本是遲早的事,所以反而有些懷疑她怎麼會那麼慢才想到這個方法,害他在那小草屋多窩了好幾天,不過他可不會告訴她這點。
「真的還生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諶隨虹張著圓圓的大眼直視他,委屈兮兮地問。
「其實我氣的根本不是你燒掉那屋子。」他終於開了尊口豁達地道:「反正我早就習慣四海為家,到處流浪的生活,那屋子不算什麼的。」
這點倒是真的,他一向喜歡四處遊歷的感覺,同樣一個地方根本留不住他,連家裡也是一樣。
「那是氣我派了一大堆人跟著你嘍?」
「如果我真要走,你想那群人攔得住我嗎?」刁凜夜反問。
諶隨虹這一想也對,他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她所派去的那群人都是些家丁,武功根本連她的一半都說不上,更何況是刁凜夜呢!
「可是你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氣。」
「那是因為你犯了更嚴重的錯誤。」刁凜夜提醒著。
「更嚴重的錯誤?我有嗎?」諶隨虹眨眨眼睛,完全想不起來還得罪過他什麼。
「你說呢?」他不自覺得提調了音量。
瞧他那一向內斂難測的眼神竟然也會那麼激動,諶隨虹突然記起了他所指的是什麼。
「你是在怪我對王大娘他們幾個的態度?」
「你果然聰慧。」他總算有些笑意。
「沒問題,一會兒就吩咐葛總管多送些銀兩給他們,而那大漢被拿回來的地我也會要葛總管再租借給他,總之我會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妥當,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現在諶隨虹所有的焦點都在他身上,所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反正錢財方面她根本不在乎,所以也不會有意見的。
「看來你還是完全沒有悔過。」刁凜夜搖頭看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