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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仙兒

    「哎呀!」鬼子愛驚叫一聲,急忙翻動豆腐,還好只是焦了一點。再忙看看另一鍋裡的蒸蛋,看蛋膨脹的差不多了就關掉火,炒豆腐也可以起鍋了。

    鬼子愛拿盤子裝豆腐,鬼子倪看她手忙腳亂的,就幫忙將蒸蛋從蒸鍋中拿出,端到外面的餐廳。

    在客廳裡的鬼子學正在向唐寰詳細解說阿肥的構造,以及它的功能,最後還提議要將唐寰的聲音輸入阿肥的電腦裡,讓阿肥也能聽唐寰的命令做事。

    鬼子倪聽到這裡是急急阻止:「老大,唐寰是外人,怎能讓阿肥聽命於外人呢!」

    「老公,唐寰已經成為我的朋友了,不能說是外人,讓他和阿肥玩玩又有什麼關係。」鬼子學對么妹說。

    「不可以!我不准,阿肥只屬於我們兄妹的,我不要它的電腦裡留存著別人的語音,我不要!」鬼子倪堅決反對。

    鬼子學有些為難,他一向不會反對老么的意見,可是他提議都說了,怎麼解決?

    唐寰拍拍鬼子學的肩頭,不以為意地笑笑。「子學,小倪說的也對,我已經從阿肥這兒得到許多知識了,至於要不要指揮阿肥並不重要,以後再說。」

    他還真會做好人!鬼子倪對唐寰做個鬼臉,將阿肥喚走,跟她到廚房。

    鬼子學一臉苦笑。「老么向來不會這麼沒禮貌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愛唱反調,唐寰,請你別見怪。」

    「她在公司也很愛和鬥嘴,我已經習慣了。只是平時見她口齒伶俐,人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是今天到醫院她卻是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一聽說要打針更是又哭又鬧的讓人抓不住,為何小倪會那麼害怕醫院呢?」問鬼子倪她不說,唐寰聰明的從她大哥這裡打聽。

    「醫院一向是老么最懼怕的地方,除了我們的家庭醫生福伯伯開的醫院她較不怕外,外面的醫院就是她的夢魘,她更是視打針為酷刑。這也不能怪她會那麼害怕,老么是早產兒,小時候身體很不好,進出醫院是家常便飯,每次到醫院就是打針受苦,長久下來她聽到醫院兩個字就怕,再加上……」

    鬼子學說到這裡停頓了下,儒雅的臉上浮起傷痛,歎口氣再說下去。

    「再加上我們的父母在一次空難中罹難,屍體也是被送到醫院,老么是第一個接到消息,也是第一個衝到醫院看爸媽的人。當她看到支離破碎的屍體時,她整個人都崩潰了,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哭不笑也不說話,人就呆愣愣的像個木頭人,過著行屍走肉般的日子。我們兄妹用盡了方法才讓老么恢復正常,此後她就更恐懼醫院了,因為醫院帶給她的都是不好的回憶,你能讓老么在醫院裡待到打完點滴,已經是很不簡單的事了。」鬼子學其實很佩服唐寰的能力。

    唐寰臉上沒有笑容,眉頭糾結。他以為她只是嬌嬌女的在使性子,沒料到原因竟然是這麼殘酷的事實。想到鬼子倪下午害怕的模樣,他真有些心疼了。

    鬼子學見唐寰沉著臉不說話,輕拍拍他的肩頭。「對不起,讓你被那些不愉快的事影響了。事情都過去很久了,你別放在心上,現在我們兄妹也過的不錯,老么是改變最多的人,以前她受撒嬌、個性天真可愛、很依賴人,現在她變得堅強能幹,負責一家的家計,若沒有老么,這個家一定是一團亂的。只是她似乎也改變的太過頭了!」他當然明白老么如今的性子有多強悍。

    「這點我贊成,拿她從不當我是老闆來看就明白了。」唐寰點頭忙提出,說完,兩個男人對看一眼大笑了起來。

    鬼子學在告訴唐寰這些往事時是壓低了聲音,因為鬼子倪不愛別人討論她的事,他是看出唐寰真心關懷老么,才會讓唐寰明白家裡的往事,一直在廚房和餐廳走動的鬼子倪並不曉得唐寰明白了真相。

    鬼子倪看老大和唐寰友好的交頭接耳,心中愈來愈不是滋味了,擺好飯菜就大聲喊著:「吃飯了!」

    鬼子學帶唐寰到餐廳,鬼子愛洗淨了手從廚房走出,四個人在餐桌坐下吃飯。

    席間,唐寰不但是吃的津津有味,還不斷贊鬼子愛的手藝,又和鬼子學談到將阿肥這樣的機器人推廣到市面上,像是可以代替人們完成高危險性質的工作,或清理有毒的化學物品,不為謀利純為造福人群,唐寰如此的理念和鬼子學非常相似,

    兩人更是談得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餐桌上的氣氛一直很熱鬧,大家也都很開心,只除了鬼子倪之外。

    她從頭到尾都緊繃著臉,不斷的深呼吸要自己不要發脾氣、要忍耐。就快要吃完飯了,一用完餐她便能立刻將唐寰送走,恢復家裡的清靜。

    可惜鬼子倪的如意算盤撥錯了,飯後鬼子學還邀請唐寰到五樓的實驗室參觀,這下子唐寰連她家樓上都去過了,氣得鬼子倪決定什麼都不管了,隨唐寰去了!

    她回房洗澡做自己的事,也邊豎起耳朵聽唐寰離開了嗎?但她這摸摸那摸摸的直到十一點,卻還是沒聽到唐寰下樓的聲音。

    她真的生氣了,索性關燈上床,管他什麼時候走,帶著一肚子的怨氣睡覺。

    本以為她會氣的睡不著,哪想到好睡極了,一覺到天亮。

    ***

    鬧鐘喚醒了鬼子倪,她沒有賴床習慣,馬上就清醒了,刷牙洗臉後就拿著背包下樓做早餐。

    雖然昨晚過的不愉快,但是今天早上她的心情不錯。她是理智的人,不會讓昨天的怒氣影響今天。

    鬼子倪搾了三杯柳橙汁後,緊接著煎蛋做三明治。

    鬼子學也起床了,下樓到廚房打招呼。「老么,早安!」

    「早安!」鬼子倪微笑回應。

    「老么,你的早餐要再多做一份了。」鬼子學說。

    鬼子倪聞言,翻回頭正想問為什麼,闖入她眼裡的另一張男人臉孔給了她答案。

    「早安,小倪!」唐寰露出了帥帥的笑容道早安。

    鬼子倪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鏟子。「你……你怎麼在這裡?」

    「昨晚我和唐寰談得太開心忘了時間,就留他下來過夜了。」鬼子學解釋。

    「你竟然在我家過夜!」鬼子倪看著唐寰咬牙一字字說。

    「這兒真安靜,我睡的好舒服。」唐寰慵懶地伸個懶腰。

    「唐寰,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人,家裡也有客房,你若喜歡,以後可以常常來過夜。」鬼子學大方邀請。

    鬼子倪的血全衝向腦門,她將鍋鏟丟給大哥。「老大,你來煎蛋!」之後就抓著唐寰的手,將他拖到客廳談判。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鬼子倪食指戮著他的胸口,氣急敗壞地問。

    唐寰笑容燦爛。「沒有啊,我只是在這裡過夜而已,原因你哥哥也說了,我……」

    鬼子倪兇惡地打斷他的話。

    「我不要聽你的解釋!唐寰,你給我仔細聽好,我不愛陌生人闖入我的家裡,你這樣的做法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或許你認為很好玩,但是我不想和你玩這樣的遊戲,我家裡平靜的生活也不想因你而改變,我更不希望你和我大哥太好,因為他根本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請你別將世俗的麻煩帶給他!吃完早餐後,我要你立刻離開我家,以後也不准你再踏入我家一步,我不歡迎你,就算你要把我解雇,我也是一樣的說法,我不歡迎你!為此我可以辭職不做了,就是不同意你再來我家,你瞭解嗎?」清晰明白地告訴唐寰。

    唐寰臉上仍帶著笑容。

    「我瞭解你的憂心,可是子學是你大哥,年紀也比你大,難道你還怕他會上當吃虧?你管得太多了,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大哥才是,不要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既然是老么,就做好老么的事便行了,我可不喜歡你變成了小老太婆。」

    「我不用你喜歡,我們家的事也不必你管,你若不是想我離職,就照我的話做!」鬼子倪嚴厲的再聲明一次。

    「我不會准你離職,而且即使你離開公司,我還是會和子學做朋友,所以對你而言辭職是很得不償失的,別做傻事了。你也不要一大早就發脾氣,這樣會很快老化的,笑一笑啊!」唐寰柔聲勸著鬼子倪,說完,不管她聽不聽入耳,他就走開到廚房幫忙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客人竟敢在主人家「嗆聲」,這還有天理嗎?鬼子倪氣到快捉狂了。不行,人急則無智,她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才想出應對的辦法。先靜觀其變,看唐寰還要搞什麼鬼!

    鬼子倪擺著一張像要殺人的凶臉立在廚房口,冷眼看著老大和唐寰兩個大男人能變出什麼樣的早餐。

    鬼子愛也起床了,蹦蹦跳跳地下樓,愉快地向大家道早安。「大家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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