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張綾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他對你有企圖,你最好別跟他走得太近,為什麼你不聽我的話,還要打斷我們的約會去見他!」他朝著她低叫,近乎責罵。
他這麼專斷的表情,她還是頭一遭見到。
「我……」她垂著眼囁嚅。「我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那他當你是普通朋友嗎?」他的口氣收斂了些,不過還是有些不悅。
這句話倒是堵了她的嘴,因為她沒辦法替謝友銘回答。
「他母親生日,我只是出個力,幫他選個禮物而已,很快的。」她眨著長睫毛,用一種很無辜的表情看著他,令人捨不得罵她。
「不是我專橫,他真的是個危險人物。」他憐愛地撫著她秀髮。
她終於明白,方纔他那麼生氣是因為顧慮她的安全,現在瞭解後,心裡也就舒坦多了。
「你放心,百貨公司人那麼多,不會有問題的。」她故意隱藏了到謝友銘家的事情,怕他又生氣。「好吧,不過你自己要小心點!」他不想太過霸道,不再執意不讓她去。
「我會的。」她起身拿起背包。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去?」他跟著走到大門旁。
「不用了,離這兒很近的。」她準備跨出大門,又回過頭來,朝他一笑。「我走了。」
他也給她一個微笑。
見她下樓後,他走回屋裡。獨自坐在沙發上,總感覺少了她的屋子,像是少了歡笑一樣。
沙發上仍留有兩人纏綿後的餘溫,他的心止不住的蕩漾。多年來,從身邊流逝的事物不知兒幾,他總是未能好好把握住。過去的姑且不論,如今,他總算尋得了心中想要的女孩。
這一次,他可要好好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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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個下午,總算買好她選定的禮物。
王采婷在百貨公司幫謝友銘的母親選了一套綠底碎花套裝,又在金飾店挑了一顆祖母綠寶石配上一條白K金項鏈,接著兩人在外頭簡單吃過晚餐才大功告成地打道回府。
謝友銘的住處是一棟沒有電梯的舊式五樓公寓。王采婷站在樓下抬頭望了望五樓,便和拎著大包小包的謝友銘一口氣爬上五樓。
「你平常都這樣鍛煉體力的嗎!」她氣喘吁吁地靠著門板問。
「沒辦法,這裡便宜。」他笑了下,開門進去。
她隨後跟上。有些訝異地看著本來應該是客廳的空間,卻是半件傢俱也沒瞧見,甚至連張椅子也沒有。
「我只租了一間房,其它都是房東的。」他繼續朝裡頭走。
她跟在他後頭,發現其它房間也是空的。她好奇地問:「不會只有你一個房客吧?」
「被你猜中了。這房子有三間房間,我租了其中之了隔壁這一間,」他晃了晃下巴。「那個房客在上個月退租了,剩下的那一間還沒租出去。」簡單做個介紹後,他便進了自個房裡。
「原來是這樣。」她也跟了進去。
他的房間真的不大,就像她之前知道的,只有三四坪左右。
他大概是發現了,挪出床上的空位。「小地方,你別介意,隨便坐吧!」
她朝他一笑。「怎麼會,在外面租房子都是這樣的,夠住就好了。」
雖然坐了下來,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不太習慣。
「今天謝謝你。」他坐在她身邊,綻了一個笑容,對於今天的相聚彷彿期待很久了。
「別客氣了,好朋友應該互相幫忙的。」她淺淺一笑。「對了,我只顧著自己挑,也沒問你喜不喜歡那些禮物,真是不好意思。」
「你喜歡,我就喜歡。」他的眼忽然對上她的,毫不掩藏地盯著她。
她不喜歡他這樣肆無忌憚地看她,總覺得他這樣有些不禮貌,更何況是瞧一個女孩。
「你這房間要整理,可能得花一點時間。」她得找一些話題聊聊,否則這場面真的有些尷尬。
從一進房間,她已經發現了,他房裡雜亂無比,床上堆了一些衣物,床下則放了好幾雙襪子,應該是髒的,而釘在牆上的吊衣架全掛滿了衣物,至於僅有的書桌則放了一台電腦主機和螢幕,以及一些散在桌面的書籍。
「沒關係,今天你也累了,剩下的我自己做就行了。」
「可是我答應過要幫忙的……」她起身想幫他整理床上的衣物。
但他動作更快,雙手從身後壓住她的肩。
「采婷……」低啞的聲音喚著她。「我不需要你做這些事。」
她有些訝異地回過頭來,看著他的雙手仍然沒從她肩上移開,覺得不太合宜,於是悄悄地把身子往旁邊移了下,避開了他的手。
「呃……既然你不需要我整理的話,那我先回去了。」她迅速站起來,離開床邊。
「你再坐會兒,我還有話要對你說。」他也站了起來,視線鎖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被他這麼瞧著,她有些侷促。
他從提袋的紅盒裡取出那條白K金項鏈。「我幫你戴上。」
她連忙退了幾步,驚訝地說:「這是你送給伯母的禮物,怎麼可以戴在我身上?」
「項鏈好看,也得有人襯托。你幫我戴上它,讓我瞧瞧它美在哪裡。」為了接近她,他總是找了很多借口。
「這……」她還是很猶豫。
「快過來!」他表現得一臉誠摯。
「好吧。」她勉強答應,向前走了兩步,緩緩轉過身,接著把頭髮撩起。
他站在她背後,一手繞過她身前將鏈子戴上,接著在她頸後扣住扣環。頓時,他的心起了一陣漣漪。她離他這麼近,連秀髮上的香味都如此誘人,尤其她撩起長髮的姿態,更令他心生一股想碰觸她的慾望。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白皙的頸子。
「你做什麼!」他的手才觸及她頸上,她便直覺地跳開。
「采婷,我……」他跟著上前,說道:「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不是說過了,我們一直是好朋友啊!」她擰著眉心道。
「我不要你只當我的朋友,我要你成為我的女朋友,甚至我的老婆!」他連連逼近,急喘的話語帶著渴望和堅決。
「那是不可能!」她摀住耳朵大聲否決了他的希望。
她的心已經給了鍾大哥了,怎麼可能再給別人呢?儘管他對她的關懷無微不至,但她也只能以一個普通朋友的立場對他了。
這一聲「不可能」不但沒讓謝友銘死心,反而教他心有不甘,倏地,他抓住她雙肩,冷冷地低喝:
「你說!從認識你開始,我哪一點對你不好?你工作上不順利,我就想盡辦法幫你解決;颱風夜那天,你受了鍾呈宇那個偽君子的氣,我卻擔心地四處找你,最後才在暴風雨中找到你並且送你回去;還有,上個星期你和鍾呈宇賭氣,利用我來氣他,這件事我一點也沒生氣。你說!我這樣對你還不夠好嗎?而他呢,只會利用你單純的心,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這種人還值得你對他死心塌地嗎!」
她的肩被他又抓又晃,除了痛之外,她只感到非常驚慌;從來沒見過謝友銘失控的樣子,這時,她真的有些害怕。
「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那天我利用你,是我不對,但是……我想過了,我真的無法和你進一步交往。」
「你想過了?」他嘴角冷冷一笑,接著怒喝:「你為何不試著和我交往看看?我不相信我會輸給鍾呈宇!」
「你們是不同的兩個人,你有你的好處,他有他的優點,兩人根本是不同個性的人,為何一定要做比較?」她試著安撫他的情緒。
誰知他一聽竟哈哈大笑,接著從牙縫裡吐出幾句話:
「你的意思是,他高高在上貴為總經理,而我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小職員而已,所以我根本無法和他比,對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她急著解釋。
「不要說了!」他如雷的怒喝聲,貫穿了整個房間。「你怎麼那麼賤!沒想到你還是跟大部分的女人一樣,是個只貪圖榮華富貴、重視名利金錢的賤女人一個!」
「你別這樣說!我只是……」
「夠了!」他的眼睛突然睜得好大,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我把你當寶,你卻那麼不珍惜自己,那我也就不用對你太容氣了!」
他的嘴立刻湊上來想吻她。
「你冷靜點,愛情是需要兩廂情願,不是單方面的喜歡就可以的!」她的頭一偏,試著一面開導他,一面想從他緊緊鉗制的大掌中逃開。
他根本沒聽入耳,只有滿肚子的怨氣,偏偏她又不合作,讓想一親芳澤的他仍偷不到香,最後引得他獸性大發。
「我就不相信我要不到你!」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住她,接著雙唇一貼,壓上她微張的紅唇,然後動作粗魯地解開她的褲頭……
「不要,不要!」
她的唇受欺地只能喊出微弱的聲音,她雙手不斷地使力掙扎,就盼能得到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