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張綾
「我送你絕對沒問題,不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謝友銘又為自己和王采婷各自倒了一杯酒。「來,別理他們,我們繼續喝!」
「這……」
「喝嘛,反正是公司請客,不喝白不喝,先喝過癮再說。」
她本想推托,但礙於對方好意,只好陪他再喝一杯。
「好酒量!」謝友銘笑喝了聲。「還說你酒量不好,別騙了!」
「我只能這樣了,別再要我喝了。」她的臉頰開始泛紅。
慶功宴一直持續著,謝友銘的目標一直是王采婷,他不停地要她喝酒,也不斷和她搭訕,除了坐在她身旁外,最後整隻手還攬上她的腰。
王采婷已漸漸不勝酒力,此時酒精已在體內散發開來,她開始不舒服,覺得四肢無力、頭昏昏沉沉的……
她分不清是誰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只覺得頭很痛,胃很不舒服。
「我想吐……」
「我送你回去好了!」見王采婷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謝友銘趕緊扶著她說。
「好。」她是不能再喝了,回到家躺在床上睡上一覺,或許可以減輕難受的程度。
「各位,我們先走了。」
打了聲招呼後,謝友銘便扶著有些意識不清的王采婷離開酒店。
鍾呈宇的眸光一直是鎖著王采婷的。從她下了台後,同事們不停地要她喝酒,直到方纔她腳步蹣跚地被人擁著離席,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一種想跟著她的念頭充斥他心間。
他想知道接下來她會被送到哪裡?
她是否能平安回家?
怎麼了?他的舊習性怎麼還是改不了,喜歡幫助人的熱心依舊。唉!慈悲心又義無反顧的跑出來高喊了。
第四章
凌晨時分,除了馬路上的車聲外,停車場裡一片靜寂。
突然,遠遠的一聲嘔吐聲劃破了寧靜。「嘔……」
「你還好吧?」謝友銘扶著王采婷,停在一部黑色賓士車前關心地問。
「我想吐,但是……吐不出來……」王采婷的臉色有些蒼白。
「是我不好,以為那些酒應該醉不了人的,怎麼曉得你喝了之後會害你這麼難過。」
謝友銘看似很自責,其實心裡暗自高興。他原本就對王采婷很有好感,尤其現在,她因為喝了酒雙頰微紅,更顯出一副柔媚風情,令他心裡的渴望蠢蠢欲動,身體不由自主的很想親近她。
王采婷根本沒聽懂他說什麼,只是撫著心口,口齒不清地說:「我想回去……」
不理會她的要求,謝友銘逕自撫著她的臉,輕聲說:
「采婷,你好美!你知道嗎?從你一進公司起,我就被你那動人的風采給迷住了,每回想要向你表明,你都三言兩語把話題轉開,甚至不給我機會,今晚難得你我單獨相處,我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謝友銘緊摟住王采婷,她只覺得全身好熱,想使力推開他,卻又動不了,最後她嬌聲怒道:「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采婷!」他緊緊抱住她,不讓她走。「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都不明白。」
王采婷張著朦朧的雙眼看著他,含糊地說:「我又不喜歡你,你放開我!」
「我知道你會喜歡我的!」他不但不放開,反而抓住她下巴,一張嘴快速地湊上她的唇。
「嘔……」忽然間的一聲嘔吐聲,嚇得將要親上去的謝友銘趕緊作罷。
「采婷,你聽我說,我真的很喜歡你。」他又摟住她。
「你好吵,走開!」她蛾眉微蹙,總覺得這個人好吵,為什麼不能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看了這情形,謝友銘有些惱怒,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硬的!
他抓住王采婷的肩頭,將她壓在車子的引擎蓋上,俯下身狠狠地吻著她的頸子。接著掀開她的小外套,挑開肩上的細肩帶,潔白的香肩轉眼間便顯露無遺。
也許是本能,或者是下意識的反應,面對粗暴的動作,王采婷再怎麼昏昏欲睡,也能感覺到些許異樣。
「不要,你走開!」她努力掙扎著,卻因為酒精的關係,全身無力,因此再怎麼動也逃不開,只能無力地喊叫著。
而謝友銘正因即將要得逞的行為暗自高興。他繼續粗暴無恥的行為,全然不知身後有人接近他。
「趁你還沒犯下大錯之前,快放開她!」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謝友銘身後揚起。
慌亂中,他回頭看了下,隨即嚇得趕緊放開手中醉得幾乎無力站穩的王采婷。
「總……總經理,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上前扶住王采婷後,鍾呈宇冷著一張臉,眉宇之間全是惱怒之意。
「你身後那輛車是我的,你佔用我的車做出卑鄙的行為,我才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只是……對了!王采婷喝醉了,我……我要開車送她回家。」謝友銘有些心虛,因此在回答的同時顯得非常驚恐與害怕。
「是這樣嗎?」他的眼睛看得很清楚,這小子竟然想對王采婷非禮,幸好他來得快,要不然可就後悔莫及了。
「是呀!」謝友銘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哈著腰說:「本來我還有些事要辦,但又看王采婷醉得不省人事,心想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會兒碰巧在這裡遇到總經理,我看啊,不如就麻煩您送采婷回去好了!」
話才剛丟下,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謝友銘嚇得拔腿就跑。
本想叫住他,但又想起他對王采婷那般無禮的侵犯,鍾呈宇便放棄原有的想法。
看了眼懷中的人,雖不如方纔的大吵大鬧,但要將她送回家去,仍然有些麻煩。
而方才怎麼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她來,才是令他不解的。
「王小姐,你住什麼地方?」
貼在他胸前的小臉,忽然抬頭望著他。
「你是……」
「別怕,我是鍾呈宇,我會送你回去的。」他輕輕摟著她。
迷濛中,她發出嘟嚷之聲:「鍾……」
「是,我姓鍾。」
她眨著一雙迷茫大眼,嬌聲問道:「你是鍾大哥?」
「我……」這一回,他愣住了。「你叫我鍾大哥?」
她含著淺淺的笑意,瞇著眼,點點頭。
「你一直這樣叫我!」
「嗯。」她像個孩子一樣猛點頭。
他更加疑惑了。為什麼他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卻如此親切的喚他?而他對她的瞭解卻僅只於她是公司的員工而已。
忽然間,他想起了惟一可以說明的理由。她叫王采婷,莫非就是當年那個受傷住院的小妹妹?一解開心頭的疑惑,像是撥雲見日一般。他忙抓著她高興地問:「你是采婷!」
夜裡涼風徐徐吹來,拂過她醉意甚濃的容顏,此刻千言萬語都化成了滿足的笑容。她綻了一個可愛的笑臉,埋入他寬厚的胸膛裡。
「你真的是采婷!」他有些喜出望外。
她像是睡著一般,但嘴裡還囈語不斷,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話。
「采婷!你醒醒,你還沒告訴我地址?」他試著喚醒她。
她緩緩抬眼看了下他。「我……住在……住那個社區,那個……」
一句話講得含糊不清又斷斷續續的,誰也聽不懂。
再這樣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鍾呈宇想了想,看樣子他得另外想個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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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後的頭疼,沒有嘗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對王采婷來說,這可是頭一遭。
落地窗外的陽光,正加強熱度地照進房裡,使得已接近中午時分還賴在床上的她不得不睜開眼來。
「痛!」醒來後,發覺她的頭好痛。她試著揉了揉大腦兩側的太陽穴,仍舊沒什麼效果。
怪誰呢?只能怪自己貪杯。
她覺得口很乾,想下床喝點開水。
掀開被子那一剎那,她才發覺這個房間不一樣!不是房間變了,而是這裡並不是她家。
糟了!莫非昨日喝醉走錯地方了?
想了想,應該不會啊!就算走錯地方,她也沒法子進別人屋裡。但是……這裡又是哪裡呢?
她坐在床沿,撫著疼痛欲裂的頭,努力地想,不停地想,最後只能記起離開酒店時是和謝友銘一起走的,其餘的她一概想不起來。
謝友銘!
天啊!他不會對她做了什麼吧!
她看了下身上仍然穿著昨天的短洋裝後,才鬆了一口氣。再看看四周,她的小外套掛在衣架上,一旁還掛了一件西裝外套。放眼望去,房間還算大,擺設也很簡單大方,這兒應該是男生住的地方。
難道這裡是謝友銘的家?
不過聽說他那租來的房子只有三坪大,連這間房間的一半都不到,怎麼想都應該不是他。
這下她更傷腦筋了。沉思了一會兒,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幕幕的景象。在暗淡的月夜裡,鍾呈宇輕輕摟著她,她埋入他寬厚的胸膛……
這不會是做夢吧!怎麼這畫面好像真的一樣?
她揉揉眼睛,看見一旁的小茶几上頭擺了一個相框,她走過去,小心地拿起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