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李璇
薛聖日一手揪住其中一個、一腳踢開另一個,回身再打飛第三個。才要轉身救戚小晴,沒想到她已經出拳、飛腿,將另外四名全打趴在地上,還神氣地拍了拍手。
「還打嗎?」她瞇起眼。
七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哀哀叫著起身,心知不敵,抱頭鼠竄。
「哼!」望著那些人逃竄的背影,戚小晴插腰哼了聲。雖然以暴制暴不是上上之策,但對付這種頑劣份子,有時還是不能客氣的。「你有沒有、怎麼樣?沒想到你、功夫還不錯呢……」她轉過身。
只見穿著長大衣的高大男子一臉陰鬱,朝著她暴吼:「妳該死的究竟在搞什麼鬼」
第二章
噢!頭好痛。
「喂!你--說話、小聲一點行不行?」她抱住頭,腦子裡好像有台戰車轟隆隆地開過去。
「喝醉了還敢來鬧事,妳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氣極。
「我?」她指著自己。「我哪有喝醉?你才昏迷哩!」她忍不住看了看四周,沒有其它人啊!雖然她是有點醉,說話是有點不清楚,還有點站不穩,可她的腦筋卻清楚得很!
「妳這醉鬼!」薛聖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防止她跌倒。「是誰要妳多事的?」
「嘿!有沒有……有沒有搞錯啊?是我救了你耶……啊!」她扯開他的手,反手搭上他的額頭。「偶知道、你……是嚇傻了齁?」
好可憐喔……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膽子卻這樣小。不過他真的很帥耶!她忍不住微笑。算了,受到驚嚇的人都會產生不正常反應,她不怪他。
冰涼的小手搭在他額上,柔柔軟軟的,他的氣竟頓時消了大半,但這情況下,他仍忍不住吼道:「妳這少根筋的女人在搞什麼,我還需要妳來救嗎?一個女人讓自己陷入危險,還自以為立了大功,妳把男人放在哪裡?」
「哦∼∼」她這才恍然大悟,拚命點頭。
原來是男性尊嚴在作祟。這也難怪了。
「妳在『哦』什麼?!」他的眉心皺起,心生不滿。
小巧的個子、玲瓏的身段、迷人的笑靨,若不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他會非常樂於與這樣的美女攀談,可--被一個喝醉的女人搭救,而且是這樣嬌小的女人,他薛聖日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一股無名火打從心底冒上來。
她同情地揮了揮手道:「偶明白了,咳!告訴你吧,我是世界、武術冠軍得主,所以……你不必覺得丟臉啦,咳咳!跟你說吧,到目前為止,沒有男人打得過我,所以你不必太難過了。」她拍拍他的肩,試圖安慰他。只可惜受限於身高的關係,她得踮著腳尖做。
「妳--要我別太難過?」她的舉動簡直是在火上加油。
這女人在搞什麼?!少根筋還是怎的?到底有沒有一點女性的自覺?
「素啊。」她理所當然地答道:「偶可是花了二、十年學功夫的耶!啊,法國的治安不好啦,你趕快回家吧,跟你、說喔、你長得太帥,又好像很有錢,要小心一點,下次我不一定、可以出來救你喔∼∼」她好心叮嚀。
說到這兒,她就忍不住為自己功夫高強感到開心了,她最喜歡行俠仗義、濟弱扶傾了。
「混帳!」薛聖日再也忍無可忍。「妳真以為自己救了我?!」
「噢∼∼」她再次摀住耳朵。「不是叫你、說話小聲一點嗎?」
「妳--」他氣結,真不知是不是該繼續跟一個半醉的女人爭執。
她抬眼,對於他眼底流露的表情非常不以為然。「偶、告訴你喔!我是、有一點喝醉,可我腦筋清楚得很,我明明、救了你,你還不承認?」
「我當然不承認!」他咬牙握拳。「我自己應付那些人根本易如反掌,可妳的插手卻讓我丟盡了臉!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家裡相夫教子,學人家打打殺殺的還沾沾自喜?世界武術冠軍又如何,我看妳根本就是野蠻未開化的女人!」
「什麼?!」這番話,可讓她清醒了。
他環起雙臂。看來,這蠢女人終於聽懂他的話了。「既然妳明白了,我不反對妳向我道歉。」
「要偶……向你道歉?!」
他比了個「請」的姿勢。
她插起腰。「想要我向忘恩負義、譭謗我的混蛋道歉?你作夢!」
忘恩負義也就算了,竟然還侮辱她、瞧不起女人?她跟他槓上了!
「忘恩負義?譭謗?」他冷哼。「壞我大事算什麼恩?再說,妳本來就野蠻未開化,算不上什麼譭謗。」
「你--」這下她可火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罵。「你長毛象!」
他僵住。「長毛象?這是什麼意思?」
「哈!說你野蠻沒進化還不懂?住在法國又怎樣!」她握緊拳頭。「我好心救你,你還罵我?誰說女人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野蠻!我看你簡直是活在石器時代,而且智力連長毛象都不如!」一氣起來,連大舌頭的毛病也沒了。
長毛象?!竟然罵他連長毛象都不如?他氣得青筋直冒。「女人本來就該有女人的樣子,像妳這樣和男人爭強斗很,不是野蠻未開化是什麼?白白浪費了上天給妳的天賦。」他的目光刻意掃過她全身。「要知道,美麗的女人天生就是要受男人保護的,像妳這樣……簡直愚蠢至極!」
厚!真是氣死她了。「你說什麼?!」
「我說妳,愚、蠢、至、極!」從沒有女人讓他如此動怒過,但遇上這不講理的野蠻丫頭,他豁出去了。
「可惡!」她一個飛拳出去,就往他身上招呼。
「喔?還惱羞成怒?」他縱身一閃,閃過她凌厲的攻勢,鍥而不捨地道:「我說的哪點錯了?一個女人不像女人,學人家動拳動腳,簡直丟盡女人的臉,失了我們台灣男人的面子。」
話雖如此,但他仍掩不住對她的激賞。
這戚小晴脾氣是大了點、行動是野蠻了點,但纖細精緻的外貌,恰恰好是他所喜歡的型。
更恰好的是,他所喜歡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愛上他的。這讓他腦子裡閃過一些念頭。
「你--才不要臉!」她恨不得揍扁他。「看腳!」她牙一咬,飛腿攻他下盤。
怎料他不躲反進,一個箭步上前,捉住了她的腿。
「美麗的腿,是該用來讓男人欣賞的。」他微笑。
她紅了臉,借力使力,縱身迴旋抽腿,再次出掌,直劈他耳光。「放屁!」她臭罵。
「口出惡言,嘖嘖,比我以為的還更野蠻。」他不躲也不閃,一手按住劈向他臉頰的手掌。「記住,女人纖細的手,應該是要用來照顧男人和小孩的。」
「放手!我就用這手來『照顧』、『打醒』你這忘恩負義的敗類,為天下除害!」她反手再劈。
不好好教訓這種人,她還有臉做武術界的菁英嗎?
「嘿!」他低喝,一個低身,他避過她的猛攻,直探她的腰際,將她攬人懷中。
「嚇!」她抽身退至五步外,一張俏臉脹得通紅。「你--不要臉!」
沒想到,這人的功夫這麼強,而且還敢吃她豆腐!
他瞇起眼。「功夫不如人,就別逞強。」
「我功夫不如你?!」她停下,收回攻勢。「哈、哈!告訴你,我是懶得跟混蛋打,你滾吧!」
爺爺說過,施恩慎勿念,她根本還沒「念」呢,就被她救的人侮辱。這種無可救藥的人,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
「是嗎?妳要走了?」他瞇起眼,興起了個有趣的念頭,上前捉住她。「等一下,我還沒報恩呢。」
「報……恩?」她陡地瞪大眼。
「沒錯。我是想報恩。」他上前一步。「雖然方法不對、結果不佳,不過妳義勇救人的行為,確實讓我興起了想『報恩』的念頭。」他微笑開口,眼底閃著精光。
這樣一個絕色美女,他怎麼可以任她這樣野蠻下去。
絕對有問題。她警戒地後退。「不……必了。施恩慎勿念,是練武人的原則。」
不對。這姓薛的肯定沒安好心眼,她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怎麼可以不必?受施慎勿忘,更是我的原則。」他上前一步,充滿宣示性的,讓她嬌小的身軀納入他的勢力範圍。「既然妳自稱是我的救命恩人,當然該留下姓名地址,好讓我登門答謝。再說這種時候,妳一個女人在外遊蕩,要我怎能放心?我的車就在前面,讓我送妳一程吧。」
「跟你說不必了!」她渾身不對勁。「我還有朋友在等我!」
不知怎的,她竟然有點--怕他?
「哦?」不是一個人?難不成她身邊還有男人?這樣的念頭令他心生不悅。
「君子不與小人鬥。你少惹我,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她撂下話,轉身離開。
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向鐵絲網,只見一個瘦小的女人趴在網上,頓時,他不悅的心情立刻消失大半。「慢著!」他伸手拉住她。
「嚇!」霎時,一陣電流竄過她全身,她倏地抽回手來。「你--這是什麼功夫?!怎麼會有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