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譯萱
「志遠,立敏把我當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她突然冒出這一句,楊志遠只能點頭,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立敏為什麼不讓你看診,不過,你也看到啦,我這回住到她家,她還把她的房間讓給我,就怕我受委屈,她呀,除非是自己認可的好東西,否則不敢推薦給我的。」
「所以,妳的意思是……」
徐家寶對他眨眨眼,「要是她覺得你不好、不看重你,根本不會把你塞給我。」
他一聽傻傻的笑了會兒,可是一想到已在立敏面前撂下的那些話,又忍不住垂頭喪氣。
看著他的表情,她笑了出來,「放心,我會幫你的,你們倆都是我的恩人,湊合你們這一對,我可是『一箭雙鵰』呢,兩人都報答到了。」
說完,楊志遠看來輕鬆不少。有家寶這個立敏的好友幫他,也許他們的事真有機會。
車子到了楊家的診所,徐家寶堅持從今天就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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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要借支也得等一個星期之後,否則我們怎麼知道妳不會拿了錢就跑。」
酒店經理看著她雖饑瘦卻姣好的面容皺眉道。可憐哦,她看起來像一個月沒吃飯了。「不過,我們這裡的小費倒是滿多的,那些都算妳們的。」
「是嗎?」聽到這裡,徐家寶一整天灰色的心情,才稍稍明朗了些。
徐家寶在診所忙了一整天,才過五點,他就急著催她回去。
她和楊志遠商議好,兩人假裝去約會,好刺激一下立敏那傢伙,看她的反應如何再做反應。
隨意跟楊志遠編了借口說要去圖書館,然而實際上,她是來到一家酒店應徵,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賺錢,她沒辦法了,只得找特種行業。
「妳確定妳不當公主?」酒店經理瞧她的身材、長相,雖然瘦了點但比例完美、表情冷了些卻也有人就愛這種酷勁,極力慫恿著她,「公主賺的錢更多。」
就算她再怎麼缺錢也不能丟了做人的原則,否則媽媽在天國斷然不會原諒她。
她堅決的道:「不,我只做服務生。」
「這樣哦,沒關係,隨便妳。」反正多得是做了服務生之後再改當公主的例子,錢的誘惑力是很大的唷!「那妳今天就可以開始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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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樊立行回到家,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電視機傳出來的音量嘈嘈響著。
「立敏,還沒睡?」他今天有事耽擱得晚,原以為家裡的人都應該就寢了。環視一圈沒見到其它人,他旁敲側擊的問:「在陪妳的好朋友?」也許她去洗手間剛好不在。
樊立敏兩眼無神地看向哥哥。「她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他一愣。「這麼晚了她去哪裡,她不是病了嗎?」他故意加重病了這兩個字。
她意興闌珊的將電視關掉,起身,「我不知道,啊……我好累,想去睡了,哥,晚安。」
妹妹的表現有點不尋常。
「立敏。」
「我要睡了,哥,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哦,對了,她是跟楊志遠一起出去的,她現在是他的助理兼情人,如果等一下看到楊志遠送她回來,可別問東問西的。」
她這一說,無疑是丟下一顆炸彈,樊立行臉色沉下,一股怒氣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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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四點,徐家寶回到樊家,這才發現自己沒有鑰匙。
糟糕!難不成要在外面待一晚?
清晨的冷風吹來,衣服單薄的她直覺得冷到骨子裡。
「哈啾!」門在這時突然開了。
她嚇了一大跳,而在看清是樊立行之後,十分訝異,「樊大哥!你還沒睡哦。」她吶吶的問。
「進來!」再怎麼冷的風也比不上樊立行這會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合歡山上的雪.
「我想要聽聽妳的解釋。」他兩手交叉胸前,眼光冷冽地逼視著她。「為什麼妳要搶立敏的男朋友?」
嗄?!她頓了一下腦筋才轉過來。
「現在是凌晨四點,我很想睡了,還有,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志遠成了立敏的男朋友。」她蹙起眉瞪著他,「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睡,就是等著問我這個吧?!」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點。
他頭撇了開,有些心虛,等她不只是為了妹妹要弄清她和志遠的關係,還有他不願承認對她的擔心。「我不准妳傷害立敏。」
「你相信嗎?是立敏親手把我推給楊志遠的。」她斜睨著他,他先入為主的敵意與偏見,讓她應對得很累。
「我不相信!」樊立行詫異到了極點。
她聳聳肩。「我也不冀望你信,反正在你眼中,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騙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給我好好說清楚。」他的表情嚴厲。
徐家寶歎口氣,「拜託,我很累了。」如果不是累到最高點,甚至可能隨時會癱倒下來,她不會開口求饒。
「在沒有給我合理的解釋前,妳不准睡。」樊立行故意不理會內心對她的憐惜。
「喔,拜託!我們又沒怎樣。」
「妳跟楊志遠混到這麼晚還說沒怎樣?!我相信他的為人,妳說,是不是妳又拿出那一套美麗的謊言誘騙他,讓他傻愣愣地跟著妳,任妳玩弄擺佈?」
「你在說什麼啊?」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到凌晨四點,還能幹出什麼好事。」
徐家寶明白了,眼睛也隨之睜大。
「你……下流!」她徹底被激怒了,「是,我是跟他上床了怎麼樣?你管得著嗎?他既不是立敏的男朋友更不是丈夫,就算是我誘惑他又怎樣……」
樊立行狠狠地將她拉近,吻住她。
他毫不憐惜的吻吮她的唇,像要懲罰她似,一聲嗚咽從她喉底逸出,聽起來像是低吟,讓他的慾望更形高漲。
他更加用力地箝住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她從指縫中溜掉。在他的內心,她就像蛇一樣滑溜、像沙一樣無法掌握。
啪!
在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時,他稍微停歇,可她的唇滋味實在美好,讓他忘了自己惱怒的情緒,只想眷戀她的甜美直到永遠,想再重新深入吮吻時,她倏地清醒,並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給他一巴掌。
她的手因出力而痛,整個人也因為過度疲憊而快站不住了,可她還是硬撐住,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在他面前倒下。「你是用這個吻羞辱我嗎?」
她忍住心底泛酸的情緒。他當她是妓女,而最不該的是,她居然對這樣的他感到動心。
他緊抿唇沒有說話,克制著自己想再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發縐的名片,丟到他臉上。「我在傍晚五點就離開楊志遠的診所,你想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告訴你,就是它,我在為自己掙錢行不行?」
看著她拖著蹣跚的步伐回房間去,樊立行呆愣了好一會。他低頭看著那張掉到地上的名片,彎腰拾起。
「蝶戀花。」他喃喃念著名片上的字。
俗艷的字體顯示這是家不怎麼高檔的酒店。她在這裡上班?
為什麼?楊志遠給她的薪水不夠用?
他深信楊志遠不是小氣的人,且基於幫助的心理,他或許會更加慷慨,可是為何她總嫌錢不夠?難不成她真的如他所想的虛榮?
捏緊名片,他思量著自己該怎麼做,把她趕出樊家,趕到立敏和志遠接觸不了的範圍?或是追究到底,在妹妹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
不管怎麼做,他心底清楚,起了漣漪的心,是不可能船過水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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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手機鈴聲打斷徐家寶的睡眠,吵得她頭好痛。「我的天……」勉強掙扎起來,她接起電話。「喂?」
「表小姐,我是阿玲。」
清了清沙啞的喉嚨,她從床上坐起,覺得身體不怎麼舒服,整個人昏沉沉的。「怎麼了,是不是我外公他……」
阿玲的聲音憤慨起來。「表小姐,今天早上太太又對大老爺吼了。」
「什麼?」
「她吼了不只一次,我聽見她一直說,東西咧,你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那我外公呢?我舅媽有沒有對他怎麼樣?」她急急的問。
「是還好啦,太太只是一直逼問。」
「哦。」雖暫時鬆了口氣,但她的腦子卻飛快地轉了起來,想得頭更痛了。
「表小姐,有什麼情況我會立刻打電話給妳。」
「好,謝謝妳了,阿玲。」
切斷電話,徐家寶一顆心揪成一團。要真正有狀況,阿玲是不可能幫得上忙的,頂多只能通知她,而當她趕到那裡,說不定……
不敢再想下去,她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浪費時間在空想之中,她需要趕緊去賺錢,好去買珠寶,有了那種奢侈品,她相信舅媽的氣焰會消退下去,外公也就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