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默亞
照料一名女奴的私人需要,對一名身經百戰的武士而言,恐怕是一種天大的侮辱吧!
但希娜實在沒有心情去同情他,尤其在他將她五花大綁之後,她失去了最後一絲溫和,憤怒的出言詛咒。
對方恐懼的神色和落荒而逃的窘態,讓希娜感到一絲報復的快感,但那絲快感很快便被怒火所取代。
那個天殺的葛藍恩憑什麼這麼對她!
看看她,手腳被縛,活像只待宰的野豬似的坐在草蓆上,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憤怒也一點一滴的積聚,就在情緒即將引爆之際,葛藍恩帶著食物走進帳篷裡。
「葛籃恩,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放了我,否則我保證會讓你心底最深的恐懼實現!」
「省省吧,希娜,你嚇不倒我的。」他慢條斯理的解開繩結。「不要輕舉妄動,今晚我沒有心情狩獵。」
她也沒心情當獵物!希娜火速的衝向帳篷開口,揚起的長髮猛地被揪住,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
「放開我!」
「你就是學不會是嗎?」葛藍恩扯住她的頭髮,將她用力拉貼向自己胸前。
希娜憤怒的曲指刺向他的眼睛,葛藍恩在半空中攫住她的手腕,一隻大手牢牢地鉗住了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顎,那一刻,他們的目光緊緊糾纏,她像是落入陷阱中的動物,被俘虜在他冰冷的灰眸之中。
他們是如此的貼近,近得四層幾乎相觸,近得她感覺得到他灼熱的氣息,帳篷似乎在突然間變得狹小,甚至連呼吸的空氣都不足了。
一股突來的慾望擾動了她的心房,她強烈地感受到那份原始的吸引力,自他身上傳來的男性體味不斷地引誘、蠱惑著她。
那雙凝挸著她的灰色瞳孔,變得幽深難測而且危險,他的拇指拂過她柔軟的下顎肌膚,引起她一陣輕顫。
他就要吻她了,而最可怕的是她也渴望著他的吻,這份慾望是瘋狂而罪惡的……「不要碰我!」希娜掙扎的喊出聲,語氣卻薄弱得令自己氣憤。
葛藍恩挑高眉。「只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碰你!」
像是刻意要證明一樣,他的手下移向她的喉嚨,來到她領口的衣襟打住,一個用力撕扯,在她駭然的抽氣聲中,他黝黑的大手已覆上她柔嫩的肌膚。
「住手!你沒有權利!」
「你是我的,我有權這樣碰你。」他的手來到她的乳房,並以指尖輕輕在緊繃的乳頭四周畫著圓圈。「還有這樣。」
葛藍恩迅速的低下頭,含住她粉色的蓓蕾,令希娜弓起背,震驚的大叫一聲。
他初生的胡碴輕刮著她,感覺是那麼地刺痛又奇異,她不斷閃躲他的嘴,而她瘋狂的掙扎根本只是徒勞,更駭人的是,她的身體竟然叛逆她迎向他,腹中的火苗以一種她不知道的方式燃燒著……陌生的慾望讓她變得脆弱而無助,他灼熱的舌令她渾身虛軟發燙,雙腿間充滿了空虛的疼痛。
她的反應葛籃恩完全知道,他抬起頭,嘴角微微揚起,「我可以輕易的勾起你的欲
望,不是嗎?」
屈辱的淚水幾欲奪眶,希娜竭力的將它忍下。喔,她痛恨他,更痛恨自己對他的碰觸有所反應。
「你這只自大的豬,放開我!」
葛藍恩用手托起她的下顎,目光鎖住她的,他已經被血腥的戰爭鍛煉得冷硬而嚴厲,他一向清楚自己想要的,並且毫不猶豫地奪取,但現在,他卻任由這個無禮的女人一再的侮辱他。
他逼視的目光令她恐懼,其中還摻雓著一絲令人屏息的迷惑。
她以為葛藍恩會生氣的甩開她,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居然笑了。
「你知道嗎?女人一向令我覺得煩悶,但是你,我甜美的希娜,你或許傲慢得令人生氣,但是你絕對不無聊。」
「要是我手上有刀,我絕對毫不猶豫的刺進你的心臟!」
他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低下頭,貼著她的肩低語,「我相信,可是這麼一來,你體內的飢渴就無法消除了,不是嗎?」
希娜老羞成怒的漲紅了臉,「滾開,你這個下流的惡棍!」
「投降吧,希娜,你贏不了的。」
投降?那不如要她死了算了!「雖然你的蠻力勝過我,可是我不會輕易認輸的!」
她的火焰和勇氣,一如她的美麗令人感到炫目,葛藍恩凝視著她嬌麗的容顏片刻,然後輕聲開口,「雖然你不承認,但你的身體已經屈服了。」
她既無法否認,也無法解釋剛剛的反應和激情,這嚇壞她了,但她仍挺起胸回應道:「我不會投降的,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甘心做你的俘虜。」
「希娜,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小東西。」
「而你,葛藍恩,是我所見過最惡劣的男人!」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
葛藍恩的目光冷酷不可測的盯著她許久。「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希娜,現在乖乖的吃東西,然後睡覺,我不要聽見你再出聲。」
雖然憤怒,希娜仍然強迫自己安靜的進食,一面思索逃跑的方法。
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出了森林,她就更沒有機會逃走了。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恐嚇?不,她試過了,這個男人的膽子很大!
武力顯然也不行,他野蠻的力量只怕比自然界中最兇猛的野獸還可怕!
好吧,她是沒有他的蠻力,但她有頭腦!
希娜的唇邊揚起一抹憤恨的笑容,喔,是的,她絕對要讓那只腦袋裡淨是草渣的混蛋豬玀後悔莫及!
莎娜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
自從希娜被擄走之後,日子變得漫長而寂寞,她好想念姥姥活著的日子,那時候她是那麼的快樂,無憂無慮,而現在,不但姥姥走了,就連希娜也離開了她。
「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學會所有的咒語,都是我沒用……」
自責到最後,莎娜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莎娜,莎娜……瞬間,風兒輕輕揚起她的發稍,莎娜驚錯的抬起頭。
「姥姥,是你嗎?姥姥?」
莎娜,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該來的躲不了。
「姥姥,求求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回姊姊?」
唉,希娜已經不再屬於這襄了。
「可是……」
好,孩子,這是希娜的命運,她必須自己去面對,明白嗎?
第五章
要獲得自由,就必須運用她所能利用的一切武器來自我營救。
而她除了機智和美貌外,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希娜冷靜的思索,姥姥曾說過男人通常是既愚蠢又單純,容易被女人的甜言蜜語和柔弱無助的外表所迷惑。
問題是,她該挑選誰來下手呢?
希娜幾乎毫不考慮的選擇了葛艾蒙,不僅僅因為他對她表露出的關懷,也因他眼中
尚未被磿去的溫柔和仁慈。
但首先她得解除葛藍恩的戒心,而憤怒是不會帶來任何好處,唯有溫馴謙卑的態度才能換取他的信任。
雖然這意味著自己得低聲下氣,但為了逃命,犧牲一點尊嚴是絕對值得的!
但可惡的是,葛藍恩一點也不配合!每回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解決隱私時,他不是親自監視,就是輪派不同的士兵守著,就是不給她任何和葛艾蒙獨處的機會。
長而艱困的路途,耗盡了她的精力,而葛籃恩那個鐵石心腸的混蛋,卻毫不體恤的堅持他非人的行進步調。
在行程進入第四天時,希娜已經累得分不清行進的方向,甚至找不出一絲力氣咒罵。
到了第五天,希娜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她全身彷彿要解體似的疼痛難耐。
她軟綿綿地靠在葛藍恩胸前,累得無力呻吟,若能現在死去,那無疑是上天的恩賜隨著馬匹穩定的韻律,她昏沉的思緒也逐漸飄浮昨夜,她不理會葛藍恩的警告,冒著可能凍死的危險拿披風當墊被,逞強的睡在泠硬的地上,薄薄的衣料自然擋不住夜裡的寒氣,不消多時,她就已經冷得牙關打顫,全身不住哆嗦。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凍成冰棍時,葛藍恩終於不耐煩的捉過她,強制的將她鎖在他的臂彎中,她被迫從臉到腳密實的貼在他身上。
她能夠感受到透過柔軟布料所散發出的力量,他身上沒有一塊多餘的脂肪,結實的肌肉就像他冷硬的個性一樣惱人。
她原以為他會乘機嘲諷她,但出乎意料之外,他並沒有開口,在他懷中,她很快的溫暖起來,甚至熱得發燙。
他的氣息混著她的,她的心跳應和著他的,而他的力量融人她體內,那種陌生又協調的親匿,令她不知所措,直覺的想推開他,但他的大掌開始在她後背來回摩擦,老天,那感覺真好。
她酸痛緊繃的肌肉,在他的按摩下逐漸鬆弛。
這實在一點道理也沒有,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為什麼會願意分享他的體溫?還那麼輕柔的為她按摩呢?
也許那只是他無意識的動作吧!希娜心想,因為她不相信像葛藍恩這樣的男人懂得什麼叫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