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佐思
「喔。」
「那現在妳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張入場券了吧?」彭愛蜜彎起唇角問。
嚴苓看看入場券,又看看她,將身子稍稍的後傾離開她的攻擊範圍,「放著不管……」
「錯。」彭愛蜜強而有力的反對。
這也不行?那……「送人?」
「那怎麼可以?」雖然說她是不介意她送她啦,不過,她可沒這麼自私哩,只顧自己好。
嚴苓歎口氣,「好吧,那妳說吧,妳認為該如何是好?」
彭愛蜜笑瞇了上了藍色眼影的眼眸,緩緩道:「『我們』自己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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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告訴我,你還好嗎?身心都正常吧?」關切的聲音自一個打扮雖時髦,但卻難掩土味的瘦小男子口中傳來。
「為什麼這樣說?」戚大少挑起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反問。
「如果你不是有病的話,怎麼可能會答應你爸爸舉辦那麼荒謬的活動?」鄭水土走向坐在吧檯前的他,一屁股的坐在他旁邊。
一向有主張的戚大少竟然會乖乖聽話的舉辦「選妃」大會?那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升上來更不可能。
「呵,我只是沒拒絕。」他慵懶的道。
「沒拒絕不就代表答應了?」
「沒答應不代表不拒絕啊。」
「拜託,你知道我國文一向不好,就直說了吧。」他對繞口令沒轍。
「水土,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你爸爸也說過要你回家繼承家業,你拒絕了嗎?」戚大少淡淡的說。
「沒啊。」
「可是你有回去嗎?」
「也沒。」他並不是不想繼承家業,只是不想這麼快,總要先在外面闖闖玩玩再說。
「這就對了,我也是一樣,我不介意老頭子想要娶進怎樣的媳婦,只不過,他選的是他要的媳婦,並不是我要的女人。」戚大少嘲弄的揚起唇瓣一角。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誰當我的老婆都沒關係,只要老頭子高興就好,不過……誰都不要妄想可以綁住我。」他閏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
「哈哈哈,沒錯,女人是用來玩的,我還真擔心你忘記我們的生活宗旨了呢。」鄭水土大笑道。
「我怎麼可能忘記呢?別忘了,我才是最忠實的服膺者。」他舉起酒杯與好友的酒杯輕輕的碰了碰。
他們兩人是從大學時代就一直「混』在一起的好朋友。
這個混,可不是指他們的學業下佳、品行不良,相反的,他們常常囊括繫上的第一、二名,這個戰績一直到出國念MBA也沒有例外過。
他們所謂的混,是在女人上面。
家世富裕的背景,讓他們從來就不乏女人主動獻身。
尤其是戚大少,比起鄭家靠房地產迅速致富的背景,戚家可是確確實實的名門世家,而他那貴族般優雅的氣質與出色的外表、偉岸的身材,更是讓女人如癡如醉,莫不以成為他女友為這輩子最大的目標。
但是即使曾經有幸成為他身邊的女人,也僅僅只能滿足一個晚上的虛榮,因為過了一個晚上,她就會成為「舊聞」了。
在戚大少過往的二十八年歲月中,除了媽媽之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生命中駐留超過一天的。
當然啦,那些女傭不算啦。
瞧,就連他們現在坐在PUB的吧檯前,也很容易就吸引全場所有女人的注目禮。
「大少,今晚有什麼計劃?」鄭水土揚起手上的酒杯朝一旁的長腿美女示意了下,低聲問著他,「看起來我們要有同伴了。」
「今晚不行。」戚大少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站了起身。
「有事?」他失望的道:「我以為我們今天可以瘋狂一夜。」少了戚大少,上勾的女人可是少很多的。
戚大少拍拍他的肩膀,「公司的事情得處理,你慢慢享受吧。」
「公事?不會吧。」鄭水土看看手上的腕表,晚上十點了耶。
「有個重要的Mail得發去美國。」他簡短的解釋。
「唉,真不知道你算是遊戲人間的紈桍子弟呢,還是工作狂?」鄭水土打趣的道。
擁有自己事業的戚大少雖然對女人漫不經心,但對於事業可是比誰都認真專注呢。
「兩者皆可,你高興就好。」他懶懶的扯唇,看了眼正往他們方向走來的長腿美女,朝鄭水土道:「明天再告訴我戰績。」
「那是一定要的啦。」鄭水土朝他眨眨眼,起身迎向長腿美女。
「Goodluck!」他回以一笑,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夜晚的台北街頭絲毫不冷清,比起白天,甚至還多了些活力。
現代人似乎都習慣了夜生活,算是白天努力工作後所渴求的宣洩吧。
戚大少緩緩走向泊車小弟駛來的銀灰色跑車,輕快的躍上敞篷車內的駕駛座,將油門踩到底,銀灰色的車身霎時有如飛箭般疾射而出,惹來不少路人羨煞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論在哪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因為他是戚豐集團總裁戚震東的兒子。
從小到大,他在別人羨慕與讚歎的目光中成長,也早以習慣別人的奉承與巴結。
若他願意,他大可以等著繼承父業,輕鬆的優遊在富貴華麗的上流社會中。
但是他偏偏是個反骨的人,別人越是認為他不需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他就越是要證明給別人看,他戚大少是個不需要靠父親庇蔭的男人。
因此在他成年之後,他從來沒有跟父親拿過一毛錢,就連出國留學的費用,也是靠他的生意頭腦,在大學時期一分一毫工作賺來的。
他在美國唸書期間,聯合了幾個同窗好友一起創業,幾年下來有成,他創立的少華電子已經成為國際名聲響亮的新進企業,雖然仍比不上父親的戚豐集團,但是他有信心,再過幾年,少華必定可以與戚豐並駕齊驅,甚至超越。
所以他可以理直氣壯的開著名貴跑車,進出高級場合,今天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靠自己得來的,沒有倚靠父親分毫。
他是個對自己有把握的男人,不管是在事業上或感情上。
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從來沒有得不到或達不成的,尤其是女人,很多時候,他只消勾勾手指頭,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的送上門來,趕都趕不走。
或許也因為如此,他對於女人這種毫無「挑戰性」的動物,實在是無法提起興致。
女人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模樣,誰當他老婆都沒差。
因此對於父親突發奇想的徵婚活動,他也沒有必要拒絕,只要父親滿意就夠了。
夜晚的涼風自戚大少的臉上快速的滑過,他微微加重了右腳的力量,將油門催到底,享受疾速的快感。
要一個喜歡挑戰的男人安分守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一點,他相信未來那個將被欽點當戚家媳婦的女人,應該早就習慣週遭男人的風流多情,所以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才對。
他想起小時候,幾個阿姨聚在一起不光光是比誰用的名牌高檔,還比誰的老公小老婆比較多,似乎對於丈夫有能力在外面包養女人而感到沾沾自喜。
女人,都是膚淺的動物,只要有錢就好。
他英俊的臉上挑起抹不屑的笑容,大手將方向盤往右轉,直驅向位於信義計劃區的辦公大樓。
銀灰色的車身在風中穿梭著,他享受著奔馳的快感。
可惜他忘記這裡是台北市中心,稍稍放縱了速度,直到一道身影閃過車前,他呼吸一窒的踩下煞車,尖銳的煞車聲驟地響起--
「Shit!」戚大少低咒了聲,銀灰色的跑車因為急速驟停而斜滑王路旁,留下了長長的煞車痕。
至於後頭的車子因為來不及煞車而撞成一團,駕駛者紛紛下車觀看,一陣陣的咒罵聲在夜色中此起彼落的揚起。
「天,我剛買的車子。」
「我的保險桿撞掉了。」
「全都是你緊急煞車。」
「該死,誰要負責這一切?!」
「都是那輛Porsche。」
「對,都是那輛車突然煞車,我們找他去。」
「對,找他去!」
戚大少輕歎口氣,優雅的用手爬了爬短髮,緩緩打開車門,跨出修長的雙腿。
「你會不會開車啊?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該死,看看我還在貸款的新車,你說要怎麼處理。」
「開好車就跩啊,別以為有錢就可以瞧不起人。」
幾個男人看到他,一起圍上前來「先聲奪人」。
看著眼前的混亂,戚大少蹙了蹙眉。緊急煞車他也不願意,可他們撞成一團是他們自己沒保持好安全距離,兩車追撞是後車賠,哪有要他賠錢的道理?!
「怎麼不吭聲!該不會是不想賠錢吧?」
「你敢不賠錢,就別想離開!」
幾個人看他沒有回應,又開始鼓噪起來。
該死,這些人吵得他頭都痛了。
戚大少深吸口氣,淡淡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