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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文 / 紫菱

    聽到平妃的話,小珍立刻巴結的道:「能為娘娘作事,是小珍的榮幸,只是一些皮肉受傷而已,沒幾日就好了,娘娘真是古今中外第一女子,知道這樣謝羞花就不會懷疑奴婢,娘娘真是聖明。」

    小珍奉承的話,聽得平妃微微一笑,「也算妳這小丫頭聰明,懂得在這個宮裡誰才是真正有權勢的人,所謂良禽擇木而居,妳在我底下做事,若真能剷除謝羞花這個無恥下賤的妓女,這個功勞我不會忘的,到時不會忘了妳的好處。」

    小珍嘴巴甜如蜜,「能為娘娘做事,是小珍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平妃聽得心花怒放,又道:「趙嬤嬤,再賞。」

    趙嬤嬤從袖口再拿出了幾張銀票,小珍再怎麼貪心也不敢收下這麼多,「娘娘,妳賞這麼多,小珍不敢再收了。」

    「傻瓜,幫我完成了另一件事,我賞妳賞得更多,我要妳去回報謝羞花,說妳已經報告了隆順,皇上已經知曉,其餘的事我來負責。」

    「這樣說就可以了嗎?」

    「沒錯,賞銀拿去吧,我有事跟趙嬤嬤談,妳先出去。」

    小珍迫不及待的收下了賞銀,急忙揣進懷裡,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趙嬤嬤便轉向平妃稟報,「娘娘,我私下已經探訪過了,派去守護謝羞花的侍衛們,都是對皇上一心效忠的人,沒有辦法用銀兩打動。」

    「謝羞花身邊有個小珍,這就足夠了,現在就該想要怎麼剷除這個無恥的妓女。」

    「就用上次逼死林妃那一招吧,只要小珍裡應外合,我想謝羞花這一次一定死定了,就算她腹內有龍子,我們就推說她是跟別的野男人生的,皇上再怎麼憐愛她,還是得重罰她。」

    平妃微一沉吟,「嗯,一切由妳去安排,別失手了。」

    「那賤妓現在正恃寵而驕,以為我們拿她沒辦法,想必不會機伶的像那日反咬我們一口。」

    提起那日要殺謝羞花,卻反倒被她反將一計的醜事,讓平妃臉色難看了幾分,相信這次佈局精密,她再也不可能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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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花感到暈暈沉沉的,她這些日子害喜得厲害,小珍雖端來御醫開給她喝的藥方,但藥裡的異味,令她十分難受。

    她每聞必吐,喝完之後,不但不見舒服,還更加的難受。

    「羞花姑娘,這藥得趁熱的喝,妳身子才會好。」

    羞花推開那碗味道特異的藥汁,皇上自從知道她有孕,也沒來宮殿看她,她又每日害喜得厲害,更無法走出門去看他。

    為何自己害喜得這般痛苦,這個男人卻從來沒有來看過她,他不是每次都問自己受孕了嗎?因何自己真的受孕,他反而沉寂以對。

    他是國事真的繁重,還是已經對她厭煩了?

    身體痛苦之際,反而一連串悲觀的想法湧上心頭,怎麼樣也禁止不了,她既傷心又絕望。

    「小珍,妳真的有稟報順公公,說我害喜的事嗎?」

    小珍說謊不眨眼的猛點頭,「當然啊,羞花姑娘,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迫不及待的告訴順公公,順公公也很高興,我見他隨即進入御書房,一定是向皇上說這件喜事的。」

    「是嗎?」

    她拿起剛才推開的碗,淺嘗了一口藥汁,頭卻更加的痛起來,只好把它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小珍急忙道:「羞花姑娘,這樣不行,妳得全部喝完才行,這藥對妳的身子很補的。」

    「我一喝這種藥就頭暈,害喜反而更加嚴重,這藥根本就沒效。」羞花皺緊眉頭。

    小珍心付,這藥原本就不是安胎的藥,所以對害喜是沒有幫助的,當然謝羞花怎麼喝,也無法止除害喜的現象。

    這是一種喝了會暈迷的藥方,平妃叫她拿來給謝羞花喝下,先試試藥性對她有沒有效用、效用有多長,叫她一一回報,以後才好辦事。

    她拿了平妃的銀兩,又知往後後宮一定是平妃的天下,當然照著平妃的話做。

    她讓羞花喝了幾次,藥性每次都持續半個時辰,今天就是平妃娘娘要辦事的日子,說什麼她也得讓謝羞花喝下藥才行。

    於是小珍巧口亂辯的道:「羞花姑娘,御醫說妳的體質比一般女子陰寒,害喜本來就會比較厲害,如果妳不喝藥汁,恐怕往日還會害喜害得更厲害呢。」

    羞花現在就已痛苦不堪了,哪能忍受更厲害的害喜,只好無可奈何的捏著鼻子,一口飲盡藥汁,忍著欲嘔的感覺,躺在床上休息。

    然而,腦子裡一陣的天旋地轉,讓她難受的閉緊眼睛,小珍在她身邊喚她,她也沒了力氣回答,只覺得好累、好累,累得抬不起一根指頭來。

    這又暈又昏的感受,讓她只想睡覺。

    第六章

    「羞花姑娘、羞花姑娘--」

    小珍叫了兩、三次,見她都沒有反應的整個人暈去,就像個死人一樣,看來藥效發揮了。

    小珍臉上出現喜色,她將碗收去,心裡想著,若是這一次辦足了平妃娘娘的事情,不知娘娘會怎麼賞她呢。

    她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殿門外,見著侍衛道:「羞花姑娘不舒服,我得留在這裡照顧,你們在前門守著,羞花姑娘見著討厭,要你們全下去。」

    侍衛們為難的開口,「可是皇上吩咐我們要日夜看守羞花姑娘,我們不敢抗命。」

    「羞花姑娘又不是囚犯,看守什麼?這麼大的後宮,戒備這麼森嚴,難不成還會出事嗎?快下去,別擾著了羞花姑娘,她現在害喜,一點點聲音就讓她頭痛欲裂。」

    侍衛說不過她,也念在她是羞花姑娘的近身宮女,他們侍衛在宮前守著,有時也會聽到羞花姑娘害喜的嘔吐聲,聽起來就是很嚴重的樣子,看來他們在這裡守衛,可能真的擾了羞花姑娘了。

    侍衛點頭道:「好吧,那我們先退下。」

    一等侍衛都走光了,她急忙飛奔到平妃的殿前,小聲的道:「娘娘,我都照您說的辦好了。」

    「嗯,做得很好。」

    門裡傳來平妃滿意的嘉獎聲,並道:「別忘了之後要作證,雖然皇上會把妳收進牢裡,但是我會救妳出來的,一救妳出來,妳照樣跟著我,我保妳飛黃騰達,一輩子安樂富貴。」

    小珍滿臉喜色的稱是道謝。

    房內,趙嬤嬤立在平妃身邊,「娘娘,一切我已佈置好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有個男人聽說能得到萬兩黃金,寧願不要命,也要得到這筆銀兩,我也吩咐過他要怎麼做,這會就趁著謝羞花昏睡,侍衛又不在,把他送到謝羞花的床上去,讓她百口莫辯。」

    平妃臉上浮起一陣美麗的笑顏,那笑顏有著復仇的快意,「看來明年的今天,就是謝羞花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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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聲、說話聲吵雜不已,羞花頭痛欲裂,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視線卻依然搖晃不清。

    寢具、臉孔,還有燭光全都模糊成一片,明明是這麼熟悉的房間,卻看起來歪歪扭扭,讓她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用力的眨了好幾次眼睛,但在她身前的,依然是令她看也看不清的霧濛濛。

    「是、是羞花姑娘吩咐我的,我不敢不從,她威脅我若是不照做的話,就要把我趕出宮去,我非常的害怕,雖然明知不好,但我實在是迫不得已,請皇上饒命……」

    她聽到小珍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裡面還提到了她的名字幾次。

    她這次用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影像雖然還在搖晃,但已經沒像剛才那麼令她頭暈了。

    她一撐手,忽然發覺手裡一陣溫熱。

    她低下頭看,有人握住她的手,那隻手的手掌很大,看起來就是個男人的大手,但是他的指甲污黑,不像是司徒光的手。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抬起像鉛般重的頭部,望著這個握住她手的男人,藥效退去,她眼前不再模糊,只是有光線刺進她的眼眸,讓她還有點暈眩。

    眼前的男人有些削瘦,他的雙眼垂下,也因為低垂的眼角,讓他看起來委靡不振,竟是她十分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誰?!」

    羞花差點慘叫出聲,眼前一片明朗,她衣衫單薄,這個男子也是上身半裸的坐在她的床上。

    兩人合蓋一被,看起來就像是姦夫淫婦,而這個男人是誰,因何會來到她的床上,她卻沒有絲毫記憶。

    小珍正在床階下對著司徒光哭哭啼啼,而司徒光臉色寒冰的望著她,他的瞳孔黑暗,一向不太有表情的面孔,變得更加的僵硬。

    她三步並成兩步的逃下床,險些兒在床下絆跤,還不待她站穩,趙嬤嬤就捉住她的臂膀,幾乎要把她細瘦的手臂給拗成了兩半。

    「好痛--」

    她低喊,趙嬤嬤使盡了力氣,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手給扯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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