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火山爆發

第20頁 文 / 慕楓

    唉,酒館內都要整修到什麼時候才會好?

    又有一名路過的人停下,探望,隨即浮上一抹失望的神色。

    有這麼多人殷殷期盼著維也納森林重新開張,老闆、酒保、鋼琴師、侍者他們知道嗎?

    他們的期盼有實現的一天嗎?

    誰也不知道,只能繼續無止境地等待下去。

    希望等到的是一個好結果。

    沒有人發現Hermit就站在對街的騎樓下陰暗處注視著酒館。

    Kin一直沒有和她連絡,短時間內維也納森林應該不會重新開幕……Hermit的眼神一沉,彷彿下了某個重大的決定,她掏出手機撥了一組電話號碼--

    「好,我答應你。」

    第十章

    月亮(Themoon)已在逆位

    迷惘終於撥雲見日、可以慢慢地等待、處於被動是吉兆、誤解冰釋、渡過危機、情緒重新整理。

    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完全沒有Hermit的消息。薩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一發現Hermit失去蹤影,而且完全聯絡不上的時候,他立即先去了職訓所,所裡的人員告訴他,「Hermit這一期的課都已經上完了,她說想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暫時不開課,這真的很可惜呢,有很多來報名的學員都指定要上她的課。」

    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馬上轉往她的住處,還沒上樓就看見房東先生正在公佈欄前黏貼房屋出租的紅色單子,他瞥了一眼,要出租的就是Hermit原先承租的房子--她搬走了!他震愕地問:「房東先生,Hermit呢?」

    房東先生貼好紅色單子,才轉身面對他,「薩先生,是你啊!」

    「Hermit呢?」他連忙又問一次。

    房東先生擦了擦手,「你不知道嗎?她把房子退租,搬走了。」

    他的預感果然成真了,「你有聽她說要搬到哪裡去嗎?」

    房東先生搖搖頭,「我以為她是要搬去和你一起住,所以沒問。」

    他急了,「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搬家的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為什麼Hermit會突然決定要搬家,卻連一點消息也不給他?他是她的男朋友耶!

    房東先生猜測道:「你們吵架啦?」

    「沒有。」他完全摸不著頭緒。但是很顯然的,Hermit是在躲避他。

    可惡!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她會這麼對他?他原本準備好這幾天要帶她回去正式介紹給家人認識,而現在他根本不知道她人在哪裡。

    薩翌又急又氣地往公佈欄上重擊了一拳,發出一聲巨響。

    房東先生駭了一跳,錯愕地瞪著破了一個洞的木質公佈欄,薩先生他會不會氣得失去理智而打人啊?他這一把老骨頭了,可禁不起他的鐵拳。「薩、薩先生,你要不要去問問Hermit的家人,也許他們知道她的下落。」

    對喔!薩翌的腦海中透進一道曙光,他肯定是急昏頭了,「謝謝你的提醒,我這就去。」

    「不用客氣。」房東先生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又回頭看了無端端被破壞的可憐

    公佈欄,原本該是毀壞的人要負責賠償,不過,他還是自掏腰包賠錢了事好了。因為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他叫回來,耽誤了他的時間,難保他不會抓狂揍人。

    「太可怕、太可怕了……」房東先生口中唸唸有詞地走回家,等會兒還是去收個驚好了。

    走了一趟裴家,薩翌並沒有得到他最想要的訊息,只知道Hermit突然跟家人說她要離開台北一段時間,出去走走,要他們不用替她擔心。

    接下來一個星期,他用盡了所有的方法、找遞了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卻都毫無所獲。

    台灣雖然才這麼一丁點大,在世界地圖上可能還找不到,但是要讓一個人隱身可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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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腳內。

    薩翌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趴在吧檯上,睜著迷濛的醉眼望向吧檯內的大鬍子酒保,忿忿不平地道:「不、不……公平。」他的舌頭被酒精麻痺了。

    大鬍子酒保橫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晚上都到這兒來喝酒,藉以排遣他心中的焦躁和煩悶。

    他看起來似乎是真心愛著Hermit的,但是怎麼會做出腳踏兩條船這麼可惡的事呢?

    薩翌也不管大鬍子酒保有沒有在聽他說話,自顧自地說下去,「這算、算……什麼嘛……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她、她要……這麼無情的不告而別?」

    做了什麼?大鬍子酒保眼中閃過一抹不認同的光芒,他竟然還弄不清楚原因為何?!

    「再……再給我一杯撞牆哈維。」

    大鬍子酒保終於開了口,「你已經醉了,別再喝了。」

    他執拗地瞪著他,「你、你知不知道……呃、什麼……是顧客至上?我、我……要喝,再給……我一杯。」

    大鬍子酒保一動也不動。

    再給他酒,他今晚就要睡在這個吧檯上了。

    「我、我要喝酒……」他雙手撐在吧檯上大叫。

    拗不過他,又怕他在店內大吼大叫,他只好再調一杯撞牆哈維給他。

    薩翌接過那一杯撞牆哈維,咕嚕咕嚕地灌下一大半,「不……呃、不管我……淤錯了……什麼,就算要、要判我、判我死刑,也該給我……」

    陡地沒了聲響,大鬍子酒保抬眼一看,就見薩翌已經醉趴在吧檯上,不省人事了。

    那一杯撞牆哈維還剩下一半。

    聽他說了一整夜的醉話,他似乎是真的很在乎Hermit,大鬍子酒保探手從他的口袋中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裡面的電話簿,打了一通電話給名為薩篤的男人。

    他說他是薩翌的大哥,並答應要馬上過來把薩翌帶回去。

    大鬍子酒保又繼續工作,不知過了多久,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走進店內,直接萊到吧檯前審視薩翌的情形。

    「翌、翌。」

    薩翌完全沒有反應。

    大鬍子酒保出聲道:「他喝了不少酒,恐怕不到明天下午是不會醒過來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薩篤輕聲歎息地抬起頭,「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吧!謝謝你。」

    「……」大鬍子酒保怔愣住。一模一樣的臉!原來--原來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那麼整件事很可能是個誤會。

    「他應該還沒付帳就倒了吧,多少錢?」薩篤掏出皮夾,抽出兩張千元大鈔交給他,「夠嗎?」

    接下紙鈔,他點點頭,「恕我冒昧,請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沒錯。」這又不是秘密。不過這個酒保這麼問的目的為何?

    「一個多月以前,你是不是和女朋友一道去逛百貨公司,還買了衣服?」

    薩篤想了一下,才依稀喚回一點記憶。這件事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他怎麼……「你怎麼會知道?」

    「聽人說的。」大鬍子酒保咧開嘴一笑,「麻煩你請他酒醒的時候來這兒找我,我能幫他找到他想找的人。」

    薩篤在大鬍子酒保的笑容裡瞧見希望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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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蓮寒夜溫酒。

    「給我一杯藍色馬丁尼。」一名年輕女孩在吧檯前落了座。

    Hermit將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Blue,三分之一盎司的BolsTripleSecCuracao,三分之一盎司的WolfschmidVodka放入Shake杯中搖勻,倒入Martini杯中,再飾以檸檬片,然後端給客人。

    女孩接過藍色馬丁尼,輕啜了一口,「很好喝呢。」

    「謝謝。」Hermit淡然地響應她的稱讚,繼續調下一個客人點的酒。

    她就這樣突然消失,沒有留給他隻字詞組,薩翌一定覺得很莫名其妙。

    他……會不會急著找她?

    她也知道自己應該跟他面對面把話說清楚,但是,她沒有把握控制自己,她怕會忍不住向感情屈服,所以她答應了韓老闆的邀約,在維也納森林暫停營業期間過來幫忙,也可以慢慢淡釋她對薩翌的感情。

    雖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每每想起薩翌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你好像不喜歡說話?」女孩支著下顎,迷戀地望著纖細俊美的Hermit,為什麼他的眉宇之間始終有抹讓人心疼的憂鬱盤踞著?

    「嗯。」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她有股衝動想撫平他眉宇之間的皺褶,「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一點?」她想要看見他的笑容。

    「謝謝妳的好意。」Hermit忍不住揚起嘴角,暫時拋開心巾的煩躁和鬱悶,多看了她一眼,「妳滿十八歲了嗎?未成年不能喝酒喔。」她打算收回她的藍色馬丁尼。

    護住面前的調酒,女孩噘起嘴,不想被當成小孩子。「我已經十八歲又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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