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慕楓
裴母念了一個地址。
「好,我知道了。」Hermit記下飯店地址和房間號碼,「媽,妳在那裡等我,什麼事都別想也別做,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她隨即又聯絡薩翌,「是我。」
「Hermit,妳的聲音聽起來不大對勁,發生什麼事了?」即便只是透過電話,他也能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雖然他倆約好晚點要在外頭碰面,他們已經有三、四天沒見面了,但是事有輕重緩急,相信他可以諒解的。「我媽和我爸吵架了,她一個人跑出來,我不放心,等一不要過去陪她,所以……」誰也不知道受到刺激的人會做出什麼樣衝動的事情來。
「沒關係,我明白。」他接下話,「需要我陪妳一起去嗎?」今晚這一場百貨公司開幕酒會他只是禮貌上必須來露一下臉,若是她需要他,他會馬上飛奔到她的身邊去。
Hermit發動車子,「不用了,我先過去陪我媽,晚點再給你消息。」
「嗯,小心點。」他叮囑。
「我知道。」結束通話,她立即駕著車直奔飯店而去。
她很快地趕到,按了308號房的門鈴,等著。
她相信這絕對是誤會,等一下她先安撫母親的情緒,然後再勸她回……Hermit驀地瞠大眼瞪著眼前出現的人,大哥!
「媽呢?」
裴雲非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解的光芒,無言的側身讓她進到房間內。
她不疑有他地瘧進,他隨即將門關上,鎖住。
她的視線飛快地在房間內兜了一圈,沒瞧見母親的蹤影,心底已有些忐忑,再聽到鎖門的聲音,心下登時一慌。
是自己太多心了吧!Hermit強自鎮定心神,若無其事地旋過身面對裴雲非,又問了一次,「大哥,媽呢?在浴室裡面嗎?」
「這裡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他在沙發上落坐,旁邊的矮桌上放了冰桶和一瓶只剩下一半的伏特加。
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她的心彷彿墜入不見底的深淵,徹骨的寒意從背脊漫了上來,瞬間凍結了全身的血液。「我……我不明白,媽說她和爸吵架,所以跑出來……」若這一切都是大哥的計畫,那麼他的用意為何?她不敢往不想。
裴雲非又替自己倒了半杯酒,「爸和媽好得很,妳不用擔心。」
她不想深究,「沒事就好,那我要走了。」可才一轉身,他就擋住她的去路,「大哥,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擺了擺手,「坐下來陪我喝杯酒吧。」
「我等一下還有事……」她很不安。自從上次回家,大哥強吻了她一次之後,她就對他有著莫名的恐懼,極力避免任何和他獨處的機會,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配合大哥把她騙出來!
見狀,他心痛地道:「我竟然會讓妳感到害怕!」
Hermit既難過又不捨,「大哥,我們為什麼不能回到過去無憂無慮、和樂融融的日子?」在她心中,他曾經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關心她、照顧她,對她呵護得無微不至,為什麼他們之間的兄妹親情會變了質?
他重重的一歎,喃喃的道:「回不去、回不去了……」付出的感情收不回來。
「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你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大哥。」只要他不再對她懷有男女之愛,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就好。裴雲非晃了晃酒杯,瞇起眼望著杯子內稜角分明的冰塊,久久不語。
大哥靜默得越久,她的心情就益發地焦躁不安。Hermit不著痕跡地目測了一下自己和房門之間的距離,再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裴雲非的動靜,評估何時才是採取行動的最佳良機,成功的機率最高。
他很快地又是一杯酒下肚。
她見狀忽地靈機一動--把大哥灌醉也不失為一個脫身的好方法,而且最平和也最不費力氣。
當她還在思索對策的時候,他忽然不經意地開口詢問,「妳等一下要做什麼?」
沒有預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她下假思索地脫口回答,「本來和薩翌約了要碰面,不過--」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咚!」裴雲非重重的放下酒杯,杯內的酒飛濺而出。又是薩翌!他陡地站起身。
Hermit覺得不妙,轉身欲走,下一秒卻被一隻鐵爪似的手抓回原地。
他逼近她,不甘心地質問,「你們打算要結婚了?」他為此嫉妒得快要發狂。
她退了好幾步,卻仍舊擺脫不了他如影隨形的箝制,心下驀地一慌,「大哥,你……」他喝了不少酒,她還是別刺激他的好。
她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是薩翌,他一定是打來關心母親的情況,只是誰都料想不到這一切竟是一個陷阱。
「電話給我。」他伸出手。
她別無選擇,只得掏出手機交到他手上。
裴雲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薩翌,他登時火冒三丈地將手機朝角落丟了出去。
音樂鈴聲在手機撞落時停止。
「為什麼我就是不行?」裴雲非忍不住咆哮問:「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妳為什麼不能試著愛我、接受我?就算最後的結果仍是以分手收場,我也心甘情願。」這樣他至少愛過。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和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這要她如何能試著愛他、接受他?她做不到!
兩人靠得極近,她身上的幽香淡淡的飄散在週遭的空氣中,盈滿他的胸腔,誘惑著他的感官神經,壓抑在心底多年的猛烈情感在心口翻騰不已,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侵蝕著他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防線。
他眼中的熾烈火焰燙傷了她,她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眼中的烈焰焚燒得屍骨無存。她動作迅速地閃身想要逃向門口,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扯了回來,她失去平衡地跌在床鋪上。
床?她如遭電殛地彈跳起來,幾乎是同個時間,一副寬闊結實、充滿陽剛味的胸膛立即覆蓋在她身上,將她壓回柔軟的床鋪裡,頓時她呼吸問都是他身上傳來的濃濃酒味。
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Hermit開始奮力地掙扎並展開反擊,「大哥,你放開我!」
裴雲非的醉眼裡泛著血絲,他游刃有餘地化去她的反擊,以腿壓制住她的雙腳,將她的雙手拉高過頭箝制住。
她此刻就像是俎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大哥,你不要這樣!讓我起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她努力地抑下心底竄起的不安,力持語調的平穩,不洩漏出心中的真實感受。
「我不會把妳讓給薩翌的……」他猛地俯低臉吻她。
她轉頭避開他的吻,「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錯誤的--」她的聲音裡有控制不住的恐慌。
他的吻順勢落在她白皙凝脂般的頸項上,他動情地低喃,「我愛妳……」他想要她、想愛她、想真真實實的擁有她。
「不要--」一股戰慄頓時貫穿了她,冷汗迅速地自額際淌下。
裴雲非放任自己的身體隨著最原始的慾望起舞,無視於她血色盡退的臉色,騰出一隻手探向她胸前的扣子。
Hermit使出全身的力氣來抵抗,卻阻擋不了他的侵犯。「大哥,我求求你,停止吧……」不要逼她。
「我停不了了……」體內迅速壯大的渴望猶如邪惡的魔鬼主宰了他的身體,「讓我愛妳,我會讓妳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可能的!」他永遠也給不了她要的幸福。
她斬釘截鐵的否決更加激怒了他,他的吻順著解開的扣子蜿蜒到她在素色胸衣包裹下的小巧渾圓。
從她學了跆拳道之後,一般普通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更遑論傷害她,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真正有能力、會傷害她的人竟然是血緣至親的他!
Hermit死命地瞪著他,羞辱讓她紅了眼眶,語音顫抖的嘶聲指控,「這是強暴--」而且還是亂倫!
身體微微一僵,裴雲非抬眼看向她,眼底浮掠過一抹痛苦。若不是太愛她、太伯失去她,他絕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得到她。他把心一橫,「只要能得到妳,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她被震懾住,大哥的愛太狂、太猛,讓她頓時方寸大亂,她害怕他此次採取行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她又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就連要捍衛自己的清白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要這樣苦苦相逼?把事實真相攤在陽光下對誰都沒有好處,何苦呢?
「你會後悔的……」她在說與不說之間搖擺掙扎,一邊是她的清白和家庭倫理,一邊是母親的幸福和裴家的和樂,她心中的天秤無法作出抉擇。
說與不說皆是兩雞。
「我不會。」他篤定地道。能夠真真切切地擁有詩柔是他長久以來的夢想和渴望,他怎麼可能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