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鬼使神差

第11頁 文 / 慕楓

    「我……」風箏蹙起秀眉,一臉為難的神色。

    「沒關係啦,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反正我本來就打算跟鬼使賠罪了。」雖然她是因為巴特隆對她下降頭才會說出那些話,不過,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跟鬼使說聲抱歉才對。

    「不是我不告訴你鬼使的下落……是因為我們也都在找他。」風箏索性把實情全盤托出。他們能隱瞞神差多久?他終究會知道一切。

    「鬼使他沒回來嗎?」神差的臉色漸漸蒼白,「他說過要在這裡等我的,他怎麼可以……」

    「你別擔心,我想鬼使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他想通了之後就會回來的。」

    嘴巴上雖然是這麼安慰神差,不過,她其實也沒把握鬼使什麼時候會回來。

    「那他有說過要到哪裡去嗎?」原本以為回到西班牙跟鬼使解釋清楚之後,他們之間就能回復到當初的模樣,沒想到鬼使竟然選擇逃避她,逃避一切。

    她真的傷了他的心嗎?

    風箏搖搖頭,「我跟玉皇從泰國回來後就沒看過鬼使,他又沒戴通訊器,我們只能等他主動跟我們聯絡了。」

    通訊器?「難怪那時候他會把通訊器拿下來,原來他一開始就打算不回來了。」神差終於明白為什麼鬼使會再三交代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想鬼使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就算要離開天堂風雲他應該也會向玉皇說明原因。」風箏只能盡力安撫神差的情緒了。

    「我要去找鬼使。」神差像只無頭蒼蠅似的轉身就要出去,卻被風箏攔了下來。「不要攔著我。」

    「你要去哪裡找鬼使呢?西班牙這麼大,況且鬼使也不見得在這塊土地上啊,你要上哪兒去找?」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鬼使是因為我的關係才不肯回來,我當然有責任去把他找回來。」神差掙開風箏的手,執意出去找人。

    「神差——」

    「他如果有意要躲你,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白翼出現在長廊的人口處,倚著牆淡淡地出聲。原本他打算好好睡一覺的,怎知剛躺上床就聽到他們的爭執聲,讓他不得不離開溫暖的棉被前來一探究竟。

    「吵醒你了?」神差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又不是聾子,這麼吵他當然睡不著。「你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或許過個幾天他就回來了,如果沒有回來再去找人也不遲。」鬼使又不是小毛頭,不會迷路的。

    「他如果一直不回來呢?」神差不敢想像她連跟鬼使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白翼聳了聳肩,「那就是他選擇永遠離開你嘍。」鬼使應該不會這麼禁不起打擊,他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神差的轉變罷了。

    「鬼使他不會這麼做的。」神差破碎的聲調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神差被下降頭的事件他多少也有點責任,就當是做點善事幫鬼使說些好話好了。「記得鬼使離開的前一個晚上他來找過我,他說過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顧你之類的話。由他的態度我可以感覺到他真的很在乎你,所以他不可能就這麼離開你的,你放心好了。」

    鬼使喜歡神差?風箏圓滾滾的雙眸充滿詫異。

    聞言,神差頰上迅速被兩朵紅暈佔據。

    「白……白翼,你不要胡說。」鬼使說過他對她只是夥伴間的情誼而已。

    「我是這麼認為啦,如果你還是那麼固執要漫無目的地出去亂闖的話——那我也不攔你了,我要去睡了,別再吵醒我。」白翼旋身走回房間。

    「我……」神差怔愣地佇立在原地。

    ★★★

    新加坡及時婦產科

    鬼使抬頭瞧著高掛的招牌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跨步走進婦產科內。「嗯……小姐,請、請問封印在嗎?」

    掛號處的小姐抬起頭來,疲憊的眼神在接觸到鬼使俊美卻帶著傷痕的臉孔時亮起耀眼的光彩。「你是封醫生的朋友嗎?他正在看診。」

    「可以幫我通報一聲嗎?」鬼使深邃的眸子斜瞄著一旁等候的孕婦,發覺到她們的目光後,漂亮的臉孔滿是不自在的神情。

    鬼斧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什麼不開偏偏要開個婦產科。

    「當然了,你怎麼稱呼呢?」掛號小姐慇勤地拿起電話按了內線。

    「我叫鬼使。」

    咦!鬼使?有人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啊?不過那無損他的俊美出色,「稍待一下。」內線電話接通之後,掛號小姐語調更顯溫柔:「封醫生,有位鬼使先生找你……好,我知道了。」掛上話筒,掛號小姐積極地站了起來,「封醫生請你先到他的辦公室等一下,我帶你過去。」

    「謝謝。」只要能趕快離開眾孕婦們的視線,去哪裡都好。

    「請跟我來。」

    鬼使尾隨在掛號小姐的身後上了二樓,進入一處整齊乾淨的辦公室。

    「你坐一下,封醫生馬上就會過來,你……臉上的傷要我先幫你上個藥嗎?」

    她的眼神在鬼使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不用了,這沒啥大礙。」鬼使好奇地四處張望,這麼乾淨的地方的確像是鬼斧做事的風格。

    「那……我先下去了。」

    「謝謝。」鬼使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等待。

    沒一會兒就見到一身白衣的鬼斧推門而人。

    「真的是你。」鬼斧走向鬼使,習慣性地探手托起他的臉,「怎麼受的傷?」

    拿開他的手,鬼使貼向椅背拉開一點距離,「在酒吧裡跟人起了點衝突的成果,還死不了人。」

    「你的通訊器呢?」鬼斧坐在桌角,目光落在他的耳垂上,一張娃娃臉顯得高深莫測。

    「壞……壞了。」鬼使別開臉去。

    鬼斧的娃娃臉染上笑意,「你大老遠地從西班牙跑到新加坡,不會只是要讓我知道你的通訊器壞了吧?就算你的通訊器真的壞了也不應該是來找我。」通訊器是鬼魅的專利品,他可不打算侵權。

    鬼使站了起來,倉皇地準備逃離。「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玉皇他很擔心你。」鬼斧唇畔的笑容更深。

    鬼使停下所有的動作,瞪著鬼斧那張看似無辜的娃娃臉。「原來你都知道了?」

    「玉皇用通訊器下了通牒,要地獄鬼眾的成員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你,沒想到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就自己送上門了。」鬼斧瞇起沉靜的瞳眸,神情是完全和那張娃娃臉不搭調的沉著。

    「你不會這麼不顧道義地把我交給玉皇吧?」

    鬼斧但笑不語。

    「……我要走了。」

    「你跟玉皇起衝突了?」鬼斧拿起救護箱後逕自走向鬼使,「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用了,我要走了。」鬼使戒備地盯著他。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邊坐吧。」鬼斧啼笑皆非地看著他。

    鬼使思忖了好半晌之後,才老大不太情願地坐進鬼斧面前的椅子內。「你最好不要趁機跟玉皇打小報告。」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那樣的人。」鬼斧的唇角揚起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是你自己說要把我交給玉皇的。」

    「職責所在,玉皇下的任務我們可以不完成嗎?」鬼斧開始動手處理鬼使臉上的傷。他的傷勢比想像中嚴重一點,覆蓋在凝固的血液下的傷口有著深深的刀痕。

    「小力一點,很痛呀!」鬼使漂亮的臉糾成一團。

    不處理倒還不覺得痛,讓鬼斧這麼一弄,他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個傷口需要縫合。」鬼斧下了結論。

    「沒這麼嚴重吧?」鬼使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他所聽見的話。

    「除非你要當刀疤王子,那我就不阻止你了。」

    鬼使皺著眉頭,只能妥協,「你怎麼說就怎麼做好了。」

    「這才是聽話的患者,我去拿工具過來。」

    鬼斧滿意地起身走出辦公室。折返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套縫合工具。

    「忍一忍,就兩針而已我不上麻醉藥了。」

    鬼斧仔細地檢查了傷口後抽出縫合針,全神貫注地開始縫合的工作。

    「啊!好痛啊!我要打麻醉針啦。」才紮下第一針鬼使便痛得鬼吼鬼叫。

    「別亂動,縫歪了可別怪我。」鬼斧出聲警告。「叫得這麼大聲哪像一個堂堂七尺的男子漢,真是丟臉。」

    「男子漢也是肉做的,不痛才怪。」鬼使像塊僵石般不敢移動分毫,嘴上卻不停地咕噥著。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玉皇在通話中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他真的很好奇會有什麼事情讓鬼使脫離天堂風雲擅自行動?

    「沒事,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的情緒沉澱,如果玉皇再跟你聯絡,請他別擔心我,我會回去的。」鬼使說得語重心長。

    「你……失戀啦?」鬼斧隨口說著。

    「可以這麼說。」鬼使不諱言地承認。

    「什麼?」鬼斧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竟然會被他蒙中。

    「最近天堂風雲會有新成員加入,他叫白翼,是神工的孿生弟弟……」

    孿生弟弟?那不就跟神工長得一模一樣了?「這跟你失戀有何關係?」他還是串連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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