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慕容雪
看到「他」喘著氣,突然往後走,杜賓本能地退了一步,卻發現「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拿起東西吃,還無奈地揮揮手,逕自地說:「我餓得沒力氣跟你玩,下次吧!」
杜賓一臉啼笑皆非,怎會有這種人呀!
「『你』慢慢吃,下回我再來。」杜賓決定不留在這裡。
「喂,對了,他在這裡吧!下次叫他來見我。」樊曉蕙從美食中抬頭,說出驚人之語。
杜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還真搞不清到底誰是誰的俘虜呀!他搖搖頭出去了。
石傲風在螢幕前揚起了眉,「他」果然知道他在監視「他」。
靠著椅背,不久,他看到杜賓大喊好熱地進來。「哇,還真有點累呢!」
「看來你這幾年來太好逸惡勞了,才動一下就累成這樣,該檢討了。」石傲風的語氣中包含嘲諷。
「那小子挺不錯,好好栽培絕不輸給你。」杜賓對那個娃兒敬畏得很,好個小子!
「『他』的身手我瞧見了,不過還是一個外行人。」那人學的是防身術,但他們所學的是以攻擊人的成分較大,若不是杜賓個性溫和,又以試驗「他」的成分居多,否則以杜賓的身手三兩下早就解決「他」了。
「你覺得『他』在說謊嗎?」杜賓切入主題,詢問他的看法。
「不知道!」在一切未有結論前,不輕易下定論是一個決策者該有的基本想法。不過,他承認那個男孩子的眼神不像在說謊,仍是他記憶中的清澈。
「拿他怎麼辦?」
「暫時就這樣吧!再幾天,石川敦應就會有消息傳來,你也別再玩了,好好休息吧!」石傲風交代另一個手下監視一切後,就離開。
石傲風換了衣服,走向後頭的游泳池,進行他每天例行的晚泳。
而有個男子在離白莊不遠的距離正拿著望遠鏡觀望,早先他看到樊曉蕙氣得拿椅子砸向窗戶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是她!
所有人的疑問沒有得到解決,唯有黑夜無言地更深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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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婷在夕陽西落前下了車,把紙袋搬進廚房後,鬆了一口氣。
看看樓上一點動靜也沒有,她直接準備著晚餐。她們的晚餐都是她準備的,曉蕙那個女人,是一點都不諳廚藝的,好在她對家事還滿有興趣,學了一點,不然兩個人就只好吃泡麵和外送的餐點過日子了。
忙了半天,她弄好食物,洗個澡後,才走到樊曉蕙的房間。
「喂,大小姐,你該起床吃飯了吧!」
趙婷一打開門嚇了一跳,怎麼會沒人呢?「曉蕙?」
她看到樊曉蕙的行李也不見了,她找了半天,沒找到人。
「她不可能會走掉的!要走,她會說一聲的。」趙婷四處逡巡有沒有紙條之類的東西,但卻什麼也沒發現!突然她在地上看到個發亮的東西,走近床邊看是曉蕙隨身帶著的項鏈……
「有問題!」她不可能把項鏈漏掉,且項鏈斷的痕跡像是被扯掉的。
不!曉蕙!
一股不好的念頭湧上她心頭,她匆忙地往外衝,突然看到熟悉的影子。
那原先被她甩掉的兩個偵探總算找到她了!
該死,為何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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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
樊曉蕙張開眼睛,很難想像自己還睡得挺熟的,若不是之前的開門聲吵醒她,她還睡得亂七八糟呢!
洗了臉,她吃了早餐,卻無聊得很。
她盯著窗外看,瞧到一大片的青綠草地,她輕歎口氣。「哎,真是可惜了這片漂亮的大地。」她從昨天到現在,沒有看到任何人走出外面透口氣,也沒有人出去外面踏青,每個人似乎整天都待在屋子裡……
看來她以後的日子,都會無聊個半死,在這裡沒有朋友、沒有電話、更沒有人會陪一個俘虜聊天。這種酷刑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呢?
一個開門聲響起,她又看到那張笑容滿面的臉孔,她心中有些失望,是杜賓!那個白衣人到哪去了呢?
「你怎麼又來了?」
「來看看我們的俘虜好不好呀!」
樊曉蕙瞥了他一眼,不感興趣地回答。「不好,除非你願意放我走。」
「我不能,也不敢。」
「那叫一個可以放我的人來跟我談。」樊曉蕙想快點解決這件事。
「這要看『你』的運氣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人目前不在,所以『你』要見他是不太可能的。」杜賓靠在桌旁道,石傲風到公司了,所以他奉命留下來看守這小鬼,真是大材小用了。就因為無聊個半死,所以他只好來找「他」打發一下時間。
「你的上司,你指的是那個白衣男人嗎?」他出去了嗎?
「對!」杜賓覺得沒必要隱瞞,反正「他」也猜到了。
樊曉蕙不知道為何突然很想再見他一面,很奇怪的感覺……
「『你』還好吧?」
「不好!」樊曉蕙沒好氣地回答。
「要不要再來玩一場?」杜賓見「他」沒什麼精神,試圖想激起「他」的注意力。
「不了,我現在沒心情。」樊曉蕙移開目光,打著呵欠說,把自己拋在床上,突然心情很煩躁,愈看身旁老帶著微笑的杜賓愈討厭。
「是嗎?」杜賓一臉的失望,難得他想動動身子,卻沒人要陪他。算了,他回去練槍好了。
樊曉蕙趴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累,可是她又想睡覺了,於是她又去睡回籠覺,連午餐時間也錯過了。
石傲風處理完公事回到白莊,林廷看到他,便向他報告杜賓正在健身房中,石傲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回房休息一下後,回到監視房裡。
監視房裡頭有一大片的螢幕,這裡有著各處的監視系統螢幕,一旁的手下正跟他報告今天發生的事情,目前為止重要的是那個俘虜。
手下說杜賓曾找過「他」聊天後,就走人了,而那個俘虜在杜賓走後,就一直昏睡至今,連午餐也沒吃。
他看看手錶,下午兩點了,「他」不餓嗎?從螢幕看來,「他」似乎也還沒有清醒的跡象。
石傲風盯了螢幕半晌,「他」生病了嗎?不知道為何他會去擔心「他」,事實上,他根本不用太理會「他」,因為他根本還不知道這個小鬼是敵是友,但是他卻心軟了……
他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客房前,探試器測到他的辯識身份,自動開了門,石傲風走進去,門就自動關起。
他走到床緣,看到「他」仍是熟睡的模樣,又看看四周,很好奇「他」怎麼知道有人在監視「他」呢?他逡巡了四周半晌,沒看到任何破綻,回頭看看「他」,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知道「他」沒發燒;他便放心地坐在一旁,等「他」清醒。
樊曉蕙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懶洋洋地爬起來,打著呵欠。「好累!」
睡太久了,可是還真好睡,這裡的床好舒服嘍,差點她就情願在這裡睡個五天十夜的。才坐起身,她突然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瞧,她立即抬起臉,當她看到那雙熟悉的黑眸時,她呆住了!是他,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你什麼時候來的……」老天,他一直看著自己睡覺嗎?
「來一會兒而已!」石傲風瞅著「他」的臉,嘴角輕抹著玩味,「他」在不好意思嗎?
她一臉尷尬,紅潮泛上她的嫣頰,怎麼會這樣呢?她從沒想過兩人再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聽說『你』找我?」石傲風是從監視人員那裡聽來「他」和杜賓兩個人的對話。
「是,呀,不是……」在她剛醒來時問話,實在不是個好時機,她腦子像一灘混沌的水。
石傲風仍是沒有表情地看著「他」。「那是我聽錯了嗎?」
「呃,沒有!我剛睡醒,腦筋還沒有很清醒,你應該知道的。」她急急地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話有點白癡。
「『你』不舒服嗎?不然怎麼沒吃午餐呢?」石傲風比較關心的是這一點。
「我不舒服?吃午餐?」樊曉蕙看看時間,再看看天色。「哇,下午了呀!」
石傲風看「他」此時的氣色,很容易看得出來這個小鬼只是太睏了,根本沒有什麼毛病,他的心放鬆了許多。「我剛才請人幫『你』熱過菜,『你』可以先吃午餐了!」
樊曉蕙見他轉身就要走了,她急急地開口。「你要走了?」她突地感到一絲失望。
「我沒興趣看『你』吃飯。」石傲風了無興致地哼了哼。
「你……」她仰頭瞅著他,欲言又止,問不出口的是:你還會再來嗎?奇怪的一件事:自己並不怕他,雖然他並不和顏悅色。
他回過頭,臉上讀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呃,我有話想跟你說,你之後還會過來嗎?」樊曉蕙鼓起勇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