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慕容雪
「呃,謝謝,其實我現在哪有什麼心情不好呢?我心情好得很呢!」真是好大的驚喜,驚喜到把她嚇個半死,心臟不太能負荷,希望他不要沒事就來幾次「臨檢」,否則她的壽命一定會少了幾年的。
凱文東瞧西看地掃視她的臉。「你確定嗎?」她的臉好像很生硬似的。
「對呀!」他怎麼還不走呢?難道他沒公事做了嗎?
「安琪,我從小看你長大的,簡直把你當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她大概是怕他擔心,才故作堅強的,想不到妹妹已成熟了許多,不像在英國時一碰到事就哇哇叫,老要他擔心!
才怪!她哪有成長呢?她只是因心虛所以笑得很不自然罷了!誰叫她一向都不是說謊的料子,況且這次她都還沒有心理準備。
「凱文,你若有事沒關係,我已經好了。」凱文若是再待久些,一定會被看穿的,所以她「暗示」他可以回去忙了。
「沒事的!不過,再忙也比不上你的事重要。」他好感動喲,想不到才一陣子沒見面她又更體貼人家了。
「上回那件事……是我大驚小怪,那天我只是想到為何沒有人要我當他們的女朋友呢?」她覺得自己好辛苦喲,為什麼要掰些謊話給他聽,這都是樊仕澈害的!要不是為了救他……呃,不,是救我的名譽,我幹麼這麼努力地掰呢?
她隨便扯,聽在樊仕澈的心底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她還念念不忘那個她最中意的男人……呃,不,應該是叫不知排名第幾的乾哥哥——雷森豪?
「你還沒把他忘掉?」
「現在當然忘了!」早就忘了,但總得找個理由,而他最好的理由——因為她最喜歡他嘛!而凱文也知道,所以他便是擋箭牌!
凱文懷疑地看著她,有人會忘得這麼快嗎?上個星期才為他哭,今天的口氣就這麼輕鬆?但他只是聳個肩,本能地看著桌上的杯子一眼,她沒倒茶給他喝呀!那為何桌上有兩個杯子呢?再往旁邊一看,他又蹙起了眉頭,怎麼有一隻男生的手錶呢?他寒著聲說:「我說安琪……」
「呀,有什麼事不對嗎?」她自己先心虛起來了。
「這是什麼?」
她看著他手上的手錶。「咦……嗯!我想起來了,那是別的同事跟她男友來,她男友大概忘了。」她一把搶過來收好。
「是嗎?」
「對呀……」
「你那個同事還真是健忘,竟然把只金錶忘了,連杯子也留下來了嗎?」凱文諷刺地說著,尤其他又發現幾樣屬於男人的東西。
「咦!」她隨著凱文的視線一看,哇!糟糕,她忘了先收拾好一些證據才讓他進門。
「宮詩雨,你在瞞我什麼?」他瞇著眼睛看她。
她好心虛喲。「我沒有呀,凱文。」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你別再說謊了,你不是個說謊的料子,這個屋子裡是不是還有別人在,且還是個男人?」他猜測。
「沒有!」她回答得堅決,但也因回答得太快了,反而讓凱文的猜疑更加確定。
他跳起身,大吼:「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親自去揪你出來!」
「凱文……」她心慌了,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她本能的瞟了一眼她的房間,而凱文也發現了。
樊仕澈心想大概也穿幫了,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我自首。」自首不是無罪嗎?而捉到三倍,那他應是以無罪釋放才是。
「你是誰?」
「對,你是誰?」宮詩雨也附和著。
「大哥,我叫樊仕澈……」
「慢著,誰是你的大哥呀!還有,你為何穿得這副德性?」半路亂認親人,真是的!
可不是嗎?樊仕澈只穿浴袍,又碰巧在宮詩雨的房裡,若不被人認為是瓜田李下,才怪!
宮詩雨馬上開口:「呀!他因為之前不幸的栽到坑洞裡,所以跟我借浴室洗澡的。」她開始佩服自己的反應越來越好了。
凱文瞥了樊仕澈一眼。「他真是厲害,還知道今天會有水難,事先準備一件浴袍來穿。」那個浴袍分明是男人穿的,讓安琪穿的話衣擺都快要到地了——當然這是誇張點,打個比方嘛。
「那個……那個是……」
「別再扯了,安琪,我心知肚明。」
宮詩雨吐吐舌頭,樊仕澈終於可以開口了。「那,我可以先去換件衣服嗎?」
凱文抿抿嘴,他便進去他房裡更衣去耶,但凱文卻死命地瞪著她。「他住在這裡,而且他不是你的同事,對不對?」
「凱文……」
「點頭或搖頭?」
「凱文!」他又瞪了自己一眼,她點點頭。
「你真該被好好打一頓,我怎麼向伯父伯母交代呢?」
「不准你打她!」樊仕澈換好衣服出來,站在她前方,插著腰瞪著他。
「這兒輪不到你說話的份!」凱文冷哼。
「有我在,也輪不到你揍她。」
他揚起眉,望向在他背後的她。「安琪,老實招來,他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你們難不成同居了?」
「我可以解釋的,你不用這麼生氣,他沒對我怎樣!」她一定得解釋清楚,但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不是同居嘛,偏偏又住在一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是嗎?」兩個男人互瞪。
她看看樊仕澈,又看看凱文。「我看……我們三個人還是坐下來談好了。」
凱文瞪了樊仕澈一眼,抓著宮詩雨坐在一旁,樊仕澈只能獨坐著。
凱文還是寒著臉地瞟著宮詩雨。「安琪,你最好從頭到尾給我解釋清楚。」
「我……」宮詩雨忐忑不安地絞著手,偷偷看凱文一眼。「他是樊仕澈……他……」
凱文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他叫什麼,我是要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
「他是因為……因為……」因為什麼呀?老天!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凱文的出現實在太突然,讓宮詩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到了現在,她都還沒打草稿呢!
樊仕澈在一旁開口了。「你不是早發現我們已同居了。」
「詩雨,你還跟我說沒有!」凱文立刻顯示他的不滿大拍桌子,桌上的杯子還會左右震一下。
宮詩雨在心裡嘀咕。「樊仕澈這個大白癡!他會把我給害死!」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她准吃不完兜著走。
凱文眼睛瞪著宮詩雨,想確定。「是嗎?」
「嗯……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凱文吼著:「我問你一句:他到底有沒有住在這邊?」
「有啦,但是……」
凱文也不管她以下的話,既然有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他得負責任!」瓜田李下若是沒有什麼曖昧關係,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樊仕澈馬上點頭,想要表示娶她的決心,但她打岔了。
「他不要娶我!」宮詩雨不想聽他無奈地說要娶她,便主動的替他拒絕。
「呀!什麼?」兩個男人大叫,雙雙跳了起來。
「他不用娶我,我們又沒有怎樣。」是呀,除了第一次外,兩人就沒有發生過關係了。
「什麼叫沒有怎麼樣!都住在一起了,還叫沒有怎樣!」凱文也火了,這個笨女孩!他在替她爭取利益,她卻不要。
「他是因為沒錢,所以我才讓他住在這兒,而且他也沒有對我怎麼樣,所以根本沒有理由讓他娶我,又不是在玩辦家家酒說嫁就嫁!」這時她才想到是不是她太沒有魅力了,不然住在一起都一個多月了,他竟然沒有逾矩——嗯,這點她該好好懺悔、檢討一下。
樊仕澈皺起眉。「但我想娶你呀!」
「不要!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嫁!」她都幫他找台階下,他還不懂得把握機會,真是一個大笨瓜。
凱文看著他們兩個有點頭大,他記得一般而言是男方抵死不娶,而不是女方死命不嫁,怎麼今日倒反了呢?
聽到門鈴聲,他們三個人互瞪,是哪個不識相的人挑這個時間來呢?凱文離門最近便去開門,他一見是柳意吟和魏雅竹站在門前,驚訝地道:「是你們呀!」
「咦,凱文!」
「你怎麼在這兒?」
凱文讓她們進來,指指後頭,柳意吟看到室內樊仕澈和宮詩雨兩人正在拉拉扯扯的。「呀!樊仕澈,你在幹麼?想對宮詩雨怎樣呢?」
「對呀,上回還說不會欺負她,今天就這樣,男人呀——真是不能相信!」
他們回過頭來,宮詩雨乘他不注意時甩掉他的手。「你們怎麼來了?」
「誰叫你老見色忘友,所以我們又來了呀!」
「我才沒有!」
凱文插話。「你們兩個人早知道那小子住在這兒了?」
柳意吟眨眨眼看向他。「呃……有嗎?我知道嗎?不會吧!我怎會知道呢?」
「對呀!凱文,我們怎會知道嘛!」凱文和她們兩人早認識了,若是被他知道她們幫詩雨瞞著伯父、伯母,不被罵成臭頭才怪,所以當然抵死不能認賬。
「是哦!不知道竟然還叫得出他的名字,好厲害喲!」凱文早聽出他們的漏洞之處,魏雅竹和柳意吟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