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子心
「當然是大少爺呀!」不改態度上的恭謹,其實她對夏霽的印象不錯。這個千金小姐,沒有高傲、難纏的驕縱脾氣。
「西武正澤?」終於會意過來,夏霽喃喃地道。
櫻子肯定的點頭。當然是大少爺呀,否則還有誰呢?
「嗯……你說,這裡是哪兒?」想確定心裡的想法,雖然仍舊掙扎著不願相信。
櫻子的眉頭皺了起來。「新瀉呀,大少爺的住處!」看來,少夫人真的是累壞了,而且還沒睡飽。
「新瀉!」夏霽尖叫了一聲,趕緊又問:「你是說,我已經在日本了?」怎麼會呢?就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裡,他已將她給帶回日本了?他是怎麼辦到的?不用買機票?不用出境?不用搭飛機?
完了,她已陷入了呼天不應、呼地不靈的地步了!
沒了陸光叔叔、米蘭阿姨、麗黛的照應,她可說是孤立無援,她遲早會洩底的!
看著她先尖叫,然後陷入一片的沉思,櫻子決定不再打擾夏霽,讓她繼續休息。
「少夫人,你再休息一會兒好了,我去請大少爺過來。」
果然如少爺所說,少夫人是累壞了,所以人雖醒了,大腦卻還未清醒,才會淨問些怪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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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又在庭院裡尋找了一陣子,西武正澤終於在離主屋有一段距離的西面圍牆找到了夏霽。
遠遠地,他即看到了她的一手攀在牆上,而同邊的一腳,正想辦法配合著往上爬。
加快腳程,他無聲地來到她的身後。
「我聽櫻子說,你醒了。」端視著她爬牆的姿勢,他在心裡一陣低笑。
他敢肯定,他的小妻子似乎有逃跑的打算!
「啊?」被突來的聲音嚇到,夏霽慌張地轉過頭來,見到是他,頓時僵硬地掛在牆上。
「我還不知道你喜歡爬牆健身?」伸出手攔著她的腰,他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給抱了下來。
其實他哪會不知呢?第一次遇見她,她不就以一雙細弱的手爬牆,還高站牆頭猶如一個淘氣的精靈。
夏霽尷尬地笑著。「我、我只是好奇牆外街道的景致。」真倒霉,居然當場被逮到。
「好奇?」他睨著她,眸光似能透視。「街道就是街道而已,沒什麼好看的。」轉了個身,他抱著她往屋子的方向走。
「你、你先放我下來吧!」被抱著走,令她渾身不自在。
她當然知道牆外的街道只是街道,但那卻可能是她落跑時唯一的路徑。
「我看你挺累的不是嗎?」他擺明了不想放下她。
沉著氣,夏霽雖惱著,卻不敢與他衝突。「我不累了,何況已經睡了那麼久了。」扭了扭身子,他圈著她身子的臂膀有力如鐵鉗。「一會兒到屋子裡,讓人看見了不好啦!」
如果那些僕人或櫻子婆婆見到她這樣被抱著走,她會丟臉死的!
「有何不好?」正澤半點不以為意。
這宅子裡有誰不知她是他的妻子呢?兩人稍有點親暱的動作,有何不可?
「不是的啦。」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你這樣抱著我走路,我頭都暈了。」纖細的雙手在他寬闊的肩上拍了拍,扭動的身子正做出嚴重的抗議。
停下腳步,他終於讓步的放下她。
「你頭暈?」手臂沒離開她瘦弱的肩頭,他一手端起她的臉看著。
那眼神、那眸光,她再熟悉不過了。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她岔開了話題。「對了,你、你怎麼把我帶回來的?」
他黑瞳裡熾燃的烈火,就如昨夜瞧她的情況一模一樣,能將她燃得屍骨不存。
知道她又在逃避他的凝視,他不以為意地鬆開了端著她臉的手掌。
「有種飛機叫專機。」他緩緩地說著。
以西武家的財勢地位,有一兩部專機,應該不足為奇。
「專機?」夏霽的臉上滿是訝色。
她曾聽陸光叔叔略略提過西武正澤的背景,卻不知他竟如此富有,出國有專機、住宅的坪數更是大得不像話。
他外貌長得俊氣傲然,有錢又有修養,幾乎是集所有優異條件於一身的天之驕子,這樣的男人,是打著探照燈都找不到的,為何姊姊不要?
能嫁給他,不僅能成為貴婦,還是貴婦中的貴婦,這不是姊姊從小的願望,她為何要放棄呢?
「我看你睡得熟,所以沒叫醒你。」他探來一手輕撫著她的頰靨,依稀記得出境時,她趴在他懷裡熟睡的模樣,可愛到令他心頭發暖。
夏霽抬起頭來,眼裡的問號尚未消失。「你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她問得沒頭沒尾,自己嚇自己的往後退開一大步。
他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關於這點,昨夜她就領教過了。
但,至於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呢?她就不得而知了,搞不好,過一陣子之後就會現形了!
看她雙眼緊張地上下瞄著他,而開口的竟是莫名其妙的問題,西武正澤雙手抱胸,微微擰起眉來。
「什麼癖好?」這個小女人的腦中該不會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了吧?
「我,嗯……我的意思是指……」臉蛋驀地一紅,夏霽飛快地又向後退開一大步。
她當然是指「那方面」的事,至少昨夜裡的他,就讓她累得幾乎足足睡上了一天。
見她目光忽左忽右的飄蕩,身子還一再的往後退,剎那間,西武正澤終於搞懂了她的話意。
「你是指男女之事?」幾步的距離對他而言彷彿零,才往前跨了一步,傾身向前就又輕而易舉地扯住了她的臂膀。
順力一帶,他將她摟回懷中,泛著情慾的眸子灼亮且迷人。
「放心吧,我不至於會有什麼驚人的喜好!」他使壞的說著,似笑非笑的眼神似有隱喻。
夏霽驀地羞紅了臉,水汪汪的眼瞬也不瞬地瞪著他,但半晌發不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他又在逗她了!
這個男人真可惡,每次都得了便宜還賣乖?
「怎麼了?」摟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他故意讓修長雙腿間的硬挺抵上她柔軟的私密。「還是你喜歡?」眼裡除了熾熱的情慾之外,還有那抹若有似無的邪氣。
他的話讓她想起昨夜兩人的親密。
「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變態行為!」夏霽忍不住地大喊。
再也顧不了什麼淑女、貴婦的形象,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腿間被他撩撥逗弄著的那點上。
她的大喊讓西武正澤趕緊以大掌摀住了她的小嘴。
這宅子雖大,但一向安靜,恐怕她在西邊喊,東邊的人都能聽見。
「噓!你喊這麼大聲,一點也不配你淑女的身份。」怎麼說,她都將是他的妻子,他可不希望她在僕人面前有失身份。
小小的雙手一再使力欲扳開他的大掌,好不容易才拉開一絲縫隙。
「還說我,你也不像個紳士!」夏霽很不服氣,他的外表雖光鮮尊榮,但骨子裡可也壞得很,半點不比她好到哪去。
「對呀,某些時候,我倒不喜歡自己是個紳士。」半點不以為忤,他戀上了逗她的感覺。
是的,他不喜歡二十四小時都生活在緊繃的環境中。
從出生的那刻起,即注定了他顯貴的身份,人前,他得時時刻刻維持著他的尊榮、威嚴,讓人對他敬畏;但私底下,他不見得喜歡呀,因為那是一種壓抑。
而在夏霽的面前,他發覺自己能完全釋放這份壓抑,他不再是人人眼中的西式正澤,他只是個情人,是個喜歡逗弄妻子的丈夫。
瞧他臉皮厚得可媲美銅牆鐵壁!夏霽好生氣,卻被堵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你是個雙面人!」思考了很久,她終於在腦海中尋到了最佳形容詞。
「雙面人?」正澤偏頭想了下,似乎很滿意她的形容。「我覺得你若說是雙重人格,會更貼切一些。」他甚至還糾正。
「瞧你,把自己說得好像變態一樣!」她突然推開他,向後退了一大步,一對滴溜的眼,上上下下來回地打量著他。
雙手一攤,正澤聳了聳肩,嘴角帶著深濃笑意的走近她。
「我是逗你玩的,不想你在我面前太拘謹。」他想解釋,沒想到夏霽卻當真,她退縮著身子,拒絕他的接近。
他希望在眼前的她是最自然的她,希望她在他的羽翼保護之下,生活得快樂。
「你當真了?」不讓她逃避,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看來我真把你給嚇到了。」
他疼惜的端起了她的臉,想換個方式解釋:「我以為,像我們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都知道,有些動作,行為只是表面工夫,給外人看時才需要那些禮數。」
他極不喜歡她僵硬的行為,如果他的夏霽再繼續喬裝成千金小姐的模樣,那他的夏霽就不再是夏霽了。
「是這樣嗎?」夏霽恍然大悟。
原來不僅性情上是可偽裝的,連行為舉止、言談語調,都有可能是假裝的?
天啊!這樣的生活,不是很假嗎?好像在現實生活中扮演著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