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卡兒
「不要!我就是不要!」禹珞抓狂地咆哮。
她的固執這下也激怒了竇瀛振,他不想再跟她爭辯。
他冷冷地宜視禹珞。「真是不可理喻!」
什麼?不想結婚就是不可理喻?
「竇瀛振,就算我哪天想通了要嫁人,也不會嫁給你。」禹珞氣憤地揚聲說道。
她的話像一大桶冷水毫不留情地倒向竇瀛振,從頭頂一直冷到他的心。
眼前這女人真是當年那個天真率直的禹珞嗎?
「安啦!就算我能勉強全天下的女人嫁給我,也絕對不會勉強你。」
禹珞怔了一下,與其和他繼續爭吵,只會讓自己更生氣。
她忿忿地抓起皮包,逕自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下班、離開。
見狀,竇瀛振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對上眾人好奇的眼神時,他立即面帶笑容地緊跟在禹珞的身旁。
不知內情的眾人,莫不流露出羨慕的眼神,看著竇瀛振和禹珞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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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出大太陽,下班時卻下著雨。今天雨神的心情可能也欠佳,一會甩是綿綿細雨,一會兒是傾盆大雨。
幾近癱瘓的交通將車子堵在無法動彈的車陣中,禹珞看著擋風玻璃上不停移動的雨刷,還有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車陣,她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禹珞以纖細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不但下雨,還大塞車。」她冷冷地吐出一字一句,顯示出她的不耐煩。
竇瀛振不理會她的抱怨,他以手肘撐著頭,慵懶的注視車外。
禹珞以眼角餘光偷瞄他一眼,見他上車後就不發一語,她開始覺得無聊透了,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感謝老天,現在只剩下六十八個小時。」
聞言,竇瀛振立即偏過頭,狠瞪著她。「你似乎非常期盼我們分離的時刻?」
「對!我很期盼,我不想留住你,我非常渴望你快點從我的眼前、我的生活消失,因為你的出現擾亂了我平靜的生活。」禹珞冷酷無情的語氣中還夾帶著一絲憤怒。
他原本燦亮的眸子瞬間一黯,「我的出現真的讓你很生氣?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多年不見、再次相逢的喜悅?」
「喜悅?哼!你突然冒出來讓我手足無措、無所適從,這還不打緊,你甚至恬不知恥硬闖進我的生活,請問,我哪來的喜悅?」怒氣在她胸中激盪著。
她的一句挖苦彷彿像把利刃,猛力地刺著他的心。
一個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自己對她已經非常容忍,見她得寸進尺,他再也無法忍受。
竇瀛振的面色十分陰沉。「近九年沒見,你的轉變可真嚇人,是我始料未及的。」
「都已經九年了,誰不會變?只要是人都會變!」禹珞揚高輕蔑的語氣。
「我就沒變。」竇瀛振輕哼。
禹珞乾笑一聲,「我不相信你沒變,這九年你沒交過其他的女朋友嗎?別忘了,你不是聖人,就算是聖人也做不到。」
他不否認,這段期間他曾經認識其他女人,也試著找一個女人來代替她,但是真的很難、很難。
「你說得沒錯,這九年中我身邊的女人有如過江之鯽,但是我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尤其看重老朋友。」
「好!既然你說了,尤其看重老朋友,以我們之間的交情也算是老朋友吧?你為什麼要整我?」
「我不是整你,起初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誰知愈玩愈起勁。」他不能說實話,就算說出來,也只會被她嘲笑、諷刺。
「你只是想玩?那你也玩得太過火了吧?」禹珞所有的怒氣瞬間爆發。
她再也無法忍受了,原來他的出現不是出自喜悅而是戲弄。
禹珞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開車門跳下車,全然不管雨勢多大,她難掩內心狂熾的怒焰,瞪視著車內的竇瀛振。
「像你這種人不配說什麼重情重義,你根本就是從地獄來的惡魔。」
在禹珞後方的駕駛人莫不錯愕地看著站在雨中的她,見她發瘋似的朝自己的車內叫罵。
此時,綠燈亮了,禹珞依然像個潑婦般朝著車內咆哮。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卑鄙、無恥、齷齪……」
後面的車主等得不耐煩,紛紛按喇叭警告禹珞,禹珞充耳不聞,繼續咆哮。
「可惡的傢伙,存心陷害我……」
竇瀛振見情勢不妙,連忙跳下車拉住發了瘋似的禹珞。
「行了!別在這裡讓大家看笑話,有什麼活回家再說,回到家之後我會讓你罵個痛快,你的車於已經堵到後面的車了。」
禹珞置若罔聞地拔掉竇瀛振的手,仍然齜牙咧嘴地狺狺嘶吼:「催什麼催?我偏不!你怕丟人?我不怕,老娘還沒罵個痛快。」她拍打著前方的引擎蓋出氣。
「你鬧夠了沒?」竇瀛振原本關心的眼神瞬間化為寒冰。
「還不夠!」她扯開喉嚨對他怒罵。
竇瀛振見她執意不聽,索性放棄勸說,反正這會兒已在大庭廣眾下丟臉,乾脆就丟個徹底。
竇瀛振雙手環胸陪著她淋雨,任由雨水從臉頰滑落,他在雨中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他們的鬧劇引來交通警察的盤問,隨後禹珞才發現竇瀛振手上的紅色罰單和眾人看笑話的目光。此時,失控的禹珞才回過神,驚愕於自己的窘態,她羞紅著臉迅速鑽回車裡。
竇瀛振無奈的苦笑,這就是讓他思念了近九年的女人!
第五章
外面下著大雨,車裡濕答答的像淹了水,竇瀛振和禹珞兩人像落湯雞般的坐在車裡,兩人不發一語,車裡凝結著一股冷空氣。
濕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真的很不好受,車子一駛進車庫,竇瀛振急急地推門而出。
「快進去換件衣服。」
他走了兩步,突然發現禹珞並沒有下車,仍舊呆呆地坐在車裡,她雙手緊握方向盤,兩眼無神地凝視前方。
他不得不打開禹珞的車門。「你發什麼呆?還不趕快進去換件乾淨的衣服,你這樣會感冒的。」
禹珞不理會他焦急的話語,她突地趴在方向盤上嚎陶大哭。
見狀,竇瀛振手足無措地看著禹珞。「別哭,快下車。」他想伸手摟住那纖弱的肩膀,突地記起他們的約定,只得無奈地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別……別管我,讓我一次哭個夠。」禹珞哭得浙瀝嘩啦。
「禹珞,別這樣,如果要哭,你也得先換下身上的濕衣服,不然你會感冒的。」竇瀛振捺著性子勸她。
禹珞淚眼汪汪地看著竇瀛振。「都是你,我一整天的難堪都是因你而起,我跟你又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狠心傷害我?」
「我怎麼忍心傷害你?」他痛苦地搖搖頭,她真的冤枉他了!
「做都已經做了,你還狡辯!」禹珞大聲控訴。
「禹珞,現在不是討論我是否傷害你的時候,你現在正在傷害自己的身體。」竇瀛振的態度十分堅決。
禹珞拉開方向盤與身體之間的距離,濕裸裸的衣服緊密貼在她的胸前,若隱若現的胸衣隨著她的呼吸而起伏,剎那間一道超級電流竄過他全身,震懾了他!
「禹……珞,別生氣,先進屋換衣服。」竇瀛振的聲音因為激情而變得沙啞,他困難地吞了一口口水。
「換衣服!換衣服!你就只知道催我換衣服,難道你對今天的一切,一點歉意都沒有嗎?」禹珞積壓已久的怒氣瞬間爆發。
「歉意?我只是在盡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我真的需要道歉嗎?」
禹珞發現他的嘴角嘲諷地一揚,她忿忿地看著他。「你只是一個四天的假丈夫。」
「哪怕只有短短的四天,我還是你的丈夫,也該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滿足。
「你!」
禹珞哪裡辯得過他那張利嘴,她氣得咬牙切齒、瞪凸眼睛,她怒氣高張地跨下車走進屋裡,而隱隱竊笑的竇瀛振仍得意地站在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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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瀛振看了一下時間,都已經到了晚餐時間,樓上怎麼沒有一絲動靜?
他好奇地來到她的房門前,輕敲著門。「禹珞,你不餓嗎?」
房裡傳來禹珞懶洋洋、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不餓……」
她的聲音不對!
「禹珞,你怎麼了?」他焦急地猛敲著房門。
一聲聲讓人不得安寧的敲擊聲,就像轟炸機投下的炸彈轟得禹珞頭痛欲裂。
禹珞不得已地爬起身來到門邊,使盡吃奶的力氣打開房門,「你別再煩人行不行?大哥——」她氣若游絲地抗議。
竇瀛振發現她不對勁。「你不舒服?」
「沒什麼。」她刻意退了幾步,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只是想睡覺。」
「是嗎?」竇瀛振擰起雙眉直視她。
「沒錯……」頭痛讓她無力跟他爭辯,只希望他趕快消失,讓她清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