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穆憐
在送走了路謙群這個煩人的長者後,齊朗天與路絲築這才重拾兩人世界。但是卻增添了以往所沒有的柔情蜜意。
欣賞著齊朗天弧形優美的側臉,不經意瞄到他眉間所隱藏淡淡的隱憂,路絲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撫去他眉頭間的煩憂,但卻被他迅速的閃掉。
看見齊朗天對她露出歉然的笑容,她鼓起勇氣問:「有事在困擾你嗎?」這兩天她可以感覺得出他緊繃的神經。
「嗯……是有一點事,不過沒什麼要緊,你別擔心。」齊朗天露出寬慰的笑容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事實上他一直感到憂心,那個企圖想要他命的鍾建旭像是消失似的,霎時讓他摸不太清意圖。
路絲築無言的靠著他的臂膀,一抹不安飄上心頭,輕輕歎息,「阿天,你真的愛我?」儘管他已經向她表明過他的真心,但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感到些許的不安,她甚至懷疑眼前的幸福不是真實的。
齊朗天瞄了眼身旁的小女人,今天的她散發著不同以往的柔美韻味,可能跟她身上那襲典雅中不失大方的碎花洋裝有關吧,畢竟是他強迫她穿上的,而他也很滿意穿在絲絲身上的合適感。但是……他傾身親了下她的額角,「我當然愛你,不然我還能上哪兒找一個既有男子氣概又兼有女性柔美的女人呢?」
這番話讓路絲築聽得喜孜孜的同時又飄飄然的,頓時讓她心底的憂心消失無蹤,「真的?」她反射性的反問。
齊朗天向天一翻白眼,這就是女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總愛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將車停置路邊,給身旁疑心病重的小女人一個深情且火熱的一吻。
「這樣可以證明我愛你了嗎?」齊朗天向她俏皮的眨眨眼,惹得路絲築紅暈滿面,一副羞澀的愛嬌模樣,讓他又忍不住的佔據她的紅唇,品嚐她甜美清新可人的滋味。
過了好半晌,齊朗天才放開在他懷中嬌喘不已的小女人,唇邊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手指在她柔嫩的肌膚來回的撫摸。「絲絲,你想不想跟我永遠在一起?」
路絲築酡紅了一張俏顏,半偎著他胸膛,「我這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了嗎?」
「我說的不是同居,而是……」齊朗天將路絲築攬腰抱到他的腿上,雙手緊緊圈住她的腰,下巴枕在她的頂上,吸取著她發間的幽香,「我想要一個名分,我想要跟你永遠生活在一起。」
路絲築輕笑出聲,哦,這個男人,老是拐著彎享受他所掌控的一切,現在就連求婚也是拐著彎求的,難道他就不能直接點嗎?「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她悶著笑聲問。
齊朗天揚起自信的笑容,聲調中有著掩不住的喜悅,「那你答應嗎?」
「嗯,我考慮看看。」路絲築故意吊吊他的胃口。
「考慮?」他不置可否的糾結起眉頭,「像我這樣會煮飯、洗衣、打理家務的男人已經不多了。」齊朗天宣揚著自己的優點。
「你這是在暗示我什麼都不會嗎?」比起能幹的齊朗天,反顯露出她的一無是處。
「如果你什麼都會,那我就傷腦筋了,那我這個男人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齊朗天不介意將自己拿來當笑話,只要懷中的小女人肯點頭應允他的求婚就好了。
「好吧!看在你這麼委屈的份上,我暫時答應。」
「慢著,什麼是暫時答應?」齊朗天抓住路絲築玩弄裙角的小手嚴肅的問。
「暫時答應就是如果我遇到比你更好的……」
「休想!你遇不到比我更好的。」
他的大言不慚引來路絲築倩然一笑,雙手圈上他的頸子,「我這可是在給你機會哦,不過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沒必要客氣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快樂的在她粉頰旁留下一連串的細吻,霸道的說:「不准給我反悔,你當定了齊太太。」
「我不會反悔,既然有人肯要我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我還要考慮什麼呢,不過你再不送我去上課,我今天肯定會遲到。」她拍拍他的手,從他懷抱中坐回她的位子。
齊朗天朝她露出迷人的一笑,重新發動車子,心裡卻想著:今天得去買個結婚戒指,趁早把絲絲給套牢,這樣那個過分溺愛她的父親路謙群才不會處處跟他搶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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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絲築在停車場來來回回的踱步,心想:阿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不遲到的他今天竟然遲到了,是在路上發生事情了?還是……
她懊惱的扯著長髮,如果阿天再不來,她真的會這樣胡思亂想下去,恐怕再過不久,她一定會得到所謂的憂鬱症。
突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她的頸項,她正想回頭一探究竟,一個冷冰的聲音嚇阻了她的行動,「別回頭,不然我可以考慮讓你橫屍在這裡。」
她驚慌的看著四周的學生,奇怪他們怎麼都沒看見她身後有個人拿著槍或者是利器在威脅她呢?「你是誰?你想怎麼樣?」路絲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你……」她正欲張口繼續問,卻被一股不知名的黑暗席捲了她清醒的神志,她在昏迷前一刻,心中吶喊著: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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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朗天掏出他特地精挑細選的結婚戒指,滿意的揚起優美的唇形,當今天他打電話回家報喜訊時,他可以聽得出他老媽一副奸計得逞的歡愉笑聲,不過這回他不打算跟她計較,畢竟還真多虧了她的算計,所以才能讓他尋到絲絲這等奇特的小女人。
想起絲絲,他不禁又漾出幸福的笑意,正打算將紅絨盒收起,心跳卻沒來由得失去準則,手中的紅絨盒也掉落在地。他微愣了一、兩秒,拾起掉落的紅絨盒,不假思索的踩下油門直奔向前。
拜託,希望他的預感不會成真,不會成真……儘管齊朗天不斷的在心中祈禱不祥之兆不會成真,可是當他在學校覓不著路絲築的身影時,他當下就明白了一切。
「鍾建旭!」這個名字從齊朗天齒間迸出,緊握拳頭,身上所散發出冷凝肅殺之氣卻教人為之怯步。他決定不再將時間浪費在校園內搜尋,他立刻跳上車,將車轉個頭,往回家的方向。順便撥了個電話給嚴剛、嚴強兩兄弟,此刻的他急需要他們的相助。
一到達大廈樓下,齊朗天就看見了明目張膽的挑戰書,一張紫色的紙柬正躺在大廈的石碑上,上頭寫著:
要你的女人,拿你的命來換!七點,南北大樓樓頂見!
齊朗天氣憤的將這份挑戰書撕扯下,看了看腕上的表,距七點還有一段時間,他得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想個計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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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秋時分,頂樓的涼風颼颼,為這才剛入夜的景況更添一分蕭瑟。
「你遲到了。」鍾建旭背對著齊朗天,站在樓頂邊緣,對他的遲到感到相當不悅。
「我想那是你的表走太快了,現在標準時間是六點五十九分過五十秒。」齊朗天一臉輕鬆閒適的看著他的表對時,一邊仔細打量著四周動靜,看來只有鍾建旭一個人,並無其他黨羽。
「別跟我玩這些把戲。」鍾建旭猛然旋身,一襲黑衣、黑褲的他正好隱身在黑黑的夜色之中。反觀齊朗天卻是一身白衣、白褲,在夜色中反顯出他的存在感。
齊朗天聳肩,對於鍾建旭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肅殺之氣不予理會,「她呢?」他一上這個樓頂時他的眼光就不斷的搜尋,卻覓不到絲絲的身影。
鍾建旭遙指對面大樓,「我將她安置於對面的樓頂的水塔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小心謹慎為上,畢竟我要面對的是『風火盟』裡的『錫狐』,所以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他唇角有著一絲譏諷及不屑。
水塔?!他竟然將絲絲丟在那黑暗的水塔裡,齊朗天含怒的瞪了鍾建旭一眼,暗地裡撥撥有些散亂的髮絲,如果鍾建旭細心點,他會發現齊朗天耳後夾著類似耳環形狀的竊聽器。
「雖然這話很老套,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過於小人了嗎?」相信負責監控的嚴剛會替他把絲絲救出來,齊朗天在心底暗忖。
「小人?」鍾建旭不意地揚揚嘴角,「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沒資格說我小人。」
這擺明是他也曾做過這種小人行為,可是……「我可沒做過這種事,你少誣賴我。」
「你沒做過?那你告訴我紫依是怎麼死的?她是你害死的!」鍾建旭的眼神在提及未婚妻時,閃過一絲悲傷;右眼怵目驚心的傷痕像是在做無言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