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穆憐
「他們真的會吵起來嗎?」一進房,路絲築提出了她的問題。
齊朗天聳聳肩,「可能吧。」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可不行,我得去保護亦晶不讓那個討厭鬼傷她一分一毫。」她欲奪門而出,卻被齊朗天伸手一拉,拉進他壯闊的懷抱中,他緊緊摟著她,「不准去,他們夫妻的事不關你的事。」
「誰說不關我的事,萬一任仲毅出手打亦晶怎麼辦?」路絲築奮力想掙脫齊朗天的懷抱,卻徒勞無益,奇怪,她的力氣哪時變小了?
「不會的,阿毅哪裡捨得打她,他們這一對就是這樣,要整天吵吵鬧鬧的才能顯現出他們的恩愛。」
「你騙人,哪裡有人會用吵鬧來表現他們夫妻的恩愛。」掙脫不開齊朗天的懷抱,路絲築索性放棄了。
「你不信?」齊朗天挑高眉,手一鬆,將她放開,「不然你自己去看看。」
「我當然要看啦。」路絲築不信邪的打開門,卻撞見了他們倆的親熱場面,當場她尷尬萬分悄聲的將門關上。轉身面對齊朗天時,滿臉的不自在,「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她質問。
「不然你以為外面為什麼會安靜無聲?」齊朗天躺在床上,促狹的對路絲築眨眼道。
「你真是壞蛋一個。」她跳到床上捶打著他。「你居然害我看見了不該看的。」
齊朗天將路絲築的雙手抓緊,往前一拉,將她的身子拉躺在他的胸前,一臉賊笑兮兮的問:「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就是他們在……在打啵嘛……」她的聲音愈說愈小聲。畢竟這種場面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所受到的震撼當然大。
「打啵?哦……打啵啊……」齊朗天壞壞的笑著,一個翻身改變了他與路絲築的位子,他在她耳畔旁呵著氣,以輕柔無比的聲音誘惑著她,「我們也來試試,怎麼樣?」
路絲築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張口正想罵他時,卻冷不防的被齊朗天攫住唇,霎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齊朗天的兩片唇瓣正蓋在她的唇上,輾轉的吸吮,輕輕柔柔的在她唇邊落下許多個吻,她無意識的看著他俊臉的大特寫,不知道他到底在對她做什麼,可是這種感覺卻好極了,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感受他唇間的溫柔,她嚶嚀一聲,齊朗天的舌乘虛而入,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她只能依附著齊朗天,腦中蕩漾著美好的一切,其他的,她無法想了。
第八章
路絲築跟在齊朗天的身後,昨晚的那個事件此時還縈繞在她腦海,她無法形容那美好的事物是什麼,於是天真的詢問齊朗天,而他也給了她一個簡單明瞭的答案,他們咋晚在打啵。
打啵?!這個名詞嚇壞了路絲築,她看別人打啵的時候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事不關己嘛,可是當事情輪到她頭上時,她依舊一無所知,她只知道當時自己的感覺好極了,而她也不討厭跟齊朗天打啵,但是她總是覺得怪怪的,齊朗天是不應該跟她打啵的!因為他們的關係並不是……並不是……哎呀!煩惱到最後,她連自己的感覺都搞混了……
過於專注於這個問題上的路絲築,直到直挺挺的鼻子撞上一堵肉牆時,才清醒過來,她摸摸發疼的鼻子,看著肉牆的主人——齊朗天。
「你幹麼不走了?」要停下來也不說聲,害得她的鼻子撞得發疼。
齊朗天好笑的看著她,明明是她心底有事,所以走路才心不在焉的,這怎麼可以怪他呢?「你還在想啊?」他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其實不用路絲築說,齊朗天也知道她那個小腦袋瓜又在想什麼。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他怎麼老是一副未卜先知樣?
齊朗天將她一把拉過,夾帶著她一同閃過一條較陰暗的巷道,以雙肘抵牆,將她嬌小的身子困於牆與他之間,他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欺近她的臉龐,軟聲軟語的在她耳旁吹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的是……這個……」
他吻上她薄薄的唇瓣,極盡溫柔的誘惑她張口,路絲築發現她無力抗拒這溫柔的邀約,咕噥一聲,讓齊朗天長驅直入,掠奪她馨香可人的芬芳,與她小巧的粉紅舌尖緊緊糾纏在一起,他逐漸加深這個吻,直到路絲築完全癱在他的懷中,他才滿意的離開她的唇,佔有性的摟住她的細腰。
路絲築微喘著氣,無法自抑的臉紅,她怒瞪齊朗天一眼,卻換來偷襲的一個輕吻,雖然在生他過於霸道的悶氣,可是當齊朗天離開她的唇瓣時,她竟覺得依依不捨。
「別再想了。」齊朗天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臉頰上來回的輕撫,「你只要相信我所說的就行了。」
「但是……」
「如果你再說一聲但是,我就再吻你,吻得你透不過氣來。」
他惡聲惡氣在路絲築耳邊悄聲威脅,換來她的一個大白眼及嬌嗔,「壞蛋。」
齊朗天笑笑的放開她,「我可不壞,至少我有給你選擇。」
但是通常都無可選擇。路絲築在心中暗暗的補上這一句。
「好吧,你今天是要帶我去哪兒?」她將他抵在牆上的雙肘拉開,走出他禁錮的範圍問道。
齊朗天牽起她嫩白的小手,「我們今天不回家,去看場電影如何?」
路絲築抽出她的手,紅著一張俏臉,擰著眉不太自在的看著齊朗天,「我們都是男人,別拉拉扯扯的,會被別人笑話的。」只有這時候,她才發現「男人」這個名詞可是一個掩飾自己不自在的好藉口。
齊朗天滿不在乎的聳肩,再度將她的手放入他的大掌中緊緊握住,「誰說會給人笑話的?我這是在預防你走失,所以才要緊緊抓住你的手不放。
路絲築忸忸怩怩,不安的想抽出她的手,辯解道:「我才不會走失,我會緊緊跟著你的,所以你不用牽我的啦。」
可是無論她怎麼甩、怎麼掙脫,齊朗天都無動於衷的對著她笑,「你放棄吧!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因為我對你極度的不信任。」
「你這是什麼意思?」路絲築邊反抗著邊嚷嚷出聲。
齊朗天回頭給她一笑,拍拍她的小手,「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替你著想,想想,你對台灣的地形都不熟了,對台北怎麼會熟呢?所以你還是乖乖的讓我替你帶路吧!」
這下路絲築無話可反駁,她的確對台北的地形不熟,但是要她被一個男人牽著手走,這教她有點無所適從,也挺彆扭的,而且她也十分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就在他們要走出這暗黑的巷子時,齊朗天臉上的笑意在察覺到壁上的一個焦黑點時突然停止,全身警戒的眺望四處。
「你怎麼了?」見到齊朗天一副不安的舉動,路絲築抬臉直視他的側臉問道。
齊朗天回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沒事,只是……小心!」他驚呼的同時,將路絲築的頭壓低,整個身體籠罩著她嬌小的身軀。
「怎麼回事?」她盛滿疑惑的雙眸注視著齊朗天。
想到市區無辜的民眾,齊朗天當下心念一轉,他不能將自身的恩怨牽連他人,於是以風馳電掣之姿拉了路絲築奮力往巷子裡頭跑。他們所經過的沿途,壁上都會留有一個圓孔大小的焦黑。
路絲築在錯愕的同時,努力的想跟上齊朗天的步伐,但她愈是努力想要跟上,她就愈感到力不從心,她重重的喘息,「阿天……可以……可以停一下嗎?」她感覺自己整個胸腔漲滿了悶氣,急欲從口鼻中釋放而出。
齊朗天聽見身後斷斷續續微弱的聲音,他放慢腳步,最後心一橫,索性停下來。「你還好吧?」他猛個旋身將她帶進懷裡,輕聲的詢問。
路絲築白著一張臉,靠著他的胸膛,喘著濃重的鼻息,嚥了嚥口水,想騰出一點說話的空間,但喘息不止的她只能用眼神向齊朗天質疑著這是怎麼回事?
齊朗天向她露出一絲撫慰的笑容,正想開口解釋,一個微弱極小的噗嗤聲從他耳際劃過。一滴、兩滴紅色的水珠緩緩的掉落——
「你流血了?!」路絲築驚呼出聲,同時感覺到身子猛地一震,不能動彈。
齊朗天手撫著被槍擦過血流不止的左耳,惡狠的低咒:「Shit!」
「你罵髒話?」路絲築無法置信的睜大雙眼,不斷的喘息。一派溫文儒雅又有潔癖的他竟然會罵髒話?!這令人太不可思議了。
「你聽錯了。」齊朗天邊敷衍著她,一邊從褲袋裡掏出隨身的手帕,一把摀住了受傷的左耳。
對於這個問題她也不想去深究,她順了順紊亂的氣息,抓住他的雙臂,事態嚴重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
齊朗天調整稍稍不順的氣息,意識到攻擊停止了,他立刻意會過來這個狙擊手的心態。可惡!這個人居然在耍著他玩,他竟把這場狙擊當作是一場遊戲,這讓齊朗天怒火中燒、怒不可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