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岳盈
啊——她在他充滿掠奪的男性嘴唇下無聲尖叫,他以唇齒挑逗她,整個鼻息之間都流洩著他強烈的味道,令她眩然軟弱。
可是她不能軟弱,緊壓在她身上的男性軀體,無言地傳遞著某處性感的誘惑,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軟弱,便會陷溺其中。她想要用力打他、踢他,無奈手腳都落入人家的掌握之中,而他在她曼妙曲線上游移的手,又像帶有魔力般,激起氾濫的春情,直逼向她眼睫。
那份無力排遣、無力抵抗的情緒,使得她淚盈於睫,然此次的淚再不能打動他。他下定決心要得到她,男性的唇瓣以一道美好弧線劃開,綻露出白牙,成一抹猙獰的笑。
他以一手握住她雙手腕,將她上半身整個提起,陰鬱的眼光逡巡著從衣間露出的雪嫩肌膚,抿了抿唇,另一手將她整件內袍撕下,綁在她手腕,固定在她頭上方。
天香驚愕地咬住下唇,不明白他此舉的用意,只見他推她躺下,使出蠻力將騪裙上的布扣迸裂,釋放了她柔嫩滑白的兩丸雪丘。
「不要……」她嘶聲求他別做出會讓她憎恨他一輩子的事,無奈戰雲的所有心神,全被她柔美嬌軟的身體迷住,理智進房前被怒火焚盡,在將她丘壑分明的婀娜胴體盡收眼簾後,以餓虎撲羊之姿,俯向她胸脯肆虐。
天香只覺得全身一震,悲憤的情緒激起了體內殘餘的力氣。她用腳用嘴用身體反擊他,卻不知道此舉更加刺激戰雲酷嗜征服的男性野蠻一面,毫不留情地想馴服她。
他的上衣不知何時脫了下來,露出曾震懾住天香的偉岸體魄。堅硬、充滿彈性的男體,廝磨著她柔軟、溫潤的女體,就像岩石和水波的相遇,瞬間激起無數浪花。天香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下直衝而上,血脈僨張,心跳不規律地加向極速,神魂高奮的似要離體。
這感覺還未褪盡,緊接著的一波火熱情潮又淹漫她,戰雲的唇和手像帶著火焰般灼燒著她的女體,探索著從未被男子碰觸過的嬌貴身軀。他似乎知道何時該碰觸她哪個地方,也知道將會激起她體內的何種感覺,帶著精準的計算,以及一股發自內心的渴望,他以手和唇膜拜著這具擾得他意亂情迷、神魂顛倒的完美胴體。
修長、嫩白的玉腿在他的挑逗下變得柔軟無力,他吮咬著她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感覺到她女性的悸動完全被他挑起。他更加狂妄放肆地加快愛撫的節奏,讓天香只能軟弱地啜泣、嚶嚀。
某種奇怪的感覺駕馭了她的身體,使她變得不像自己,像一艘失去舵的風帆般,在燒著火的狂猛巨浪裡打轉,浮浮沉沉間,只覺得體內外皆有火在燒灼,內外交逼下,她的理智離她越來越遙遠,只剩下身體的感覺。
一種溫潤濕熱的液體從她腿間流出,這種陌生的感覺嚇壞了天香,瞪住戰雲埋在她腹部的頭顱,她覺得身體裡彷彿有種不耐煩的焦灼空虛等待戰雲來填滿。
戰雲似有相同的感覺,他抬起頭,燃著火焰的鷙猛眸光緊緊鎖住她,濕潤的唇瓣吐出因慾望而乾啞的嗓音,「你已為我準備好。」
這句話震動了天香,她不知所措地睜眼瞪著他。戰雲握住她的下顎,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印下火熱的一吻,雙手在她胸前肆虐了一會兒,跪在她身前解下長褲。
她永遠忘不了這幕。
他充滿力量的瘦削腰臀,放射出強烈的征服意味,隱約間,未經人事的她知曉將會發生什麼事。帶著一抹夾帶著期待的亢奮,她無助地顫抖起來,眼光迷捰a仰望著他朝她俯下的身體。
她可以感覺到戰雲的激動,從他堅硬的身軀和他臉上因刻意克制而繃緊的肌肉,以及他眸子裡燒成兩團火焰的熾芒,她知道他將會毫不遲疑地佔有她。
說她不恐懼是假的,但心裡的那絲忐忑,全在他充滿柔情、自信滿滿的眼光下融化。她似乎知道他會溫柔地對她,當他再度以純熟的男性技巧,挑逗她馴服、等待的身軀,將她最後的一絲緊張也給說服,哄著她半推半就地張開雙腿,她知道某件將改變她一生的事就要發生。
可是她願意它發生嗎?混沌的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卻已來不及阻止。
她感覺到他全身肌肉緊繃,臉上的熱汗涔涔,身體弓得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豹。最後攻擊力的矛已抵住她,天香等待著那道讓她變成女人的刺痛。
「少主,少主……」門外突然傳來數聲沉悶的敲門聲,一聲緊一聲,聲聲催人心魂。
戰雲痛苦地扭曲著臉,強烈的挫折感襲遍全身,就差一點,他便可以得遂所願,讓慾望凌駕過理智,造成事實。就差一點……
自幼鍛煉出來的鋼鐵般意志力在這時接手,他急促地喘息,一顆一顆的熱汗滴下,房裡充盈著性的味道。
差一點他就能得到身下似牡丹花嬌貴的女子。他眼光陰鬱地落在天香埋枕頭中低泣的頭顱上,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必是羞憤交加。
他的心像被蟄痛般,忙拿被掩住她赤裸的嬌軀,解開她雙手的束縛,從她背後擁住,在她柔嫩的耳畔輕吐了聲:「對不起」後,深呼吸著她泛著他的味道的體香,起身穿好衣物,回應門外仍不妥協的敲門聲。
「什麼事?」他緊繃的聲音,嚇了哈薩一跳。
「高總管找到白霜了,正在大廳等待少主發落。」他垂頭回答。
戰雲僵硬地點頭,回頭依戀不捨地看了房內一眼,隨即跟著哈薩走向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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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一身白衣勝雪。白霜傲立在廳堂之上,面對高總管毫無畏懼之色,直到戰雲走進廳內,才讓冰霜之色稍微解凍,流露出一抹夾雜著愛怨的楚楚關懷。
她的眼光彷彿在向他詢問那日的一掌之傷是否已痊癒,戰雲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視線落在高總管身上。
「問出什麼了嗎?」
「白霜一句話都不肯說。」高總管臉色凝重地道。白霜是夫人跟著最受寵的四名侍女之一,儘管他身為天馬牧場的總管,亦不敢施出嚴刑逼供。
戰雲怒哼一聲,臉無表情地注視白霜,雙唇一掀,擲出冰冷威嚴的字句,「白霜,我不跟你廢話。此事關係到天馬牧場的存亡,如果你身上有三色曇花,最好立刻給我交出來。」
白霜聽到這番話,壓在心頭的大石塊放下。少主並不因她那日的魯莽責怪她。
「少主該知道三色曇花取來不易,此次咱們姐妹奉夫人之命來到江南,唯有綠枝蒙夫人贈予赤鱗粉防身,故而只有她有三色曇花的解藥。」她不卑不亢地回答。「綠枝現在何方?」
「這……」白霜遲疑了一下。
「你別想跟我說你不知道。」戰雲嚴厲地審視她。
「白霜不敢欺瞞少主,只是不知道少主找綠枝做什麼?」
「你裝蒜?」戰雲一掌拍向桌几,轟地一聲把這張酸枝傢俱拍得粉碎。
白霜臉色變得慘白,知道主子動了真怒。
那天,她在妒火攻心之下,出手攻擊那名少女,少主眼中掠過的殺機,仍深深刻在她心底。這次他又為了三色曇花發脾氣,眼裡的黑色怒火像地獄火焰一樣炙人。讓白霜以為他就要殺了她。
「說!」從他唇齒迸出的一個字,像驚天之怒般嚇人,一陣寒慄自白霜背脊竄起,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白霜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敢否認你沒跟綠枝和銀袖碰面嗎?你出來採購糧品,不是為了她們?」
「白霜的確是應兩位妹子所求,代為採購糧品,可是並不曉得……」
「不曉得她倆替咱們天馬牧場惹來的滔天巨禍嗎?」戰雲冷笑,示意高總管將情形告知白霜。
「霜姑娘,」高總管清了清喉嚨道:「綠枝和銀袖在琴歌坊用赤鱗粉傷了武威親王朱麒,現在金刀山莊已撂下話,萬一武威親王不幸殞身,天馬牧場難逃抄家滅門之禍。」
「什麼?」白霜大為意外。她是聽綠枝提過傷人之事,卻不曉得受傷的是武威親王。怪不得幾日來城防極為嚴密,嚇得綠枝和銀袖躲避著不敢出面。「賀家怎會知道傷人的是綠枝?」
戰雲濃眉蹙,便要發火,好在高總管及時出面解釋。
「霜姑娘,據說綠枝傷人時,賀姑娘也在場,她親耳聽見綠枝和銀袖是奉某人之命前來殺她。武威親王是為了救賀姑娘才受傷的。」
這話說得戰雲心情沉落,白霜眼裡現出一抹驚訝。
「原來如此。」白霜聽後心中已有計較,眼下除了立即救治武威親王以免除天馬牧場覆亡之禍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綠枝和銀袖一直藏匿在太湖的一座小島上。」
戰雲神色一緊,和高總管交換一個眼神。
太湖上一共有四十八個島嶼,若一個個去搜,那是大費周章,需要白霜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