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朱拾夜
「放開我們島主,否則我殺了他!」楊天革對於自己讓島主陷入危境非常自責,因而激動了起來。
「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應該是你放了我的人,否則後果我可不負責,這把刀可是很利的。」
她說著狠話,手上的匕首往穆翼間更不沉一時,一滴鮮紅的血液滑下古銅色的肌膚。
那滴血讓楊天革臉色霎時慘白。
「你沒聽風定舞的話嗎?聰明的就快放了我們,要不然你們島主的命可不保,定舞可是我們『落月島』出了名的悍女,等她發火了,就算你把我殺了也換不回你們島主的命。」徐永白威嚇的說著。
楊天革震了下,猶豫間,槍管離開徐永白的太陽穴幾時。
「楊隊長,堅守職責。」穆翼沉聲說道。
楊天革目光一閃,槍管又指上徐永白的腦袋。
感覺到匕首下的震動,徐定舞一驚,抬起頭望向穆翼。因為他說話的緣故,刀刃又陷入他勁項幾分,鮮血汩汩流下。
徐定舞飛快別開臉,強忍住暈眩欲嘔的感覺。
只是血罷了,在這種時候她不能出狀況,她得將哥哥他們跟船員們救出去,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並咬牙硬撐。
雖然她強持鎮定,但穆翼仍瞥到那張小臉泛青的臉色,並感覺到持刀的手在隱隱發抖著。
流點血對穆翼來說雖然不算什麼,但被一個女人拿刀押著始終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的心情悄悄轉換,惱怒的情緒取代了有趣,他現在想結束這場鬧劇。
比徐定舞將匕首移到他頸上的速度還快,徐定舞甚至不曉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一下子,原本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被打落地,一陣天旋地轉後,徐定舞發現自己竟被鉗在穆翼胸前。
「遊戲結束了。」穆翼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定舞!」她聽到哥哥跟徐永事他們焦急憤怒的咆哮聲。
她瞪大眼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事情怎麼會一下子逆轉了呢?
☆☆☆
房間的門把被旋動了下,坐在角落,小臉埋在膝蓋間假寐的徐定舞立刻被驚醒。
禁錮的房間只有四坪大,除了一張床就要,一間小廁所和一扇裝了鐵條的窗戶外,什麼都沒有,貧乏極了,而她,已經被關在這裡兩天兩夜了。穆翼打算用這種方式抓磨死她嗎?借此來報她傷害他之仇?
她的視線緊盯著房門。
房門被打開,楊天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圍裙的胖婦人。
楊開革瞄了她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她滿臉的怨恨與殺氣。
「站起來。」
徐定舞沒甩他,依舊坐在地板上。
「我哥他們呢?」她問,從那晚她被穆翼強行抓走,關在這個地方後,就再也沒聽到哥哥他們的消息。
「你起來我就告訴你。」楊開革斜睨著她,傲慢的說。
思慮片刻,徐定舞滿心不情願忿忿的站起。
楊天革江意的點點頭。「這位是莊主嫂,從現在開始,她發派給你什麼事情你都得確實去做,不許偷懶頂嘴,知不知道?」
等等,這跟她哥有什麼關係呀?徐定舞惱怒的蹙起眉頭。
「我要知道的是我哥的事,他們怎麼樣了?被你打傷腿的那位呢?你們有沒有給他療傷??她無法抑制的站在那裡大吼大叫,積壓許久的擔憂與不滿全爆發出來。
楊天革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轉向莊嫂。「莊嫂,你想先派她做什麼?」
「呃,原本在廚房工作的阿美前天摔斷腿所以我想讓她去廚房幫忙工作。」莊嫂答道。
「廚房?」楊天革猶疑的喃語,不信任的瞟了渾身戾氣的除定舞一眼,「不好,換個工作。」他斷然拒絕。心想讓她在廚房工作實在不太危險了,她極有可能會在食物裡下毒。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都已經站起來了,你快告訴我哥他們怎麼樣啦?」徐定舞氣紅了臉,往前跨了兩步,他真的當她是女傭嗎?雖然現在成了階下囚但土可殺不可辱,要她堂堂『落月島』的小姐幫他們做事,門都沒有!
楊天革沒理她,依舊跟莊嫂討論著。
「整棟房子只有兩個女傭在打掃,工作量是大了點,不如就讓她幫忙打掃好了。」莊嫂對他說。
楊天革嗯了聲,終於轉向徐定舞。「你就幫忙打掃這裡,等一下跟莊嫂走,她會帶你去拿工作服。」他上下瞟著她。
徐定舞身上仍是那套從看守員身上偷來的制服。
「我會跟她去才怪!我問你我哥他們呢?難道你們對他們怎麼了?」這個可怕的念頭驀地竄進她的腦海裡,令她忍不住恐懼的發抖,難道他們遭到毒手了」
這不無可能,那晚的氣氛那火爆,加上穆翼是個陰險小人,說不定哥哥他們已遭不測了!
楊天革扯到她泛青的臉色和顫抖的身體,不用差別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們跟那些船員好得很。」
「那他們在哪裡,我要看到他們才要相信你的話!」
楊天革嗤笑一聲。「小姐,依你現在的身份,你的信任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他嘲諷的說。
「你!」徐定舞漲紅了臉,氣極了。
「不過見他們的事也不是不能安排,只要你乖乖的將莊嫂指派給你的工作做好,我也許會帶你去見他們。」他又說。
「停雲島」果真全是卑鄙小人!徐定舞敢怒不敢言的瞪著他,居然拿這來當交換條件,他就是要她變成卑微的小人,去做低*的工作就對了。
無論她心裡有多想將拒絕的慶甩回他臉上,但她就是無法行動。
「你不怕我乘機逃走?」
「你們停在礁石旁的船早就被我們弄沉了,除非你有好個能耐游三公里回『落月島」,還有,如果你逃了,我就不保證你哥哥他們跟著船員們會怎樣了。」
徐定舞倒抽了口冷氣。「你們怎麼會知道船的事?」哥哥他們隱藏得很好,他怎麼會發現的?莫非他們之間出了內奸?這個可能性讓徐定舞渾身一震,無法相信。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其實是島主的辦公室裡放了架紅外線望遠鏡,當島主看到礁石旁的船後,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才得以將他們幾個偷潛上岸的人給一舉成擒。
半晌後。
「我答應你的請求,幫你們打掃這裡。」她咬牙切齒的說,「不過你要發誓一定會帶我去見我哥哥他們。」跟這種卑鄙的人打交道得得將話先說好,她可不希望為他們累了半死以後,才發現被他們給騙了,到時候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請求?幫?這女人高傲,她以為這裡還是任她予取求的「落月島」嗎?
「我說過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楊天革平板的說,對徐定舞恨之人骨的表情視若無睹的回頭面對壯嫂,「有什麼事儘管交代給她做,不用客氣。」說完,他掉頭離開房間。
☆☆☆
「我的天呀!這桶水都已經比墨汁還黑了,你還用這水擦地?你在搞什麼鬼?」
那桶「比墨汁還黑」的水被用力踢了一腳,水飛濺而出,讓蹲在水桶旁的徐定舞的衣服濕了一大片,她憤怒的抬起頭來。
林子瓊帶著惡意的微笑,站在那裡睥睨著徐定舞。
她與徐定舞一樣,都只有二十二歲,但她在穆宅工作的資歷卻已長達七年,以往是半工半讀,讀到高中畢業後便專心留在穆宅工作,因為穆翼是她的偶像,雖然身份有差,但只要能與他同處一個屋簷下,她就很滿足了。
她是如此的愛戴她的島主,而這女人居然敢刺傷他,好大的膽子!偷偷潛到島上來不說,還膽敢傷害她愛慕已久的島主,還好老天有眼,讓壯嫂把這女人交到她手中,看著好了,她不會讓這女人好過的,她林子瓊不把這女人加諸在島主身上的傷加倍討回來,她就不姓林!
哼,瞧她早上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林子瓊就故意讓她跪在地上擦了一上午的地,給她一個下馬威。聽說她是「落月島」島主的女兒,難怪會那麼驕矜高傲,哼!現在還不是跪在地上擦著島主大屋的地板?有什麼了不起!
「瞪什麼?還不去換一桶乾淨的水回來繼續擦地?」還敢張大眼睛瞪她,她以為這裡是「落月島」嗎?
徐定舞忍著氣,垂下眼瞼,慢慢的站起身來。
因為久跪在地上擦地,她的膝蓋和背問僵硬發疼,兩隻手臂酸痛不堪,勉強的提起水桶。
林子瓊得意的揚起嘴角。「算你識相。你最好動作快點,我交代給你的事你如果沒做完,我是不會讓你吃午飯的。」她故意這麼說,她排給這女人的工作除了擦一整層樓的地板外,還要將窗戶給擦乾淨,如果換成老手來做的話,至少也得做到下午三點,總而言之,她甭想吃飯了。
忽地,徐定舞腳下一個踉蹌,水桶傾斜順勢朝站在一旁的林子瓊的身上潑去。
「呀!」林子瓊大驚失色,連忙往後退,但她還是慢了一步,泰半的髒水全潑灑到她的身上,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