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莫塵
「這不是先後的問題。我說過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僅為什麼意茹要這麼在意他和蔡沅沅無名無實的婚約,那根本是無意義的。
「為什麼男人可以如此看輕自己的承諾?」意茹也不明白他可以說反悔就反悔,就算蔡沅沅真的很糟糕,他……
就算蔡沅沅很糟糕,他也不能後悔嗎?轉念問她自己也動搖了。
「如果你是我,明知道這個承諾是個嚴重的錯誤會毀了兩個人,你還會實踐它嗎?」
他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她,她也一定會選擇做個背棄諾言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硬逼著季儒去做自己都不可能做的事!這分明是不對的嘛!
可是,站在一個第三者的立場,她也不可以鼓勵他放棄對蔡沅沅的承諾啊!意茹煩惱的輕咬著下唇。
「我只能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對。」
「什麼意思?」
「如果我的出現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後……,這樣會讓我好過一些。」
「事情演變到這樣,我們心裡都不會太好過。但感情就是這樣,你永遠無法預測它到來的時間,它又不像女人的月經可以照日子算,這樣就可以安排很多事……」
意茹本來很專心的聽著他的話,沒想到他半路又無厘頭的亂扯一通,心情的走法完全被攪亂了。
「為什麼你總能把一件很嚴肅的事情看得很輕鬆?」
「想法是自己控制的,好壞都自己決定。再說,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我非常清楚我和沅沅之間的事,也知道沅沅的個性,她並不見得這麼珍惜我的。這幾年我惹了這麼多的麻煩,也許她早就想和我解除婚約了。」他安慰著意茹,試圖解開她心中的不安。或許他應該告訴她自己被狠打了一頓,可能她會覺得好一些。
「可是,蔡小姐似乎不這麼想……」意茹還是皺著眉。如果蔡沅沅真捨得放手,就不會做那些無聊的事了。
聽見她的話,季儒頓了一下。
「沅沅找過你?」
意茹也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她打過電話給我。」
這就是季儒擔心的事,蔡沅沅的動作快得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她沒有傷害你吧?」
雖然意茹搖頭,但他太瞭解蔡沅沅了,她不可能只是打電話來問候意茹而已。
望著季儒嚴肅的表情,意茹忙故作輕鬆。
「其實她不見得打得過我,你剛剛也見識到了我的功力。」
「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他想了幾秒鐘又說:「我看我還是二十四小時跟著你好了,這樣才能保護你。」
意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玩笑話。
「你別開玩笑了,事情沒這麼嚴重吧?」
「可是我擔心你……」
「你不用擔心,我時常飛來飛去,她不見得找得到我的。更何況這是個講法律的社會,我想以她的聰明才智和身份,應該不致傻到亂來吧。」是了,她頂多只是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嚇嚇自己而已,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真的不需要我搬來你這裡!」季儒四下看看,「我可以睡在沙發上,如果你不忍心的話,可以把床分一半給我睡……」
又來了,這個人,總是在該正經的時候耍寶。
可是意茹一點都不介意。
「原來這才是你更正的目的對不對?我才不會笨到為了抓老鼠而養一隻老虎呢。」
「我是老虎嗎?還以為你把我當成狼呢。」
意茹被他的表情逗得笑了出來。
望著她總算轉憂為喜,季儒心疼的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我喜歡你的笑容,希望你天天都能夠快樂幸福。」
意茹白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有人天天都只有快樂沒有煩惱?」
「有啊!」季儒正經的說:「白癡就沒有煩惱、每天笑瞇瞇的……」
「卓季儒——」幸好她的反應還算快,「你是希望我當個白癡?」
「我有這麼說嗎?」季儒假裝皺著眉想。
「你分明是這樣說的,你說白癡才會天天快樂!」意茹不依的叫。
季儒哈哈笑著再次把她摟到懷裡。「我真的沒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忘記所有的煩惱、讓你從今後再沒有煩惱。」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雖然嘴裡這麼說,但是當意茹把下巴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時便感受到強烈的安全感,彷彿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崩地裂也不用害怕。
「讓我做給你看。」季儒溫柔的撫著她的背,「明天我就讓秘書做張表,如果我做到你就畫個圈,如果沒做到就畫個叉,一年後再來結算一下。如果叉多於圈,我就隨你處置;如果圈多於叉,那你也要聽我的。」
「你想得美。」意茹回到他面前,「遊戲規則是你訂的,再怎麼算都是你划算。」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就由你說了算。你說要怎麼訂規則?」季儒大方的說著。
意茹想了想,說:「第一個規則,以後不可以再去調查我的行程和事情了。」
季儒慎重其事的舉起手。「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接著又眨眨眼道:「我會等你親自告訴我。」
「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願不願意講了。」意茹假意擺出高傲的姿態唬唬他。誰教他之前唬了她這麼多次。
可是,季儒一點都沒被嚇到。他邊輕輕吻著意茹的脖子邊說:「那,如果我不小心和你搭上同一班飛機,你可千萬不能把我趕下機喔。」
意茹笑著躲開他的吻,因為這樣她根本無法專心思考。「我趕你下機?我才沒有這種膽子。」
「會的,等你嫁給我之後,你會發現我是個很怕老婆的人。」季儒繼續吻著。
「我說過要嫁給你嗎?」
「現在還沒說,不過明天早上你就會求我娶你了。」
「為什麼?」她不懂的看著季儒,不明白為何他如此自信,不明白為何明天早上自己就會求他娶自己。
季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鬼鬼的笑著。
「什麼啦?」意茹感覺到一股電流從他的眼睛裡傳到自己身上,瞬間轉化為一種教人全身酥軟舒服的感覺。
「噓!」季儒用手指蓋著她的唇——「這種事只能做不能說。」
意茹忽然懂了他的曖昧暗示,一張臉瞬間又被刷紅了。「你在胡說什麼!誰答應要和你……」她說不下去了。
「你在胡說什麼?」季儒若無其事的問,「你為什麼臉紅?你的小腦袋裡在胡思亂想什麼?快說!」
沒想到他這麼賊,居然反將她一軍。
「我哪有想什麼,是你自己在亂想!」
「我說的是要做一件事讓你感動,好讓你明天迫不及待的叫我娶你。」季儒繼續無辜的賴到底。
「你胡說,你的眼睛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那我的眼睛是怎麼說的…….」季儒邊說邊將頭靠向她。
當他的額頭抵著自己的時,意茹笑著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手緊緊捉住。季儒溫柔的一寸一寸吻著她的手。
「我已經和沅沅解除了那樁沒有意義的婚約,現在又回復自由身了。」他輕鬆的說著,臉上的確有著重獲自由的喜悅。
「恭喜你。」意茹看著近在眼前那張英俊的臉,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飄。「這是不是意味你可以繼續做你的情場殺手?」
季儒的唇沒有離開她柔細的手,他表情神聖的說:
「現在,整個世界上惟一能得到我的愛的人只有一個。」
雖然已經猜到他要說的是誰,意茹還是忍不住故意要問:
「那個人是誰?」
季儒的唇來到了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擦著她灼熱柔軟的兩片紅唇。
「你真的想知道?」
呵!這時候他竟賣起關子來了。但是意茹的心已經飄到自己掌握不到的地方,甚至腦袋也投降了;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她只會像是一個受到愛情魔力催眠的娃娃一樣聽他控制。
她閉著眼睛點點頭,全心的感受著季儒溫柔又勾魂的吻。
「那麼,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已決定舉白旗向他投降的事實,裝也要裝一下嘛!
「答應我的追求。」
意茹忍不住笑了。看著他,她促狹的問:「只要答應你的追求就好?」
聽懂了她的話,季儒也笑了。
「這只是第一件事,之後還有很多事,比如說和我結婚、幫我生小孩、和我一起環遊世界、分享我的酸甜苦辣……」
意茹伸手搖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講下去。
「你確定你的答案這麼值錢,要用這麼多條件來交換!」
「當然!」季儒自信的笑著。
「嗯……」意茹裝模作樣的沉思著,「這些事太重要了,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你慢慢想吧,」季儒又湊上唇,這次他可是結結實實、牢牢的吻住了她。「反正我已經知道你的答覆了。」
「什麼……」意茹剛張開手,他靈活的舌頭便不客氣的攻城掠地,讓她再也無法說話、無法思考。
好吧!她真的投降了,她再也不要壓抑自己的真實感情了。管他什麼不和乘客談戀愛的原則、管他什麼時機對不對,掌握現在才是真實的。就算明天要面臨多麼可怕的風暴,只要有季儒的愛相伴,她相信所有事都將是微不足道的。